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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8.上上下下的感覺——這真的不是電梯Ⅰ 文 / 服部正成

    「不要再和敵軍做過多糾纏,逐漸向左側行動,為後面的騎兵兄弟讓開一條道路。」

    嚴綱說話的時候,還將手中長槍上掛著的一具袁紹軍士兵的屍體掃到了一邊,接著馬上便用這桿長槍將身後那個打算偷襲的士兵刺了個透心涼。

    不得不說,一個手持虎符的將校想要殺死一個普通士兵實在是不要太容易,同時他們想要被普通的士兵殺死也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甚至就連如同天罰一般的青龍神雷也依然奈何不了被一群士兵所信仰並保護著的董卓,真的可以稱得上是人定勝天了。

    但是,這樣的結果並不能嚇退那些士兵,不論是袁紹軍還是公孫軍,他們的士兵都依然拚命奮戰著,正是因為這些人的奮戰,時不時便會有疏忽大意沖得太快以致於和自己手下的士兵相距太遠以致於虎符無法起到作用或者部下拚殺一空的百人將、屯長被普通士兵得到首級。

    戰事進行到了這裡已經變得日趨白熱化起來。

    與幾乎沖在第一線的嚴綱相似的是,尚羽也帶著親兵來到了防線的最前端。而在他的英勇作戰和指揮下,嚴綱的前軍始終無法獲得太多的戰果,雙方在百米內的距離內反覆拉鋸和搏殺了超過兩刻鐘的時間,但是局面依然保持著焦灼的狀態。

    可以說因為尚羽之前的示敵以弱,的確多多少少讓嚴綱麾下的士兵們對對面的袁紹軍前軍部隊產生了一絲輕視的情緒,故而當他們遇到敵軍強力反擊的時候自然出現了小小的混亂。

    不過嚴綱對這種情況的出現卻是早有預料。畢竟他對袁紹的瞭解,或者更準確一點說是對世間和江湖上流傳的那些關於袁紹的傳說所構成的形象的瞭解,袁紹顯然不可能真的在這樣關鍵的戰鬥中派出一個膿包做先鋒官。更別說根據公孫瓚那裡傳來的判斷,袁紹是打算以中軍為餌,對公孫軍實行右鉤拳戰術,從公孫軍的側後方實施突襲,作為牽制力量的袁紹軍主力更不可能讓自己的中軍崩潰使整個計劃變成一個巨大的笑話。

    所以說假如袁紹軍的前軍部隊真的是一觸即潰的話或許嚴綱還會遲疑不定內心忐忑,認為是不是還有著更大的陷阱在等著自己,可當對面的敵人打出如此堅定的反擊時,反而讓嚴綱鬆了一口氣。因為這顯然意味著身後來自公孫瓚的判斷是正確的。

    那麼。就讓分兵後還敢繼續分兵的袁紹嘗一嘗己方幽州鐵騎的威力吧。

    「哦?叔紀將他手上的白馬義從交給了我?這個傢伙……告訴他,我公孫武仲承他的情了。」

    已經渡過了最深處不過齊腰深的河流,公孫范已經做好了隨時可以出擊的準備,而距離他的部隊不遠處的公孫可同樣已經約束好了他的部隊做好了出擊的準備。

    公孫范不認為那些來自冀州平原上的部隊有能力阻擋自己麾下的幽州鐵騎。就算是曾經在幽州稱雄一時的張純、張舉、丘力居、烏延、蘇僕延等人同樣不可能。丘力居固然曾經在管子城戰勝過公孫軍。但是那不過是因為中了其誘敵深入的計謀。就算是中計。當年的白馬義從幾次突圍依然讓丘力居損失慘重,以致於劉虞上台後剛一發出招安的意向,最早響應的便是那丘力居。否則就憑他當時剩下的那點家底,反抗的結果只有滅亡,區別僅僅只是死在漢人軍隊的手中還是死在那些垂涎他的部族和草場的其他胡人部落的屠刀之下。

    故此,當公孫范聽到嚴綱竟然讓出了公孫瓚調撥給他的那一千白馬義從的指揮權返還給自己的時候,他才會表現的那般激動,因為這意味著他可以在這一戰中獲得更多的功勳。

    同時在他看來,這種舉動不僅僅是嚴綱信任自己的指揮能力,同樣更是嚴綱對自己的一種示好,顯然對方認為憑借此戰所獲得的功績公孫范未來在公孫軍中的地位會得到進一步的鞏固和提升,此時用這種方式交好不但手段隱蔽而且其中蘊含的暗捧的味道更是讓人舒心。

    這不,讓公孫范立刻便心領神會的同時還讓他大大承了他嚴綱的情。

    不過過,相比於來自冀州善於做人的嚴綱,有些人就顯得木訥和遲鈍了。

    「將軍……有一事屬下不知當講不當講……可能有些冒昧……可是……」

    「說吧,正好前軍還在於袁軍糾纏當中,有什麼疑問你儘管提,你家將軍我今兒個心情好,正好提點提點你這樣的傻小子,省得那麼笨我都不好意思說你是我帶過的兵。」

    「是,屬下謝將軍栽培。只是屬下有一事不明,還請將軍指教。屬下觀對面部隊雖然與我軍前軍糾纏許久,但是卻依然進退有據,似乎未盡全力的模樣。屬下以為憑嚴將軍麾下的實力,能夠與之糾纏至今還能猶有餘力的部隊……怕是在袁軍當中只有那冀州軍吧。尤其是冀州軍中的兩支部隊最為難纏——『大戟士』能攻善守,『先登死士』擅長強攻,但是不論是哪支部隊,似乎他們都同樣擅長一種兵器,那就是——強弩啊!」

    「哦?你的意思是對方擅長弓弩就能戰勝我白馬義從了?我可不是公孫越那種蠢蛋!而且擅長弓弩的部隊我也不是沒見過,那些個來自泰山的部隊同樣號稱『泰山強弩』,可是你知道結果嗎?根本頂不住我們幽州鐵騎的一個衝鋒。哼!不過是唬人的玩意罷了。」

    聽到自己的部下似乎有「漲敵人志氣滅自家威風」的意思,公孫范的臉色登時不好看了起來。

    只不過他的那位部下顯然沒有嚴綱那般長袖善舞,似乎有些不服氣的辯駁了起來:

    「屬下只是想要提醒將軍。那些冀州兵可是從西北戰場回來的老兵,他們最不缺乏的便是與羌人騎兵作戰的經歷,尤其是防禦騎兵進攻方面只怕是稱之為行家裡手也不為……」

    「夠了!我又不是三歲孩童,用不著你來指點!你若再說這些有的沒的,別怪我以『妖言惑眾』之罪將你法辦!現在給我滾開,一會衝鋒的時候你帶著一屯作為先鋒,可千萬別死了~」

    說罷,不再理睬那個哭喪著臉的屬下,將視線轉回到了依然還在激烈拚殺的戰場之上。

    嚴綱的確不愧是能夠被公孫瓚所倚重的先鋒將,雖然面對有可能是冀州兵的強力阻擊。但是依然利用手上實力並不算公孫軍中強兵等級的部隊纏鬥許久卻不落下風。而且在攻擊方向逐漸偏向袁紹軍左翼的時候也沒有出現一絲的慌亂,給予敵人以可趁之機。

    隨著時間的推移,不但袁紹軍正面的通道已經讓開,而且隨著嚴綱的主要進攻方向出現在了袁紹軍前軍和左翼的結合部薄弱處。再一次造成袁紹軍出現了小小的騷動和混亂。讓原本穩坐於後方帥旗下的袁紹不得不派出部下張凱率兩千士卒才將局面穩定了下來。

    當然。以上是從公孫范的視角看來的戰場局勢變化,他自然不可能知曉直到現在那些袁紹軍精銳的冀州兵依然在尚羽的嚴令下並沒有發揮出全部的力量,甚至可以說依然游刃有餘的戰鬥著。只不過後果便是造成了與左翼的結合部處讓嚴綱抓住機會啃了一口。

    為了不讓前軍分心。同時也是為了示敵以弱,袁紹派出了兩千部隊,而尚羽則心有靈犀的完全沒有去管側翼的問題,他現在的全部目光都聚集在了遠方已經開始行動起來得部隊。

    「就讓我來結束這場戰爭吧!」

    公孫范對不遠處的另一支騎兵的統帥公孫可輕輕點了點頭,對方也回給公孫范一個略顯古怪的手勢,而看到這個奇怪手勢的公孫范臉上再一次浮現出笑容來,顯然這是流傳於公孫軍中的某種特殊的交流手勢,代表著特定的戰術意義。

    果然,看到手勢後的公孫范朝身後一揚手,接著一夾馬腹,胯下戰馬,甚至身後那數千規模龐大的白馬義從都陸續行動起來——先是緩步而行,繼而碎步快進,最後高速衝鋒。

    熱身,加速,最後衝鋒,這一系列的動作不論是對於在馬背上生活了將近二十年的公孫范還是他麾下的白馬義從精兵又或者是那些烏丸突騎兵而言都是在是太熟悉不過了,熟悉到了哪怕沒有長官的命令他們依然可以派出一個似模似樣的陣勢進行一次規模龐大的衝鋒。

    感受到身後那熟悉的大地震動的聲音和節奏,作為全軍箭頭而衝在最前方的的公孫范臉上此時的笑容愈發的燦爛起來,而在這燦爛中,卻透露著濃濃的殺氣,血腥的殺氣。

    「打開我們的戰旗,讓對面的那群傢伙到地下去做一個明白鬼!」

    醬紫色的戰旗升了起來,那是屬於白馬義從的戰旗,戰旗上除了醬紫色的底色外就只有一匹通體純白的戰馬,正在奔馳的戰馬,一往無前,有我無敵!

    「來了!傳我命令,全軍做好準備,敵人到達預定位置後按計劃行事,不允許提前行動,更不允許後退怯戰,違令者,殺無赦!那麼,就讓我來結束這場戰爭吧!」

    苦苦支撐了那麼久,終於等到了這一刻,原本體內燃燒的熱血似乎在一剎那間便冷卻了下來,冷冷的看著對面逐漸加速的部隊,袁紹軍上下眼中公孫軍的代表也是最強悍的王牌,尚羽暗自發誓,今天一定要這支部隊從歷史中消失,再也泛不起一絲漣漪。

    大地的震動越來越明顯,就連在後方的袁紹以及圍繞在他身邊的文臣武將也感受到了這種隆隆的感覺,心臟隨著這震動的頻率加快而加快,血液隨著這震動的頻率加快而沸騰。

    這就是萬馬奔騰的感覺啊!

    這才是熱血男兒每每夢中才能感受到的場景啊!

    很令人激動,令人有種衝上前去戰個痛快是不是?

    或許的確是這個樣子。但是很可惜的是,就算心臟跳得再快,血液再如何沸騰,袁紹和他的手下依然穩坐於中軍帥旗之下,靜靜等待著前軍捷報的傳來,宛若水中磐石一般穩重。

    甚至不僅僅是這些大人物,他們身邊那些了臉上有著風塵滄桑之色的士兵也同樣如此,完全無視了那來自於古代戰場最為可怕的戰爭兵器的威懾力,心如止水,不動如山。

    為什麼他們在這樣聲勢浩大的騎兵衝鋒面前還能如此冷靜。這不科學啊!

    眼看著距離袁紹軍前軍的軍陣越來越近。視力出眾的公孫范已經能夠清楚地看到前排士兵臉上的表情,可是那一張張冷靜的彷彿地上的寒冰的臉孔注定要讓公孫范失望了。

    這種失望不斷侵蝕著公孫范的大腦,甚至讓他的注意力都有些無法集中了,甚至讓他沒有注意到此時此刻他對面的袁紹軍身上的氣勢已經發生了顛覆性的改變。似乎一種獨特的氣息在他們之中瀰散開來。讓他們成功抵禦了那來自騎兵集團衝鋒所帶來的威懾。

    甚至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們手中的兵器已經從利於近戰格鬥的短劍和正面防禦的長槍變成了極具殺傷力的大規模殺傷性武器——強弓勁弩,尤其是那來自於大漢制式的強弩——包括在《史記.李將軍列傳》曾經提到過的李廣以之殺匈奴裨將的大黃弩,一款不論在射程上還是勁道上都屬於單兵弩中上品的強悍兵器。以及勁道略次之的腰開弩和臂張弩。

    可不要小看了這些恐怖的兵器,需知其中那被稱作大黃弩的勁弩可是漢代單兵弩中的王者,號稱只有弩弓擁有十石之力才能被冠以此號,能夠使用這種勁弩作戰的軍人無不是軍中最為身強力壯的一群人,而且作戰的時候為了能夠最大限度發揮出這種勁弩的威力,更是將這種弩配備給久經沙場的英勇老兵。軍中甚至傳言:號令所指,箭雨之下必成一片空白。

    大黃弩的射程大約一里(漢制),或者說約三百步,折合成現代度量衡便是超過400米的距離,殺傷距離將近200米,而在五十米之內可以說擁有極強的穿透力,既可以與步弓配合進行覆蓋式射擊,也可以使用特製的羽箭進行定點狙殺,可以說是非常可怕的制式兵器。

    而這,也是尚羽對於己方軍隊擁有絕對自信的重要來源。

    當然,另一個更為重要的原因則在於他身邊的那些袍澤們在西北數年之間的歷練。

    畢竟比起土地肥沃物產相對豐富,靠近大海氣候也還算不錯的冀州大地,西北那邊就可以稱得上是極度的惡劣了,尤其是過了陳倉之後,那乾燥的氣候讓人非常的不適應,更別說西北的寒冬那凜冽如同刀子一般的暴風捲著銅錢大的雪花早在臉上身上就如同刀子加了倒刺。

    哪怕是駐紮在軍營之中也依然無法抵擋無孔不入的嚴寒,讓原本並不喜歡杯中之物的少年郎也迷戀上了那種一股暖流從腹中升起的感覺,於是數年下來除了收穫了滿臉的滄桑和剛毅之外便是便是很多人臉上那能夠讓蚊蟲崴腳的酒坑和紅紅的酒糟鼻頭。

    也許他們並不清楚冬季同樣嚴苛的幽州東北部又會是怎樣一幅情景,不過想來也不會比他們當初所經歷過的更加糟糕了吧……

    好吧,如果李書實知道這些冀州兵的想法一定會表示對方太沒見識,要知道他可是曾經經歷過數十萬匹戰馬在同一個戰場上奔馳的場景,同樣也見識過緯度比大漢實際控制區最北端還要更靠北地區冬天的風景,更不要說他在上一輩子不是沒有去過哈爾濱、大慶這些屹立於黑土地北端的城市,就算有熱島效應抵消那也是實打實的將近零下三十度呢。

    不過卻也不得不承認,嚴酷的環境的確可以磨練人的心志,所以窮山惡水出強兵,窮人的孩孩子早當家,經歷了嚴酷環境和強大敵人的歷練,就算將他們放入比之前更嚴酷的環境他們也一定能夠很快適應,更別說如今又有利器在手,冀州兵的確有驕傲自信的資本。

    就好像曾經被打殘過的白馬義從只要重新組建起來就又是一支天下人都不能忽視的強悍部隊一樣,這樣一支從西北回來的冀州軍已經被烙上了屬於他們自己的——軍魂。

    手中的強弓勁弩已經備好,只等著指揮者的發令。

    這一刻,不但尚羽平靜的注視著遠方不斷逼近的敵人,同樣原本一直表現的非常焦躁的常凱也突然平靜了下來,還有那些從西北歸來的將士們——晏明、焦觸、張南、馬延、韓定、韓猛、何茂……

    近了,更近了……

    手心似乎微微滲出了一些濕乎乎的氣息,被冰冷的寒風穿過,留下刺骨的感覺。但是尚羽知道自己的使命——不能讓弓弩提前引發,要留到可以給予敵人最大殺傷的距離前下達命令,以保證可以讓敵人受到最大的戰損,也只有這樣才有可能讓敵人沒有掉頭逃跑的機會。

    畢竟如果騎兵真的一心想要逃跑,步兵是無論如何也無法追上,甚至可能因為追擊的陣型過於散亂而讓敵人反過來再打一個反衝鋒扭轉戰局。

    就好像歷史上的宋朝一樣,因為戰馬稀缺,縱然曾經一度兵力強盛,卻因為戰場上以擊潰戰為主而非殲滅戰,導致始終無法給予敵人最大的殺傷,造成敵人就如同打不死的小強一般屢敗卻能在很短的時間內繼續再戰,最終將宋朝的國力逐漸拖垮。

    敵人即將進入到最佳的射程之內,尚羽覺得似乎時機已到,可以下達開火的命令。

    可是,就在他的右臂剛剛準備舉起的時候,異變,發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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