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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消遙游 第一八三章 有驚無險 文 / 趙婧竹

    第一八三章有驚無險

    正開心著呢,凝露突然抱起來一個翻滾後就地騰起將暈頭轉向的我護到他的身後。

    「出來吧,別掩掩藏藏的。」他單手一揚,我只見一道綠影射了出去。疑似一把草?

    我再迷糊也知道要不好,晃了晃還有些眩暈的頭,小聲問:「是不是你的仇家追上門了?」

    他頭也沒回地用那只護著我的手拍了拍,「別怕,有我在,不會讓你有事的。再說,他們也應該快追上來了。」

    我不再問,怕擾了他對敵,也向他看去的方向望去。

    「哼哼哼∼,果然事有蹊蹺,我就說呢,怎麼芸兒突然傳信給我,說你小子居然浪子回頭了。看你們還如此膩歪在一起,可見,是給我的傻芸兒下了套。」一道人影似蝙蝠飛了過來,立於我們面前。

    我伸出頭去仔細打量著,聽著凝露謹慎地與她對話:「原來是師叔前來問罪了。」

    那個容貌還算秀麗的半老徐娘面含煞氣,銳利的目光在我臉上一轉,隨即鄙夷地一哧:「就這樣的,也能與我的芸兒相比?你也狠心,不念同門之誼,好歹她對你也是用心良苦,你竟將她害得如此淒慘?」她手一揮,一頂四人抬的滑椅就從她身後的樹林飄出。

    飄?我揉了揉眼,真的沒看錯,是四個年輕的侍女模樣的人扛著那物,凌空飛過來。那椅上躺靠著一女子,面容嬌麗,只是那雙眼,含著無盡的狠毒死死地盯著我,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

    我渾身一抖,向凝露身後一縮。關我什麼事呀?我又不認識,憑什麼瞪我?

    凝露體貼地側了半步,將我擋在身後,對那女人說:「師叔不知道原因嗎?肖芸兒三番二次指使殺手謀害我家娘子,致使我家娘子九死一生,現在還在失憶當中。她現今還有一條命在也是不錯了。若不是師傅他老人家來得及時,師叔只怕此時應該給那惡毒的女人燒紙錢呢。」

    我眉頭一皺,聽著好像我失憶與那躺著的女人有很大的關聯呢。似乎,是因情生恨,為了得到凝露而要剷除我。就說嘛,這妖孽就不是消停的主兒,我的預感還是挺準確的。

    「哼,小兔崽子,你毛硬了,心也忒狠了,還想趕盡殺絕不成?」她一指我,「她不是還好好的嗎?可我的芸兒呢?口不能言,連站都站不起來了,後半輩子都毀了,你怎麼就下得去手?」

    凝露臉色一冷,「師叔還請不要妄言,若不是你那好徒兒自作孽,誰去理會她的死活?她費盡心機來挑撥我夫妻感情,又假借我師傅之名將我框走,好藉機暗害我妻,我豈能輕饒了她?如此心狠手辣的女人,還妄想以不光明的手段贏得我的心,真是癡心妄想!留得她一條命,已是我寬宏大量了。」

    那女人柳眉倒豎,嘿嘿冷笑道:「既然你不顧念同門之誼,我也與你沒什麼好說的了。乖乖交出你身後的人,我就饒你一命,跟我回去,好好與我的芸兒過完下半輩子,不然的話……」

    「不然又如何?」妖孽的語氣變了,刻意的軟語讓我從心底往外地冒著涼氣,他,真的惱了。

    我擔心地從他背後摟住他的腰,踮著腳咬著他耳朵說:「別衝動,多拖上一會兒,嵐哥他們趕過來就好了。」

    耳邊鑽進一縷細細的聲音說:「都這半天了,他們還沒來,估計是被人攔在途中了。」

    我心底一涼,看了看眼前的架勢,雖然對方全是女的,可看樣子,武功都很厲害的說。我,就一伸頭挨宰的,凝露的功夫我也不知道怎麼樣。可對方是他師叔,應該對他高才是吧?不管怎麼說,我就是相信,多拖些時間就是有利,另外五位相公一定會想到他們遇上埋伏,我們也一定不會無事,定會趕來救我們的。

    我見凝露從腰間抽出一柄軟劍,眼一轉,又伸出頭去。

    「我說,對面的老女人,你既然已經不把我家相公看作同門了,那就是說你已經自願叛出師門了。那,我家相公與你保命相搏可就不是以下犯上了。」見她張嘴要反駁,我又連忙說:「雖然你是女人,可也應該知道君子一言,駟馬難追的道理。雖你一定要同門相殘,可我家相公難免會顧念舊情,於心不忍下不去手。現在可好了,你已經叛出師門,若再糾纏不清,囉囉嗦嗦的,我家相公可就是正當防衛了。」

    見她又要張嘴,我又連珠般地說:「我家相公倒不是特在意這些小事,但我作為賢妻可不願他背負上這莫須有的罪名。再說了,畢竟你的年紀在那,總不好讓別人說我相公侍強凌弱,欺負個老女人,就算打贏了你,也光彩不到哪兒去。當然了,我們也不會丟人地逢人就去說,你倚老賣老,以大欺小……」

    她氣得面色鐵青,一抖手,凝露抬手一劍,「噹」的一聲,一物斜飛過去。

    我嚇了一跳,卻更加地氣焰囂張起來,跳著腳地嚷道:「快來看哪,快來看哪,老女人欺負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女人了,大家快來看哪,這世道還有沒有天理了?千古奇冤哪,自己的徒弟沒羞沒臊地要搶別人的相公,搶不過連師傅都給搬出來了,還不許含冤的人說出真相哪∼!」

    凝露吭哧一笑,「蠻兒,不許淘氣了,看那張老臉,要被你氣得冒血了,都多出幾道褶了。」

    「這可不怨我呀,相公∼」我委屈地迎合著,「實在是奴家說的都是大實話呀。沒聽說過搬起石頭砸了自己腳的人反過來要怨石頭的,你聽說過有這理兒嗎?」

    那女人怒目道:「你這爛蹄子,看我不撕了你的嘴,拿命來!」她唰地衝過來,凝露忙迎了上去。

    我連忙向後退,一邊還不忘大叫:「快來人哪,快來人哪,老不要臉的帶著小不要臉的來搶人家漢子了,還沒有沒天理了∼」

    我無限期盼著我那些相公能天神一般地突然出現,所以我放開喉嚨不顧形像地大喊大叫。

    「梅、蘭、竹、菊出去一人,給我把這小蹄子的爛嘴給撕了。」那老女人氣得不輕,手中的劍看著就越舞越快。

    「哎呀,你說話不算話呀,不是說你自己要撕了我的嘴?你就不怕食言而肥?」我見那四個抬轎的其中一人身形一動,連忙叫道。

    「我就說嘛,什麼師傅帶什麼徒兒,定是你也一樣,你徒弟才跟你有學有樣地搶人家的相公,現在搶不走了就來喊打喊殺的。我看哪,你以後也別說話了,就直接放屁得了。」

    那老女人氣得渾身發抖,沖凝露猛刺一劍就向衝我來了。「好,那我就親自撕了你這張破嘴。」

    凝露追在她身後,一聲不吱就是刺呀砍的。

    哎呀,貌似劍是不能用來砍的吧?我倒著跑,還不忘盯著看眼前現場版的武打鏡頭。真是難得呀,凝露舞得好仙吶∼,不虧是我老公。

    呃?我什麼時候把自己定位了?

    正恍神呢,就聽凝露厲聲叫道:「蠻兒小心∼!」

    我瞬間被一股大力衝向旁邊的草叢,鼻間竟是淡淡的藥香。

    「嵐哥?」我的心,頓時滑回心底。身子於翻轉中被置於上方,耳邊聽得身下的人悶哼一聲後,我們滑翔著陸了。

    我聽得那聲悶哼時,心就一顫,身子停下後連忙翻下去。當看到白嵐唇邊的血跡時,我頓時眼前模糊一片,臉上如大雨沖刷一般,失聲哭叫:「嵐哥,嵐哥,你怎麼樣了?」拚命地眨著眼,想看清他的模樣。

    「咳咳,我沒事。」他緩緩坐起,輕輕擁我入懷,拍著我的背說:「別怕,別怕,小事而已。」

    我拎著他的袖子用力把淚水擦去,才看清他的臉,有些蒼白,但眼神還是那麼亮。

    「嗯,我不哭,你快給自己吃點兒藥。」我心急地伸手向他懷裡掏去。

    他無奈地按住我的手,「別急,我一時著急,藥都在車上。不過,你那兒應該還有一顆,就先借給我用吧。」

    我一愣,「我?」

    他伸手把我頸間的小銀刀拽出來,擰開刀把一倒,裡面果然掉出一顆藥丸,他一仰頭吞了進去。

    我連忙起身,「你快運功療傷,我不擾你。」

    「沒事的,別出去。」他一把拉回我,「沒事的,我還能保護你。」

    我只好老實地窩在他身邊,擔心地問:「真的沒事?幹嘛不要命了?下次不許這樣,興許我沒事呢。」

    「嗯,好的。」白嵐原地盤腿坐好,撫上我的臉,「瞧瞧,跟個小花貓似的。」

    我見他除了臉白些,唇白些,精神倒也好,於是安下心來,回頭張望著凝露。

    咦?凝露身邊竟換成了那四個抬轎的女子,而與那老女人對決的竟是個中年男人。

    我一指,「那是誰呀?」

    「他是昊身邊的鬼。」白嵐的手指搭上我的脈門,我依然無覺地聽著他的話。「你們一走,我們就被一群蒙面人圍攻上。莫離原是讓我和追風先往前追你們,因為我倆的輕功相對來說好一些,可昊一定要鬼跟著我先來救你們。」

    我的心一下子提了上來,回頭問:「那他們現在怎麼樣了呢?我們不應該脫離大隊伍的。」

    「我想不會有事的,咱家的暗衛也跟在後面,離著不是很遠,應該能趕過來了。」

    我點頭,擔心地回頭看向那兩組拚殺的人。

    凝露已經解決掉了兩個,另兩個在苦苦支撐,可見凝露這邊已經沒什麼要緊的了。

    鬼的武功還真是不凡呢,雖然我是個外行,可看得出,那老女人很是吃力,頭髮散落幾縷,大概優勢已經不在了。

    這時,一道簫聲響起,由遠而近,隨即凝露叫道:「師父,您又來了?」

    一道青影落下,與凝露對持的兩人瞬間被定住。「露兒,得饒人處且饒人吧。」

    那老女人一聽來人的聲音,神色有些激動,跳出圈外,喘息著看向那邊。

    「師兄?」她忙整理一下頭髮,看著來人不悅的目光,強詞奪理道:「師兄也是為自己徒兒來出頭的嗎?」

    鬼一閃身,來至我們身前,熟絡地衝我一抱腕:「夫人,您還好吧?」

    我仔細地打量了他一下,五十上下,貌不出眾,身手卻極利落。我點頭感激一笑,又歉意地說:「對不起,我現在記不得你了。」

    他搖頭,守於白嵐身前:「嵐爺,一切有我。」

    白嵐點頭,看了看我:「蠻兒不要淘氣,老實地待在這兒,一切自有師叔作主。」

    見我點頭應下,他才放心地閉上眼,打坐。

    那邊,凝露已經站在來人身後一步,一臉的恭敬。

    我凝視向那人看去,知道這就是凝露的師傅了。一身的道風仙骨,峨眉細目,鼻樑挺直。雖然看上去五十開外,六十以裡的年歲,但皮膚細膩自然光澤,頭髮依然濃黑。幾縷青髯飄於胸前,可見年輕時也是個俊俏郎君。

    「師妹,你如今還執迷不悟嗎?」師傅一臉的責備,似恨鐵不成鋼般的說:「你多年的糾纏,我不忍傷你,只好處處避讓,總想著,你終有一日會迷途知返。可你看看現在,你的徒兒與你一樣的執拗,處心積慮又如何?落得這般下場,你竟還不思悔悟。」

    他閉了閉眼,歎息道:「此事的緣由,我已經上報掌門師兄,一切,自有掌門定奪。你且與我一同返回師門,若師兄覺得露兒理屈,我自會給你個交待。」

    那女人臉色有些白,踉蹌地退了幾步,才說:「你竟上報掌門?你竟如此狠心?」

    師傅搖頭,「一把年紀了,還如此冥頑不靈,速與我一同返回。」又轉頭看向凝露,「露兒,此事你不用管了,一切有為師。」

    凝露點頭,「一切有勞師傅心了。」他回頭看向我,一招手,「蠻兒過來。」

    我連忙起身,三步並二步地跑了過去,才站穩就沖師傅行了個九十度大禮,「師傅好。」

    「呵呵,」師傅輕笑出聲,「怪不得露兒如此緊張你,原來跟他一樣,也是個潑猴。好在,心清目明,頑皮些也無妨。花兒很好,我已經見過了,有時間讓她去我那兒玩些日子。」

    我一愣,看向凝露。

    凝露臉露喜色,「多謝師傅,無花就勞您老人家多費心了。」他轉而一歎,「可蠻兒的記憶還沒有恢復,她還不知道無花是誰呢。」

    師傅眼神也是一黯,「也怪我,若是早些了斷,也連累不上小蠻。好在,嵐兒的醫術讓我很放心,會恢復的。」

    我無所謂地一笑,「沒關係,就是記不起來又怎麼樣呢?反正,我是不會放棄凝露的,他也不會放棄我。」

    師傅欣慰地點頭,「好,很好,露兒,你找的媳婦很有趣,眼光比師傅強多了。」

    凝露竟有些羞澀地笑了,看得我瞪大了眼,恨不得掛到他臉上去。

    師傅呵呵笑了幾聲,「好了,我也該回去了。」轉身沖那老女人說:「還不走?」抬起一手,向那還定著的兩個女人一拂,她們立即就能動了。「抬著你們小姐跟上。」他語音很平緩,卻有種讓人不得不聽的威嚴。

    那兩個女子只好一前一後地抬起滑椅,跟著去了。

    我見那滑椅上的女人還是一副想要生吞了我的狠樣兒,眼睛一轉,沖師傅的背影喊道:「師傅哎,您可一定要關好圈門呀,可別再放出來咬人哪,不行的話,您就別客氣了,直接收了吧。暗戀也不容易的,可別再弄出像我們這事兒似的。做人,眼光也不能放得太高,像我這樣的,實在找不出第二個了∼」

    我好像隱約見到師傅腳下一打顫,不禁嘿嘿怪笑出來。

    凝露抬手敲了我一下,「又淘氣?」

    「沒,哪敢呢?」我呲牙揉著那兒,「我這不是好心提醒師傅嘛,要他看住了。躺著的那位,目光好嚇人的說。」

    「我不會再讓她有機會傷到你。」他聞言,歉意地揉上我的頭,眼裡殺氣一閃,轉頭向師傅他們走的方向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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