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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二百二九章 合作開始 文 / 易雪心

    周舫之面色微白。他對於百兩金的認識,僅限於一品袍衣,藍田玉等被世人所常誇讚展示的名種,對百兩金的印象,也僅止於雍容華貴,國色天香,根本不能精確到每個花種的細節。

    當然,既然有皇上的金口玉言,那麼他周舫之就是整個事件的主導,該看臉色的不該是他!他不能服軟,更要趁機在墨蘭面前豎立自己的威信。

    周舫之忽然腦中靈光一閃,想起了不久前魏家送來周家的禮物,不由勾唇冷笑,重重的將右手抓著的花名冊拍向左手,「這些彫蟲小技也拿來說事,我看姚家也是枉有虛名。我想,姚家入冊的所有百兩金加起來,都抵不上魏家所出的一株神品!姚家百兩金,不過爾爾!」

    周舫之面露得色,自以為這話說得漂亮。貶低了姚家,抬高了魏家。他也看出魏槿一直在偏幫墨蘭,相信這句一出,定能引起兩人的矛盾。

    雖然他也很不爽魏槿,但兩相比較,為了出了那胸中的惡氣,他非要將墨蘭一腳踩到底,讓她跌回到她原來該存在的那個位置,然後對他伏低做小!

    誰知魏槿和墨蘭同時笑了起來,墨蘭笑得明媚,魏槿笑得含蓄。

    笑得周舫之一臉霧水,向魏槿,「怎麼,我說錯了麼?哼,魏家送入周家的神品,花開三變,我可是親眼所見!」

    魏槿斂笑點頭,「周主簿說得沒錯。不是魏槿自誇,在百兩金中。魏家的神品堪稱極品,可以與之相提而列的,姚家亦有夜光白,趙家亦有露珠粉。但這些極品。蒙皇上聖恩,不在行宮入選之列,而要留待谷雨花王大賽……」

    墨蘭「噗哧」一笑。將話頭接了過去,向周舫之道,「咱們這些草民,可不敢違抗聖命,照周主簿的分法,姚家的百兩金都是三流,那該移什麼一流花種到皇上行宮呢?還請周主簿您明示。」

    魏槿跟著點頭。一臉鄭重的看向周舫之,似乎真的在等他示下。

    周舫之瞠目結舌。他總算明白了,敵人的敵人是朋友。他與墨蘭有心結,與魏槿亦是從不投機,所以墨蘭和魏槿自然站在了同一戰線上。兩人共同的敵人,就是他自己。

    不過在選花移花這事兒上,他還真得倚重魏槿,這口氣且忍著,總有機會。而且,他的目標在墨蘭,魏槿,無足輕重的人物,由得他去!

    數個念頭在他心裡閃過。表現在臉上的,也就是一瞬間的尷尬,他很快的又恢復了平靜,點點頭,道,「魏公子說得在理。那麼就按魏公子的意見動手移栽吧。」

    魏槿也就不再與他多說,和墨蘭商量,先將計劃移入行宮後園的百兩金起出移入,墨蘭粗略計算了一下,依姚家目前可用的花農人手,每日可移出的百兩金數量應該在五十棵左右,所以全部移完要半個月時間。

    「不行!」周舫之一聽,幾乎脫口而出的否決,「要移入行宮的百兩金有上萬株,姚家佔了不到一成,單花在姚家的時間就要半個月,後面的進度肯定跟不上。皇上怪罪下來,懈怠之罪可是你姚家承當?」

    周舫之的反應在墨蘭的意料當中,她早料到周舫之不可能那麼輕易的同意她的意見,所以預先留了一手。

    她也不著急攤底,笑向周舫之,「你也瞧見了,姚家己經將所有能用上的花農都派來全權支持周主簿您的差事。問題是,要保證移植的百兩金開花,移植的工作就必須小心謹慎。不能折枝,不能斷根,不能碰不能壓,還得保持根部足夠的完整母土,這樣的工作,說起來簡單,可真正執行起來,五十株,真的己是極限,若操之過急,只怕不能保證質量。周主簿若有什麼高見呢,不妨說出來聽聽。」

    周舫之當然說不出什麼技術性的建議,只能重重的哼了一聲,「有困難,姚家自己解決就好,我只負責驗收,半個月,絕對不行!若真耽誤了行宮的工程進度,這個責任,得由姚家一手承擔!」

    魏槿雖然對於周舫之動不動將責任掛在嘴上也很不以為然,不過也懶得再和他做口舌之爭。他知道墨蘭向周舫之瞞報了姚家的實力,墨蘭說的不錯,但是每日五十株,不止。

    於是魏槿充當了和事佬的角色,建議在保證質量的前提下,將每天的移植數量加到七十,這樣,十天左右就能全部完成。

    看周舫之還在猶豫,魏槿勸道,「周主簿勿需擔心,各家百兩金的移植是同時開始的,並不需要等到姚家完成。昨日,家父己在慶樂花田清點百兩金,準備開始移植,而我來玉壺山花田的時候,魏平己經去了趙家。完成了這三家的,其餘各家數量就己經不多,時間上肯定來得及。姚姑娘說的對,野蠻移植最傷百兩金元氣,雖然時間緊迫,但得首先保持花種的質量,才能再談及數量。」

    周舫之無話可說,只得點頭,「那就寬延到十日。」

    墨蘭也沒有意見,七十株,還在姚家的能力範圍內。也就不再多做爭執,將移植方案一條一條的交待給管事花農,讓他們再詳細的傳達下去。

    這是姚家花田的家務事,為了避諱,魏槿主動退開到聽不見墨蘭說話的地方,遠遠的看著她。

    周舫之沒有這方面的擔心,所以並沒有跟著他走開,而是在一旁細聽墨蘭說話。原本他還是帶著看笑話的表情,漫不驚心看著她。越聽他越感驚奇,這些東西,墨蘭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墨蘭因為自信果決而散發著無限魅力的俏臉,那麼與往日不同,那麼的,陌生。周肪之的心神跟著恍忽起來:她真的。曾是我的女人?

    這張曾深深的刻在他記憶中的臉,依舊如冰雕玉徹般的美麗。她只是站在那裡,每一舉手投足,都是世間最美好的圖畫。微微泛白的日光在她的臉上投下淡淡的光暈。令她的側臉散發著白玉一般的光彩。這個女人,曾經是那麼的淒婉哀怨,為何離了他。反而能如此的神采飛揚?

    周舫之的心裡湧起濃濃的失落:曾幾何時,他在她的臉上竟再找不到往日的笑容,那種依著他,戀著他,只看到他的笑容;曾幾何時,她轉身離他而去的次數越來越多,離他的距離也越來越遠。她是真忘了他。真忘了他們之間要相守一世的諾言?

    直到這一刻,周舫之仍然不敢相信,那個曾那麼愛他的女人,為了他可以忍受寂寞,甚至到最後。在絕望中與他相約共赴黃泉的女人,會一轉身就將他忘記,將他拋棄。

    不可能!

    周舫之中在底吶喊。他從來都很自信,墨蘭就是為他而有的存在。就算是他無奈的將她送走,暫時的分離也從沒有摧毀過他心頭的這份自信;就算是墨蘭對他冷眼相待,他的心頭也從未放棄過這份自信。

    如今,他可還能把握這份自信?

    「三姑娘放心,咱們都記下了!」周舫之的遐想被如洪鐘一般的粗獷男聲淹沒。等他回過神來,原本聚集在墨蘭面的花農己經三三兩兩的散開。他的眼前空了一片。墨蘭呢?

    墨蘭就像根本看不到他。而是笑著向遠處的魏槿迎去。

    這種笑,是他從沒在墨蘭臉上見過的。周舫之的心裡忽然湧起一種奇怪的,痛楚的感覺。這種感覺,疼得他沒辦法再直視墨蘭,便轉身匆匆的下山去了。

    周舫之走後,墨蘭的工作變得異常輕鬆起來。她所要做的,只是來回走動,核對花名冊,再督促檢查就好。凡事要動手沾泥的工作,魏槿都搶著做。好在花田里只有她一個女人,花農們本來也對她極為照顧,所以也沒人覺得魏槿的表現有什麼不正常。

    倒是墨蘭,看著花田里忙得熱火朝天的樣兒,自己有些不好意思起來。見魏槿正小心翼翼的將一株百兩金的根須一點一點的起出,她蹲身下去,伸指想幫忙撥去根部的浮土,手指還未沾到土呢,就被魏槿輕輕拍了回去,「歇著吧,我來就好。」

    見周圍沒人,墨蘭也正好表達自己的不滿,嘟嘴道,「我都歇了一天了,你瞧,整個花田只有我在閒著,這不公平!」

    魏槿輕笑,往周圍轉了一眼,花農們都各自忙著,並沒人注意他們,他才兩手互相拍拍,拍去手上的土,身子擋著,在身前將墨蘭的指尖輕輕一握再鬆開,然後壓低聲音道,「你別多心,我只是不想你弄傷了手,我心疼。再說了,這又髒又累的活兒,本就該男人做的,說什麼公平,又是哪裡來的新鮮詞兒?」

    給他呵護著心疼著的感覺是不錯,可是墨蘭偏還就喜歡弄花弄土的,魏槿這會子不讓她沾土,她看著心裡癢癢的,,而且魏槿的話相當有大男子主義的嫌疑,墨蘭的嘴上也就不能服輸。瞪他一眼,再趁機給他灌輸些現代觀念,「公平的意思,就是男女平等。平等的意思,就是男人女人在社會中有相等的權利和義務。」

    此時的魏槿無奈的感受到自己的無知:「相等的……權利和義務?這是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男人女人的社會地位應該是一樣的,男人做得的事情,女人也能做,女人做得的事情,男人同樣可以做。就像這個,」墨蘭拈起一塊小土塊,在手裡搓散了,解釋道,「種花,男人能做,女人也能。懂?」

    聽了她這番高論,魏槿微張了嘴,盯著她看了半天,終於忍不住給了她一個哭笑不得的表情點頭,「懂。不過,不對啊,照你的意思,以後生娃娃的工作,男人也能分著做?還有,」魏槿飛快的往旁邊溜了一眼,直起身靠近她耳邊低低的說了幾句,然後縮回身笑道,「你要願意,我自然不反對。」

    「誰跟你說那個了?」墨蘭的臉上霎時紅雲飛遍,同時知道自己對牛彈琴了。

    「行了,」魏槿一聲輕笑,低頭繼續撥弄手邊百兩金的毛細根,邊道,「你啊,別淨想著糟蹋我的心意,還扯出這通大道理來.你也就趁周主簿不在的時候歇歇,等他來了,少不了為難你的,我又不好明著袒護你,你就養著精神吧。」(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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