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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正義之旅 第二一一章 文 / 趙婧竹

    第二一一章

    見胖嫂一邊忙活著手中的活計,一邊時不時地看我兩眼,我實在是舒服了。自己取過來一個頂花帶刺的嫩黃瓜,卡吧卡吧嚼得這個歡實,「真不錯,這菜是誰送的呀?還挺新鮮的。」

    「是張麻子,哦,一個送菜的小販兒。」胖嫂扭頭答道,大概是見我的吃相實在不雅,撲哧一笑,「王妃,您還喜歡吃這些?還有新鮮的水蘿蔔,您來兩個嗎?」

    「是嗎?來兩個,有雞蛋醬沒,我沾著吃。」

    「有有,您稍等,我給您盛一碟去。」

    再然後,胖嫂又給我上兩塊他們自己吃的混面發糕,裡面還有幾顆大棗,看著煊乎乎,很是有食慾。

    小口小口地吃著,我一邊跟胖嫂聊著家常。「怎麼這廚房就你一個呀?能忙過來嘛。」

    「每天接菜後,都有各院的丫頭們輪著過來幫我摘菜,這樣就輕鬆不少。至於做飯嘛,本就是份內的活兒,這還嫌累的話,怎麼養家餬口啊。」

    「哦,各院的丫頭抽過來呀?誰想得這主意?」

    她臉色一僵,這才覺得是不是說多了,說錯了話?我一笑,「別怕,我覺得這法子挺好的。」

    「是容叔,哦,是總管想到的。他說主子們不經常回來,雇太多人也犯不上,跟禍害主子錢似的。只除了必備的人手,平日裡若是有個什麼大事,大活計的,就大家一起幫忙干。」

    「嗯,是不錯。那你歸容叔直接管嘍?」

    「不是,我上面還有個主事,秦姐兒,她還負責後花園。」

    「那你一個人在廚房這麼辛苦,每月多少例銀哪?」

    「四兩呢,因為我一個人全干了,所以比以前的廚娘多一倍。總管說不能讓我白挨累了,他可是個大好人哪。」

    「夠用嘛?」

    「夠了夠了,去了給……」她臉色一變,將剩下的話嚥了下去,擠出笑:「王妃,雞湯好了,您現在還喝嗎?」

    「嗯,盛一小碗就行了,還真有些飽了。不過,聞著這香味,還就是犯饞呢。」

    她呵呵輕笑,連忙如球一樣的滾了過去。

    「您嘗嘗,不是我吹呀,保證您哪,喝了這碗還想下碗。」

    我咯咯一樂,「行,那我可得好好嘗嘗。」果然,她的手藝雖說沒有嵐哥的好,但也不錯了,只不過有些膩。於是,我稟著日後別越吃越胖的原則,與她交流了一下心得。

    她一個勁兒地搓著那雙胖乎乎的手,「王妃,您懂這麼多呀?是不是自己也經常做?聽您這話,可是非常有經驗呢,決不是聽來的。」

    「那是,雖然我們不經常回來,但我們在另外一個家裡,是經常自己下廚的。」正說著,那道尖細的嗓音離老遠地就喊上了:「胖嫂胖嫂,雞湯到底好了沒呀?你說你這腦子,是不是又忘了?看我怎麼修理你……」

    胖嫂的臉,立刻白了,尷尬萬分地看了我一眼,立馬把頭垂下,恨不得縮回腔子裡去。

    「胖嫂,你去把容叔找來,什麼也別說。」

    「啊?哎∼」她連忙跑了出去,那肥『臀』扭得這個好看,左一下,右一下的。

    「哎哎,胖嫂,你死哪兒去呀?」隨著那聲進來一人,尖尖的下巴,淡淡的眉,倒是挺苗條的,長得也不醜,就是看著有些刻薄。看樣子,比我大上兩歲,梳著婦髻,插著珠花,眼角有淡淡的細紋。一見我坐在那兒,愣了一下,再一看我正喝著的湯,眉頭一擰:「你誰呀?敢搶我的雞湯喝?」

    我衝她一笑,又喝了一口,「胖嫂的廚藝是不錯,你要嘗嘗看嗎?」

    她面露疑色地打量著我,「你是……」

    我打斷她的話,「你就是秦香菱?」

    「是,我是,你是誰?怎麼知道我名字的?」她戒備地看著我,看樣子還不是蠢到家了。

    「才聽說的呀,」我又抿了口雞湯,「這是你的湯呀?我不知道呀,不然,就不喝了。」

    「你還好意思說?胖嫂就沒說過?」她的注意力果然轉移了。

    其實,我今天穿得很隨便,頭上只簡單地挽了個髻,用一根玉簪別了,連朵珠花都沒有,看上去比她要寒酸多了。但我的衣料可是蠶絲的,做工也在那呢,就連手上的玉戒,腕上的手鏈都足以說明我身份不低,可惜,她並沒有注意到。

    更何況,有誰可以像主人一樣在這裡大吃大喝?更別提,我一句話,就能把胖嫂支走?所以說呀,她看上去挺精明的,實則照那位容叔差得太遠。怪不得,人家都不與她一般計較。這樣一想,我倒是挺迫切地想再看看容叔那張刻滿滄桑的老臉了。

    聽到咚咚的跟砸夯般的腳步聲,似乎這地面都跟著抖三抖,我呵呵一笑,起身走向門口。容叔比胖嫂快了許多,已至門前,一見我,老臉一緊,恭敬行禮:「王妃,您……」

    「容叔啊,害你大老遠地跑了來,累了吧?先進去喝口水吧。」我身子一側,示意他進去。

    「這……是,王妃。」他一進來,就看見已經白了臉堆在地上的香菱,瞪了她一眼,連忙轉身:「王妃,可是秦丫頭惹您生氣了?」

    「沒有沒有,你正好想反了,是我喝了她的雞湯,惹她生氣了。」我從容淡定地走了回去,也不看跪在地上的人。招手讓還在門口徘徊的胖嫂進來,「去,給容叔也盛碗雞湯,這般大的年紀了,還要為你們這麼*心,是得好好補補才行。」

    容叔一聽,也撲通跪在地上:「請王妃責罰,是老奴沒有管束好她們。」

    「哎呀,容叔快請起,這跟你有什麼關係呀?路都是自己走出來的。」我連忙起身去扶他,他倒是沒敢真的用我扶,站了起來,歎口氣,「王妃,您別這麼說,老奴心裡愧疚著呢。」

    他是跟了靖哥幾十年的老人兒,打小看著靖哥長大的,這點兒面子我是不能駁的。「別介,這般年紀了,還要為我們*心*肺的,也沒享什麼清福,倒是我們對不住你了。這人哪,我就交給你領回去,想來,她的底細,你是一清二楚的。這麼大的宅子,我們也只是放心交到你的手上的。別人家的總管,都是腰包鼓鼓的,只咱們這靖王府,是個十足的清水衙門,也難為你這些年的精打細算了。」我親自去盛了碗湯放在他面前,「容叔,這是我真心要做的,你就別推辭了。」

    「王妃,」他老眼有些混濁,吸了吸氣,「好,老奴謝謝您了。」他端起碗,一口氣地喝了下去。

    「忙什麼?慢慢來。」我搖頭笑道,「這把年紀了,還這麼心急。容叔,我呢,正有個事兒想跟你商量商量。」

    「王妃有事,但請吩咐就是,談不上商量不商量的。」他放下碗,那臉上的激動已經退了下去,又是一臉的淡然。

    我暗自點頭,不虧是混過宮裡的。「容叔,我們一邊走一邊聊吧。」本想著好好折騰折騰的,可聽了胖嫂的話,我才驚覺,自己從沒把這裡當成個家。就是住的這些時日,也感覺像是住客棧似的。回想無憂島上的一切,是那麼井然有序,一派男耕女織,合諧美好的田園生活,據說,那點子也是出自先前的我。於是心裡突然有了愧疚,靖哥是拋下一切跟著我走了,可這一大家子的奴僕就這麼甩了下來。這些年,就任他們自生自滅了。

    「王妃,您想說什麼?是不是秦丫頭的事?放心,我一會兒就把她驅離了。」

    「容叔,用不著。難道還能把她的男人也驅離了?好歹的,她也是不捨得離開王府才嫁在府裡。誰能無過?造成目前這種局面,也是我這個主母沒盡到心,讓你們有一個比較好的收入。」

    「王妃,您可千萬別說這種話,這不是折殺奴才們了嗎?您……您是菩薩心腸,老奴心裡明白著呢。」

    「容叔,這宅子,你費了太多的心血了,我也不多說什麼了。有這麼個想法,你考慮看看。雖說府裡的人不多月銀不愁,可只那點兒工錢生活,也確實不寬裕。更何況,咱這還王府,十年沒長例錢了吧?其實,咱們完全可以自產自足,擴大收益。」

    「啊?自產自足?王妃,老奴不明白呀。」容叔皺著眉頭。

    「你看,這大片大片的草坪,怎麼就不能改種些蔬菜呢?那邊,那片濕地,完全可以種稻子嘛。還有,那片灌木可以都鏟了,種些竹子,等春天一來,吃些新鮮的筍子,多好啊。再一個,後花園,那魚都肥成那樣了也不說吃。再投些魚苗,來年長大了,又能吃來又可以賣,一舉兩得。池裡多種些蓮花,等秋天,又可以收不少的藕,還有蓮子,蓮葉自己用些,再賣些。那柳條都垂進水裡了,修剪一些,找那手巧的編了筐,賣了又是筆收入。」

    「哦……王妃是說,可咱這府裡能用上的都用上,除卻自用的,餘下的都賣了錢貼補家用?」

    「貼補家用做什麼?把這些都分開,每人負責一種,除卻府內所用,餘下的皆可賣給外面。所賣銀兩,府裡抽三成,一成給你,二成留到年底,大家熱鬧一下,再有餘富的,就每人抱個紅包吧。」

    「王……王妃?」

    我看著容叔瞪圓的眼,呵呵笑了,「怎麼,很吃驚?這些年,苦了你們了。難得大家都不離不棄的,總要為你們多著想些。但有一點,你需記住,每年都要輪換,至於收成好壞,一是看自己用不用心,二是看老天爺成不成全。剛吃了好處時,個個都開心,日子長了,就會有那不安分的了,不能因為個人的私心再把這府裡攪得混沌不堪的。所以每年輪崗一定要得。今年已經過了大半,可以先抓鬮兒,連帶著明年一起做。後年就開始挨個輪。若真有不拿手的幹不明白的,也可以兩人私下裡協商,若對方同意與他換,也是可行的。事是好事,可得做好了才是好事,若是管理得不到位,只怕好事也成了壞事。若那樣,我就收回這項福利。」

    容叔連連點頭,「王妃如此替奴才們著想,實在是……,王妃但請放心,老奴一定不會讓這事辦砸的。」

    「嗯,還有一點,護衛們平日也都要勤練武藝,最近都小心些,別讓府裡不太平。大概,我又惹了點兒事,興許會給你們添麻煩的。」

    「王妃,您是主子,怎麼能說添麻煩呢?老奴這就下去吩咐。」

    「嗯,那個香菱,仗著以前服侍過靖哥,做得有些過了,你心裡也是明白的。不過,倒也不至於趕出府去,告誡一下就是了。若是願意付出辛苦,就包給她一份事做。若再不消停,你知道該怎麼做的。這個家,交給你,我們自是放心的,那一成抽給你,就是沒打算讓你自己再辛苦。不用看誰的面子,在我面前,不管哪兒出了事,我只找你一個。」

    「是是,老奴明白明白。」

    「嗯,容叔,這個家,你打理得很好,看得出是用了全部的心血。等你培養出能替代你的人,你就跟我們回島上養老吧,也能常看得到靖哥還有小郡主。我們雪兒呀,非常懂事呢。」

    容叔聞言,一臉激動地看著我,「真的?王妃說的是真的?那……老奴就是做夢也會笑出聲兒的。」

    「是,還有小岳,阿森,都成了家,娃也滿地跑了呢。」我知道,其實他捨不得靖哥,畢竟是他一手服侍大的主子,感情深著呢,就跟自己孩子似的。

    「王妃放心,老奴明瞭您的這份心。老奴……下去忙了。」

    「好,去吧。」

    看著他有些佝僂的背,小步子的緊倒騰,我輕歎口氣。這是宮裡的公公,靖哥小時就是在他的背上長大的。無兒無女沒個人疼,也是個可憐之人。

    靖哥最近經常早出晚歸的,所以經常是我睡著的時候,他還沒回來,我早上醒來時,只有身邊枕頭上留有淺淺的窪兒,讓我知道他回來過。我也知道,他是為了我好,所以出奇地乖巧聽話也不作人。一心等著禁令的解除,我再一次百無聊賴地從床上爬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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