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八章不能說的曖昧
碧波女看了看深思了一會兒的小蠻，想了想，說：「妹子剛才的法子已經讓姐姐受益非淺了，我也可以用這個點子往別的城鎮發展新的生意了。」
小蠻抬頭看了看她，一笑，說：「姐姐就這麼點兒的雄心壯志？別急，我雖然沒想出來太好的法子讓你家的新鮮貨物全部運到五夷國與我國交界的集市去，但可以多曬些干貝呀，閹制些魚醬什麼的，雖說食起來口感不如新鮮的，但也不至於賣不出去。而且，這樣子，更易運送。」
碧波女聽了連連點頭，感歎道：「妹子這腦子是怎麼長的，跟金腦袋似的，我可從沒想到過？……可是，如此一來，我怕是宮內的人手不夠用呀。」
「這有何難？」小蠻搖手道：「姐姐別擔心，只管做就是了，我可以無限收購。當然，我們是上門取貨，價錢自然高不到哪裡去，因為我要顧人手運送，費用也是蠻大的。只要姐姐不覺得我是胳膊肘兒往裡拐，覺得吃了虧就好。碧波宮四周域面寬闊，一望無邊的，我想，所產也是極豐富的。雖然乾貨價格不高，但也總好過爛掉賣不完的強，是吧？這樣一來，不論姐姐那兒每天打撈出多少，銷路都不愁了。自然，我也是要有收益的，我本就是個商人出身嘛。我還可以給姐姐出個主意，網箱培育，總產量將會翻上數倍。這點子，我會寫出來，姐姐回去仔細研究一下。若可行，還是不外洩的好，畢竟多個競爭對手，總歸不是好事。」
碧波女責怪地白了她一眼，「妹子又說什麼見外的話來？你如此幫襯我，我還能不知感恩反倒多想了你不成？」
「我當然也不只會全然為姐姐著想的，這裡也有我的益處。」小蠻說得有些嘴乾，飲了口茶，又說：「只是，凡事都有兩面性。一開始，可能姐姐下面的人會覺得這生意不錯，可時間長了，就難免會有人起了別的想法。俗話也有說，千夫所指，無病而死。耳邊說的人多了，誰的心裡也難免不會起了疑惑。雖說已經把話提前跟姐姐明說了，怕到時，姐姐嘴上不說，心裡卻也會起了隔閡，認為我當初算計了你。這時，別人若說聯繫到價錢給得更高的買主，到那時，你又當如何？與我翻臉，形同陌路？如此一來，好事，終是要變成壞事。別的，我不多說，這變數，本已在我的預估之內。我本可以不如此多事的，只是姐姐雖說與我初見時，鬧過些小摩擦，但說實話，對我不錯，也與我稟性相投，才忍不住多這個嘴的。我其實想要的，雙盈利，姐姐可明白？」
碧波女聞言，一臉動容地看著小蠻，眼神看得出來在思考，半晌兒，正色道：「我確是想得太少，不如妹子想得周全。這樣吧，我與妹子簽份契約，寫明我是在自願的情況下與妹子簽定這份契約的，如此可好？妹子說的都在理，我也是贊同的，所有的事都擺在檯面上，就算將來有人置疑，我也好有所依據，言出有物。」
小蠻認真地看向她的眼底，徐徐地點頭：「如此甚好，姐姐能這麼快地想通透了，將來的發展無可限量啊，小妹預祝了。」
碧波女一聽，輕笑著白了她一眼，「瞧瞧你這張小嘴兒，早前只聽你打渾取樂的，原來還有這麼大的用處。」
小蠻哈哈笑道：「只怕我這嘴兒的用途，還有更多姐姐你無法體會得到的呢∼」飛眼一隻丟了過去。
「這妮子，說你胖，倒喘起來了。」碧波女眼波一轉，老臉也掛不住地紅了，起身道：「什麼勞什子的葷腥話都說出來了，我可先回了，明日再來。」
「呵呵，姐姐的臉還是這麼嫩哪，難怪有這麼強的吸引力，將人家小娃娃勾上心數年之久。」小蠻壞笑道：「明日，我弟弟就趕到了，你的事，直接跟他去說吧，我是不能再插手了。」
碧波女回頭奇怪地問：「你不是獨女嗎？哪裡來的弟弟？……莫不是沾惹出的……」
「才說你臉嫩，就原形畢露了？」小蠻指了指她還微紅的臉蛋，笑謔道：「明日你就見到了，只是別把魔手伸向他，我帶大他可不容易，可不許你帶壞了他！」
碧波女俏眼一瞪，「當我是什麼？」復又哧哧地笑道：「這麼緊張，難道，真有什麼不好講的？」
凝露低眼看了看根本就沒意思想解釋的小蠻，微搖頭，對碧波女說：「那是她收養的一個孤兒，被她冠了姓。」
碧波女討饒地拱了拱手，說：「別往心裡去，原也是我說笑的。看你一臉的無動於衷，料也不是我說的那般。那我走了，明日再見吧，今晚就不過來礙眼了，呵呵。」
見她走得沒了影兒，小蠻才說：「跟她解釋什麼，明日讓三兒收拾她，定會多殺些價。」
凝露拍了拍她，好言勸道：「你呀，也就嘴硬。小三子那似扒皮的性子，就是你不說，也定會將條件壓得極為苛刻，到時，還不是要你再多心？」
「那倒也是。」小蠻一臉驕傲地點頭應是，「這小子，是越來越狠了，我看哪，再多練個幾年，殺人都不用買刀了。」
凝露想了想，說：「這孩子倒是沒給你丟臉，只是我覺得他給自己定的格子太緊了，簡直……，他就是太在乎你的看法了，不停地給自己上夾板。弦，崩得太緊，也不是好事，你這次可要找個機會好好點點他。」
「也怪我，當年看他是個像樣兒的，太早把事情交給他了。」小蠻有些歎氣道，「他總覺得不能辜負我對他的期望，可我只是想讓他活得開心些，活得有尊嚴。你說是不是我太過分了，把這麼大的攤子就那麼丟他肩上了？」
凝露看了看一臉苦惱的她，心說：他的心思，你還真是沒明白呀。不過，我可不想點破它，再怎樣，既然已經定下姐弟之名，那就不要改變好了。
「算了，等他來時，你看情況再說吧，這孩子也是滿靈性的，只要你點對了，還是有希望一點就透的。」
「你這是什麼意思？」小蠻回頭看著他，「怎麼這責任原是在我身上？」
「亂說∼」凝露抱起她往屋內走去，「只是孩子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不能再像小時候那樣對待。只要方法得當……，一勞永逸的法子，還要小蠻你自己想出來才行，我只是覺得應該讓他活得輕鬆些。既然你已經認他做了弟弟，自然也就是我的小舅子了，我當然也是關心他的。」
小蠻輕歎口氣，「你當我不知道嗎？可我也不知道從啥時候起，那小子竟變成那樣？老成得……可怕，一點兒沒年輕人應有的朝氣，像個老頭子似的。」
「……可不是，也就見到你才有點兒笑模樣。」凝露輕放她在床上，「若說起來，在外談生意，倒真有莫離的氣勢，果真是言傳身教的典範。」
「嘖嘖，又拽出他來了。」小蠻舒服地放軟身子，半瞇著眼，「這可不怪離，這小子，第一次見到我身邊的男人就是他，自然是滿心地崇拜，當他是偶像了。你連這個味兒都吃？還真是個拈酸吃醋的主兒，都老天扒地的了……」
凝露見她往那上想去了，也不辯解，也不點透，脫了外袍也躺了下來：「那你不就是喜歡我這樣？來，我昨兒也沒睡消停，被你折騰夠嗆，陪我再睡會兒吧。」
「明明想賴在人家身邊，偏說得如此委屈，算了，來，我的寶兒，摟著你……」
不一會兒，兩人就沉睡了過去。
落日後，凝露拉起小蠻，強餵了碗燕窩粥給還是迷迷糊糊的她後，見她又極快地睡熟了過去，他就帶著暗六他們出去了，只留下一個暗衛守在院內。好在，自家的客棧，也有些個護院，應是出不了什麼事的。
近三更，龍祥帶著一人進得院來，暗衛飛身而出，低聲道：「夫人已然睡下了，有什麼事明天再來回復吧。」
龍祥回身對著一位身著月牙白長衫的年輕人說：「大管事，您看？」
月色下，那一團正氣的年輕人，猶豫了下，輕聲說：「那就別打撓姐姐了，明早再來吧。」
轉身才要走，凝露帶著一行人從大門處走了進來，一見，笑了出來：「小舅子看來是日夜兼程啊，本來以為你最早也明天到呢。不過，這會兒怕是你姐姐還睡著呢。」
那人果然是龍飛，不動聲色地抱拳道：「原來是凝姐夫啊，怎麼沒在屋裡陪著她……姐姐？好久不見，不如，小弟與姐夫秉燭夜談如何？」
「也好，有些事，是要先知會你一下的。」凝露心中好笑地想，到底還是年輕，看著如何沉穩，還是有些尖銳呀。
兩人一同進了東廂的客廳，半個時辰後，龍飛告辭，與等在外面的龍祥同去安歇了。
蔫悄兒地脫了外衣鑽進被窩時，凝露小心地沒有摟過還睡得天昏地暗的小蠻，怕自己身上的涼氣過到她身上。雖說已是夏夜，溫度不可能太低。
想是想的挺好，先暖過來再抱她，可小蠻像是裝了敏感器似的，自動地轉過身，準確快速地如無尾熊般地攀上了他，無意識地拱了拱頭，找到舒服的習慣姿勢，也不管人家會不會因此，身體起了異常的變化，就那麼強勢地繼續做著她的美夢，嘴角還有滴可疑的液體……
凝露只好壓制住腦內的某些不良企圖，刪除腦海裡那些鮮活的影像，硬閉上雙眼，睡∼！
終於睡透了的小蠻，在清脆悅耳的鳥鳴中睜開的雙眼，惺忪的小模樣兒盡情地舒展著懶腰，讓向來淺眠的凝露很快地清醒過來。
「這回睡夠了？」凝露抬手將她圈進懷裡，大手自主般地撫上圓潤挺翹的玉『臀』，不住地輕輕揉捏。
「將手拿開。」小蠻不依地嘟囔著，身子向後縮了縮，躲開正前方同時甦醒的某物，「一早就不老實。今天三兒要來了，我要早點起床，那小子，一定會忙三火四地趕過來，我想準備些他愛吃的，犒勞一下。」
凝露斜挑一邊嘴角，身子跟著向前挺進，轉而翻身壓上，動作頓時火辣起來，咬著她的耳垂道：「原來他如此重要？蠻兒居然把為夫放在了他之後，可真是讓人心寒。不行，你傷了我的心了，得賠我……」
小蠻躲無可躲地被他壓得死死的，那熱情的大手不一會兒就讓她玉臉飛紅起來，喘息也漸不穩，小嘴被堵得嚴絲合縫的，連那濕軟的舌尖也被霸道地吮吸著，抽都抽不出來。
不一會兒，床幔裡傳出讓人臉紅心跳的低吟，絲滑的幔簾不住地輕顫，似如風吹般，……只這門窗關得嚴緊著呢……，那韻律又是如此地……富有節奏……
終於，一聲淋漓盡致的滿足聲低吼著傳了出來，伴著一道似有若無地喜悅的歎息，那床，終是安穩了下來。
懨懨地起了身，瞪了又瞪還要把自己圈在床上不放的凝露一眼，換來他無聲地笑，接著，依然微汗的身子便靈巧地貼了上來。
「還幹嘛啦∼」本是很有氣勢地問話，從小蠻嘴裡衝出來後，帶有一些些的暗啞，聽起來格外的磁性，格外地勾人，格外地想讓人有壓在身下的衝動。
「看來為夫的功力有下降的趨勢呀，這可是大事。」凝露正色地點頭，眼裡卻不是那麼回事地說：「不然，蠻兒怎麼會如此的不滿？是為夫的錯，這錯，還是讓為夫親自糾正的好。」用力將她從床邊拉了回來，牢牢鎖在身下，一臉的不恥下問：「蠻兒別客氣，只管批評，究竟是哪裡不如平日？為夫一定改，立即就改。」
真是拿他沒辦法……，這皮糙肉厚……臉皮超厚的主兒。
小蠻用手支著他的胸膛，「別鬧了，跟個孩子似的。小老弟任勞任怨。辛辛苦苦地為我們一家子打拼，一絲不苟地替我持這偌大的家業，我當然要盡可能地多心疼一下嘛。起來了，我要去廚房做早餐了。」
凝露耍賴地扭了扭身子，問：「你怎麼就知道他能趕上吃你親手做的羹飯？」
小蠻無奈地咬了他一口，才道：「這些年，哪次我有事找他，他不是披星戴月地往我這邊趕？好在我家還算殷實，就算跑死幾匹良駒也還不心疼。我只心疼他的身子，別折騰出病根來。乖啦，快起來，跟我一起去嘛，好歹的，你也算得上是個坐享其成的了。再說，他也是你的小舅子不是？姐夫可大都討好小舅子的多∼」
凝露只好起身，小聲嘀咕道：「你倒瞭解他，怕是已經等在外面了呢∼」
「什麼？」小蠻知他的性子，連忙問：「是不是三兒已經到了？你怎麼沒跟我說？哎呀，快點兒的，……都是你，餓壞了我的好弟弟，我可跟你沒完！」
「蠻兒好偏心。」凝露不再磨嘰，起身幫她收拾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