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青樓逛逛()
過了幾天甜似蜜的日子，莫大狐狸的臉上每天春風得意的。小蠻雖是如願以償地吃到了第一位帥哥，可天性好動的性子終於按捺不住了。
也是，自打她穿到了這兒，除了去次祠堂外，還來回坐著轎子，就是在府裡轉悠來著，去了養病那一個來月不能隨意走動外，這近三個月都老實地窩在家裡。對於一個沒了電腦、電視、手機又沒了任何夜生活又不能逛街的現代女性來說，簡直是枯燥又乏味。
「玲瓏，我要的衣服到底什麼時候會拿來呀？知不知道大小姐我要無聊死了？」小蠻翹著二郎腿，腳尖還直顫悠，順手接過追風剝好的松子丟進嘴裡，百無聊賴地扯脖子叫著。
玲瓏苦著臉，說：「得了，小姐，我再跑一趟腿兒，再去催催，您看成兒嗎？」
「那還不快去，要急死我，是不是？」沒好氣地白了她一眼，看著她匆匆忙忙地跑出去，又哀歎了一聲，跟沒骨頭似的，往邊兒一倒，頭枕在追風的大腿上，問：「小風風，你悶不悶呀？要是衣服拿來了，我們出去逛逛好不好呀？啊，我的頭髮……不行，我得自己動手加工一下才成，不然，等玲瓏回來了，又要大驚小怪了。」
說動就動，小蠻一個打挺，躍下軟塌，衝到梳妝鏡前，把頭髮散開，梳順了，端詳了一下，把那把小刀摘下來，抓起一把長髮，「唰」地手起刀落，過腰的黑亮長髮就下來了一大截，剩下的長度剛好過肩三寸。「呵呵，這刀還真挺快的……」
追風一開始不明白小蠻要做什麼，才一眨眼的功夫，就見小姐的頭髮短了一大截，嚇了一跳，連忙「飄」到小蠻的身後，緊張地問：「小姐，你在做什麼呀？要出家嗎？」
「出什麼家？我怎麼捨得莫離和你們呢。」小蠻從鏡子裡白了他一眼，把小刀交給他，說：「按我剛才的長度，把其它的頭髮也都削成這樣，知道嗎？」
「好，只是，莫執事若看見了，只怕會心疼的，這麼好的頭髮就這麼……」
「聽我的，我自然有我的道理。」小蠻瞭他一眼，說：「又分不清大小王了，是不是？再說，這頭髮不是還長嗎？」
「是，小姐，你別生氣，我聽話還不成嗎？」
「乖，聽話就好。嗯哼，就是這樣，小樣兒，手法不錯呀……」小蠻伸手接過他遞過來的小刀，想了想，把前額的頭髮抹斜削了一刀，滿意地點點頭。
玲瓏手裡捧著一疊衣服進來一看，尖叫了一聲：「啊！小姐，你怎麼回事？怎麼可以這樣？」
「噓，小聲點兒，你想嚇死我呀？還是想讓莫離跑過來冰凍我？」小蠻把手指伸到嘴邊，擠鼻子瞪眼的，一臉的緊張。
「是什麼事呀，不能讓我知道嗎？」說曹操，曹操就到，莫離一推開門就進來了：「剛才玲瓏在鬼嚎些什麼……小蠻，這，這也太離譜了吧？有必要這樣自殘嗎？」
狠狠白了玲瓏一眼，小蠻陪著笑臉說：「本想給你個驚喜的，都讓她給破壞掉了……莫離，等我穿戴好了去找你啊，你先去忙吧，乖呀……」
莫離的反應倒是沒玲瓏那麼大，看了看地上的頭髮，輕聲說：「玲瓏，把小姐的頭髮收好，我有用。」轉身聽話地走了。
拍了拍胸脯，小蠻起來，一把奪過玲瓏手上的衣服，對追風說：「你過來，不用玲瓏了，整天就會大驚小怪的。來，幫我穿衣服，這個男裝，我不太會穿。嘿嘿，其實女裝我也穿不明白。」
追風聽話地走過去，利落地一會功夫就幫小蠻穿戴好了。一身紫色棉錦袍，腰間是條精美的白色錦絲腰帶，把小蠻白淨粉嫩的臉蛋襯得更是招人喜愛，活脫兒一位俏哥兒。
「怎麼樣，追風？還不錯吧……」小蠻低頭端詳著，突地聳肩拍手，說：「快，把我讓莫離給我加工的那雙長筒鹿皮靴拿來……追風，發什麼愣呢？」
「哦，……啊，好……」追風急忙回身到櫃裡掏出一雙靴子來。
「啊，這下子好了。」小蠻走到鏡子前，前後左右地照著，「對了，還有頭髮，玲瓏，該你了，給我梳個追風那樣的髮式，別傻了，快點兒……」
探頭探腦地抻脖子往裡看……「進來吧，讓我看看，是什麼樣的驚喜。」
「哦，……當、當、當、當，怎麼樣，帥嗎？」小蠻一個箭步從屏風後跳出來，一步三搖地邁著四方步，晃到莫離的身邊，小手輕輕佻起他的下巴，「來，給爺笑個，笑得好了，爺疼你……」
莫離的臉上實在崩不住了，「噗哧」一聲笑出來，抬手給了她一下子，「淘氣，我倒要看看你怎麼疼我？」
流里流氣地邪笑著，俯身「啪」的一聲，親了他的嘴一下，「啵一個，怎麼樣？還要不要更深入點兒的？」
點點頭，他微微擎著頭，半合著眼，滿眼的笑意看著她。
「表現不錯，爺我就是疼這樣的美人……」小蠻蜻蜓點水地親了親，見他眼裡流露出不滿，輕笑了出來，「胃口變大了呢，小乖乖，來，……嗯」小舌尖繞場……
莫離用力摟緊她，小聲說：「要不……」
「停，停，我是來讓你看我的裝扮的，要是跟你嗯嗯啊啊了後，就沒力氣出去玩了……」小蠻拍拍他慾求不滿的臉，笑著說：「準備好，晚上讓你叫個夠，好不好？」
哀怨地白了她一眼，莫離的眼睛掃著下面，小聲問：「那現在怎麼辦？它可是不聽我的話呢。」
「這樣啊，好辦，我出去攥個雪團給它降降溫，保證一下就搞定。」壞笑著問：「怎樣？有沒有創意？」
「小壞蛋，就知道欺負我。」莫離把她的小手放到嘴邊，咬了一下，問：「就在家跟前轉轉嗎？」
「嗯，帶著追風不會走遠的，放心吧，我不是答應過你過了年再出去的嗎？我沒忘。」
「那好吧，我給你準備了點零花錢，拿給你吧。」抱起她，把她放到書桌上，莫離起身走到櫃子前，從裡面取出一個精巧的錢袋，回身遞給小蠻。
小蠻的眼一掃就看見他的帳篷還支著，笑得哈哈的，指著它……
莫離順著她的手一看，臉也紅了，連忙坐下，跟個小怨婦似的看著她說：「還不是你弄的？現在還笑我……不看看嗎？袋子裡面的東西。」
「不就是散碎銀子嘛，有什麼好看的？還是，你又給我準備了新鮮東西？」小蠻話兒是這麼說，還是打開它，「哇，怎麼想的，你？」
從裡面掏出一個圓溜溜光燦燦的金豆子，小蠻舉到眼前，說：「真虧你想得出來，這麼有藝術性，我怎麼捨得花呀？哦，是不是故意不讓我花的，才弄了這花樣？」
「想花就花，我準備很多呢，別不捨得。不過，這一個金豆子可以當十兩銀子用，別讓人給懵了。怕你帶銀子多會累著，我讓追風帶著銀子……真是不能做好人哪，還是當狐狸來得好。」
「還是相公想得細，來，再啵一個……」小蠻不正經地又親了下，才跳下桌子，說：「那我出去玩了？」
「好，早點兒回來呀，別讓為夫的等久了。」莫離低頭看了看，決定還是不送她出去了。
「bey，哦，我是說再見。」小蠻邊說邊走邊抬手亂晃了幾下。
由於已近年關，街上很是熱鬧，賣年貨的小攤子也多，小蠻兩眼放光地走在前面，追風盡職地緊跟著她。
嗯，穿越逛街必備的冰糖葫蘆是一定要的，雖然惡俗了些。不過，這大冬天吃起來，又脆又酸又甜的，比另外三季吃起來要爽口多了，而且還不粘牙……「啊，是它，就是它！快，追風，我就要它……」
語音未落，追風已經把它送到小蠻的面前，說：「主子，快吃吧，不然口水要流出來了。」
「啊哈哈，連追風也會說笑話了……」小蠻接過穿越之招牌零食，連走連吃得不易樂乎……就是有些凍牙。
走了一會兒，小蠻回頭問：「小風風，怎麼這麼多人看我？我是長得閉月羞花了一點兒好像有點兒自大呀，但是回頭率這麼高，爺我還是不太習慣哪……」
「那是因為主子現在是男裝，所以他們都覺得奇怪，一般吃這個的，大多是小孩子和女子為多。」追風忍住笑，小聲地回著她。
「哦，這樣呀。」小蠻眼珠一轉，猛地收住腳，把冰糖葫蘆遞到他嘴邊，瞇著眼一臉的強硬說：「來，小風風也吃上一顆，省得他們大驚小怪的，沒見過世面。」
面露難色地看著眼前的東西，追風小聲問：「能不能不吃呀，我真的不愛吃……」
「嗯？又不聽話了？」小蠻幹脆地拔下一顆，抵在他的唇邊，威脅著說：「乖，張嘴……不然的話……」
滿眼的不願，但追風向來是最盡職盡責的「先進青年」，只好苦著臉，快速地張嘴把它收到嘴裡，還用眼睛四下掃了掃，看是不是有人在注意……
「嘿嘿，這就對了嘛，乖寶，爺疼你」小蠻笑著拍拍他的臉蛋，得意洋洋地又走在前面。
「小風風快來，哇，這麼多的脂粉哪，買點兒送給玲瓏，她一定喜歡，是不是？」
「哎喲，這位公子，你真是好眼力呀，看看這個，香噴噴的，送給你喜歡的姑娘，她一定會愛死您的。」小老闆一瞧來個大主顧，笑得那叫一個桃花朵朵開呀……
「是嗎？我聞聞，哈嗤，什麼呀，香得這個俗氣，拿最好給爺聞聞，讓我這兒騙錢來了？」小蠻忙不迭地把手裡的東西放下，連連揉著癢癢的鼻頭。
「是是，公子真是實貨人哪，這個，這是最高檔的胭脂了，您聞聞，保證您喜歡。」
小蠻懷疑地看了他一眼，又拿到鼻子下，這回沒敢用力，只輕輕地聞了聞：「嗯，這個還不錯，淡雅了很多，色澤也好，多錢賣呀？」
「五兩銀子，這可是最上等的貨了，爺是明白人，回去送人也拿得出去手不是……」
「當我是大頭呀，什麼五兩，前兒我賣給麗娘的，比這個還好呢，才二兩銀子，你的怎麼這麼貴？想宰我呀，門兒都沒有，一口價，二兩，不賣拉倒，前面有的是賣的，興許比你的還好呢……追風，我們走……」
「別呀，一看您就是懂行情的爺，交您老個回頭客兒，就二兩了，您說了算，這回賠了點兒，下回您再光顧我，不就有了嗎？」小老闆一見買賣要跑，連忙說道。
「喲，怎麼能讓你賠錢賣呢，算了吧，我可不能這麼幹，你也是養家餬口的，我們走。」小蠻雙眼冒著賊光，撇著小嘴，擺明了不信。
「別走別走，是小的不會說話，是賺得不多，爺您別跟小的一般見識不是？來，您拿著，二兩，一口價了，下回您再來，我還給您打回扣。」
「既然如此，那好吧，追風，你那兒有碎銀子沒？給了吧。」小蠻將那盒胭脂拿在手裡，轉身就走。
「主子，沒想到您還會殺價呢，真厲害。不過，麗娘是誰呀？」追風從後面趕上來，說道。
「當然，想當年我可是砍價高手……啊，好漢不提當年勇……那個麗娘是我瞎說的，騙他玩的。」見追風一腦門子的漿糊樣兒，小蠻連忙改口：「啊，得了，走，我們也去酒樓吃點兒，爺我走累了。」
大步流星地向眼前的酒樓走去……「醉仙居？嘿嘿，就去自家蹭一頓吧……」
他們才一進酒樓，後面跟上來三個人，中間一位長得一臉貴氣但線條冷酷的公子哥兒，淡淡地說：「走，咱們也上去吃點兒。」
「爺，您是另有目的吧？」右邊一個長得白淨的小伙子笑著問。
「就你話多，不想吃？餓著。」他掃了眼，笑意在眼上，可見，沒往心裡去。
「就是，爺說去哪吃，就去哪吃，多什麼話。」左邊一個黑臉壯漢不滿地橫了他一眼。
「臭木頭，關你什麼事？」
「怎麼？」
「嗯，是不是出來的日子長了，都皮癢了？」中間那位爺只好沉了下臉。
「爺，您別生氣，我不跟他一般見識了。」
黑臉壯漢有心再回兩句，看了眼主子沒敢再說話，乖乖地跟在後面進了樓。
小蠻高興地坐在靠窗的桌子邊，已經點完菜了，追風問：「要告訴他們，您的身份嗎？」
「不要，多麻煩，這叫暗訪，正好看看，別多事。」小蠻搖頭說。
「啊，客還挺多的嘛，生意不錯呀。」小蠻點頭說：「多虧早一步進來，不然還沒空位呢。」
「這位公子，能搭個座兒嗎？就這兒還有空位子了。」
小蠻聽到聲音一抬頭，就掉進一個湖裡……不是，是一位貴氣十足的公子的眼波裡，直直的看了半天，見那眼裡滿是笑意了，才反應過來，連忙點頭說：「沒關係……哦，我是說，請坐，相逢既是有緣嘛，百年修得同船渡，我們同桌吃飯，大概也不少於百年吧，是不？」
「小兄弟真是有趣的緊，好，托大點兒，愚兄就不客氣了，不如，由為兄做東，請小兄弟這頓吧，好不好？」
小蠻的笑容僵了一下，驚奇地說：「大哥真不是一般人哪，一句話，我們就成兄弟了，真是讓小弟佩服得五體投地呀，那小弟就不客氣了。剛才小弟已經要了不少的菜，想必也夠大家吃的了。要不，大哥看看再添些菜也行。」
「小老弟真是爽快之人，我叫西門靖，途經此地，老弟是……」
「我叫龍蠻，大哥叫我小蠻就好。既然你姓西門，那認識西門吹雪不？」小蠻一聽西門，眼就亮了，滿臉希冀地看著他。
「呃？這個西門吹雪是何人哪？」西門靖想了想，問道。
「啊？一個出名的劍客呀，也是姓西門的，大哥不認識？」小蠻一臉失望地垂下頭，想了想……嗨，這哪兒跟哪兒呀，怎麼整到陸小鳳那兒去了，真是……
「呵呵，嘻嘻。」小蠻自行其樂地笑得紅了臉，抬起頭說：「大哥莫要怪小弟，小弟把書裡的人物拿出來問大哥，以為大哥複姓西門，就一定……嘻嘻，有關係呢，真是對不住呀……哈哈」
小蠻仰頭大笑，未了還誇張地抹了抹眼角笑出的淚，抬頭拍了拍人家的肩膀，搖著頭說：「真是對不起大哥，害你搞不清狀況，這樣吧，這頓小弟請了，算是小弟賠罪了，好不好？」
那位公子本來看他笑得那麼開心，也跟著淺笑，突然被她拍了拍，臉上一怔，隨即沖那兩個手下微微一搖頭，又笑著看小蠻，說：「不打緊的，蠻弟好可愛，今年還不到十六歲吧？」
「誰說的，我剛過了十八歲的生日，太小瞧人了吧？」她不在意地說。
追風用眼一掃西門靖，小聲說：「主子……」
「有事嗎？」小蠻轉過臉看了他一眼，又一笑，說：「沒事，我跟西門大哥挺投緣。」
「是呀，我也覺得跟蠻弟一見如故呢。」西門靖笑著點頭，說：「既然蠻弟說請客了，那大哥一會兒就請小蠻去逛逛好了，相中什麼，大哥送給你。」
「真的嗎？」小蠻眼神一轉，嬉笑著問：「那大哥領小弟去青樓玩玩吧，小弟還沒去過呢，我這個護衛太古板了，一定不會陪我去玩的。」
西門靖認真地看了看小蠻，問：「蠻弟不像是去那種地方的人哪，真的想去嗎？」
「莫非大哥也沒去過？那我們一起去開開眼界吧，好不好？」小蠻眨著大眼抻脖子看著他問，腦袋瓜子都快碰到他的下巴了。
「好，那我們就好好地吃一頓，待天色晚些再去，好不好？」西門靖端詳著小蠻，心裡奇怪地想，看他好像是女扮男裝呀，難道不是嗎？
「好，好，那就這樣定了。」小蠻一臉興奮地點頭。
追風有些氣結，心想小姐這是怎麼了？什麼地兒去不好，偏要去青樓？再說，她也沒問過我呀……哎呀，莫執事要是知道了，這……
「主子，今晚家裡不是有人等著您早點兒回去的嗎？」追風提醒著她。
「呃？……哎呀，是呀，這可怎麼辦好？」小蠻面露難色。
「蠻弟要是不方便的話，明日也成，為兄在這裡多住上一天也無妨。」西門靖也不知道怎麼了，就是還想見到他。
「可是，有句話不是說，擇日不如撞日嗎？」小蠻想了一下，對追風說：「要不，你吃完飯回家告訴離兒一聲，說我晚點兒回去，要他不要擔心，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