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四章做戲
幾天以來，小蠻與凝露之間的氣氛那是相當的冷。每當凝露被找走後，小蠻定會第一時間出去找漓水，看得關心他們的人是搖頭大歎，卻又沒什麼好辦法來勸解這夫妻二人。
這天下午，打扮得越發妖嬈的凝露抱著雙臂看著同樣越發嫵媚的小蠻酸溜溜地說：「頭上還這麼精心地收拾呀？我今晚不走了，你就打扮給我一個人看好了，才不給別人看。」
梳妝鏡前的小蠻從鏡裡看到他那張酸臉，撲哧一笑：「呵∼，你怎麼不說你那勾魂樣兒呢？本夫人犧牲這麼大還沒計較，怎麼，你反倒吃上我的醋了？」
「哦∼，我還以為蠻兒放心我每晚出去呢，原來也吃著味呢∼」他立即笑瞇了眼，風情萬種地走上前來摟住小蠻的腰，將她帶起來入了懷。「要不，我們今晚暫且休息如何？」大手曖昧地向上撫去。
小蠻扭了扭身子，「喂，不是吧？天還沒黑吔∼，啊，別亂摸∼」
凝露熟練地將她的衣裙褪下，只留下內衣，橫抱起她向床走去：「不管，每天都很晚才回來，每次你又都睡得跟小豬似的，要不就一身的酒味，我都幾天沒好好疼愛娘子了？」
小蠻不認真地掙扎著，「不要啦，你快放開∼，我們可是在冷戰中呢。你每次都要弄得人家身上跟開花似的，被人看到就露餡了。聽話，快放開我。」
聽話地一鬆手，小蠻哎喲一聲摔在床上，不禁瞪圓了眼：「你幹嘛？！」
凝露一個虎撲，牢牢地狠狠地壓向她：「幹嘛？娘子會不知道？」下身一挺，曖昧地說：「蠻兒打扮得如此勾人，為夫有所反應也是正常的……」
一個時辰後，屋內光線昏暗，床上的小蠻也渾身酸軟了。
「人家現在都沒了力氣，還怎麼配合你演戲嘛∼」被凝露抱在身上的她，背後附著一層薄汗。「瞧這一身的汗，又要重洗了。你呀，真是的。」
凝露滿足地舔著唇，嘿嘿地輕笑，「那就罰為夫親為娘子沐浴更衣好了。沒了力氣也不打緊，今晚就好好在家休息吧。」
「人家約了麗娘一同去閣裡喝花酒的，」小蠻不依地咬上他的胸口，又悶聲道：「你是故意的，是不是？」
「沒，就是想蠻兒了。」凝露睜著眼兒說著瞎話，他怎麼能承認心底是有些酸呢。
「騙人∼」小蠻饜足地抱怨著，「說真的，你要是真的一點兒想法也沒有，我還真要生氣了呢。不知道我有多惦記，每天都去聊什麼呀？有那麼多可說的，是不是越嘮越覺得有共鳴呀？」
「哪有跟蠻兒在一起開心呢，」凝露收緊雙臂，「都不知道我每晚熬得有多艱難。對了，也不知道師傅是怎麼搞的，居然跟她師傅一起聯名寫信給我，要我回去一趟。」
小蠻一愣，支起上身俯視著他：「咦？莫不是已經雙宿雙飛了？」
「不可能！」凝露決絕地搖頭：「若是那樣，我師傅幹嘛不早這樣？躲了幾十年，如今是個老頭子了才想起要過神仙眷侶的日子？蠻兒，我想，我必須要回去看看，我擔心∼」
「你的擔心也是對的。」小蠻拍拍他的臉頰，「能教出你這種妖孽，你師傅想也不是省油的燈。哎喲，打我幹嘛？本來就是。想必你師傅定是有苦衷的，別是不得已寫的這封信。」
凝露一歎，「我也是如此想。自從我下山跟隨義父之後，師傅就極少聯繫我，也從不在門中說起我的事，怕給我帶來不必要的麻煩，我的心裡始終有所愧疚。」
「那，什麼時候走？」小蠻轉了轉眼睛，「你那小師妹必是不喜有我跟隨吧？」
凝露眼光一暗，想了想，說：「我也不想蠻兒跟著一起去冒險，你就在此等我好不好？我已經讓人傳信給師兄了，他會趕來陪著你的，我也走得安心。」
「……看來，我們還要演出戲才成啊∼，」小蠻噘著小嘴咬牙切齒地說：「我可告訴你，要是偷腥可休你出門，哼！」
凝露聽出小蠻沒有要強跟的意思，心裡一寬，目光自然落下，正巧停在面前那對顫微微的玉乳之上，藍眸一暗，猛一翻身直接壓上。「蠻兒如此可人，為夫眼中怎還會入別的不相干的人？」輕鬆一挺，換得小蠻輕叫一聲，他得意地一笑，妖艷的紅唇將小蠻隨之而來的呻吟壓下……
次日，杜麗娘攜著碧波女一大早地就闖了進來。
小蠻素面朝天地散著發正懶洋洋地倒在窗前的軟榻上，往嘴裡丟著凝露才炸出來的香噴噴的素丸子。見她們衝到榻前，一副興師問罪的勢頭，愣愣地問了聲：「吃了嗎？聞著味兒來的？」
碧波女無奈地翻了翻白眼球：「我就說吧，她沒事兒，你非不放心。」
杜麗娘也歎口氣，自己找座坐下，自顧自地倒了杯水，一口飲盡，才一臉贊同地說：「是呀，看人家，眼角還掛著無限春意呢，一頸子的怒放的小花兒，虧我還擔心了一宿，起個大早的來看看。」
小蠻一聽，忙拉攏了衣襟坐起來，陪著笑臉說：「好妹妹，昨兒是我的不是，也沒抽出空來讓人知會一聲，取消約會。今兒，今兒我請客，兩位姐妹兒一起，咱玩個夠成不成？」見兩人的臉子還沒收起，只好嘿嘿涎著臉道：「知道你們擔心我，可我昨兒真是……」
「行了，行了，」碧波女揮手放過她，「看你這出兒就明白了。看來，你們兩口子是在擺烏龍陣呢，算我們白*心了。你呀，就大出血一回，安撫一下姐妹們的心吧。」
「那是，那是，必須的嘛∼。」小蠻連連陪著笑，討好地說：「不過，還是別說出去才是，不然，會打亂了我的計劃。就讓姐姐們再多為我擔心幾日，事後，小蠻定會擺大席陪罪的。」說完，忙跑進內室。
「好吧，那就饒了姐姐這一回，快收拾一下吧，看這一身的印子，嘖嘖，姐夫還真是賣力呢。」杜麗娘順過氣兒，調侃道。
正說著，凝露進來了，見是她們，了然一笑。「正好，今早多備了飯，一起用些吧。」
杜麗娘也不清楚剛才的話，他聽了多少去，俏臉一紅，看了碧波女一眼，垂下頭。
碧波女一大早的被她拽過來，又是白忙活，見她受窘，也壞心眼兒地裝沒看懂。
小蠻換好衣服從裡間出來，頸間繫著輕紗，掩蓋住星星點點還沒褪盡的吻痕。「你們都還沒吃吧，一起吧。」眼一掃，見杜麗娘一臉紅暈垂頭坐著不吭聲，眼一轉，心下瞭然。「妹子，麗娘，莫非你姐夫的風采也將你迷了去不成？」
「哎呀，姐姐你亂說什麼呢？」杜麗娘果然利落地抬起頭白了她一眼，又驚覺有男士在場，忙一瞥，見凝露似笑非笑地正看著自己，唰地又紅透了小臉。「姐夫可別聽姐姐亂說話，小妹先行告辭了。」說完，就想破門而出。
正在這時，茗兒的聲音在門外響起：「肖小姐，這麼早就來了，可是有什麼重要的事？主子，肖小姐來了。」
小蠻輕笑道：「這一大早的，還真是熱鬧呢。」
凝露輕咳一聲，有些擔心地看了看小蠻。
狠狠地白了他一眼，「就是今日起程？我說呢∼。」小蠻心口悶了一下，看了看一旁的兩位姐妹，擠了擠眼，示意她們別擔心。
小蠻推門出去，一眼就見肖芸兒正冷著臉地瞪著擋在門口的茗兒。
「喲∼，肖師妹怎麼跟個小奴一般見識？」小蠻語氣不善地開口道，「莫非，你師兄一晚沒去，你就擔足了心不成？」
肖芸兒壓下心頭怒火，扯出一絲笑，「哪有？只不過，原本跟師兄定好今日要轉回師門的，所以小妹特來與師兄匯合的。」
小蠻臉一沉，轉向跟著出來的凝露，「露，你要回師門一趟，怎麼沒先知會我一聲就定下了呢？雖然我一向寵你，只要是你提出的事，我都無條件地滿足，但，這件事，你是不是應該先徵詢一下我呢？更何況，我的姐妹還在，你讓我的面子往哪兒放？」
肖芸兒有些詫異地看了看小蠻，原以為她是個囊貨，沒想到還能說出這番話來。
凝露看了看身後魚貫而出的姐妹花，眨了下眼後，臉上有些惱羞地看向小蠻道：「娘子多心了，我只是接到師傅的書信有些焦急罷了，所以才與師妹定下今日要走。本想昨晚就與娘子說的，不想娘子發了脾氣就沒想起來提。」
肖芸兒眼神一晃，目光在他們之間轉了轉，心想原來如此。
小蠻眼一立，「怎麼，你日日陪著你師妹，多晚才回轉我也由著你，我說了幾句還惹惱了你不成？就算是多年未見的師兄妹吧，也未免太親近了些，讓人說些閒話。我不過是提醒你一聲罷了，畢竟你已非獨身一人了。」
杜麗娘見勢，在一邊婉轉道：「姐夫，姐姐這幾日雖經常與我們一道玩，可心裡還是惦記著你的，常常魂不守舍的。剛才說的那些話，不過是氣話，你可別放在心上呀，姐姐只是不捨你要走。要不，你帶姐姐一道走就是，姐姐也不會生氣了不是？」
肖芸兒一聽，接過話頭：「杜小姐不知，我們師門地處偏僻，翻山越嶺的苦，師兄怕嫂子吃不消，所以才……」
小蠻沒客氣地掃向她：「人家兩口子的事，自然要人家關起門來商量，哪裡就用得著你來*心？不是我說，肖師妹有時做得確實過份了些吧？」
肖芸兒氣得血氣上湧，卻硬生生地垂下頭不語，一副委曲求全的低姿態。
凝露無奈地吐了口氣，心想：蠻兒還是出口惡氣的好，不然，我走後說不定就憋出病來。
肖芸兒等了又等，沒聽見凝露為自己申辯的話語，於是憋紅了眼眶抬起頭來，飄去一眼。
凝露只好埋怨地沖小蠻說：「娘子不要如此說話，不關師妹的事。」又小聲嘀咕道：「你不也夜夜留連煙花酒巷？」
小蠻小臉一板，「怎麼，你倒委屈了？看來，是我平日太寵你了，任著你的性子耍。我若說不許你走，你是不是也非要走不可？」
碧波女一見，也過來打著圓場：「妹妹動什麼肝火？傷身子不說，夫妻還失了和氣。要我說呀，妹夫定也是有苦衷，你就讓他回去看看吧。一日為師，終生為父，他這也是一片孝心使然。」
小蠻借坡就下，「姐姐，不是小妹不懂事，只是他這樣擅自作主，若是讓家裡的知道了，必是又生事端。本來我平日事事順著他就讓其他人看了心中不平，你說，他怎麼就不能理解我一點兒呢？」
肖芸兒暗自撇嘴退後一步，知道這時還是不要湊過去挨屁崩了。
凝露也就著坡下，「蠻兒別生氣了，是我想的不周，讓你為難了。你放心，我確定師父沒事了，立即就往回返，你安心在此等我就是，我們再一起回家，好不好？」
小蠻似終於順下氣了，歎口氣道：「好吧，我也知道你這些年屈著性子陪著我也是悶壞了你，既然如此，就早去早回。」又看了眼茗兒，「茗兒，你一向服侍慣了姑爺，就跟著去吧，替我盡心照顧好他，知道了吧？」
凝露才張嘴說：「不用了……」見小蠻眼一翻，他便改口道：「也好，茗兒手腳利索，向來也懂事。」
茗兒連忙說：「那茗兒這就去拾掇拾掇。」
小蠻又說：「茗兒，多帶些銀票上路。窮家富路的，路上別讓姑爺受著屈兒。」
「是，主子，茗兒明白。」茗兒閃身進了屋去。
肖芸兒本是不願再有人跟著的，但見不如此，小蠻必不肯輕易放人，也就嚥下喉頭的話。
凝露看了看小蠻，「你讓茗兒跟我一起去，你一個人在這兒，我怎麼能放下心？」
「沒事的，有姐姐陪著我呢。」小蠻擠出笑，「倒是你，可別一去不返才是。」
凝露一怔，看了眼肖芸兒。肖芸兒也正看向凝露，臉上的喜色有些按捺不住，甜甜地回他一笑。
小蠻立即掛上了臉，「怎麼，連個歸期都不能定下嗎？」
凝露一整臉色，有些愧疚地說：「蠻兒，我真的不知道師父會有什麼事。不過，我答應你，事情一完就回來接你，可好？」
「差強人意。」她低落地回道。
這時，茗兒手裡提著個小包，背著個大包裹走出來。「主子，茗兒準備好了。」
「嗯，一路上別捨不得錢，給姑爺要上房，你也可以陪在外間，隨身侍候，明白嗎？肖小姐有小青服侍，你不可與小青鬧彆扭，去牽馬吧。」
「是，主子。」茗兒機靈地點頭一笑，意味深長地看了眼肖芸兒。
肖芸兒這個氣呀，好嘛，你倒找了個好看守。
凝露只好上前將小蠻攬進懷，「蠻兒是不放心我嗎？你對我的好，我哪裡就能忘得了？放心，我會快去快回的。」雙臂緊了又緊，還沒走，心就不定起來，總覺得像是一去不返的架勢，又像是怕回來不見了小蠻，七上八下的。
依依不捨地送走了凝露他們，小蠻拽著碧波女和杜麗娘回來。「走走，陪我吃早餐吧，你們不也沒吃呢？」
杜麗娘睜大了眼：「你還能吃得下？」
「怎麼就吃不下了？」小蠻莫名地問。
「姐姐實乃神人也。」她佩服地看了又看，「也教教小妹是如何馭夫的，讓我取取真經可好？」
「先吃飯，吃飯最大。」小蠻打著哈哈，帶她們走向飯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