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開業大吉（下）
「娘子，累了吧？來，為夫特意吩咐準備了娘子愛吃的菜，吃飽後，我為娘子好好放鬆一下……」
「無事獻慇勤……是不是自己心知肚明呀？」小蠻面不改色，依舊冷若冰霜地坐下了。
凝露小心地看了她一眼，討好地坐在她旁邊，小聲說：「蠻兒，怎麼這麼說呢？為夫何時對娘子不好過？……不是一貫這樣體貼入微的嗎？來，先喝口溫水，暖暖胃去去寒氣。」
凝露不以為意地像平時一樣，為小蠻夾著她愛吃的菜，溫柔地說：「娘子果然是女中豪傑，想法獨特……只今天，就有不少的收入吧？原以為娘子開心一下，隨便弄一弄就好了，沒想到反響這麼大，真是高呀……」
「行了，我聽了一天的嗓音了，讓我耳根清淨一下吧。」小蠻懶散地吃著菜，偷瞄了一眼立即沒了聲兒的他，心裡暗笑，臉上卻沒帶出來，說：「你的人，我已經帶回來了，你安排他們回去吧。對了，婉兒要留下幫忙，我已經准了，你沒意見吧？要是不捨得，我讓她回去就是了。」
凝露眼一轉，說：「哪個婉兒？沒什麼印象呢……」
「就是回眸一笑的那位，別裝了，會越描越黑的。」小蠻輕聲說：「要是捨得，就把她的賣身契給我。」
「蠻兒，為夫真的對她沒什麼印象的。」凝露心裡一緊，笑道：「別說她，就是蠻兒把那些人都留下，我也捨得的。」
「那就把六個小哥留下好了，我去巡店的時候，看著眼裡心裡的也舒服。」小蠻幾口把碗裡的飯吃掉，起身看著臉色有些不愈的凝露，輕輕一笑，說：「不是說捨得嗎？我去泡澡了，一身的油膩……」
凝露一見她露出笑容，知道雨過天晴了，趕緊吃了幾口飯，跟著回房了……去洗鴛鴦浴……嘍∼！
半個月後，小蠻見一切已經上了正軌，就說回家再想些新點子，與眾姐妹告辭回到龍門。
一回到龍門，她就打發凝露把幽若和無花打包送回他的師門，以玉不琢，不成器為由。
臨行前一晚，把幽若單獨叫了來，問：「若兒，還是喜歡無花嗎？」
「喜歡，娘，若兒不想跟無花分開。」幽若知道自己要被送去學武了，說：「若兒已經跟二爹學了好幾年的功夫了，在家學不行嗎？」
「若兒，你二爹教你的，都是內功心法與輕功，只是把你的底子打好了。你不想與無花分開，也不是不行。你可以把她帶走，但要答應我，不可事事都依著她胡鬧。你也跟二爹讀了幾年的書，知道什麼事能做，什麼事不能做，你這麼寵著她，將來會害了她的，明白嗎？」
「……娘，若兒明白。您放心，若兒會讓無花懂事的。」
「那好吧，我就許她跟著你走。而且，若是在山上學武吃苦，不許你暗中幫著她弄鬼兒。想當年，她爹也是這麼大就上山學藝了，吃了多少苦，才練就今天的一身好武功，你明白嗎？」
「是的，娘，若兒明白，一定會狠下心來，讓無花成材的。」
「好，那你出去把無花找來，你就回去收拾行李吧。」
……「無花，你若哥哥要出門學藝去了。」
「娘啊，親親的娘哎，別讓哥哥走，好不好？」無花像個小麻花似的勾著小蠻的身子，小嘴親了又親她，說：「大家都疼無顏了，只有若哥哥疼我，娘就疼疼無花吧，好不好？」
「小滑頭，別以為我看不出來，你是故意欺負小弟的。你要是真不捨得若兒走，你也可以跟著他一起去，不過，要想不被遣送回來，你就要自己努力，不要成為若兒的包袱。山上的師兄師姐很多，你雖然小，但是你爹可是以最小的年紀學到最高深的武功的。要是你能做到吃苦耐勞，不再是要人呵護的嬌小姐，娘就讓你跟他一道走。」小蠻摟著無花的小身子，看著她與凝露長相極為相似的臉，親了親，說：「你是娘吃足了辛苦生下的，娘怎麼會不疼你呢。可是，你的小心眼兒也太外露了，看你爹，雖然最討娘的歡心，卻總是一副受屈的樣子，像麥芽糖似的粘著我……你爹可不是一般人，要是你能做到你爹那般，娘就許你永遠跟若兒在一起，好不好？」
無花眼睛轉了轉，沒言語。
小蠻看著她說：「要是你覺得若兒還不夠好，那我讓你的師祖替我留心，看你的師姐裡有沒有對若兒好的，要是有的話，等若兒長大，我就替若兒做主給他娶妻，你也就有嫂子了，二個人一起疼你，你說好不好？你也不用去學武了，在家做你的大小姐就行了。」
無花抿著唇，噘著嘴看著小蠻，說：「娘就是想讓我去學武嘛，又怕我不聽話，扯了若哥哥的後腿……好吧，為了若哥哥，無花去就是了。」
「傻孩子，真是自作聰明的丫頭……算了，等你長大就會明白娘的苦心了。」小蠻搖頭說：「你要答應娘，在山上也要學著照顧若兒，不要總是把若兒當你的……算了，總之，要是不想若兒對你傷心離開你，你就要學會心疼他，明白嗎？」
「就像娘一樣，心疼爹，我知道，娘其實最愛爹的，爹也最愛娘的。」無花跳下小蠻的腿，說：「無花要去收拾東西了，明兒就跟著哥哥走，娘別想我想得哭鼻子就行了。」
小蠻看著說走就走的女兒，眼圈立刻就紅了……十月懷胎，九死一生產下她，這麼小就要被自己狠心送走……
凝露一進來就見小蠻獨自落淚，嚇了一跳，連忙過來，摟著她，輕聲問：「這是怎麼了？無花又氣你了？我去收拾她。」
小蠻搖頭說：「我是在想，我是不是一個狠心的娘呀……你那時那麼小就上山，是沒人照顧你，而無花有爹有娘，卻這麼小就被我這個狠心腸的娘送去吃苦，我……」
「蠻兒，我明白你的意思。」凝露把她抱進懷裡，輕聲說：「你是想，如果無花夠好，將來我的一切可以放心交給她了，是不是？可是，我做什麼的，你不是不知道，要無花也做這些嗎？」
「我會慢慢讓你的人徹底漂白的，等無花學成回來，你交到她手上的，是一個最強最有紀律的門派，就叫無憂門，好不好？我想過了，以你們現在的實力，就可以改頭換面了，可是我捨不得你更加辛苦，想讓你陪在我的身邊，我是自私的娘，狠心的娘，讓自己女兒去做這些事……」
「蠻兒，別這麼說，我知道你一直為我提著心，我懂的。」凝露輕歎一聲，說：「可是，那不是容易的事，知道嗎？雖然一般人不知道我的身份，但在暗門，我的大名是家喻戶曉的。別為我煩惱了。」
「不，我一定要這樣做的。不只為了你，也為了暗、夜以及其他為了我，為了你，為了無花捨生忘死的兄弟。」小蠻認真地看著他，說：「雖然大家現在有不少人在護衛我們的車隊，但充其量只是陪襯。我說的這個無憂門，有點兒像鏢局，但又不盡然。以我們那邊的話來說，是保全公司。就是有人在受到威脅時，自己沒有能力保護自己，可以花錢雇無憂門的武士，來保護自己，我們按天收取報酬，直到他認為危險過去，解除合約。當然，我們也是看人收費，大奸大惡之人，我們也可以拒保的。」
「蠻兒，你說的……有點意思，以我們的手段，那些殺手全不在眼裡，確實是個好出路，可是，能接得到活嗎？」
「別擔心，你看，如今雖然看著天下太平，但惡勢力依然很猖獗的。就拿我們龍門來說，不也是經歷過的嗎？」小蠻瞇起雙眼說：「要不是有你們，我的龍門想要保住，談何容易？那些普通的商家也是一樣，他們想找人保護可是卻苦於沒有門路。雖然一些名門旺族有實力保護自己，可那些實力不行的呢？以我們如今的影響，這個無憂門絕對可以一炮打響的。惡人可以找殺手來殺好人，為什麼沒人來保護好人呢？」
凝露動容地看著小蠻，說：「娘子為了我，可真是煞費苦心了，為夫當然不會讓娘子白費心神的。你的提議很好，我會著手準備的。」
「別急，成立一個門派，也不是容易的事，我們可以暗中先準備著。我會好好想一套方案的。」小蠻看著他，問：「怪不怪我管你的事太多了？還把你心尖上的無花送走。」
「蠻兒，我何時不瞭解你的心意來著？」凝露親了親她微皺的眉頭，溫情脈脈地說：「你是把我放在心尖上，才這麼為我著想的。嵐哥的事，是最好辦的，你先辦到了。阿靖如今也和莫離兩個做得如火如荼，只有我，是最難辦也最讓你放心不下的，也是最費心費神的。等我回來，我們好好商量一下，要好好在家等我喲？不許亂跑，不然，我會追上去的。」
「知道了，好像我很野似的……雖然有點兒啦。凝露，我可是穿著你最喜歡的那套內衣喲」小蠻噘著嘴，輕輕咬了他一下，被他順勢壓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