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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消遙游 第一七七章 穿越了? 文 / 趙婧竹

    第一七七章穿越了?

    壓下心頭的狂顫,小蠻盯著那蛇,緩緩將雙臂打開,做好抱樹的準備,猛地一挺身子將屁股從樹杈上移開,同時手足並用牢牢攀著樹幹就滑了下來,眼,始終向上盯著。

    好像永遠也滑不到底兒似的,小蠻覺得這樹高得離譜。正焦急萬分之時,玉『臀』重重一擊,頓時全身一疼,雙手自然一分,身子就向後倒去。心才想到不好,後腦上就傳來一陣巨痛,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那條蛇在小蠻往下滑時,以為她要攻擊,蛇口一開,一道液體噴射而出。幸運的是,全部都噴在了小蠻剛才坐的樹杈上。隨後,它吐著信子探得小蠻的熱源是往樹下而去,於是也蜿蜒地追隨而下。

    正在這時,一道人影從暗六離開的方向飛奔而來。來人老遠就見樹下躺著一人,細看正是小蠻的裝扮,腳下一轉,就往這邊疾馳而來。近得些了,正好看到那蛇也快滑到小蠻的身上,情急之下,手中飛出一物,狠狠地砸向它。

    那物砸上蛇頭後也被樹幹磕碎,飛濺出不明液體,落入土中,空氣中瀰漫了一股醇香的酒氣。

    那人奔到樹底一看,小蠻呈個大字,雙腿中夾著大樹,雙手大張,雙眼緊閉,似無了聲息。

    原來是那個邋遢漢。他蹲下身子,將手指探到小蠻頸間的大動脈上停了停,臉上似鬆了口氣。又細察了一番,沒找到蛇咬的傷口。心疼地掃了眼碎了一地的葫蘆片,歎口氣,俯身將小蠻兜起。

    手下的濕熱,讓他眉頭一皺。細看之下,倒吸口氣。小蠻的後腦處的頭髮濕濕的,將手抽出來一看,一片紅。

    連忙將內衣翻出撕了一條,又從懷裡掏出一個小瓶將裡面的藥末灑上,這才包裹上小蠻的頭。不多時,那布條就透出了紅色。

    他打橫抱起了小蠻,又見到那頸間小到不仔細看都留意不到的朱痣,想了想,在小蠻的耳後一抹,點了點頭。這時,刀劍的撞擊聲以及粗重的喘息聲傳了過來,他左右看了看,閃身入了樹林,一晃,不見了身影。

    暗六的聲音傳了過來:「嵐爺,就在前面的樹上,您先去。」

    隨即,一道白影衝了過來。

    那人停在樹下,看著一地的葫蘆片,聞著還沒散盡的酒香,和那條癱軟在樹根的蛇的屍體,眉頭緊皺。不死心地抬頭向樹上張望去,那謫仙般的臉上浮現著焦慮與不安。

    又輕輕嗅了嗅,臉色一白,彎下腰,一眼就見到了樹根不遠處,一顆拳頭大小的石頭上,那還沒被風吹乾的血跡。手,輕顫地沾上那血,放下鼻下聞了聞,眼一紅,緊緊地閉上。

    白嵐清楚地知道,這就是小蠻的血。多年為小蠻調治身子,她體內的血液中早帶上了些許清洌的藥香,就像她的體香一樣,這味道,他是永遠也不會記錯的。

    再睜開眼,向來的平靜無波換上了狠戾之色。身後傳來的打鬥聲,激發了他從未有過的暴虐。

    身形一晃,他如輕煙一般飄出,手中飛出一道白光,隨即聽到不斷有人臨終時的悲鳴。

    「嵐爺,嵐爺,你快放手吧,他已經死了。」暗六焦急地聲音響起。「難怪是……夫人!」

    暗六踉蹌地跑出來,跑到那棵樹下,一眼就見到那一地的狼藉,起伏地胸口,顫抖地雙手,劍,無力地落在地上。

    呆楞了片刻,他猛地驚喜地叫道:「嵐爺,夫人沒事,只是受了傷被人救走了,真的,真的!」他喊完又狂笑出來,如瘋癲一般。

    濺了一身血跡的白嵐聽到這番話,衝了過來,嗜血的表情漸漸平復。冷靜地片刻,他用心地聞著空氣中那似有若無的香氣,轉向樹林看去。

    從懷裡掏出一隻玉瓶丟給暗六,「你留下給兄弟們包紮一下,把藥丸每人分一顆,我去找蠻兒。」

    這時,暗九與三個渾身像血葫蘆似的弟兄相互攙扶著走了過來。

    「夫人呢?」他啞著聲,底氣不足地問道。

    白嵐已經恢復了神智,沉穩地看了他一眼說:「我去找,你們去聯絡露。」說完,閃進樹林深處。

    暗六一見,忙把手中的玉瓶拋向暗九,「你們把藥服了,去找爺,我跟嵐爺去。就說夫人被人救走了,是個邋遢漢,曾幫過手的。」他一閃身,也進了樹林,尾隨而去。

    暗九也想跟去,攥著手裡的瓶子看了看身邊,歎口氣。扶著他們原地坐下,將藥丸分了,又幫他們包紮。

    再說白嵐一路聞著玉扇墜中的暗香,一直跟蹤到水邊,在草叢中發現了掉落的只剩下扇柄的玉扇。默默拾起,緩緩展開,微蹙的眉頭,後又看著河面上順流而下只餘帆影的船隻。

    暗六一瘸一拐地走過來,也看到了這一幕。回頭張望,見上游正有一條小船向下而來,連忙說:「嵐爺,我們也搭船追吧?」一邊從懷裡掏出小蠻射出去的扇骨遞給他。「這是三十九撿回來的。」

    白嵐默默接過,安上。回視他:「你跟來做什麼呢?傷口也沒處置。來,先看看你的傷吧。」

    暗六任他擺弄,見他臉上看不出一絲表情,愧疚地說:「都是我不好,不該讓夫人獨處的。」

    「你的想法也沒錯,如果樹上沒有蛇,蠻兒沒有掉下來受傷,你就不會這麼內疚了。」白嵐安撫道,「蠻兒一向命大,不會有事的。你們爺那兒,有我呢。」

    「暗六不會推脫的,爺想怎麼處置,我都心甘情願,只希望爺能給我一個機會,找到夫人之後,暗六就是死,也瞑目了。」暗六黯然,「爺是放心才讓我護著夫人的,我辜負了爺的信任。」

    處理好他的傷口,白嵐抬眼望去,那小船已近在咫尺。一手搭上暗六道:「起。」兩人飛身落在那船的甲板上。

    船老大正搖著櫓,眼前突然多出兩人來,立馬嚇了一跳。見兩人身上都是血跡,一個還帶著劍,雙腿一軟,撲通跪倒:「兩位好漢饒命,饒命……」

    白嵐取出一錠銀子丟給他:「船家,我們不是壞人,只是賤內受了傷被人救走,就在前面的船上,還望你能盡全力追趕。若是銀子不夠,你只管說就是。」

    那船老大是個中年漢子,也是個憨厚的,一聽連忙應是,果然全力向前追趕起來。

    只是,再如何努力,這小船又如何與那大船相比?白嵐與暗六站在船頭仔細地察看兩岸有無新泊的船隻,寄予希望於此。

    終於,在右岸的碼頭上,白嵐見一青帆大船正在卸貨,那帆的顏色與他之前相望的一般無二,心頭一喜,忙讓船老大靠岸,又丟給他一錠銀子,與暗六急匆匆地向那大船奔去。

    到船邊一打聽,果真有個邋遢的大漢突然抱著個頭上受傷的男人上了船,不過,已經在一個半時辰前匆忙離開,想是找大夫去了。

    白嵐心又一沉,謝過之後,帶上暗六匆匆往他們離去的方向追下去。

    (以下小蠻皆以第一人稱——我,出現)

    昏昏沉沉之中,我只覺身邊不時有人走動,可眼皮就是睜不開,全身也像不聽使喚似的。這覺也睡得忒久了吧,好像全身的骨頭都睡硬了?

    「大夫,你不是說今天就可能醒的嗎?人怎麼還沒醒過來?」一道醇厚的男聲不滿地問著。

    「咳咳,這位大爺,您別急呀,就是把老夫掐死,也無濟於事呀∼」一個蒼老的聲音艱難地回復道,「還是把藥給餵了吧。若老夫沒算錯,今天一定會醒來的。你看,你娘子眼皮下一直轉個不停,這就是意識回來了,只是沒徹底醒過來呢。」

    「那好吧,再信你一次。」那男人又說:「你也先回去吧,若是再不醒來,可別怪我砸了你的招牌。」

    「是,是,那老夫先回去了。」腳步聲由近而遠。

    「唉,你怎麼還不醒過來呢?」那男聲又響起,無奈的情緒充滿我的全身。是說我嗎?我也想呀……

    上身被人扶起,鼻子聞到一股難聞的味道,我疑惑地想:「娘子?是誰?我?還做夢呢?」

    下巴被人用力一捏,嘴巴自然張開,一口苦澀的液體伴著那難聞的味道就衝了進來。

    「咳咳,咳咳∼」我奮力地咳著,也奮力地把嘴裡的東東向外頂著。後背被人立即用力拍著,耳邊那男聲不停地說:「對不住,對不住,是我喂得太大口了。」

    我咳得眼淚都湧了出來,全身顫抖,要死要活間,居然就這樣地睜開了眼睛。

    眨掉讓我朦朧的淚水,那模糊的人頭清晰了起來。我皺眉,一臉的胡茬兒,眉宇間十足的滄桑,倒是看得出年輕時些許的周正出來……?頭髮成縷地散亂垂下,都能聞到一股怪味,款式奇怪的衣服看起來也多日未換洗……

    「你終於醒過來了?哈哈∼,那老頭總算說准了一回,不然……」他眼中的狂喜沖淡了我的疑惑,衝斷了我的品頭論足。

    「你是誰?」沙啞的嗓音把我自己嚇了一跳。

    他一愣,隨即端過碗來,「來,先喝口水潤潤喉,我再跟你說。」

    我看了看那破了沿兒的碗,口裡也確實渴得厲害,算了,眼一閉,就著他的手喝了幾口。

    「小蠻,你是小蠻吧?」他眼裡閃出又愛又恨的矛盾,遲疑地問著我。

    「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可我沒有印像認識你。」我下意識地將目光閃向四周,打量著周圍。瞧著怎麼像破廟?身子下墊的也是雜草,雖然柔軟,但味道∼,我噘了噘嘴。

    掃到自己身上時,咦,好奇怪,跟電視劇裡的古裝差不多呢,還是男裝……。再低頭瞄了瞄胸前,平的?!我震驚,抬起手一口咬上,……疼!我眨去泛起的多餘液體。回想一下,沒醒過來時,好像聽到的有娘子這個詞兒呀?

    將眼神定在目前唯一的活物上,「我是……女的?」

    邋遢漢牢牢盯著眼前的這張小臉,她居然在如此短的時間內,臉上變幻出如此豐富的表情,與記憶中女神一樣的高不可攀是那樣的遙遠。可也就是這樣,平靜多年的心湖竟又輕易的波動起來,她真的是她嗎?可她承認了自己是小蠻不是嗎?

    「回神了,回神了∼」我很不滿意被人如此忽視。

    「呃?哦,」他好笑地看著那張本是蒼白得讓人心疼的小臉,只因睜開了那雙靈動可愛的杏眼就生動起來的女子。莫名的心動讓他脫口而出:「娘子,你真的認不出我來了?也是,我多年在外飄泊……」

    話還沒說完,我驚叫著打斷了他的話:「別開玩笑了,大叔你一臉的褶子叫誰娘子呀?這是哪兒?我怎麼在這兒?我……」

    「你果然是嫌棄我的,那又為什麼要出來找我呢?還為了我將自己傷成這樣?」他一臉的哀傷,讓我的話吞回了肚子。

    瞧他眼中的哀傷似也不假,難道……我也穿了一把?我閉上眼,腦子裡亂哄哄的,不會吧,雖然愛看穿越小說,羨慕那些女主,尤其是美男環繞的女尊文……,莫非,就真的心想事成了?

    失憶?!看來是最好的借口也是不讓人起疑的至尊法寶了。我打定主意,復睜眼,調整一下表情,正色地看著他說:「真對不起,我什麼也想不起來了,除了知道我叫小蠻以外。你能跟我說說嗎?興許我就想起來了呢。」

    他眨了眨眼,不知為何,心裡竟有絲喜悅。輕咳一聲,「小蠻,我是少白呀,你我自幼定的親事。只是,後來我家道中落,入贅你家之後,受不了別人的說三道四憤而離家出走。沒想到,娘子你對我一往情深,竟出來找我。我、我實在……」他越說心中就越發的慚愧,想起了當年對她造成的傷害,不敵她真摯的眼神,低下頭。

    我瞭然地點了點頭,原來竟穿到了已婚人士身上。看他那樣子,也不知道自己現在長成什麼模樣,是不是唰地一下子就成了中年婦女了?

    收起忐忑的心情,既然已經這樣了,總還是要面對的。歎了口氣,我想起件事,問道:「那怎麼我才睜眼時,看你的眼神裡對我可是含有恨意呢?」

    他一愣,想起了因她而家破人亡,從翩翩公子混到現如今的境遇,半真半假地歎息道:「還不是因為你。如果沒遇上你,沒見過你,我又如何會淪落至此?」

    我一想,也對。如果不是非聽從父母之命,他就算再落魄,憑一身力氣也應該不至於像現在這樣。看著身材倒是魁梧,怎麼也不至於滿世界流浪吧?

    不管是不是我的原因,現在這具身體裡是我的魂魄,就應該把這責任承擔起來吧?我誠心誠意地說:「那真是抱歉了,是我害得你成了這樣。可是,我真的對你一點兒印像也沒有,也沒有你是我……相公的那種感覺。等我好了,你就送我回家去吧。若是真的不喜歡那個環境,我給你些錢,休了你就是,你再找個可心的女子好好過日子去吧。」

    他震驚地看著眼前這個小女人,陷入了沉思。

    我見他又沒了動靜,想了下,又說:「是不是怕我父母不同意?沒關係,我回去之後會……」

    「不是的,岳父岳母早已辭世了,現在你是當家作主的那個。」

    我聽了心頭一喜,「難道這裡是女尊?」

    「呃?你說什麼?」他一臉莫名地問。

    「我是說,嗯,這裡是男權社會還是……」見他更是有聽沒有懂,我換了個說法,「我是說,皇帝是男的還是女的?」

    「皇上?自然是男人。」他終於明白了,「我忘了你失憶了。我們凌月國的皇帝是男的,只有騰鳳國是女皇。蒙國和五夷國的皇帝也都是男的。」

    我眼一亮,「那騰鳳國是不是都女人當家?」

    「是呀,你怎麼……」

    「沒事,沒事,有點兒興奮了。」我強壓下心頭的竊喜,「那,我們現在就往家趕吧。」

    他眼神一黯,我感覺到觸動了他的傷感,歉意地補救道:「要不,我們再多轉轉?反正不急著回去,我也忘……記家裡是什麼樣兒了。」

    「你還是先把傷養好再說吧。」他起身,我也想起來,可一動,頭就一陣的眩暈,轉得我嘔了幾聲。

    「怎麼了?」他急忙轉回來,托住我的背,讓我靠在他胸前。

    一股酸臭味撲鼻而來讓我更加反胃,難受地吐出幾口酸水,我輕推著他:「我沒事了,你能不能洗個澡呀?」

    他歉意地輕輕鬆開我,「自己坐好,我,我離遠些就是。」

    我覺得臉一熱,「對不起,我不是嫌棄你。只是……」

    「我明白的。」他退後一步,「你頭上的傷還沒好利索,動作要慢些。你等等,我出去找些吃的來,你都幾天沒吃東西了。」

    看著他快步走出廟門,我吁了口氣。真的不是有意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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