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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二百一六章 再見丁梓秋 文 / 易雪心

    墨蘭回到姚家,基本沒有人注意她有什麼異樣。只有杜鵑認出她的衣裳從裡到外都不是出門穿的那身,然後一直盤問。墨蘭知道瞞不過她,便索性給她看了自己身上的傷口,只是說不小心從馬上摔了,所以買了身衣服換上。

    杜鵑跟著擔心的半天,埋怨她不小心,並不疑有他,這事兒也就算過去了。

    這天夜裡,墨蘭輾轉難眠。在心裡反覆推敲著要怎麼向丁梓秋說明,才能將他身上的傷害降到最低。在心裡嘀咕了一整晚,直到天將放曉才迷迷糊糊的睡去。

    誰知,接連著幾天,丁梓秋再沒有露面。墨蘭知道這太不正常了。若是往日,丁梓秋在玉壺山就像是打卡上班似的,每天踩著點兒到的,這時的反常讓墨蘭的心裡隱隱的有些不安。

    不過,這時離中秋節近了,時人都有訂花送花的習慣,所以花田里是異常忙碌。而早些天吩咐從地窖裡起出的幾十盆百兩金正嬌嫩欲滴含苞待放的,墨蘭也忙著指導花農做節前催花,一時便也顧不上丁梓秋的事情。

    正所謂奇貨可居,沒有絲毫懸念的,墨蘭的這幾十盆百兩金便為姚家帶來了近十萬兩的收入,比這個時候整個花田的收益還多。一時之間,姚家的八月百兩金被傳為奇談,姚三姑娘的名聲也就不脛而走,更勝從前。

    因為這件事情,老太爺心情大好,對墨蘭也就更加信任寵愛。十多年來第一次,中秋節這天。與姚家人樂樂和和的吃了一頓團圓飯,而且,在大家的勸說下,老太爺便經常的來到大院裡與大家一起用晚飯。有時還會常出門走走,再不似以前那般深居簡出。

    最高興的還是姚老爺,看著一撂撂的銀票。他喜得撓頭搔耳,然後拉著墨蘭直嚷嚷著選地兒再建個大地窖,以備明年藏花之用,於是墨蘭又跟著早出晚歸的忙活了好些日子。

    然後是選址,規劃,動工,驗收。等她終於能喘口氣歇歇的時候,己是深秋。某日,墨蘭突然驚覺,兩個多月了,丁梓秋怎麼竟像是消失了似的?那日之後。他再不曾來過花田。

    墨蘭心煩的踱著步子,心頭有種讓她喘不過氣的不安。她知道,丁梓秋雖然看上去像個大男孩,愛說愛笑的,內心卻是極為脆弱的,這段時間,她又一直忙著沒有顧及到他,也沒來得及解釋,不會有什麼事兒了吧?

    想了想。她便喚過杜鵑,問道:「這些日子,你可見過會英?」

    杜鵑雖是點頭,卻是一臉的迷茫,「小姐讓我出門的時候,偶爾倒也見著。只是他總一副怒氣沖沖的樣兒,說不著兩句便衝著我發火。多了幾次,我也再懶得去尋他。」

    墨蘭沉吟了一會兒,道:「明日我帶你出去,你尋著會英,讓他轉告丁公子,說我在四喜樓等他,請他勿必前來與我一見。」

    杜鵑的臉上隱隱的現出些許疑慮之色,猜想會英的無名火氣應該是來自於丁梓秋,不過看著墨蘭眉頭緊鎖的樣子,她還是把到嘴邊的問話嚥了回去,應了下去。

    第二日清晨,墨蘭帶著杜鵑出門,囑她去尋會英,自己則去玉壺山轉了一圈,便下山去四喜樓,訂了以前和丁梓秋常去的雅間裡等候。

    墨蘭等了不過一盞茶的工夫,杜鵑尋來了,行禮抬眼時,墨蘭便見著她眼紅紅的,似乎是哭過。

    「怎麼了,又和會英吵架了?」

    杜鵑不由恨恨的抹了把淚,道:「這人,也不知吃錯什麼了,若不是小姐吩咐,看我再理他!見著我像見著鬼似的,我才把小姐的話說了,他倒狠狠的罵了我幾句,沒皮沒臉的話都說出來了。以為他誰呢,誰有那閒工夫,沒事耍他玩兒?」

    「坐吧,喝些茶,吃些東西,」墨蘭給杜鵑倒了杯茶,歎道,「你別生氣,他罵的是我。話帶到了?」

    杜鵑謝了,在墨蘭身邊側半身坐下,大口將茶飲盡,才點頭答道,「帶到了,不過,那死人說,他只把話傳去,來與不來的,就只看丁公子的。」杜鵑猶豫了一下,才又問道,「小姐,你和丁公子原不是挺好的,最近怎麼,吵架了麼?其實也真是,就算是吵架,大男人的,和小姐計較什麼?還有那死人,跟著鬧什麼……」

    墨蘭苦笑,搖頭打斷她的話,「也難怪會英生氣,怕是比吵架更糟,」

    這時,杜鵑又像想起了什麼,猶豫著,還是說道,「小姐,從丁府回來的時候,我聽到一件很可笑的事情。我……說了,小姐就當笑話聽吧,可千萬別當真,怎麼可能嘛?」

    看著杜鵑欲言又止的樣子,墨蘭的心裡隱隱的就有些不安,「什麼?」

    「有人說,丁家公子要娶倩雲閣芙蓉為妻。可笑吧,小姐?」杜鵑說著,目光一直在墨蘭的臉上打著轉兒,原想裝出個笑臉來安慰兩句,卻怎麼也笑不出來。後面的話她沒說,丁府張燈結綵的,就像是有喜事的樣子,不管是不是芙蓉,結親的事兒,是假不了的。

    墨蘭與魏槿的事兒,杜鵑是不知道的,所以這時還在為墨蘭傷心,好好兒的,丁公子怎麼就要娶別人了?

    墨蘭大吃一驚,「丁家公子,誰?丁梓秋?」

    「小姐,你別急,」杜鵑本來想安慰兩句,可看到墨蘭揮了揮手,不讓她再說下去,她也就止住了話頭,擔憂的看著墨蘭。

    二人在四喜樓一直等到午時,面前的茶換了又換,丁梓秋卻始終不曾露面。杜鵑不免有些忿忿的,道,「走吧,小姐,我看八成是不會來了。」

    「去把單結了吧,咱們回去。」墨蘭應了,正要起身,聽得身後傳來輕輕的推門聲。轉臉時,墨蘭鼻子一酸,眼前便迷濛了一片,是丁梓秋。

    丁梓秋是由會英攙著的,臉上憔悴了許多,也瘦了許多。往日穿著飄逸不凡的白袍,這時在他的身上卻顯得空空蕩蕩的,完全沒了往日的神采。腰間那塊小小的玉墜,倒像是有千金,重得讓他單薄的身子無法承受,隨時都可能掉下去似的。

    墨蘭原以為,丁梓秋再見自己,會像會英一樣,對她破口大罵,罵什麼都好,她心裡也許還好受一些。可丁梓秋的臉上仍是帶著往日如春風一般的淡淡笑意,卻讓兩頰的深陷處看起來猶如兩個不見底的黑洞,讓人看著心酸,只有那雙看向她的眸子,依舊深幽明亮。

    墨蘭便忍不住淚眼婆挲。

    「怎麼,這麼久未見,」丁梓秋笑著想要說句打趣的話來,卻接著一陣猛烈的咳嗽,而不得不止住話頭。

    會英恨恨的瞪了墨蘭一眼,忙伸手去替丁梓秋順氣,一邊小聲嘟嚷,「說了不讓來的。都是我嘴快,都是我不好,我合該給姨娘打死!」

    「怎麼病了麼?」墨蘭回過神來,胡亂的抹了把淚,上前伸手要去攙他。

    沒想到會英卻忽然的用力將她推了個趔趄,瞪眼吼道,「這會子裝什麼好人?要不是因為你這女人,我家公子會病成這樣?我家公子多金貴的身子,用得著你這髒手?你個壞女人!」

    「會英!」丁梓秋喝了一聲,用力將他的手甩開,「公子我還沒死呢,你倒反天了?還不給我滾!」

    會英委屈的癟癟嘴,又去扶他,「我不說了,公子……」

    「滾!」丁梓秋依舊怒瞪雙眼,喝了一聲,再不理他,向墨蘭道,「你別理這渾小子,我只是染了風寒,己經差不多好了,不干你的事。」

    會英再不敢上前來扶,丁梓秋便走得有些搖晃。墨蘭趕緊攙住他,將他扶了在桌前坐下,倒了杯熱茶,遞給他,道,「怎麼就病成這樣了呢?我這陣子實在太忙了,也沒顧得上問候。」

    丁梓秋接過茶,還沒來得及答話,又聽得會英一聲冷哼,「切,說得好聽,忙什麼?你那裡風流快活的,還能記得誰啊?就因為你……啊!」

    會英話還沒說完,又是一聲尖叫。眼見丁梓秋將他手中的茶盞朝他擲了過去,正砸在他的身上,接著又彈回了地上,發出「邦」的一聲脆響,會英的身上就濕了大片。

    會英目瞪口呆的看著自己腳上的茶葉星子,就聽得丁梓秋一聲怒喝,「還不滾,等著讓我打死?」

    會英這才應了,轉身出去。杜鵑看了墨蘭一眼,便跟著出去。

    丁梓秋對墨蘭歉意的笑笑,說話的時候還有些喘,「我平日太寵得他了,這小子愈發的膽大,墨蘭,你別介意。」

    「我沒事,會英是心疼你,我知道。」墨蘭搖頭,噙著臉,又遞了杯茶上去,「先喝口茶吧。」

    丁梓秋接過,卻不往嘴邊送,只是笑著又道,「等了很久吧?我若再來晚了,怕又見不著了?」

    「我不知道……你病了。」墨蘭哽咽著不知說什麼好。

    丁梓秋這才垂了眸子,輕輕的將浮在面兒上的茶葉吹了幾吹,啜了一口,便放下茶盞,道,「己經好多了,沒事。咱們幾個月不曾見了吧,聽說,姚家的百兩金居然在八月開放,是你的功勞。恭喜你呢,早聽你說起的時候,我就知道你能行,墨蘭,你真的很了不起。」說這話的時候,丁梓秋看著墨蘭,眼裡閃著欣喜而真誠的光芒。

    墨蘭原本約丁梓秋來的意思,是想向他把自己和魏槿的事情解釋清楚,再真心的道個歉,請求他的諒解,可能的話,希望日後能與他再做朋友。可這時見了丁梓秋,墨蘭卻不知怎麼的,根本沒法子說話,一開口,她就想掉淚。(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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