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菀靈的話並不足以引起司徒睿的注意,但劉雅樂的身份及名頭,在貴族圈子裡卻是眾人皆知的。
劉雅樂與銀午親近的傳聞,有段時間鬧的沸沸揚揚的。
劉雅樂、銀午,再聯想到第一次見到童菀天時,童菀天與銀午共舞時的眸間情愫。
司徒睿離開宴會,越想越覺得蹊蹺,也不及細細分辨。
就命人查起銀午來,相比較劉雅樂,司徒睿覺得銀午的嫌疑更大。
銀午的身份,眾人皆知,瑞斯凱特家族的接班人,跨國石油大亨,富可敵國的家世是他身上最耀眼的光環。
況且銀午匹敵國際巨星般的外表與氣質,更在他豐厚的家世上添了一筆。
司徒睿知道,像銀午這樣的人,會有很多記者追蹤關注的。
而越是如此,卻又越是無法查到真實的情況。
司徒睿身在其中自然知道,像他們這些財力雄厚的人,是無數人渴望成功,遙望財富的偶像標榜。
人們對未來美好的憧憬,彷彿能從他們身上看到影子一眼。
他們的存在無形中激勵著很多人,也注定成為很多人模仿的對象。
像這種人,幾乎是沒有**可言的。
只是比起明星,他們的身價使他們更能游刃有餘的拱起一層保護圈。
保護圈裡就算是精明的記者深挖細摸,也不見得探的出究竟。
而時不時被曝光的『**』不過是經過精心策劃後的假像,身世浩大是真,卻不見得樣樣鉅細都是真的。
司徒睿想瞭解這些東西,太容易不過。
可被假象掩蓋下的背後,又是什麼呢?
雖然如此,司徒睿還是查了大量表面性的信息。
旁的什麼不說,卻有一條引起了司徒睿的注意。
瑞斯凱特家族的接班人,原是一位叫索爾的男子,據說索爾是瑞斯凱特老當家唯一的兒子。
而銀午的出現,非常戲劇化的改變了這個曾經在英國家喻戶曉的事實。
據說銀午不但是瑞斯凱特家族的人,血統相較索爾更為純正。
因為銀午有一頭銀白色的與瑞斯凱特家族老祖先同樣的髮色,不但如此,銀午的樣貌也非常酷似那位死了幾百年的老祖先。
司徒睿覺得奇怪,難道有比老當家的兒子更為純正的血統?就因為銀午長的像?……真是有些鬧劇了。
司徒睿不禁猜想,那個年逾六十的英國老頭,瑞斯凱特家族現任當家人,由著銀午滯留在中國而不顧,是因為他並不想將家業傳給索爾以外的人吧!
為了找出可以動銀午的破綻,司徒睿親自去了趟英國。
當他以中國首富司徒家大公子的身份,向瑞斯凱特家族遞上拜訪函時。
瑞斯凱特家禮貌的接待了司徒睿,城堡一樣的房子,像王宮一樣氣勢宏大。
不過,最令司徒睿注意的確實那些裝裱的非常精緻的壁畫一樣的照片。
古老的沉色牆面上,最為醒目的地方掛著兩張巨大的照片掛畫,左邊是銀髮飄逸的『銀午』。
右邊那張稍稍顯小,裡面卻是擁擁擠擠的或坐或站,足足囊括了十多個人。
合影中,銀午坐在相片的正中,與瑞斯凱特家族的老當家坐在一起,而其他人,無論年紀如何,都是規規矩矩的站在身後周圍,當起了賠償。
不但如此,細心的司徒睿還發現,照片中坐在銀午身邊面容垂老的當家老頭似乎還有些拘謹。
司徒睿想起了有關銀午很像瑞斯凱特家族老祖宗的說法,他大概有些瞭解,位居首位的單人照片,是那位傳說中的老當家吧!
只是司徒睿是見過銀午的,照片上的人與銀午簡直一摸一樣,何止酷似那麼簡單?
何況右邊照片中,坐在老當家身邊的銀午,與比鄰的單人照片裡的銀午,也是一摸一樣。
司徒睿有些不確定了,難道真有那麼像的人嗎?
要說左右兩個照片裡全是那位傳說中的老祖先,照片裡的其他人豈不是都活成了老古董?
但是將左右兩個照片裡的人,全安上銀午的名字,似乎也不對,瑞斯凱特家族幾百年的家業,規矩傳統什麼的,絕對不會出現讓一個晚輩坐上主位,單獨瞻仰的地步。
司徒睿隨便聊了些風土人情,瑞斯凱特家的接待者得知司徒睿與銀午並不熟悉後,明顯失了好客的耐心。
這個細節也讓司徒睿奇怪,看樣子銀午在瑞斯凱特家族裡的地位很穩固。
並不像被冷落的接班人。
從城堡一樣的房子裡出來,司徒睿心緒煩亂,銀午在瑞斯凱特家族的地位遠遠超出了一個接班人該有的份量。
想起掛畫上『銀午』如鷹般精亮墨紅的眼眸,完全不像隔著畫布對視。
從那雙眼眸中透出來的無法忽略的威懾感,使司徒睿知道,他做了個愚蠢的舉動。
……他,打草驚蛇了。
回國後,司徒睿第一時間向銀午遞了拜帖,現在面對面或許倉促了點,但總比主動變被動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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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王宮。
宮廷似的大殿裡,銀午靠左在敞開式的寬大沙發裡,身邊環繞著幾個妙美妖嬈的女子。
揉肩的揉肩,捶腿的捶腿……
那樣子就像古代宮廷裡的王爺似的,快活的像個神仙。
可是對於此,童菀天早已經見怪不怪了。
自從那日,親眼看到宋銘海在她懷裡漸漸失去呼吸,看到銀午面不改色的捧著跳動的心臟。
童菀天知道,這輩子被銀午瞄上,她算是完了。
不過銀午幾次三番的拿宋銘海威脅她,卻不曾動童家人。
童菀天心驚的同時也稍稍放了點心,不過對銀午,她是一點也不敢鬆懈的。
就像現在,童菀天像個卑微的奴隸一樣跪坐在銀午的腳邊,時不時為銀午的杯中添上點酒品。
這種情況童菀天已經很慶幸了,總好過失去神智像木偶一樣的李洹和李瀟。
童菀天並沒打算就此沉淪下去,她才十八歲啊!還有大好的年華沒有經歷呢?
不過,死者已矣,再如何傷心也是枉然,但生者,她卻不能不顧。
李洹、李瀟,甚至連麗麗也變的樣。
童菀天心傷絕望過後,曾試想過,殺掉銀午的。
只有殺了銀午,活著的,她的家人,她的朋友才能安然。
童菀天雖然有散打搏擊的能耐,卻很清楚,要打過能徒手掏出宋銘海的心肝的銀午,她是沒有任何勝算的。
她等著銀午再次近身,等著銀午卸去鋒芒的時候,想偷襲銀午。
可是銀午好像知道她的心思,再沒碰過她。
沒碰過她,卻像個十足的淫賊似的,美女不離。
其他人倒還罷了,那個劉雅樂居然也在裡面。
不過劉雅樂在銀午身邊的時候好像換了一個人似的,溫順的像綿羊。
只有在沒人的時候,才對她挑三揀四,非罵即罰。
對此,童菀天默不作聲,一改認領。
這種日子已經過去半個多月了,她的心經過怎樣的磨礪呢?
呵!~~~
從宋銘海的死看到銀午的殘酷無情,童菀天對銀午失望絕望到了極點。
從銀午身邊壞繞的形形色色的如雲美女,童菀天對銀午余留不多的遐想一點一點的被消磨殆盡。
童菀天還有什麼忍不住呢?不就是罵幾句,懲罰著多幹點累人的活嘛?
童菀天跑神的時候,酒盞中的溪流溢出了酒杯。
劉雅樂見此,「啪」的一聲,一巴掌打在童菀天的臉上。
童菀天的臉火辣辣的疼,但她連摸都沒摸一下,任由血絲從嘴邊溢出來。
慢慢的用袖子擦拭溢在地毯上的酒。
這樣的童菀天就像折翼的天鵝一樣,骨子裡透出的倔強與頑強並不減少幾分,但卻承受著一切。
確實,童菀天不反抗並不代表她屈從,而是她想要用這種方法牢牢記住,她所承受的一切,都是來自銀午的饋贈。
傷的越深,就越是絕望死心。
這是最好的方法吧!
「啪」又一聲響亮的脆響,驚了童菀天一跳,抬頭看時,卻是劉雅樂捂著臉頰,眼淚蠕蠕的委屈摸樣。
「哼!」童菀天淡漠的垂下眼簾,輕輕的哼笑一聲,視若無睹。
整個大殿像是定止了一般,除了擦拭完地板後,蔫蔫的垂頭跪坐的童菀天,其他人好像連呼吸也停止了。
這種情況並沒有持續多久,不足一分鐘的樣子吧!
一隻有力的手突然捏住了童菀天的下巴,將她整個提起來。
童菀天在鉗制的作用下,跪直了身體,木木的瞪大了眼睛,看著銀午。
而銀午身邊,包括劉雅樂、彩娉在內的幾個女子都已經不知所蹤。
銀午的眼中依然沖蝕著怒氣,再看這雙眼,童菀天只覺得冷的有點可悲。
從來不知道銀午為什麼總在生氣,但這些問題,童菀天一點都不感興趣了。
她悄悄的捏緊了袖口,那裡藏著一根長長的鋼釘。
這是童菀天找到最好的武器了,因為在蛇王宮裡,到處都是銀午的眼線。
想要不被發現的藏好這枚鋼釘已經非常難了。
唉!有總比沒有的好,童菀天有些激動,她等著銀午再靠近一點,她甚至預料到將鋼釘釘入銀午胸膛後悲涼的喜悅。
「王,司徒睿求見!」正在這時,獵影的聲音突然插入進來。
銀午眸色一轉,甩開後,慢慢的起身,再不看童菀天一眼,離開。
……司徒睿!
童菀天想起那個沐浴在陽光裡的男子,心頭徒然收緊,她有些不好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