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六o章小師妹（上）
上得樓來，被直接引到挽香閣，就見一婀娜女子春風拂面般地迎了上來：「師兄∼，真的是好巧∼」黃鸝般的脆聲聲地嗓音婉轉誘人。
小蠻落後凝露半步，凝神細端詳了一下，見她如墨玉般的瞳孔裡滿是凝露的身影，透射出暗藏於中的一縷獨佔來，心，立時轉了幾轉。
凝露面上還是清清淡淡的點頭回應：「肖師妹，近來還好？」
她柔柔一笑：「露師兄，沒想到會在這兒碰上你，真是讓芸兒喜出望外，好些年沒聽到過露師兄的消息了。」
凝露一拉小蠻，摟過她的腰，對肖芸兒說：「還是稱我為師兄或凝師兄吧，聽著習慣些。這是你師嫂。」又低頭看著蠻兒說：「蠻兒，這位是我同宗師叔祖的徒孫，年少時見過幾回，好些年沒見了，你就叫她肖師妹好了。」
這話，說得簡捷明瞭，也透出淡淡的疏離之情來。那肖芸兒一聽，臉上的笑容未減反倒更是親熱了：「師兄∼，多年未見，還是這般的稟性，真是一點兒也沒變啊∼。難道連聲芸兒都不屑叫一聲嗎？」說罷，才將目光轉到小蠻的臉上，帶著審視的目光笑著說：「原來師兄是遇到命中之人才過起了隱居的生活。嫂子好，看我師兄，還是這樣的清冷，難得嫂子你受得了。」
小蠻輕輕一笑，「還好，平日在家時，跟我倒不是這般，不然，誰能受得了？肖師妹是吧，看起來好年輕，好漂亮呢，好像比我大不了多少。」回頭問凝露，「露，你說呢？」
凝露見小蠻這麼問他，回了個暖融融的淺笑，說：「肖師妹好像比你小上些許吧，我不是太清楚，要不，你自己問好了。」
肖芸兒一聽這話，笑容僵了僵，又打著圓聲說：「瞧師兄這記性，芸兒不是小師兄八歲的嗎？我還記得師兄抱著我問的來著。師兄∼」
小蠻的手摸上凝露的後腰掐了一把。
凝露安撫地順了順摟在她腰間的大手，瞇起眼看著肖芸兒說：「是嗎？好像是有這回事吧，不過，那時你才六、七歲般大小吧？可比現在天真可愛多了。」
小蠻瞧了瞧那臉色終是有些變化的肖芸兒一眼，掙脫凝露的大手，走到只擺放了茶水的桌邊一坐，捶了捶腿，說：「正好累了，……誒∼，你們想站那敘舊也成，不介意我自便吧，腹內正有些空了呢。」
肖芸兒見狀，眼裡愕然了一下，扭頭看了眼她那機靈的侍女，眼帶詢問之意。
那侍女眨了兩下眼，肯定地回應了她，再語氣平穩地問：「主子，小青這就下去看看糕點是否已經準備好了吧？」
肖芸兒點頭，「去吧，餓壞了小嫂子，當心我師兄將這裡給拆了呢。」
回身沖小蠻一笑，她又道：「我適才點了幾道這樓裡的招牌，也不知道小嫂子是不是合口，不喜歡的話，我們再換就是。」蓮步輕移，向桌邊走來，邊回眸一笑對凝露說：「師兄快來坐，芸兒好想知道這些年，你都在忙什麼。」
凝露立著沒動，看向小蠻說：「不是餓了？我們回去吃吧，給你做你愛吃的。」
小蠻嘻嘻一笑，拍拍身邊的椅子說：「過來，露，有肖師妹請客，你怎麼能不給面子勒？」
凝露只好走過去，坐在她指定……拍定的椅子上，看著定在那兒的肖芸兒說：「你怎麼不坐？……對了，我記得你應該是騰鳳國人士吧，怎麼會來到凌月國？」
肖芸兒垂下眼皮，擋住那奮力想掩卻掩飾不住的嫉恨，挑起嘴角溫婉地說：「一是來避避暑，師兄也知道這時候的騰鳳國正是熱的讓人受不了的季節，這二呢，也是想看看有什麼新的生意可做。往這邊走的時候，就聽說杜家的千金要招婿，本想湊個熱鬧來著，誰知有事耽擱了，沒趕上。反正也是要路過的，就沒改路線，沒想到，竟有這意外之喜。」
這時，小青敲門進來，身後跟著麻利的小二，端著幾盤精緻的糕點走了進來。
小蠻沖凝露俏皮地眨眨眼，嗅了嗅小鼻子說：「唔∼，聞起來真香，快放下吧，我嘗嘗。嗯，有沒有奶茶，我想配那個喝。」
那才放好盤子的小二一愣，詢問道：「奶茶？這是什麼茶？」
小蠻這才反應過來，俏皮地縮了縮脖子，沖小二說：「沒什麼，說錯了，給我來道西湖牛肉羹吧，再來盤火腿。」說完，才看向肖芸兒說：「肖師妹想吃些什麼，直接點了吧，我就這二道吧。」
肖芸兒調整了下面部表情，和顏悅色道：「嫂子想吃什麼只管點就是了，不用跟芸兒客氣。」又轉向凝露問：「師兄也點幾道吧，再加上就是了。」
凝露見她說話已是正常，語氣緩和地說：「不用了，蠻兒已經點了。」
肖芸兒沖小青一使眼色，小青連忙說：「我家主子適才已點了四道菜，不知您二位是否喜歡，奴婢這就去催催，再加上這二道。」
小蠻壓下心頭一絲不快，沖肖芸兒說：「那肖師妹就快讓小青去吧，若是麻煩，這二道菜不要也罷，本也不是特別想吃的。再說，點多了，吃不完也是浪費，我家一向以勤儉持家為榮。」
「這是哪裡的話來？」肖芸兒沖小青一擺手，「還不下去，多嘴的丫頭。」又笑著對小蠻說：「嫂子別跟一個丫頭計較，她呀，跟我時間長了，有些沒大沒小的沒個分寸了。」
小蠻看了她笑笑，說：「肖師妹也是騰鳳國人？看著不像呢。我也有幾位閨中好友是騰鳳國人，說話做事都跟凌月國的當家男人般，哪有師妹這般的溫柔委婉，柔情似水呢。」
「小妹又不是當家人，只是喜歡遊山玩水，活個自在。也是沒辦法，才順便接了個差事，平時也是吃糧不管穿的主兒。」肖芸兒將桌上的糕點盤子向小蠻這邊推了推，說：「嫂子不是餓了？快嘗嘗，可口的話，多吃些，菜一會兒就能上來了。」
見她的注意力不再放在凝露身上，小蠻不客氣地拿起塊百花糕，掰了一塊丟進嘴裡嚼了嚼，點頭，「不錯。」又掰了塊喂向凝露的嘴邊說：「露也嘗嘗吧。」
回眸見肖芸兒眼巴巴地看著凝露將那塊百花糕吃進了嘴，笑著說：「師妹也吃呀，別光瞧著別人吃，惹出饞蟲來了吧？」
她不好意思地收回盯著凝露性感薄唇的目光，也拿起一塊說：「看來師兄嫂子好恩愛呀，真是讓芸兒……好羨慕啊。」
小蠻嚥下嘴裡的東西，說：「師妹家裡也有不少的夫侍吧，騰鳳國的男人，個個水嫩清雅的，師妹還用羨慕旁人？」
她意有所指地說：「芸兒還沒娶回心儀之人，夫侍倒是還沒有，只家裡硬是塞了幾個通房小侍，……」看了眼專心吃著糕點的凝露一眼，「沒法子呀，不收的話，家裡也不讓我四處遊蕩，只好收了。」
「哦？沒想到師妹是個癡心人呢，可是心裡有了人卻沒心想事成？」小蠻一副熱心腸地向她湊過頭來，好奇寶寶般地問：「快說說是誰？若我不認識的話，托朋友打聽一下，說不定能幫上忙呢。」
肖芸兒好好看了看她似放著綠光的眸子，頓了頓，說：「這麼多年了，想也是已嫁了人了，多說無益，就不用嫂子為我心了。小妹倒是好奇，以師兄的性子，嫂子是如何收服他的，讓他乖乖地娶了嫂子呢？」
「誰說是他娶了我？」小蠻瞪圓了眼，隨即又得意地笑道：「是我娶了他，怎麼你不知道嗎？也是，當年我娶親的時候，是沒見過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