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六o章小師妹（下）
肖芸兒眼裡閃過不名的神色，「師兄竟同意下嫁？嫂子好手段，快教芸兒一手。」
「那可不行喲∼」小蠻故作神秘道：「說了就不值銀子了。怎麼，難道露很難娶的嗎？」
肖芸兒臉上的嫉妒一閃而過，掩下點頭應是：「那當然，我師兄當年可是風流倜儻桀驁不馴極了的，誰會想到他居然也有可能下嫁？早知道……，呵呵，嫂子可別多想，若是回去了跟師兄鬧了起來，芸兒就是死罪了。」
小蠻一聽，連忙站起繞過凝露坐到肖芸兒身邊，好奇地問：「真的？師妹快跟我說說，我以前問過露，他都不說什麼的，害得人家好奇死了。」還用手巴上她的胳膊一陣亂搖。
凝露撩起眼看了看小蠻，掃了眼一臉無辜的肖芸兒，說：「蠻兒別鬧，肖師妹那時還小，再說，我出徒離開時，她還沒花兒大，如何知曉我的事？你想知道什麼，我回去告訴你就是了。」
小蠻衝他擠了擠鼻子，「才不呢，要說，你早說了，現在是怕師妹說什麼了，才這麼大方起來的，是不？可我現在想聽師妹說呢。你是擔心我生氣休了你不成？放心吧，我捨不得的。」
這時，小青推門進來，後面二個小二托著食盤進了來。一見小蠻坐到了自己主子這邊，有些詫異地眨了眨眼，聰明地沒說什麼，走到桌邊親手將菜盤碼好，特意將小蠻點的二道菜放到她面前。「請主子與兩位貴客品嚐，……要不要再來點好酒？」
小蠻一擺手，客氣地說：「不用了，不用了，這就夠破費的了。你們也是出門在外，能省則省的好。」
小青臉上劃過一絲譏笑，好在掩飾得快，看了看肖芸兒。
肖芸兒臉上有光地說：「嫂子別客氣，只管點就是了，這點兒小錢，芸兒還是付得起的。」頓了頓，又道：「若嫂子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只管告訴芸兒，芸兒定傾囊相助。」
小蠻似沒聽說來般，動手為凝露舀了碗牛肉羹，遞到他身前說：「露，來，嘗嘗看，跟我做的比比。」
這才側頭看著肖芸兒說：「露一直喜歡吃我做的菜，也不知道他是哄我開心還是真的手藝不錯。哦，剛才師妹說什麼來著？」
「……呃，沒什麼。」肖芸兒看了看小蠻白玉般的嫩手，又打量了一下她週身上下，說：「看嫂子不像是小戶人家出身哪，還要親自下廚不成？」
小蠻一聽，笑了出來，「哦，我也是喜歡看露吃我親手做東西時那滿足的神情，雖然其他夫君有時會因此吃些小醋，不過，只要露吃得開心，我還是願意的。」
「……其他夫君……？」她閃了下神，掃向凝露的眼裡帶了些嗔怪，又連忙轉向小蠻，一臉好奇地問：「我師兄如此天人般的人物，嫂子居然還娶側侍，芸兒真要跟你好好討教這馴夫秘籍了。」
「哪有什麼這些……」小蠻才謙虛了一下，又連忙說：「你可別亂說，我家正夫另有其人的，若是傳出露是正夫的消息被他知道了，露又有苦頭吃了，你可別害了露。」
她吃驚地看向凝露，眼內閃過一絲憐憫，櫻唇裡滑出輕輕的一句：「還不是正夫∼？」
凝露放下手裡的羹匙，有些不悅地看向小蠻：「跟蠻兒說過多次，怎麼又口無遮攔了呢？自家的事，不要四處張揚。」
小蠻連連點頭，有些討好地說：「啊，又忘了，露別生氣了，我不說就是了。」又小聲委屈地說：「我不也以為師妹是自家人嘛，說說有什麼呢？啊，你別生氣，我錯了還不行嗎？」
肖芸兒的眼內翻滾著波濤，臉上不露聲色地看著他們夫婦的互動，掩於桌下的手，緊緊地攥成一團，指尖扣進了手心。
小蠻扭回頭，一臉清爽地笑著，好像剛才不曾說過什麼似的，對肖芸兒說：「師妹別問我了，快跟我說說露以前的事吧，我好奇死了，問他都不說的。」
肖芸兒帶些深意地問：「嫂子真想知道？……可芸兒擔心師兄會不高興芸兒多嘴呢。」
「沒事，沒事。」小蠻安撫地說：「你就說吧，露不會生你的氣的，是我讓你說的，你又沒錯。」
她又看了看凝露，見他臉上不再有剛才的不悅，專心地吃著菜，還為小蠻往碗裡添了幾片火腿，於是才說：「嫂子真是不簡單哪，能把師兄收得這般服帖。那小妹就知無不言了？」
一頓飯下來，小蠻臉上的表情相當的豐富，可謂五彩斑斕了。
「原來我家露這麼強啊∼」她最後總結道：「我真是燒了高香了，娶到這麼一位萬人迷。老天真是待我不薄，謝天謝地，謝謝王母娘娘。」
肖芸兒已經對小蠻的奇談怪論適應了，但還是問道：「怎麼還要謝王母娘娘？」
「那是呀，你想啊，這天上地下的女人中，最尊貴的莫過於瑤池王母娘娘了，可她的相公是玉皇大帝，自然是不能再有三夫四侍了。可是個女人，誰心裡就沒動過這念想？可她的身份在那呢，只好把這份心思寄托於凡塵俗世中的我了，所以我才能有幸能娶到像露這樣的男人，居然還是側夫，你說，如果沒有她老人家的暗中幫忙，我何德何能讓露下嫁於我？」
又起身坐回凝露身旁，一臉感動地說：「露，陪我去王母廟裡上上香吧……」
凝露無語地看她半晌，無奈點頭，寵溺地一笑。
肖芸兒冷眼看著，心裡轉著念頭，雖然沒收到預期的效果，但也並不是無跡可尋，師兄多年下來，未必就真的愛得無怨無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