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五章千帆之後,我在等你50
喬雨眠心頭被錘子打了一下,飛快閃過無數個念頭,她猶疑著問,「你好,請問找我……有什麼事嗎?」
「只是想和你聊聊天——你有空嗎,我在你學校附近的咖啡館等你好嗎?」
喬雨眠看看外面的天,想了想,「好吧。」
咖啡館裡,喬雨眠邊擦著肩頭濺落的雨珠邊快步往裡走。
服務生領著她一直走到最裡面的位置才停下來,著裝低調的傅心禮朝她笑笑,「這裡。」
喬雨眠坐下,穩了穩氣息,開門見山的問,「傅小姐,找我有事嗎?」
傅心禮笑著搖搖頭,「沒什麼事,我剛在附近參加完一個活動,想起你的學校就在這兒,所以就過來看看你。」打量了對面的女孩一番,她說,「你瘦了好多。」
喬雨眠摸摸臉,「還好啦,我朋友都笑話我是個壯士,少點肉沒什麼——」
傅心禮笑笑,想想,說,「其實……我有事找你的,我哥下星期過生日,我想給他辦個生日派對,你能不能來參加。」
看她詫異的樣子,傅心禮急忙補充,「你可以請你朋友來,我會有很多演藝圈的朋友來唱歌助興,會很有趣的。」
喬雨眠猜到她的意圖,笑得勉強,「傅小姐,如果是你過生日,我會很樂意帶著朋友去熱鬧一番,不過你也知道我和傅斯年分開了,我把他氣得夠嗆,他一年才一次生日,他不會想見我的。」
急忙搖頭,傅心禮急切地抓住她的手,「雨眠,我哥他想見你的,他嘴上什麼都沒說,可是家裡傭人跟我說,你走了之後他整個人都不對勁了,經常一個人在公司加班到很晚很晚,有時候幾天都不回家,他就睡在公司裡,人都要折騰垮了。」
「他不是很多公事要忙。」喬雨眠撫摸杯柄,垂著眼睛,「他以前也很忙。」
「不是那樣的,他以前的忙是有規律的,他如果不出差,一定會回家的——你在的那時候,他一定會盡量回家陪你吃晚飯不是嗎?」傅心禮歎道,「我很瞭解我哥,他就是有什麼都憋在心裡的,他不說,可是我們都能感覺得到,他對你的走很介懷,這陣子他過的很不好。」
喬雨眠搖搖頭,看了看窗外的雨幕,「我們最近一次吵架的時候,他說,再也不會犯在我手裡,我們之間的問題不是一句話兩句話的誤會,心結遠遠壓過了所有美好,我們不會再在一起了,他生日,我就不必去參與了,免得他添堵。」
「你怎麼就不明白呢。」傅心禮一歎,「從小到大,我哥一直都是我的守護神,後來我爸媽去世,他就頂起了整個家的重擔。有他在,我不用怕受到一點點委屈,可是我卻心疼我哥,因為他只有孤身一個人,他是個很悶的人,沒有什麼朋友,也沒有什麼愛好,每天就是忙忙忙。戀愛對他來說,其實是個大難題,不是他眼光高,而是他不太會去熱烈直白的宣示自己的感情,所以別人很容易就灰心放棄了。我一直盼著老天給他一個可以陪伴他的好女人,可以哄他開心,可以替他趕走孤獨……我看到你們在一起的時候,我真是太高興了,我哥整個人狀態都不一樣了,他神采奕奕的,時常掛著笑容,我多希望他能一直那樣快樂下去,我簡直是日盼夜盼的你們能夠結婚永遠在一起……」
喬雨眠盯著杯子裡的漩渦失神。
「雨眠,相信我,我以一個妹妹對哥哥的瞭解發誓,他真的真的很喜歡你。有一次我回家去找他,他在書房睡著了,我看到他的手機就放在一邊,上面是你穿婚紗的照片,他如果不是很想你,怎麼會看著你的照片……」
腦子有點亂哄哄,喬雨眠只是頑固的搖頭,「別人說有什麼用,他已經明明白白地跟我說了,再也不可能……再說,我去找他又能怎樣,老矛盾還是在,我不想談一場追著人跑的戀愛——我是女人,女人渴望的不就是被呵護被珍視,被時時刻刻寵愛著?他連說一句喜歡都吝嗇,連一句承諾都不肯給,永遠都要我踮著腳去夠,我真的累了,我只想要平平淡淡,寧願缺乏幻想,也不想患得患失。」
「他不是吝嗇說,我哥那人,你讓他說把情愛掛嘴邊,還不如給他幾刀——他就是那樣,臉皮薄得要命。再說,雨眠,你年紀還停留在愛幻想的年紀,你不知道,太輕易許承諾的男人是靠不住的,因為嘴上說說也不用付出什麼,而我哥那樣的男人,他不肯輕易承諾,是因為他會對自己說過的每句話負責,一旦承諾就會傾盡全力去履行,可他哪怕不說,也比空許諾要好是不是?」
喬雨眠歎口氣,「我沒要求他把情愛掛嘴邊,可是說一句喜歡對方有多難,他能丟下生病的我去送以前喜歡過的女人和她兒子,他能對他們百般體貼溫柔,可是卻總說嫌我無理取鬧浪費他時間,有時候想想,憑什麼他要那樣對我,不公平,我也不是差到沒別人可以選,我為什麼要灰溜溜回到他身邊受欺負,我為什麼不能去找個可以對我也百般順從的男人?你也是女人,平心而論,如果你的男朋友這樣對你,你不會難過灰心嗎?」
「可是你愛他不是嗎?」傅心禮很想挽回她的心,「雨眠,你和我哥已經發生了感情,所有困難都是可以克服的,那一對走到最後的情人不是經歷了種種考驗?」
「發生了感情?我都不敢肯定他對我有感情,你又怎麼可以肯定……」喬雨眠吸吸鼻子,「如果連對方愛不愛自己都不敢肯定,你說是該怪我太遲鈍,還是該怪對方愛的太不明顯?現在的我,不想再重蹈覆轍,傷心絕望這種事,一次兩次就夠了。」
她看看表,收拾了一下背包,「我下午還有課,對不起傅小姐——他生日,我就不去了,我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索性就當不知道吧,我跟他,沒可能了。」
她掏出錢包,「這頓我請,傅小姐,謝謝你上次請我們去看你拍廣告。」
傅心禮無奈,搖頭,「我還要說句對不起呢,都是我沒有照顧好你,才讓鍾千朗鑽了空子——說到他,你知道嗎,我哥逼經紀公司下了封殺令,鍾千朗因為你的事,正準備要退居幕後,沒有工作敢找他,他已經好久沒有曝光度了,我哥那次很生氣——我又要老生常談了,他很在乎你。」
喬雨眠失神一下,因為趕時間,她沒空多想,站起來往外走,急忙擺手,「我真的要走了,再見,傅小姐!」
看著她離開,傅心禮一陣無奈,家裡的老哥已經快要憋出抑鬱症了,整天不吭聲悶頭工作,簡直嚇得人心發毛,要不是他是自己大哥,她真的懶得說他——喬雨眠說的很對,哪有女人受得了他總是高高在上的扮酷,哄幾句,說點甜言蜜語會死啊,明知道女人都是吃那一套的。
歎口氣,她剛要站起來走,忽然看到喬雨眠座位上掉了一張四方疊著的紙張。她拿起來展開,交換生章程讓她不禁一愣。
傅家。
開了門,傅心禮走進去,屋子裡有淡薄的酒氣,她看著昏暗裡伏在酒櫃前的男人,皺眉頭走過去。
燈亮起,傅斯年有些不快,蹙起眉頭看著來人。
「哥,你還有心思喝酒!」傅心禮搶下杯子,推搡他,「你趕緊去找雨眠,別憋在這裡喝悶酒,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為了什麼,想人家怎麼不去找,喜歡人家怎麼不去說!」
傅斯年不快的整理了下被她拽散的襯衣,「結了婚你越來越婆婆媽媽——我的事輪不到你操心。」
「你就繼續裝吧!」傅心禮氣壞了,掏出那張章程丟在他身上,「你好好看看,她就要出國了!一走就是兩年,你覺得她還會回來嗎,回來了還會記得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