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o五章小日子（上）
大年初一的早上，小蠻精神飽滿地帶著各位相公出門。在島上走了一圈，給各位老人家拜年又掏出不少的紅包給小孩子們，他們才往回轉。
才在暖炕上坐穩，無花和幽若就領著弟妹們齊齊跪下，大聲地說：「給爹娘拜年了，祝各位爹爹在新的一年裡身體健康，祝娘越來越年輕、漂亮，……」說完後都舉起小，爹娘……」
小蠻早掏出一疊紅包挨著個兒地放在他們的小手裡，然後抱起槿兒，拉著雪兒走回來說：「都快起來吧，雖說是地板，也別跪太久了。心肝們真是可愛呀，不過，你們要怎麼用紅包裡的壓歲錢呢？」
無花快言快語地說：「我要看娘給多少，我想買點兒東西送給若哥哥。」
幽若的個子已經很高了，一把抱起無花笑著說：「太好了，無花跟我想到一起去了。我想給你買個玉戒，像娘手上的那個一樣，一直讓你戴著。」
小蠻笑道：「若兒呀，你這麼早就給無花買訂婚戒指嗎？是不是太早了？無花還小，過幾年再買也來得及。」
凝露一聽「訂婚」，緊張起來，連連說：「不行，不行，我的女兒還小，我還沒疼夠呢，憑什麼就讓給你了？不行，我堅決不同意。」
拓跋昊見幽若苦了臉低下頭，似笑非笑道：「怎麼，我的若兒配不上你的無花嗎？一看就知道，我的若兒可是個美男子，現在不先定下來，說不定將來會有越來越多的小姑娘喜歡上他呢，到時你可別後悔今日所言。」
「不是的，我只是不想這麼早就覺得女兒被別的男人給搶走了而已。若兒也是我從小看著長大的，我怎麼會不同意？」凝露看著已經與自己僅相差半頭的幽若說：「你呀，還真是心急。當初，我女兒才幾個月，你就霸佔上了，等著她長大。雖然這份苦心，我很感動，可她現在還小著呢，是不是？你看，你的個子雖然長得很高，但還是太單薄，自己還沒長大呢，不是嗎？再過幾年，等無花十四歲再與你定親，這樣總可以了吧？」
幽若這才露出笑臉，抱著笑瞇瞇的無花說：「我當然知道，就是凝爹不同意，我也會帶著無花走的。再說了，娘當年就說過，給若兒生個小媳婦的，娘說的話，凝爹敢不聽嗎？」
凝露一瞇桃花眼：「好小子，想學你爹那招兒是不是？還拿你娘來壓我，是不是這幾天過得太舒服了？要不要過過招兒？」
幽若笑著搖頭說：「不，若兒不和凝爹交手，你才不會像別的爹爹一樣，會手下留情的。你要真打疼了我，氣壞了娘，我爹會把賬算到我的身上的，我才不幹呢。是不是，無花？」
大家一起笑出來，無花探過小身子夠著凝露，拍拍他的臉，嬌聲道：「爹呀，有若哥哥陪著我，你也不吃虧呀。等把無憂門的事都交給若哥哥，你不是可以陪娘出門玩去了嗎？有人替你做苦功，你還不滿意？」
凝露一想，笑了出來，說：「好閨女，真說到爹的心眼裡去了。好吧，若兒，你什麼時候能替我閨女掌管無憂門的瑣事，我就同意你們先訂親，如何？」
幽若才想點頭，無花一擰他，沖凝露甜甜一笑，說：「爹呀，雖說若哥這幾年功夫漸長，不過，要是爹能將那套劍法傳給他，他不就更……快地接手了嗎？」
凝露這時才反應過味兒來，捏著無花的小鼻子叫道：「都說女生外向，你才屁大點兒，就胳膊肘往外拐了？……虧我盼星星盼月亮地希望你娘給我生個女兒，沒想到哇沒想到……」
小蠻走過來，拎著他的耳朵往回走，一副恰北北地說：「怎麼，現在嫌我生女兒了？是誰當初千求萬求地央我生個女兒的？再說，你那把劍，也不見你有多大用處，就送給若兒，權當無花的嫁妝好了，不行嗎？一個女婿半個兒，說到底，你還佔便宜了呢。」
「哎喲喲，好娘子，孩子她娘，快鬆手吧，為夫不是心疼那把破劍，就送若兒又如何？都是自家人。只是心中不平，女兒的心，這麼小就向著別的男人了，我好命苦哇∼」
幽若小臉有些紅，不過，還是抱緊無花，笑得很開心。
莫離含笑看著他們鬧，槿兒在他懷裡不老實地亂動。「槿兒，你怎麼了？」
槿兒站起身，開襠褲的分衩處露出，噘著小嘴說：「槿兒要嘩嘩了……」
白嵐忙過來抱起槿兒說：「爹抱你去，先憋一會兒，成嗎？」
莫離看了看小蠻，說：「蠻兒，你不是想出去玩嗎？我想了個辦法。你不是教會我們玩麻將了嗎，就一人發五十個金豆子，誰羸得最多，誰就第一個陪你去玩。最先輸光的，最後一個陪你，怎麼樣？沒輪到的人在家照顧生意。」
拓跋昊點頭說：「好是好，願賭服輸嘛，還不傷和氣。剛好我才學會玩法，正好實習一下。」
小蠻見大家倒沒什麼不同意的表情，說：「可嵐哥一向不喜歡這類活動，是不是再換個遊戲的好。」
白嵐正好推門進來，把槿兒放到小蠻的懷裡問：「什麼事我不喜歡？」
凝露把剛才的事學了一遍，白嵐溫和地說：「這好辦，我就是最後的那個好了。局時小蠻一定也玩得累了，乏了，我正好給她調理一下。而且，郝爺爺的身子，我也要有時間好好為他調整一下，然後才能放心出去陪小蠻玩。就這樣吧，你們開始玩吧，別跟我爭這最後一個。」
小蠻一聽，拍了拍身邊說：「來，坐下吧，我們一起看看熱鬧，看誰最先被踢下桌，好不好？」
追風利落地把四方的紅木桌收拾乾淨，把麻將布鋪好了，問：「誰先上來呀？請吧。」
拓跋昊說：「我最後上，先坐在一邊看看，長點兒經驗成不？」
莫離一笑，點頭與西門靖、追風、凝露上桌，一會兒，稀里嘩啦的聲音響了起來。
無花被來找她玩的小玩伴找走了，幽若自然要跟著去，莫愁和無顏自然也跟著出去瘋了。鬼睡足了起來抱走了雪兒，而憨厚的阿森抱走了槿兒，小岳與他一邊搶著槿兒一邊跟著去玩……小孩子去了。其實，他更想抱雪兒一起玩，可怎麼敢跟鬼大哥搶小小姐呢？
無事一身輕的小蠻與白嵐看了一會兒，就溜出去閒逛了。
看過了氣色有些好轉的郝爺爺後，又叮囑服侍的小廝一定要細心，有事趕緊說後，夫妻倆就手拉手地向海邊散步去了。
「嵐哥，你最後一個陪我，會不會覺得間隔的時間太長了？」小蠻把右手放在他的左手心裡，左手橫跨過來摟著他的右臂，頭歪在他的肩頭，迎著海風問道。
「怎麼會？雖然時間是長了點兒，不過，我有很多的事要做的。兩個小的，還有郝爺爺一個老的，我要照顧好，會過得很充實的。再說，半年後，無花她們就會回來了，雪兒和槿兒有了那幾個大的陪著玩，比較不會想你而哭鬧，時間也正好銜接上。」白嵐輕輕一笑，眼角有輕微的魚尾笑紋，低下頭輕吻下小蠻的額頭。
「嵐哥，你總是這樣善解人意，體貼入微的，真讓我不知說什麼好。」小蠻踮起腳頭回親了一下他，抿嘴說：「可是，我有時想，嵐哥從來不爭不搶的，時間長了，會不會怨我忽視你了呢？你總是站在別人的身後，無怨無悔的。」
「別這麼想，我覺得能與小蠻做夫妻已經是從別人那裡偷來的幸福了。」白嵐一指遠處草叢的小丘邊站立著的一群小動物，說：「你看，那種小東西是獴的一種。我有時間的時候，常喜歡觀察它們。它們與我們類似，是一個大家庭，以一隻雌獴為首領，像個你說過的母系社會。它們每天太陽升起的時候，就會集體站在洞穴外曬太陽。當有猛禽在空中俯視獵食時，放哨的那個就會叫，提醒同伴，大家都會迅速地躲進洞穴裡。它們分工明確，有獵食的，有放哨的，還有在家照顧幼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