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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正義之旅 第二一六章 如此打劫 文 / 趙婧竹

    第二一六章如此打劫

    靖哥看著我發亮地眼輕歎口氣,「別玩大了。」

    「知道了。」我興奮地撩簾竄了出去,侍衛連忙回身護在我身前,警惕地將腰刀橫在身前。

    我拍拍他的肩,從他身後走出來,歪著頭看著圍上來的這群滿臉菜青色的劫匪,輕鬆地揮了揮手,「嗨,打劫是嗎?」

    為首一位五十左右的老先生舉手示意後面的人都靜下來,然後轉身看著我,「是打劫,你不怕嗎?」

    「怕?為什麼要怕?你不知道我等這一天等了多久了嗎?」我眉開眼笑地衝他挑了挑眉頭。似乎是我的表情暗含著無盡的詫異吧,他竟疑惑地退後了一步,「你想怎麼樣?」

    「哈哈,開玩笑吧,你來打劫我,居然問我想怎麼樣,腦子沒病吧?你應該說:得∼,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此過,留下買路錢!這才有劫匪的氣勢吧?一看就沒有專業素質,嘖嘖,這怎麼能行?這樣能劫到什麼?」

    身旁的侍衛撲哧一笑,見我回眼撩他,連忙正色,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地裝起了木頭人。

    那先生漲紅了老臉,「我們,我們……本來就不是……」

    「喂,臭婆娘,你誰呀你?用得著你來指手畫腳的,痛快把銀兩跟吃的都交出來還則罷了,如若不然的話……」

    我轉眼看去,是個五大三粗的青年,手裡提著把鋤頭,似乎把自己想像得威風凜凜地樣子衝著我瞪著牛眼。

    「這人不虛心上進,還罵人,嘴好臭,去煽他兩巴掌。」我用腳輕踢身邊的侍衛,「別看熱鬧了∼」

    就聽啪啪兩聲清脆地響聲,侍衛已經一陣風似的回到我的身邊。我看著那一邊一個大紅巴掌印的青年,嘻嘻一笑,「不錯,顏色挺喜慶的。」

    他怒瞪著牛眼,似要噴火一般,一張嘴,衝口而出的卻是紅色液體,伴有兩顆白色的小東西。「你……你個妖婦∼!我要殺了你!」

    旁邊那位老先生用力拉住他:「二虎,別莽撞,聽話!」旁邊也有人幫忙拽著,我卻火上澆油地哧笑道:「叫得名字也應景,可不就真的是二虎吧唧的?就你那慫樣兒,還叫什麼虎呀,改叫熊好了。不對,叫熊都侮辱了熊的智商。不如,叫豬來得貼切些。」

    看得出來,那位老先生還是挺有威望的,旁邊的人都幫著把二虎拽住了。然後他轉向我,深施一禮,「若有得罪夫人之處,老朽代二虎向您陪罪了。」

    我身子一側,躲向一邊,「別,我可不要誰替誰認錯。看你們這樣子,還真是壯觀哪,連大嬸子小媳婦兒小孩伢子就上陣了,真是全民皆匪呢。不過,那孩子也太虛了吧,小腿都打著顫呢,幾天沒吃東西了?」

    老先生尷尬地咳了一聲,卻果敢地承認:「一整天了。」

    「真是可憐哪,原來山大王也不是個個都威風八面的。」我回身撩簾,「靖哥,把那點心全給我吧。」

    靖含笑將食盒整個遞了過來,我接了。回身沖那因為我說他腿打顫後就躲在一大媽身後卻又露出小腦袋的男孩招了抬手,「過來,說你呢,就你,腿打顫的那個。」

    見大家都扭臉看著他,他這才紅著臉被那大媽一把推著,踉蹌了幾步,算是出來了。

    「來,可憐見兒的,過來。」我走上幾步,侍衛連忙緊跟上,我扭頭衝他一笑,「沒事,一個小孩子。」他卻固執地守在我的身邊,不肯回去。

    只好當他不存在,打開食盒蓋,走到他跟前,遞了過去:「這裡就這些了,你們也不早點兒出來,不然,我也不至於吃太多了。先拿去,墊墊,大人能抗得住,小孩子怎麼能行?快拿著,不要錢。」彎腰拉起他灰黑的小手塞了過去,並把他轉了個身,輕輕推了一下,「回去吧。」

    「夫人,您這是……」那位老先生似乎被我感動了似的,連眨著眼。

    「別介,您一把年紀了,再讓我逗出幾滴淚來,豈不是讓我晚上睡不著覺嗎?不介意的話,讓那幾個跪著裝樣兒起來吧。」

    於是,大家都聚到老先生的身後,齊齊地對我行著注目禮。我看了看,大概二三十號人,男女老少都有,個個衣衫襤褸,不少人的腳趾頭都露在外面。

    搖了搖頭,「怎麼凌月國居然落到這種地步了嗎?扯家帶口地出來要飯打劫了?」

    老先生很是尷尬,「我們不是……」

    「不是什麼呀,都喊打劫了,難道是跟我鬧著玩的嗎?」

    「只是我們人數有點兒多,一般的村落不敢接濟我們,所以我們這一路都是餐風露宿的靠挖野菜打點兒獵,採些果子過來的,慘了點兒。」

    「哦∼」眼光偷瞄到那食盒裡的吃食似乎都已經分光了,還好,都沒一個瘋搶的,並以老人孩子先分到,每人幾乎都分到一小塊。看來,這些人也許真是被*得沒了辦法才興起打劫這念頭的吧。

    「得手了幾次呀?」見分了食物的人都轉過身去吃了東西再轉過來,我感到滿意,素質還不錯呀。

    「沒,這是第一次。」老先生連連擺手,「若不是馬上到了皇城,我們打算告御狀的話,老朽也不會同意幹這種事的。」

    「告御狀?」我兩眼放光,「告御狀就得打劫嗎?頭一次聽說。」

    他一臉猶豫地看了看我,又似放棄般地長歎口氣,「我們需要銀子打點。總之,一言難盡。夫人,您是好人,還請原諒我們的唐突,請繼續趕路吧。」

    「唉,不是我說呀,你們哪,還真是好命。」我挾起了腰,衝他們身後的樹林扯開嗓子大叫道:「我要一小袋米,有點兒菜最好,當然,要是有點兒葷的就更好了。」

    大家莫名地瞪著我,以為我有病呢。我嘻嘻一笑,看了眼無風卻晃動起來的樹冠滿意地點了點頭,然後衝他們說:「我會變戲法,一會兒就有米下鍋了。去,年輕的打水去,其他人去撿些乾枝,好做飯。哦,對了,你們有鍋吧?」

    那大媽連忙應聲:「是是,鍋還是有的。」

    「那還等什麼呀?先架火燒些熱水,米變出來了就可以熬粥了。」我揮了揮手,「都去都去,人多好幹活。」

    「夫人,這……」老先生為難地看著我,「這怎麼好?」

    「怎麼不好了?哦,你們打劫就好,我這助人為樂的倒不好了?」

    「不是不是,老朽不是這個意思,是……唉,謝謝夫人了,大家都聽到了吧?就按夫人的意思去辦吧。」

    於是,當我與那老先生席地而談的時候,火架起來了,水燒開了,一小袋米,憑空落在火堆旁,還有一捆青菜,一條肥魚。

    看著大家一驚一乍的表情,我哈哈笑出來,「別傻了,該幹啥幹啥吧,不餓了嗎?」

    看著大家端著魚肉粥一副捨不得喝的樣子,我鑽進了車廂。

    「又心軟了?」靖哥始終窩在車裡,似乎擺明了放手,讓我自行處理。

    「唉,不是我心軟,實在是……這些人也挺講義氣的。那個小縣官,你聽說過沒?真要是像他們說得那樣,還真值得保上一保吧?」

    靖哥大概在車裡都聽清了,只想了一下,說:「若真如這些百姓所說,這人倒是個好官,可惜不知變通,就是保出來了,怕也在官場上混不了太長的時間。」

    「那就不管了嗎?那知府也確實是夠嗆。一方父母官,怎麼能不顧百姓的疾苦,不為百姓請命減免些賦稅呢?實話實說唄,皇帝哥哥還能因為那裡遭了災依然照常收稅嗎?況且本就是個窮鄉僻壤,彈丸之地。」

    「我想,這是更上頭的意思,但決不是皇兄的意思。主要是為的政績吧,你也知道國庫空虛,地方大員為了要完成各項賦稅,不得不下死命令。」

    我想了想,「那倒也是,畢竟國庫充盈了不少也是最近的事兒。靖哥,還有什麼辦法沒?這窮得直掉渣兒的小縣,居然能讓老百姓自願不遠萬里來京都告御狀,說明這縣官還是很得民心的。救他一命也好呀,否則可惜了這個人才。」

    「以下犯上,帶頭抗稅,難哪。更何況,皇兄已經下了旨意,秋後斬立決。這件案子,我前些日子也聽說過,只不過山高皇帝遠的,很多細節,皇兄也並不是很清楚。若非官員處決一定要經過皇兄親筆指示,只怕這事,還到不了皇兄那裡。」

    「靖哥,總要想個法子吧,看這些人如此誠心誠意地為官請願,我很感動。凌月國若多些這樣的好官,清官,何愁不強大?」

    「難。第一,重新取證,只怕時間上不夠,不能因這些百姓的片面之詞就推翻一切證供。第二,皇權的威嚴,不容誣蔑。此案,層層上訪,各主管都是簽了字的,涉及太廣。才嘉獎了那知府,怎能說推倒就推倒?」

    「難道就為了這些虛名,那令百姓愛戴的好官就得枉死不成?」我冷了臉,「官官相護,還真的是官字兩口大過天了不成?皇帝哥哥也並非昏君,就因了這些昏官給做實了這名聲。」

    「蠻兒∼!」靖哥稍重了語氣,然後想了想,「我知你是真心為皇兄著想,不過,有些話還是應該注意些。這樣吧,前面不遠,就是王府的別院,咱們先去那兒落腳,這些人也都帶過去吧。至於怎麼做,讓我再好好想想。但凡有一線生機,我也會努力為那位大人爭取的,好不好?」

    「嗯,好,就知道靖哥你最好了。」我連連點頭,「我跟你一起想。」

    跳下車,找了那位老先生過來,我跟他一陣小嘀咕,然後問:「現在也只能這樣了,至於你們怎麼做,就去商量一下吧。不過,若按你們原本的打算,就算進了京都怕也無處申冤。不是說,凌月國沒好官了,而是估計沒有哪個官敢接下這狀子,知道嗎?就像你們搶劫一樣,就算沒搶到什麼,但做了就是做了,這名聲已經落下了,事實就是,你們真的打劫過。而你們的父母官,也確實帶頭抗稅了。」

    老先生一臉痛苦地皺著眉頭,良久才長歎一聲,「夫人所說,老朽又豈能不明白?只是海大人確確實實地被*無奈,也是被巖縣百姓的愚昧所連累的。我是他的縣丞,十分瞭解海大人,不能不為他盡一份心哪。他膝下只一孩兒,就是夫人說腿打顫的芮兒,我不忍心看著那孩子在失去母親之後,又失去父親。況且,海大人是一心一意真心為了百姓的好官哪。」

    「不管怎樣,你們這樣做,就算有那個萬一能鬧到皇上那裡,也是落實了海大人的罪名,於事無補,反而有可能罪加一等。這反民刁民的罪名,足以讓你們無法告得了御狀。」

    「夫人說得是,老朽也並非不明官場是非之人。等老朽與大家商議一下,若大多數人都同意夫人的建議,我們就只能厚顏去麻煩您了。」

    「無妨,只是被你們的赤子之心所打動。至於,海大人那兒,我也會盡最大的努力,能辦到什麼程度,不敢保證。」

    坐在車裡,聽著外面時高時低的議論聲,我苦笑著拍了拍空空的肚子。

    「餓了?」靖哥心知肚明地問道,不知從哪兒變出一小包牛肉乾,塞進我的。」

    我看了看,袋裡也只七八片的樣子,先取了一片強勢地塞進了他的嘴裡,才自己吃了一片,邊嚼邊問:「怎麼還有?我以為都給出去了。」

    「這不是在食盒裡的,不過,也只這些了,就當你給自己留的吧。」他輕笑,搖頭拒絕我的第二片,「你吃就好,我不餓。」

    「不餓也再吃一片。」我叼在自己嘴上,湊過去,「唔∼」

    留下兩片,探出頭去塞給侍衛小伙兒,「先墊下,晚飯再多吃些,補回來吧。」他紅著臉接下了。

    果然,公孫先生就是那位老先生,還是很有說服力的,大多數人決定跟我們走。於是,我讓那個芮兒上了車,老先生跟駕車的侍衛坐在外面,其他人跟在車後,一行人,拖拖拉拉地向別院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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