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尋露之旅（二）
一邊的王府侍衛見王爺看向小蠻方向，立刻大聲喝道：「大膽刁民，在此亂唱什麼『淫』詞艷曲？擾了王爺大駕，你擔當得起嗎？」
小蠻還就怕沒人吱聲呢，一聽有人出聲了，連忙大聲說：「哎喲，這位大爺，這王爺是多大的官呀，小的可沒見過，不知道這王爺還能管得著人家吃飯睡覺，拉屎撒尿不？怎麼小的就唱個家鄉小調也要治個驚駕之罪嗎？這是哪家的王法？」
「你這刁民，實在大膽……」
凝露聽著這聲音如此耳熟，不由得站起來，走至船邊，抬手止住侍衛，看著小蠻問：「你是從哪兒裡來的？這家鄉小調聽著好聽得很，可不可以再唱上一遍。」
小蠻抬頭看著他，心裡一酸，他的眼裡果然一絲情意都不見，似看著陌生人一般……眼圈一紅，噘著嘴說：「我為什麼還要唱？唱了也沒人聽得懂，還唱它做什麼？」
凝露看著那含著淚的杏眼，心裡不由得不捨起來，猛地縱身跳了過來，立在小蠻的身邊，低頭看著她，問：「我曾見過你嗎，為何如此熟悉？」
侍衛大驚，連忙叫道：「王爺當心，快回來吧，皇上知道會怪罪下來的。」
凝露抬頭冷聲道：「本王的事，也要你來管？不過一個小書僮，有何本事傷到本王？休要多言。」
回首看著小蠻，輕聲說：「不要理他們，整日跟著，煩著呢……你叫什麼名字？」
小蠻本是心頭千回百轉得很，一聽他問自己的名字，一股氣由心頭升起，冷冷地回：「小的叫什麼名字，跟王爺可有關？王爺請回吧，別污了您這雙鞋。」小臉一扭，竟氣呼呼地不再看他。
白嵐站在船艙裡，抱拳說：「實在對不起了，在下的書僮若是言語上有冒犯王爺之處，還請見諒，是在下平日嬌慣過多，回去一定好好管教。」
凝露直起身子，看向白嵐，眼裡有一絲迷惘，愣愣地看著他，說：「兄台也好生面熟，真是怪事。」
白嵐仔細地打量著他，眉頭微皺，說：「此是在下的真面目，平日遊玩都是另一副面孔。王爺若是不怪蠻兒的無禮，還請回去吧。」
凝露輕聲重複：「蠻兒，蠻兒，這名字竟也是如此耳熟……相逢既是有緣，可否請兄台過府一敘，本王決沒有怪罪蠻兒的意思，請放心。」
小蠻起身向船艙裡走去，冷言道：「王爺請回吧，我們就要走了，沒有那個閒時間陪王爺呢。」
凝露一聽她說要走，下意識一把拉住她的手，小聲說：「別走。」手下傳來的手感，似乎握過不下千次般，不由得輕輕把玩，眼裡有了一絲執著：「不走好不好？本王整日苦悶得緊，隨本王回去好不好？」
小蠻回眸氣道：「王爺放手，莫不是覺得悶，就要小的陪著解悶不成？」
白嵐輕聲說：「蠻兒不得無理，我們此來是客，王爺既然有心相邀，那就恭敬不如從命，討擾王爺了。」
凝露一聽，臉上一絲喜色閃過，點頭說：「請隨本王一道回去可好？」
白嵐點頭說：「請容在下做些準備，這就與王爺過去。」
凝露逕自抓著小蠻的手不放，說：「如此甚好，我們先過去了。」也不管是不是讓人吃驚，攬著小蠻的腰就飛回大船，立於二層的船頭，冷若冰霜地說：「這是本王請的客人，任何人不得無禮，準備回府。」
白嵐與追風也縱身躍過來，只不過是跳到底層的甲板上，順著樓梯爬上來的。
凝露等他們上來後，一起請進船艙內，說：「本王一向孤寂慣了，若有什麼待慢之處，還請兄台見諒。」
白嵐的面具已經戴上了，淡然說：「無妨，王爺乃貴金之體，能如此禮遇，已是在下的福分了。只是，在人前，請王爺叫書僮為小六子才好。」
凝露看了看還被自己拉著的小蠻，不捨地鬆開手，說：「是本王逾越了。兄台請坐，來呀，上好茶。」
小蠻站到白嵐的身邊，看著凝露與白嵐品著茶，談些不疼不癢的沿途趣事……直到船停下，有位侍衛進來報：「王爺，外面有人說是這位公子的家僕，已經為公子備好了車，問是不是回走。」
凝露有些不悅，問白嵐：「兄台不是同意去本王府中小住，如何……」
白嵐淡淡地說：「他並不知此事，早已安排好的在這裡等我……想是那船家告訴他，在下在王爺的船上吧。」
凝露微微點頭說：「一併帶上好了，諸位完帶頭向外走去。
小蠻他們下了船，就見暗的手裡執著馬鞭，一見他們連忙走上前，恭敬地說：「少爺，上馬車嗎？」
白嵐說：「已被王爺誠邀去府上小住，你與我們一起去吧。」
凝露站在自己那輛豪華四輪四馬的車邊，說：「兄台請與本王同乘一車可好？小六子也上來吧。」
小蠻的臉一扭，就要往自己的馬車走，白嵐拉著她，看著凝露說：「既然王爺如此盛情，在下只好從命了。小六子，你與我一起走吧，小五，你坐自家車跟上。」
上得車來，見凝露已坐在正中的軟座上，小蠻隨白嵐坐在側面。凝露的眼一閃，似不願見她坐在白嵐身邊，手一伸，把她拽到自己身邊，說：「當本王是蛇蠍嗎？離得那般遠。」
小蠻怒目橫了他一眼，起身要走。
凝露用力一摟她的腰，她斜斜栽在他身上，被他抱了個滿懷，輕笑道：「原來是女子？……我看看，是不是跟我夢裡的那人相像……」手輕輕把擋住小蠻額頭與臉頰的碎發撩開，怔忡了……
癡癡地看著手下的小臉，那圓圓的杏眼竟又盈盈珠淚，一臉心酸地看著自己，輕咬著下唇，似嗔怪自己……
「為何？為何本王第一次見你，卻如此……，本王的身子好像千年前就熟悉你，想要你……」也不顧白嵐在一邊看著，順著心意，輕輕吻上咬出牙印的唇瓣，細細品嚐。
鬆開吻了好久的唇，輕輕喘息著，看著已是淚如雨下的小蠻，輕聲問：「是本王讓你如此傷心嗎？別哭了好不好？你哭得本王的心好疼。」
「你……說過，就是忘了自己……也不會忘了我的，如今真的是忘了嗎？」小蠻哽咽道。
「你也說認識本王？……為何本王想不起？」凝露臉色一變，沉思起來。
小蠻低頭用力咬上他的左胸後，抬起臉問：「想不起來嗎？真的，咬在這裡也想不起來我是誰嗎？凝露……」
「你也說本王是凝露？」凝露抹去她臉上的淚痕，說：「好像有人曾這般叫過本王，只是記不得是誰了。」
白嵐輕輕說：「你的神智正在逐漸恢復，不過，如果你相信我們的話，最好還能像以前那樣，別再被人有機可乘了。」
凝露看向他，問：「你是說，有人對本王做過什麼，才沒有以前的記憶的？不是生病後，記憶全失？」
「看樣子是的。你不是對我們都有一種很熟悉的感覺嗎？那是因為我們以前非常熟悉，天天在一起，我們就是來找你的。以你的意志，不是那麼容易被人暗算的，一定是你心神恍惚之即，被人算計了。」
凝露眉頭一皺，問懷裡的小蠻：「那你是本王的女人了？」
小蠻噘嘴說：「你是我的男人，我的相公，你說呢？」
「相公？……本王喜歡這個稱謂。」凝露又問：「那他呢？」
「他是你師兄，也是我的相公。」小蠻挑釁地看著他說。
凝露一臉不可思議地問：「什麼？！這怎麼可能？本王怎麼會……」
「我的相公不是王爺，只是愛我疼我的至情男子，凝露，跟我回家吧，我會讓你一點一滴地想起我來的，好不好？」小蠻撫上他的臉，輕輕說：「你答應我最遲一個月就回來，可是你卻留在這裡做起了王爺，我是不是該休了你，讓你在這裡過你的王爺癮。」
「本王想要你，本王清楚自己的身體，可是，你說的，本王沒有一點記憶，要弄明白才行。」凝露抱緊她，說：「先別走，等本王把一切弄明白，好不好？」
「可是，一旦闕傲天知道有我的存在，不會任我留在你身邊的，他一定會想辦法除去我的。」小蠻用力回抱他，小聲說：「先跟我走不行嗎？」
「本王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的，你放心。」凝露心喜她的溫馴，說：「你陪著本王，也許本王想起來的時間會短些。」
這時，車外有人說：「王爺，已經回到王府了。」
凝露整理一下小蠻的衣服說：「知道了。」拉著小蠻的手就要下車。小蠻用力一拽，搖頭看著他。
他想了一下，只好先下了車。白嵐隨後跟下車，最後是小蠻，被已經下車的追風接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