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o四章大年夜（下）
白嵐聽後，點頭看著小蠻說：「蠻兒考慮得是，孩子就應該有孩子的樣子。你這樣做很好，我會寫幾封信，解釋清楚給各位師傅，希望他們能通融一下。現在能開飯了嗎？」
「嵐哥，你回來了，那郝爺爺……」小蠻有些擔心地問。
「好好調養的話，暫時還沒什麼大問題，不過，老人家的身子確實……，我會盡力的。」白嵐歉意地看了身邊的追風一眼。
追風搖頭說：「嵐哥別這麼說，你的醫術若是說天下第二，沒人敢承認是天下第一。能多留他老人家一日也是好的，何況還有一段日子好過，我替他老人家謝謝嵐哥。」
「自家兄弟還說什麼謝字？」白嵐溫婉地說：「只要你放開心胸接受這件事就好。走吧，我們家大團圓了，去吃頓團圓飯吧。」
年前剩餘的日子，小蠻每天變著法兒地和孩子們一起玩。教他們踢毯子，打老虎，藏貓糊兒，一起趕海拾貝殼……
相公們則做好一切的後勤工作，抽空也陪著一起玩，一起鬧，很快大年夜就來臨了。
「來了，來了，我親手做的香辣魷魚來了……」小蠻端著一盤菜，高唱著進了餐廳。
凝露搶先一步把盤子接過來，用手指夾了一塊丟進嘴裡，邊用力嚼，邊說：「好吃，好吃……」
小蠻點了他一下，笑道：「也不怕燙著，真是的，跟孩子一樣。」
「確實好吃嘛。」凝露把盤子放上桌，瞇著笑眼說：「我想第一個嘗小蠻做的每一道菜，不行嗎？」
西門靖在一邊說：「那怎麼行？這麼多人呢，你憑什麼總第一個嘗？下一個，讓昊哥來，再下一個，是莫離，再下一個……」
凝露舉起雙手，投降地說：「好了，好了，我服了你了，我不搶還不行嗎？蠻兒，我陪你做菜去，好不好？」
小蠻的杏眼一橫，笑道：「這可是你自己說的，別說我沒提醒你，廚房裡可是什麼味道都有的。再說，有嵐哥呢，你去也幫不上什麼忙。」
「我幫忙端菜還不行嗎？」凝露推著小蠻向廚房走去：「昊哥都可以幫忙了，我也行的。」
西門靖在桌邊說：「端菜是假，嘗菜是真吧，真是佩服你呀，凝露，這招兒也想出來了。」
凝露回頭嘿嘿一笑，「是呀，要不，你也來呀？」
西門靖把懷裡雪兒伸出夠菜的小手拽回來，說：「不了，我可不跟你搶，搶羸了也不光彩。」
凝露一抻脖子，樂顛兒地出去了。
吃過熱鬧的年夜飯，小蠻又帶著孩子們出去放焰火。其他吃過年夜飯的孩子們也被那五彩繽紛、五光十色又變幻多端的焰火從家裡吸引了出來。
不多時，連大人們也跟了出來，小蠻一見人太多，就帶著大家往海邊的沙灘上走。
越來越多的人群聚在一起，追風和凝露不停地給他們分發，讓更多的人加入進來。
歡聲笑語連成一片，不少人都說，這個年過得真熱鬧，希望明年還這樣過……
近三更，焰火也放乾淨了，人群才逐漸散去。小蠻與大家回到家，見最小的雪兒和槿兒都已經在各自爹爹的懷裡睡去了，歉意地吐了吐舌頭，忙把他們送回去休息。
鬼和小岳、阿森要繼續喝酒，小蠻讓人送給他們幾壇醇香的竹葉青。
幽若帶著無花、莫愁、無顏也去休息後，小蠻晃了晃脖子，打了個哈欠說：「各位相公們，今晚大家一起睡？」
「那當然了。」凝露拿出浴袍說：「蠻兒，先泡個香噴噴的澡，好不好？」
小蠻低頭嗅了嗅自己，說：「好吧，瘋了半宿，解解乏也好。一起去嗎？」
凝露一聽，一臉的邪笑，逐一瞧向大家。
小蠻順著他的眼光瞧去，瞭解地一笑，說：「嵐哥，把我們準備好久沒機會用的東西找出來吧。其實，你們都是男人，有什麼不好意思的？算了，算了，……來，一人一個，都拿著走吧。」
小蠻一身蠶絲的比基尼盤坐在玉床上，笑瞇瞇地勾著食指，看著面色窘異的六個男人，「怎麼了？很好看嘛，快下來泡澡吧。這可是我們家鄉的款式呢，我都準備好幾年了，才派上用場。我那當女王的小姑可比我享用好幾年了呢。」
一向最……的凝露，邁步先下了池，低頭見那蠶絲的t型繡花內褲，一浸水就只剩下幾朵玫瑰花，苦笑著說：「蠻兒，我看，還不如什麼都不穿的好。」
「誰說的？」小蠻一翻眼珠，「你不覺得這樣有夠性感嗎？……凝露好可愛喲，現在這個樣子，好難得你也會露出這種無辜的表情。來，再笑一個，來嘛∼」
見凝露下了水，那幾個男人也悄無聲息地下了水。只是拓跋昊有些不滿地說：「蠻兒，你很偏心喲，他們都繡著花，怎麼我這個……是這個樣子勒？」
「你那個是鐵樹嘛，你忘了當年嗎？」小蠻低眼笑著瞧那翠綠的鐵樹，咯咯地笑夠了，才說：「萬花叢中一點綠，你可是最精典的那一個呢，還有什麼好不滿的？」
莫離看著白嵐問：「阿嵐，你可是她的同謀？居然還好幾年？」
白嵐一臉委屈地搖頭說：「我哪裡知道她是為我們準備的，只以為是她自己要用的。可是好幾年過去也沒見她用過，以為是她忘記了，誰知道會這樣？」
小蠻如偷吃的貓，嗤嗤笑著說：「錯，錯，錯，這本就是為你們量身定造的。看看，每人一種花……和樹。以前也沒有大家一起泡過澡，所以也沒想起來過，也確實是我忘記了。不過，今年，我們家又多了一個成員，難道大家不應該為此慶祝一下嗎？昊大叔，喜歡我給你的驚喜嗎？」
拓跋昊哭笑不得地接受著大家不同目光的注視，裡面什麼內容都有……，說：「給兄弟們添麻煩了，都是我的錯。不過，如此的驚喜，小蠻，你是不是就準備了這一種？」
小蠻乖乖地低下頭，看來是一副認罪的樣子。莫離有些提起心，問：「小蠻，……你不是還有什麼驚喜吧？昊哥大概承受不了太多的驚喜，你知道的。」
抬起頭，咧嘴一笑，小蠻的表情讓大家都提起心，不約而同地屏息凝神地盯著她瞧。
「嘿嘿，也沒什麼啦，人家只是想看看。」小蠻的眼光在凝露和西門靖之間一轉，他倆一同吸了口涼氣問：「什麼？」
「你們倆摟在一起是什麼樣子的，好不好？就當兄弟間的自然擁抱好了。」小蠻看著凝露瞬間退出好遠的樣子，奇怪地問：「怎麼了？只是一個簡單的擁抱，也沒什麼別的含意，分這麼遠做什麼？」
莫離先哈哈笑了出來，抹著臉上的水珠說：「小蠻哪，你還真敢想。若是那樣的話，追風應該最合適才對。他是我們當中長得最好的人，不是嗎？」
「那不一樣，凝露才最像受的。」小蠻搖頭拉過追風，說：「五哥不行，多純潔的一個好孩子，不能讓凝露帶壞的。」
凝露一聽，漲紅了臉，又氣又想笑，一踹池壁潛了過來，一把將小蠻從玉床上拽進水裡，小蠻一個不防備，被嗆了幾口水。
白嵐正好離得近，嚇得連忙把小蠻從水中撈出來，輕叩著小蠻的背，不悅地瞪著從水中鑽出來的一臉愧疚的凝露：「你就是再生氣，也不該讓小蠻被嗆成這樣啊？很危險的，你不知道嗎？」
在小蠻不停地咳嗽聲中，西門靖疑惑地問：「什麼是受呀？凝露的反應為什麼這麼大？以前，小蠻就是拿你開玩笑，也沒見你這樣過。」
凝露一聽，臉又紅了一下，說：「沒什麼，反正也是開玩笑的，不知道也好，也不是多好的詞。」
小蠻掙扎地回過頭，剛張嘴要說，凝露連忙摀住她的嘴，小聲說：「蠻兒不是想明早下不來床吧？」
小蠻敢怒不敢言地白了他一眼，點頭又搖頭。
凝露鬆開手，笑道：「真的沒什麼，阿靖就別那麼不恥下問了。」
西門靖瞥了小蠻一眼，說：「有古怪，有古怪，不過，今晚先放過你就是了。小蠻，怎麼樣，好點兒沒？」
靠著白嵐的小蠻，總算順過氣來，搖頭說：「沒什麼，我以前游泳也游得很好，剛才只是沒防備。現在沒事了，真的。」
莫離一笑，說：「今晚就放過凝露吧，不然，受罪的還是小蠻。不過，很難說凝露你以前沒經歷過呢……」
大家又泡了一會兒，說了些笑話，紛紛上來，換好浴袍回樓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