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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正義之旅 第二一二章 烏龍牽線 文 / 趙婧竹

    第二一二章烏龍牽線

    鶯兒端著臉盆走了進來,「王妃,您醒了?」

    「為什麼又是早上呢?還要從頭過。」我歎口氣,下了地。「鶯兒,今天有什麼可聽的?」

    這幾天,鶯兒總是跟我說些八卦,也不知道她從哪裡打聽來的。

    「唉,其實鶯兒這些天說的呀,都是大家四下裡打聽出來的。王妃,今天恐怕要讓您失望了。」

    我露出恍悟的眼神,見她一副放下心來的樣子,才歎口氣:「終於沒得說了?我還以為能再堅持幾天呢。剛還想著,你一個丫頭家家的,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怎麼就知道那麼多的事情?原來也是聽別人說的。終於不用受你的荼毒了,先說好,今天我耳邊可想要清靜。」

    「好啊,那奴婢今天就……不,從此時起,就封了嘴不說話了。」她做個封嘴的動作,看著我用力地點了點頭。

    「好,誰怕誰呀?看你能堅持多久。」實在無聊,整天就只剩下琢磨她玩了。洗漱完畢,我只喝了點兒清粥,就讓她將飯菜撤了下去。手裡拿著個肉包子,逛出了門。

    這幾天,看得出來,容叔已經開始整頓了。首先,草坪上犁出了一道道的溝,也不從哪兒弄來頭毛驢,正費力地拉著那笨重的犁一步一頓地往前趟著走。

    其次,那片灌木叢被連根挖出,是不是賣了我不知道,但看見有人往裡埋著東西。

    雖然動工的地方還不多,可也幾乎讓王府一夜變了模樣。繁花似錦沒了,小橋流水還在。我又趴在石橋上,看著一尾尾鮮活的肥魚游來游去。「鶯兒,讓人撈一條出來,一半吃生魚片,一半烤,魚頭魚尾魚骨熬湯。你親自去胖嫂那兒交待。」

    鶯兒近來與我混得太熟,立馬苦了一張臉,見我興致勃勃地看著她,只好含淚而去。我明知她一轉身就會笑得跟花似的,還是心情很愉悅。好到,我咬著有些涼了的包子也覺得那是世間難得的美味。

    不一會兒,就見鶯兒手提一張大抄網,另一邊扯著一個護衛,年輕的護衛,年輕的臉紅的護衛,年輕的臉紅得跟熟透的桃子似的護衛向這邊走來了。

    她倒是能找幫手,我丟進嘴裡最後的一口包子嚼了嚼,嚥下,抱著膀地看著。那護衛見了我,立刻大禮參拜,「見過王妃。」

    「免了。」我嘻嘻一笑,「原來鶯兒喜歡的人,就是你呀?長得還不錯,武功怎麼樣呀?」

    他頓時不知所措地傻了眼,本就紅的臉,這下子跟充了血似的。一雙眼,上看下看就是不敢看一邊拚命衝他使著眼色的鶯兒。

    我的心情更好了,痞笑著退後一步,「你們先談著,我去那邊打鞦韆。若是把事兒談妥了,我就跟你們王爺提提,早日把親事辦了吧。鶯兒也不小了,都說她急得跟什麼似的。你看你看,我說錯沒?都急出汗了,哈哈,呵呵,嘿嘿,本王妃我最是善解人意了,就不打擾你們了。」說完,丟下一臉羞紅的護衛,一臉鐵青的鶯兒,去坐鞦韆了。

    愜意地輕晃著鞦韆,看著石橋上還在比劃拉扯中的一對青年男女,突然覺得他倆還似乎真有幾分夫妻相,吧唧吧唧嘴,嚥下甜甜的葡萄汁,又擰了一粒下來。

    終於,在鶯兒半是暴力半是求的比劃下,那護衛才弄懂她是什麼意思,於是直接從石橋上躍下,用抄網抄起一尾活魚,輕輕在蓮蓬上一點就身輕如燕地飛回橋上。雖說橋不高,但能有這份身手也不賴了。我滿意地點頭,或許,真的值得撮合撮合?

    鶯兒接過抄網白了那護衛一眼,轉身就走。我眼尖地看見她似乎陰險地踢了人家一小腳才走的,原來也是個有脾氣的?我輕笑出聲。換來她抽空回我一白眼。這丫頭,敢白我了?我放聲大笑,故意大聲說:「那小伙兒,過來,多大了,婚配否?」眼角似掃到鶯兒一個踉蹌差點兒沒摔個大馬扒。

    眼見著鶯兒快速穿過月亮門,我才很和藹地詢問了些必備的問題。諸如家裡幾口人哪,學了幾年功夫呀,有沒有定過親哪等等,最後讓他今晚就調到主院守宿。

    打發走一臉莫名興奮的小伙兒後,我尾隨著鶯兒的路線來到廚房。

    「哎喲喂,我的小姑奶奶,你到是說話呀?急死我了,怎麼突然就說不出話來了?要不,我先去找個大夫來給你看看?」

    我趴在門邊歪著頭看著,鶯兒已經急得滿臉的汗,提著抄網連連指著裡面的魚。見胖嫂還自顧自地為她*心嗓子的事兒,一把將抄網塞進她的手裡,轉身坐在桌邊,自己倒了碗水,咕咚咕咚喝了個乾淨。

    我撲哧一笑,屋裡兩人都朝我看來。一個滿臉的笑意,一個橫眉冷對,極具對比性。我見露了行蹤也就不躲了,光明正大地邁進門,坐在鶯兒的對面,笑嘻嘻地衝她說:「要不,我算你剛才的話沒說?」

    她沒好氣地翻了我一眼,我起身,橫趴在桌子上伸出胳臂支出大拇指跟食指掐上了她紅通通的臉蛋:「哎呀,你個小妮子,居然敢白王妃我?膽真是越來越肥了呀?給你個台階下,你還不識好人心哪∼」

    胖嫂當時就嚇得臉白白的,連忙替鶯兒求著情:「王妃您大人有大量,別跟這小丫頭一般見識,她八成被鬼迷了心竅,連話都不會說了,您就饒了她吧……」

    我一聽,頓時大笑,「不錯不錯,她是被鬼迷了心竅,剛才拉著個小伙子說啥也不放手,弄得人家以為她看上了自己,那個羞答答呀,哈哈∼」

    鶯兒實在憋不住了,一聲嬌嗔:「王妃∼!您就拿奴婢尋開心吧∼」

    「我可真是冤枉死了,是誰說她今天不說話的?我只是想讓你能更深刻地明白什麼是言而有信罷了,怎麼就拿你尋開心了?況且,我還*心你的終身大事,主子做到我這份兒上的,容易嘛我?胖嫂,你來評評理,誰家主子有我這麼*心,還*心不落好的?」

    胖嫂也明白了過來,憨厚地一笑,「可不是,王妃可是菩薩心腸,鶯兒呀,你就別不知足了。這要撂別人家,就你剛才的話,也夠治你個罪兒了,輕則打個皮開肉綻的,重則打發了人伢子不定把你賣哪兒去呢。像你這樣的家奴,還有主子惦記著終身大事,真是你三生修來的福份。」

    胖嫂扭著肥腰坐我側面,好奇地問:「王妃,您說的這個好小伙兒是哪家的呀?」

    「就不是狄青嘍?咱家的護衛呀,你說怎麼樣?那可是鶯兒自己扯回來的。」我好笑地看著鶯兒臉上一會兒紅一會兒白的,垂著頭,擺弄著手指頭。

    「狄青啊,那可是個好孩子。人勤快不說,還熱情,上次,我急著去找容叔,跑得差點兒過去了,就是他見了問我,又替我去找的容叔。這孩子好啊,不像別的護衛,動不動就板著臉,好像那樣就很厲害似的。」

    「咦,是嗎?」我點了點頭,見鶯兒有些坐臥不寧的,又一笑,「胖嫂,我還把狄青調我那院兒了,給鶯兒提供最方便的條件,夠意思吧?」

    「哎呀,王妃想得太周全了,真是,我走了這麼多家,沒一家主子像您這樣體恤奴才的,哎,真是……」她竟感慨地紅了眼,抹了一把,「我決定了,打死都不離開咱們靖王府了。」

    我好笑地看著胖嫂一臉的視死如歸,「我也沒你說得那麼好,不過,胖嫂,有啥喝的沒?這天,是越來越熱了。」

    「有有,瞧我,被這丫頭急得,都忘了這茬兒了,您稍等。」

    看著她渾圓的身子又滾動起來,我加了句:「也給鶯兒來一碗,瞧這臉色,別是中暑了。」

    鶯兒撩眼看了看我,垂著眼皮小聲問:「王妃,您是當真的?」

    「啊,啥事當真哪?」我裝傻,果然見她小臉又鼓了起來。發現有時候我還真是很有點兒邪惡天分的,嘿嘿,逗她真好玩。

    「您您……就是,那個狄青……」

    「哦,他呀,真讓他去咱們院裡守著了。」捧著胖嫂遞過來的冰鎮酸梅湯,心滿意足地喝了口,連連點頭衝她伸出大拇指,「不錯,不錯,好喝。」

    胖嫂嘿嘿笑著,眼也瞇成一道縫,似乎我的表揚對她來說,比賞了十兩銀子還高興似的。

    「哎呀,不跟您說了。」鶯兒一聳肩,不客氣地喝起酸梅湯來。

    喝過了魚湯,我才帶著鶯兒離開了廚房。走沒多遠,正巧看到香芍急匆匆地迎面而來,小臉緊繃著,眼皮也紅紅的。

    由於香菱的原因,當天容叔就把她調到別的地兒了。我倒不是對她就有了看法,不過,這是容叔調派的,我自然也不會多事。幾天沒見,小丫頭的臉,倒瘦成了一條,下巴尖尖的,越發地像她那位堂姐了。

    我沖鶯兒使了個眼色,自己轉了個彎,從另一邊的小道回院子去,鶯兒機靈地迎了上去。「香芍,你幹嘛去?」

    香芍不是家奴,跟她堂姐不一樣,是有契約的。做滿了年限,願意繼續干,可以續約,若是到了年紀要嫁人,也可以。正常來說,她是不能到主院來侍候的,這都是家奴的活計,但因為她堂姐的緣故,她在主院做了一段時間。這也是我沒反對容叔調走她的原因。誰都知道,主院的活好幹,平時也沒有主子在,只要打掃打掃灰塵,到了季節,曬曬被褥就好。錢還不少,誰不搶著幹?

    自她出了院子後,容叔還想再派個丫頭過來,被我拒絕了,要了個小廝,腿腳勤快,平日跟著靖哥跑個腿兒什麼的。

    屋裡悶熱的,我就倒在葡萄籐下的涼椅上,輕輕扇著綠玉扇,有一下沒一下的,耳邊聽著知了乾巴巴地唱著永遠一個調的催眠曲,漸漸困意上頭。

    輕微的腳步聲,在我面前停下,聞著那淡淡的香氣,知道是鶯兒,是我送她的茉莉香油的味道。

    「嗯,怎麼回事,說吧,我還沒睡著。」我瞇著眼,慵懶地說道。

    「王妃,怕是……您的一句戲言,讓人家誤會了。」

    「戲言?直說。」我睜開眼,看著一臉不是心思的她問。

    「大概是香芍的姐夫,就是香菱家的那位跟狄青說了什麼,結果,人家說,王妃已經為他定下親事了。香芍大概是自己去問過了,結果您就看到了。」

    「哦?」我坐起身,「難道是我棒打鴛鴦了?香芍衝你發火了?」

    「那倒沒有,大概她還不知道,那個人是我吧。」

    「可我看她是往廚房去的呀?」

    「哦,那是為她堂姐去的,想讓胖嫂再……嗯,是她說,香菱的婆婆身子不好,就想吃胖嫂熬的雞湯。」鶯兒越說聲越小,大概是我臉色不好的緣故吧。

    「身子不好就請大夫看哪,」我心頭有些不舒服,但一想,或許是真的,倒也是她的孝心,只是太不懂事了。「這樣,鶯兒,你去找容叔,說找個大夫,你親自帶去她們家,給老太太好好看看,若真是病得挺嚴重的,家裡不寬裕,就讓容叔先支了銀子。總歸都在這府裡當差,我關心一下家屬也是應該的。事要辦得穩妥,知道嗎?」

    「是,鶯兒明白了。還有,那個狄青……的事。」

    「讓容叔找他過來,說我有事要吩咐他。」

    「是,王妃。」她有些猶豫地看了看我,懷著心事下去了。

    這事鬧得,本來是逗弄小丫頭的,弄到一半琢磨著假戲真做也不錯,結果現在還騎虎難下了?這也太烏龍了吧,扇子越搖越快,總覺得還不夠涼爽。

    「王妃,狄青來了,有何事吩咐?」

    轉頭看去,他站在太陽地下,年輕的臉上,被曬得有些潮紅,額頭光亮亮的。

    「進來回話,再曬中暑了。」我一見他,這氣就消了一大半。這孩子,目光真誠,不像是攀高枝兒的。

    「這……是,王妃。」他走到籐下,只站在最邊上,垂著頭,站得筆直,似乎等著我下命令。

    「狄青啊,找你來,是想問你幾句話,你要如實回答,若讓我發現你有所隱瞞,別怪我罰你。」

    「是,王妃請問。」

    「上午,問過你,你說從沒訂過親事,是吧?」

    「是,王妃。」

    「那你對鶯兒有沒有一絲絲的喜歡?我不喜歡勉強誰做什麼,尤其是婚姻,最是不能勉強的事,要一廂情願才能過得美滿。」

    他一聽,小臉又紅透了,連帶耳根都粉嫩嫩的,小聲說:「若不是鶯兒姑娘,就算是王妃您提的親,狄青也不會勉強自己同意的。」

    「看來,你早就留意鶯兒了嘛。」我滿意地點頭,至少不是我剃頭挑子一頭熱了。看鶯兒的樣子,嘴再硬,心裡也是高興的,只是礙著女孩子的矜持才不承認的。別以為我看不出來,就因為香芍的原因,她心裡犯著彆扭呢。

    「那……你能解釋一下香芍是怎麼回事嗎?」

    他聞言,嚇得抬眼看著我:「她她她……跟我沒關係呀,真的。」

    「嗯?」用鼻子哼出聲,等著他的解釋。

    「就是陳大哥有一次喝酒時,提了那麼一嘴,說他有個姨妹挺不錯的,想給我介紹一下,我……那時心裡已經有了鶯兒,就回絕了。之後,再沒了下文。誰知剛才回去收拾衣服的時候,陳哥竟帶著香芍在我那兒等著呢。我……只說已經有了喜歡的姑娘了,別的,也沒再說什麼,他們就走了呀?」

    看出他清澈的眼底真的很無辜,我點頭,「嗯,你做得不錯。既然心裡真的沒人家,早說清楚也就是了。東西都收拾好了?」

    「是,王妃。」

    「那現在就搬進這院子吧,等鶯兒回來,讓她幫你拾掇拾掇。只是,鶯兒是家奴,你不在乎嗎?」身份的問題,他有沒有想過?一般來說,家奴生下的孩子,也是家奴,這不是我心狠定下的規矩,是這個世界的傳統,非我一人能改變得了的。大不了,成親後,我就讓容叔把賣身契還給鶯兒,當作禮物送給他們了。

    「是,狄青明白,只是在王府也沒什麼不好。能有這樣為下人著想的主子,狄青只有更忠誠。」

    「行,有你這話,我就放心了,就是怕日後你會嫌鶯兒。去忙你自己的吧,我再瞇會兒。」

    看著年輕的背影,我一笑,曾經的靖哥是不是也有過這樣的想法,才會拋下權利與富貴,陪在我身邊?

    「怎麼,又相中誰了嗎?」一道戲謔的問話似響在耳邊。

    我驚喜地叫出來:「凝露?」轉臉去看,怎麼沒有?

    狄青一陣風似的返了回來:「王妃,什麼事?」

    籐上輕輕一顫,凝露如一片葉子飄了進來落在我的身邊:「打劫∼!」

    狄青臉色一緩,「原來是凝爺,那狄青告退。」

    凝露滿意地點點頭,垂下眼對上我驚喜癡迷的眼神,「夫人,娘子,咱們回屋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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