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捍衛女權（上）
小蠻有些傻愣愣地站在原地，湛青上前把披風披在她的肩上，輕聲說：「我們也回去吧，也許靖爺已經在等您了。」
小蠻轉過臉，看著他，搖頭說：「不想回去，我突然……覺得無法面對他，我怕，怕他也有這樣苦澀有堪的心情，……怎麼辦，我不敢見他了……是他們，我都有些膽怯。」
湛青緩緩吁一口哈氣，抬手在她的肩頭一點。小蠻的身子一下軟了下來，被他穩穩地抱在懷裡，一雙杏眼睜得大大的看著他，滿是不解與恐慌。
「別怕，靖爺不會的，青兒抱你回去，有話還是當面問的好。」湛青快步向回走，邊走邊說：「別怪青兒，靖爺心裡的想法，青兒多少能揣測出幾分來。雖然每個男人都有強烈的佔有慾，但是如果一個各方面都很強的好男人只想留在主子的身邊，那他就一定早就做好這方面的心理準備了。不是說他心裡一點兒醋也不吃，與其相比，能夠陪在主子身邊才是最大的願望，這樣他就能心滿意足，真的。所以，主子如果擔心這些，不如直接問好了，也好過主子在這兒憑空的猜測，傷心難過。」
西門靖早就在門外焦急地踱著步，心想怎麼還不回來呢，是不是又喝多了？
遠遠見一人似乎抱著另一人走了過來，心裡一動，連忙迎了上去……果然不出所料，小蠻被湛青抱在懷裡。一個箭步衝上去把小蠻接入自己的懷裡，吃驚地問：「怎麼了？」
湛青在小蠻的背上一拍，說：「沒什麼，主子有些感傷，青兒只好強行抱主子回來了……靖爺還請回屋再問吧。」
西門靖的目光在他臉上一轉，低頭看著小蠻盈盈欲滴的淚眼，心疼地吻了一下她的額頭，快速轉回去，直接來到寢室，坐在床邊依然抱著小蠻，讓她坐在自己的腿上。
小蠻直直地盯著西門靖的臉，仔細地看，見他只是用詢問的目光看著自己，想起寧王妃那心酸的表情，眼皮一眨，那晶亮的淚珠終於滴落下來，哽咽道：「對不起，靖哥，對不起，我讓你傷心難過了吧，是不是？」
西門靖的心裡一顫就想歪了，問：「蠻兒，……你又收了人了？是青兒？」
「呃？什麼時候的事兒？」小蠻有些愕然，快速眨眼，一臉意外地問。
西門靖看了看她，說：「不是嗎？那為什麼要說對不起？」
小蠻狐疑地看了看他，想了一下，突然破涕為笑地捶了他一下，才想說什麼，心頭又一酸，眉頭一擰，想起寧王妃那可憐兮兮的神情，哇地一聲哭了出來，把臉埋進他的懷裡痛痛快快地哭上了……
這下可把這位王爺弄得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了，哭得他心裡七上八下的，又是哄，又是親的，一陣忙活……
湛青端著一盆熱水撩起門簾進來，把水盆放下，見西門靖一直用眼瞪著自己，連忙把寧王妃與小蠻的對話學了一遍，然後說：「主子想是觸景生情，把自己當成了寧王，覺得自己也對不起靖爺和各位爺了，剛才還不敢回來了呢，是青兒硬把主子抱了回來。靖爺還是好好開導一下主子吧，不然，落下心結就不好了。」
西門靖好笑地接過湛青遞過來的棉巾，輕輕擦拭著小蠻的臉，「我當是什麼大事，哭得這般傷心，又不說明白，表情還這麼怪異，以為你又收了老七了呢，心裡才想吃醋，你倒是先哭得驚天動地起來……好了，好了，再哭我就連夜出宮找寧王這小子算賬了。乖，好寶貝，別哭了，我心疼著呢。」
小蠻乘著酒勁兒，哭得心也亂跳成一團，渾身發軟，軟成一團，輕聲說：「不哭了，靖哥，我難受，心跳得好難受……」
西門靖連忙把下她的脈，心頭一震，從懷裡掏出一個玉瓶，倒出丸藥來，餵進小蠻的嘴裡，說：「幸好嵐哥早有準備，讓我帶著這藥，不然只怕要傳太醫了。」
湛青麻利地端來水杯，一臉緊張地把杯子遞到小蠻的嘴邊，說：「主子喝口水，把藥嚥下去……靖爺，怎麼回事？」
西門靖用心地看了他的表情後，輕輕撫著小蠻的胸口，輕聲問：「好了點兒沒？嵐哥早就說過，蠻兒你不能情緒波動得太大，這藥，不論誰在你身邊，身上都備著以防萬一。還記得你聽到蒙國皇后去世的消息時，一下子就暈過去的事嗎？打那以後，嵐哥就跟我們說了。」
小蠻閉上眼，等心跳正常了，才睜開大眼，無力地說：「沒事了，好多了……這麼說，我是得了心臟病了？可是平時沒發現呀，還是活蹦亂跳的呀？」
「不是的，嵐哥只是說，你容易鑽牛角尖，一旦陷進自己的情緒中，很容易情緒波動，以至於心跳異常，沒說別的。平時也看不出來，若不是上次的事，嵐哥也沒發現。這些日子給你吃的藥，多是補血補氣的，你的身子才好沒多久，所以剛才才會跳得反常，不是什麼大事，你別擔心。」西門靖再次把了下她的脈，說：「你看，只要你自己注意別大喜大悲的，就沒事了。小傻瓜，幹嘛把別人的事安在自己的身上？這麼多年了，我們相處得如何，你心裡會沒數嗎？別再*沒用的心了，好不好？我在你身邊覺得很幸福，真的。」
「怎麼會呢，連弟妹那樣開朗的人，都放不下，你這樣一個堂堂的王爺，心裡怎麼會一點兒不舒服都沒有呢？」小蠻有些緊張地看著他的眼睛，「是我一直窮開心，傻呵呵的以為這樣的大家庭過得很熱鬧，我覺得好溫暖，心裡再也不是冷冰冰的了，可是卻忽略了你們的心情，只顧我自己了。」
西門靖接過湛青又遞過來的濕手巾，輕輕擦著小蠻的臉，含笑地說：「我真的很好，一開始也許有些吃醋，可是凝露說得對，要麼，離開你，永不見你，雖然心裡還是會痛：要麼，拋下一切跟在你身邊，每天能見到你，看見你的笑容，大家在一起過，雖然有時會吃點兒醋。所以我們都選擇在一起過，好過暗地裡拼得你死我活的，又不敢傷了莫離……怕你會恨我們之中的任何人。蠻兒，我們就是吃醋，那也是生活中的樂趣之一，不會像別人家那樣的明爭暗鬥。因為我們都愛你，無條件地愛。你也看到了，我們跟親兄弟一樣，是不是？」
小蠻聽完又紅了眼眶，點頭說：「我也一直是這樣認為的，可是看到寧王妃那可憐的樣子，我突然想到，是不是你也曾這樣黯然神傷過呢？心裡是不是也抱怨過我的呢？……我怕，怕呀。」
「別怕，大哥永遠陪在你的身邊，以後再有什麼事一定要先來問我，或者問過他們，不許再一個人胡思亂想了，知道嗎？」西門靖抬手把小蠻頭上的頭飾輕輕摘下來，遞給湛青，說：「青兒也去歇著吧，已經很晚了。」
湛青把手裡的東西放到梳妝台上，又把小蠻的睡衣取過來放在床邊，回身把水盆端了出去，說：「有事就叫青兒吧，青兒就在外間的軟塌上。」
西門靖動手給小蠻換上睡衣，看著她睏頓的眼神，愛憐地把她緩緩放到床上，拽過被子蓋上她。
小蠻被涼意一襲，全身縮成一團，小臉糾成一團，噘起小嘴將半開半合的杏眼用力挑起，看著西門靖。
西門靖呵呵一笑，快速地把外衣脫得只剩了中衣，鑽進被窩，又抬手把床幔放下。
小蠻自動自覺地攀上他的身子，滿足地哼了一聲，越發的把雙手雙腿緊了緊。
「你呀，一到這天頭，就像小貓一樣，真想整天把你抱在懷裡，省得你凍著。」西門靖緊緊圈住她的身子，雙手在她的背上輕輕撫著，用臉蹭著她有些涼的小鼻頭，笑著問：「前二晚，你都是怎麼睡的？難不成也是縮成一團的？」
小蠻想了想，搖了搖頭，說：「不太清楚，頭一晚，好像喝多了，不記得了……昨晚嘛，剛睡時挺冷的，睡著了就不覺得了。不過，每天早上都是凍醒的，我倒還是知道的。」
小蠻的眼皮直打架，西門靖一笑，從床帳裡伸出手一揮，燭光隨之而滅，「睡吧，別挺著了，明天一早我們就回家，老管家念叨你呢，還埋怨我怎麼沒把雪兒一起帶回來呢。」
小蠻半趴半臥地掛在他的身上，有些不甘心地小聲說：「可是，我還不想睡，還想跟你說會兒話呢。」小手悄悄鑽進衣裡，摸著手下結實地身軀，羨慕地說：「大哥的身材保持得真好，還有時間練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