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蕭山下,古老的像是宮廷城堡一樣的建築,讓司徒睿有些驚訝。
司徒睿能成為司徒家炙手可熱的新秀,可不僅僅是因為他是大公子。
在家族激烈的鬥爭中,能成為整個司徒家公認的佼佼者,可見司徒睿在處事過程中是如何的游刃有餘。
這樣的人,是不會放過一絲一毫生財的機會的,只要有利可圖,他必然不會放過。
當然,對安欖市乃至全中國,有那些名望的家族,根源深厚的集團,甚至上些年頭的宅邸什麼的,司徒睿從來都做到心中有數的,什麼叫知己知彼百戰百勝,這些看似沒什麼用的東西,在與人交談,待人看物的過程中,非常實用的。
可是西蕭山下有座媲美宮廷的老建築,他居然不知道?
雖然這座建築透著濃濃的陰森之氣,但此類建築應該歸於國家保護的吧!
能成為銀午的暫居地,可見銀午的地位身價絕非想像的那麼等閒。
司徒睿不動身色的跟著侍者的引領,步入會客大殿。
走路途中,司徒睿多看了幾眼引他入內的侍者,規整的西裝,禮貌的舉止,寡淡的表情,挑不出一點失禮的地方。
但這人的臉孔卻很面熟,司徒睿一時也想不起來是誰。
蛇王宮用以接待的會客廳,是被現代化新傢俱裝飾一新的。
司徒睿在沙發上沒等多會兒了,銀午就來了。
銀午桀驁的氣勢,冷峻的面容,像帝王駕臨似的,連司徒睿看著都差點失態的頷首恭迎。
感覺到自己氣勢上的弱勢後,司徒睿對上了銀午的眼睛。
墨紅色的眼眸中像是裝滿了無邊無際的深不可測。
司徒睿心頭鄒然收緊,他下意識的捏緊了拳頭。
他幾乎可以確定,在瑞斯凱特家看到的那張單人掛畫,那個與銀午一般無二,可能是銀午又或許是瑞斯凱特家老祖先的人,就是眼前這個『銀午』。
一個人的容貌可以以假亂真,但如果容貌與神色都如出一轍,那就只有一個可能,就是從來都沒什麼第二人,從來就只有一個人。
瑞斯凱特家中放在首位上的掛畫照片,竟然真是銀午本人?
司徒睿暗暗凝神,一個空降為瑞斯凱特家族首席接班人的人,還享受受整個家族的推崇厚待。
除非瑞斯凱特家族有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史,或許類似預言的東西也說不定。
總之,銀午在瑞斯凱特家族裡的地位,遠遠超過了司徒睿的預料,等同與對神的崇敬了吧!
「銀午先生,有些事,我想請教一下。」司徒睿正了正神色,拿出他一貫溫和無害的表情,淡笑著說道。
銀午看了司徒睿一眼,只皺了皺眉,似有些不厭煩,卻並沒有接話。
「你還記的童小姐嗎?童家大小姐童菀天!」司徒睿開門見山,他仔細的觀察著銀午臉上的異動,試圖從中找出半點破綻來。
「記的。」銀午面不改色,聲音低沉而陰冷。
而這句記得也讓司徒睿稍稍放心,至少銀午並沒有像其他人一樣被洗掉有關童菀天的記憶。
「童小姐失蹤了,我正在找她。」原本可以委婉一點的,但司徒睿被銀午那雙深邃的眼睛看著,總有種無所遁形的感覺,好像就算他委婉也會被看到真實的目的。
「那是你的事!」銀午想起剛剛童菀天眼中的倔強與厭惡,有些煩躁。
正在這時,一個身穿白色連衣裙,烏髮順垂的女子,端著茶盞頷首走了過來。
女子跪坐在茶几邊的地毯上,將扣在茶盤裡的茶盞,一一放在銀午及司徒睿身前,然後端起茶壺,緩緩的注滿淡綠色的茶水。
「童小姐也是你的朋友!」司徒睿很生氣,他一直以為舞會上童菀天與銀午四目相對時的脈脈含情說明不只是童菀天對銀午心動,就是銀午對童菀天,也不可能半點喜歡都沒有。
可是銀午的態度,將童菀天推的遠遠的,好像攜手共舞是他莫須有的捏造。
「她跟我是不是朋友,跟你沒關係!」司徒睿從瑞斯凱特家出來,那邊就給銀午打了電話。
銀午之所以肯見司徒睿,不過是想看看司徒睿打的什麼算盤。
但得知司徒睿是衝著童菀天來的,銀午就一陣一陣胸中冒氣。
一個宋銘海不夠,又來個司徒睿。
哼!童菀天還真會招惹。
奉茶的女子放下茶水後,並沒有離開,而是規規矩矩的跪坐在一邊。
說話的當口,她慢慢的移動到銀午身邊,將銀午面前伸手可及的茶水捧起來送到銀午嘴邊。
銀午順勢捏在手中飲下,女子又快速的接過茶盞,怏怏的低頭。
這一幕看到司徒睿大驚失色。
眼前女子的臉,那是……童菀天失蹤那日與童菀天一起離開的那個麗麗。
司徒睿突然想起,剛剛見到的那個男侍者,正是與童菀天一起失蹤的李洹或是李瀟。
「童菀天在你這裡?」司徒睿很生氣,彭的一下將茶盞重重的放在桌子上,瞪著銀午怒道。
銀午再厲害,司徒睿也有司徒睿的底氣,有句話說的好,強龍壓不過地頭蛇。司徒睿以為銀午的地盤在英國,而這裡,是他司徒睿說了算。
「是,又如何!」銀午嘴角微揚,帶著幾分勝者的傲氣說道。
「你把菀菀怎麼了?」司徒睿騰的一下拍案而起,指著銀午,這些天他無數次想到童菀天,不知什麼時候,連稱呼都隨了心意。
「菀-菀?……」銀午臉色一沉,他的怒氣像狂風暴雨中的龍捲風,剎那之間,連空氣都變的陰冷。
銀午不等司徒睿再說什麼,快速起身,甩手道:「送客!」便一步不停的離開了會客廳。
司徒睿當下一把抓住麗麗的手腕,急問:「童菀天在那裡?」
麗麗歪著腦袋看著司徒睿,也不怕,只是呆呆的看著,那樣子,就像失去靈魂的木偶。
司徒睿心中徹痛,但他最終還是慢慢的放開了麗麗的手腕。
想起當日童菀天滿身狼籍,以及童菀天言語間對宋銘海的擔心,想必童菀天幾人當天來的地方就是這裡吧!
麗麗尚且如此,童菀天一定過著煉獄般備受折磨的日子吧!
司徒睿只覺得空氣裡的氧氣好像都被抽離了,一時間大大的喘息,想到童菀天遭受非人的折磨。
他連日來心中的不安,像是找到了源頭,苦不堪言。
原來他對童菀天的執念遠遠超過了他的預計。
原來在他心底深處對童菀天的認定,並不像表面上的那麼虛浮。
司徒睿走出蛇王宮,他的思緒幾轉千回。
能將童菀天幾人從世人的腦中清掉,能將麗麗幾人變成只會勞作的木偶。
這還不夠說明問題的嗎?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司徒睿突然覺得肩上扛起了責任,能救童菀天幾人的似乎也只有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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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菀天打掃完銀午的寢殿,拖著麻木的身體,正要離開是,迎面碰上怒氣沖沖的銀午。
銀午一把扣上童菀天的脖子拉近她的身體,低頭咬上她的唇。
帶著吞噬般的意味,深深吸吻,甚至用他尖利的牙齒咬破她的肌膚,血液充滿口腔。
童菀天堅持著的冷漠,在與他唇瓣撕磨時達到了冰點,不過,她正在等待時機,等待殺了銀午的時機。
所以童菀天沒有回絕,也沒有因口腔裡的血液,唇瓣上的刺痛而停止。
她伸手環上銀午的脖子,迎合上銀午類似撕咬般的吻。
童菀天的回應並沒有緩解銀午的恨意,相反的,銀午越發覺得童菀天可惡。
「你就是這麼勾引宋銘海和司徒睿的嗎?」銀午捏著童菀天的脖子,將她拽開幾分,看著她精緻淡漠的臉,陰陽怪氣的質問。
童菀天一怔,意識到銀午話裡的意思,突然羞憤交加。
但她並沒有否認,只淡淡一笑,對上銀午的眼,不輕不淡的說:「那我這樣對你,你喜歡嗎?」
銀午一把推開童菀天,童菀天摔坐在地,嘴角流著腥紅的血,昂頭倔強的看著銀午。
銀午轉身要走,去急匆匆的走出幾步後,快速的折回來。
一把抓起童菀天,像老鷹抓小雞似的提著她大步走進寢殿內。
粗魯的將她丟進與寢殿相連的溫湯浴池裡,水打濕了童菀天的衣服,也將她的身體裹貼無疑。
童菀天緊緊的捏著鋼釘,站在水中怔怔的看著銀午。
銀午走下湯池,慢慢的靠近童菀天。
童菀天本能的後退,捏著鋼釘的手顫抖的厲害。
直到後背抵上了湯池壁,退不可退,無可避免的被銀午控制在懷抱內。
衣服被無情的撕碎,童菀天由於緊張捏住鋼釘時,捏住了一點衣角,被銀午一撕一拽,連帶著手裡的鋼釘也被拋了出去。
童菀天心底一涼,快速的掃視周圍,試圖從撕成碎片的衣服裡找到那根可以解救所有人的鋼釘。
但是沒有,那裡也沒有。
銀午捏住她的下巴,狠狠的吻上她的唇,像是要將她整個咬碎了活吞下去一樣,細細密密的咬過她每一寸肌膚。
童菀天緊緊的咬著牙,壓制著因銀午的挑弄變的奇怪的異樣感覺。
她腦中不斷的告誡自己,就算是身體被佔有,靈魂也不能背叛她的初衷,
她是絕對不會讓自己的心再次因一個無情而殘忍的蛇男兒淪陷的。
童菀天緊繃的身體,惹怒了銀午。
一時間,銀午停止了所有舉動,只緊緊的抱著她的身體,低頭怒看著她。
……她的肌膚真軟啊!為什麼要停止呢?你已經壓抑很久了吧!
……那些粗俗的女人怎麼能跟她相比呢?
……她就在你的懷裡,難道你感覺不到她美妙的身體嗎?
……快點,快點~~~~~
銀午墨紅色的瞳仁變的渾濁,連他的頭髮,都隱隱的退出了月華般的光芒。
「你是找這個嗎?」突然,銀午眼中劃過一絲悲涼,在童菀天面前展開手掌,那根泛光的鋼釘就在他的手心。
童菀天渾身一頓,莫名的恐懼由心底滾滾而來。
她驚恐的昂頭看著銀午,不敢相信的看著他忽明忽暗的眼色。
「如果殺了我,能讓你記得我,那你就動手吧!」銀午捧起了童菀天的手,將鋼釘對準了自己的胸膛。
童菀天看到尖利的鋼釘對準了銀午的心臟,腦中有個聲音在反覆的提醒她:殺了他,殺了他,就不會再有死亡。
一時間,童菀天的眼裡只有可以解救所有人的鋼釘。
她抬手狠狠的壓下鋼釘,將它全部買入銀午的胸膛。
血液順著鋼釘流上了童菀天的手臂,看到滿手刺目的血液時,童菀天渾身震顫著抬頭對上了銀午的眼。
那麼悲涼,那麼孤寂,像是被遺棄的孤兒。
童菀天突然慌了,她下意識的伸手摀住銀午胸膛上的傷口,雙手劇烈的抖動著,眼淚再也壓抑不住。
「不……不,不要……」童菀天淚如泉湧,搖著頭喃喃低語。
……如果殺了我,能讓你記得我,那你就動手吧!……
銀午的話尤在耳邊,而他的身體已經慢慢的失去了支撐,手費力的抬起,抹掉她臉頰上的淚,臉上露出個淒慘的笑,輕輕的說:「這是為我流的眼淚啊!~~~」
話畢整個身體都從童菀天身邊滑落下去。
「不要,不要死……」童菀天使勁抱著銀午下滑的身體,心底生出從未有過的絕望悲涼。
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
……她想到保全所有人,唯獨漏了銀午。
……為什麼要銀午的死來換所有人的安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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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池裡溫溫的水汽還在升騰,卻燃不起銀午的脈動。
童菀天站在湯池裡,死死的抱著銀午,臉頰上的淚早就干了。
也顧不了**的身體大半暴露在空氣裡。
「小寶貝,謝謝你放我出來!」久久的,童菀天的懷中突然跳出一個聲音。
童菀天身子一震,快速低頭。
只見沉默許久的銀午突然站了起來,而他華麗的銀髮不知何時已經被烏黑取代。
他低頭在童菀天的唇瓣上輕輕一吻,帶著絲詭異的笑聲說道:「**一刻值千金,小寶貝,我們抓緊時間哦!~~」
說話間,童菀天只覺天地倒轉,她已經被『銀午』整個抱起走出湯池。
看到銀午醒來,童菀天心頭閃過一絲驚喜,但銀午墨紅色的眼眸被黑灰取代,那種如同死神一般的氣息讓童菀天心驚。
下意識的看向銀午的胸膛,那裡,剛剛被刺進去的鋼釘已經不見了,只有一枚圖釘大小的紅色斑紋,像血一樣鮮紅。
身體被丟上銀午寢殿裡的大床上,童菀天本能的後退,驚恐而不知所措的看著漸漸靠近的銀午。
而銀午,每靠近一分他的髮色就淺一分,直到整個身體包裹住她的,童菀天看到了飄逸的銀絲及血紅的眼眸,唯有他臉上那抹詭異的笑未曾有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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