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相公依了我吧()
「追風，最近莫離在忙什麼，怎麼也見不到他？」小蠻趴在窗台上，看著外面飄蕩的雪花，頭也不回地問站在她身後的追風。
「……你可是答應我，只聽我一個人的話的，是不是忘了？要我換個侍衛嗎？」語氣轉冷，小蠻伸出一隻玉手，接著雪花。
「小姐，你退婚的林家來人了，莫執事正在應付他們，所以無暇分身來看你。」追風低下頭，小聲地說。
「這話兒是怎麼說的，不是已經退婚了嗎？都多長時間了，怎麼又來人了？」小蠻收回手，看著那雪花在玉手上化為一滴滴的小水珠，笑了笑，說：「帶我去看看熱鬧吧。」
「小姐，今天是你的生日，他們說，等你過了生日就正式下聘，說是雖然老爺不在了，但婚約還是要守的。林家少爺親自來了，說什麼也要娶小姐呢。」
「哦，是嘛，本應該前兩年前就下聘的，不是嗎？」小蠻轉過身，把手伸向追風：「我手涼了。」
追風連忙小心地把她的手摀住，抬眼看著一臉平靜的小蠻，擔心地問：「小姐不生氣？」
「氣什麼？」小蠻愣了一下，又說：「玲瓏這丫頭，是不是有了心上人了，整日裡跑得連個影都不見。」
「她在前面打探消息呢。」追風輕輕揉搓著手心裡有些冰的小手，想了想，把衣襟打開，將那隻小手放了進去，柔聲問：「這樣可暖些？」
「小風風越來越體貼入微了，真是不錯。」小蠻露出一絲笑，看了看天，說：「看這樣兒，他一時半會兒的，還回不來了呢。我們去前面看看，不讓他們看見，你說好不好？我也好奇，那個人，長什麼樣？又幹嘛來？」
雖是輕聲細語地說，追風卻覺得要是不聽從小蠻的話，一定會不好過的。這些日子，守在她身邊，多少也瞭解些她的脾氣。
回身取過那件白狐披風，仔細披在她的身上，帽子也戴好了，輕輕擁她在懷裡，追風足尖點地，瀟灑地飄了出去。
舒服地坐在追風的腿上，小蠻向下斜看著對面大廳裡的情景。不錯，他們現在就坐在大廳對面的屋簷上，聲音上傳，所以很輕鬆地聽到他們的對話。
大廳裡擺著好幾個火盆，莫離與一位年約二十四、五的年輕人正在對飲。
「林少爺，既然婚約已經解除了，實在沒必要再浪費時間了。」莫離輕輕地嘬了一口酒。
「非也，在下正是因此事而來，解除婚約只是貴府單方面決定的事，況且，信物都還在，怎麼就說已經解除了呢？」
「是莫某疏忽了，不知那信物為何物，只因老門主夫婦去得早，小姐那時年幼，所以不太清楚。」
「就是這個玉珮，本是整塊，可一分為二，那半塊，應該在小姐的頸上。」
小蠻伸手將脖子上的那個玉珮掏出來，小聲問追風：「你看，是這個嗎？」
追風仔細地看了看，說：「我看是，小姐想……」
用力一拽，紅線斷開，小蠻把它遞到追風的手裡，說：「告訴他，東西還給他了，人，也可以走了。」
追風一甩手，那玉珮就射向莫離。莫離聽音辨位，抬手一招，看了看，笑著說：「這是信物，小姐命莫某送客呢，林少爺，請吧。」
追風在外面小聲說：「莫執事都不用告訴，就知道小姐的意思呢。」
「這點都不明白的話，怎麼管轄這麼大的產業。」小蠻沖追風一笑，說：「我們也走吧。」
追風原地站起，剛要躍起，就見林少爺已經走出大廳，仰面雙手抱拳，郎聲說：「既然小姐已經來了，就請下來一見，有些話，還是當面說的好。」
「唉，追風，既然人家都說了，那就下去吧。」小蠻輕歎一聲。
追風一提氣，由屋簷上斜斜地落在大廳外，一點聲息都沒有，那林少爺著實吃了一驚，強笑道：「龍門果然名不虛傳，一個護衛的功夫都是這樣高超，佩服，佩服。」
輕輕把小蠻放下，追風後退一步，站在她的身邊，看著他。
小蠻抬眼仔細打量了一下他，長得倒是俊俏，只是，一臉的桃花，想必也是個不省心的主兒。
「怕是失禮了，本不想見面圖增困擾，既然林少爺一定要見面，我也只好勉為其難了。」小蠻緩步走上前，直視著他，輕聲說：「既已見面，林少爺可是能回了？」
莫離自小蠻現身，就面帶淺笑。走過來，輕輕扶著小蠻的腰，說：「莫離辦事不力，小姐責罰吧。」
「不礙事，莫執事做得很好，錯不在你，勿須自責。」小蠻淡淡一笑，看了他一眼。
「人人都說，龍門大小姐，雖是文弱女子，看似弱不禁風，實乃話鋒犀利，果然不假，短短幾句話，就把林某定為無賴之輩，真是厲害。」林少白點頭說。
「實乃謠言之利也，非小女之力，世兄高抬了。」小蠻對他的第一印象並不好，所以，說話也就不客氣。
本來嘛，計劃好好的，今晚就要吃大餐了—就是莫離，她今晚定要把他吃下肚，誰知碰上個這麼不識趣的人，她能不惱嗎？
「是嗎？可是在下卻感同身受呢。」林少白露出一抹自認為很有魅力的微笑。真是的，小蠻天天看著莫大帥哥的笑，早就有了很強的抗體了。
「既然如此，但不知世兄的堅持是為何而來呢？」小蠻走向莫離的座子，坐了下來，拿起莫離的筷子夾了口菜，眉頭輕皺：「菜已涼了，是不是換過熱的好，林世兄似乎還未吃得盡興呀。」
莫離的眼神湧上一絲笑意，連忙說：「正是，小姐指責的是，莫離這就讓人換了去。」
林少白的臉色變了又變，板著臉，想了想，說：「小姐看來與莫執事的關係很密切呀。」
「莫非林世兄不知道嗎？小女自小就在莫執事的陪伴下長大，在我的心中，他就是我的一部分哪。父母去世後，這世上最親的人，也就是他了，自然與他親近些。」小蠻理所當然地說。
「小姐，這麼說，不太……與小姐最親的人，應是在下才是，你我是未婚夫婦，怎麼能與別的男子親近呢？」林少白面露一絲慍色。
「是嗎？那八年前，當我孤苦無依時，世兄在哪裡？想那時，世兄已然成年了吧？兩年前，婚約到期之時，怎麼不見林家來人提親？為何當婚期過了兩年，小女派人解除婚約後，又過了三個月，世兄才上門提親，何故？是誠意來娶小女，還是看小女坐穩當家之位實乃娶我龍門產業？」小蠻看了看臉色變得很難看的林少白，又說：「在小女受盡惡人毒害之時，世兄可曾想到我還有活下來的可能？實話告訴你，小女現在依然毒性未清淨，世兄可還要執意下聘？若我說，小女為了父親，終身不嫁，只招贅，而且為了我龍門人丁興旺，會娶多名男子，世兄可甘願做小？世兄既已知小女的意願，就請回吧，畢竟現在龍門是我當家作主，況且，這十八年來，小女並不知有林世兄這麼個人物存在，就當這一切皆為虛夢吧。」
林少白看著眼前如花美眷，臉色慘白地說：「我，以前並不知小姐是這般人物，自是有些牴觸，但今日一見，悔不當初，此乃實言。小姐，少白先告退，婚約之事，會如實回復長輩。只是，若少白真心再來，還望給予希望。」
「世兄還是早日另娶他人的好，免得耽誤了青春，小女高攀不起。以世兄的樣貌與身家，定可娶得大家閨秀，賢德之人，今日一別，當無再見之時，莫執事，送貴客。」掛上一絲淡然，小蠻雍容地看著他。
長歎一聲，林少白起身就走，待到門外，回首又看了她一眼，萬般無奈地在莫離的陪同下轉身離去。
玲瓏見他們沒了身影，高興地走過來說：「小姐真是厲害，幾句話就把他捲走了，太神勇了。」
小蠻卻是一臉的倦意，白了她一眼，沒好氣地說：「累死我了，滿嘴的文縐縐，再說下去，我就有咬人的心了，還厲害呢。這下好了，外面又不定把我傳成什麼樣了呢。」
追風看著小蠻問：「小姐果真要娶好幾位相公？」
「嗯，怎麼了？小風風莫非想加入？」小蠻笑著說：「可是，我只想娶帥哥相公，美人相公，小風風雖然說也開始可人了，可是，變個美得冒泡的臉，給我看看吧，那樣我還可以考慮一下。」
追風連忙低下頭，默不做聲。
莫離沉默地走進來，坐在小蠻身邊。
「怎麼了？可是他還心有未甘？」小蠻端起他之前的酒杯，輕嘬了一小口，笑著說：「別放在心上，我若不想，只他想也是沒用的。不要讓他壞了我們的興致。天色已晚，相公可否歇息了？」
莫離一聽，眼一亮，隨即臉微微紅了點兒，看了玲瓏和追風一眼，站起身把小蠻抱在胸前，對他們說：「今晚就不用你們服侍了，早些歇了吧。」說完，帶著迷人的笑臉，向後院走去。
玲瓏紅著臉，心知肚明他們是要做什麼去，只是看著追風，好像呆了般地站在那兒不動，奇怪地問：「追風，你怎麼了？」
「呃？哦，沒什麼。」追風不自在地把臉轉身別處，悶聲說：「我先走了。」
莫離抱著小蠻走進臥室，輕輕放在床上，又轉身將紗燈點燃，回過頭笑著問：「你猜我給你準備什麼禮物了？」
「天知道你的狐狸心思……不會是什麼首飾吧，我已經太多了，再說，也戴不過來。」
「當然不是，那多沒意思。」莫離從懷裡掏出個物件兒，遞到她的手裡，說：「看看喜不喜歡？這可是我費心弄來的呢。」
小蠻低頭仔細看去……好精緻的小刀，整個還沒個手掌長，白銀的刀鞘，還鑲嵌了藍色的水晶，雖然不是很複雜，但卻簡單大方又高貴。小蠻抽出刀身，喝，真是有夠小巧，刀把才一寸來長，刀身也就一寸寬、二寸長，薄如蟬翼，泛著銀光，看著就冷氣襲人。
「雖然不是大東西，但你以後出去帶著它，說不定真有用呢。」莫離接過它，放回鞘內，又把它掛在小蠻的脖子上，說：「這刀雖小，卻是利得很，小心別傷了自己。千萬別離了身，看，刀把頂端還有印張，若是缺銀子，去咱家分店扣個印就能領錢了。不過，這是專給你準備的，獨一無二，外人也不知道它還有這個功效，別丟了呀。還有，這刀把擰開，裡面有上好的大還丹，以防萬一用。哦，這個刀把還可以反安在刀鞘上，這樣用著就順手多了，看，這裡有扣的……，好嗎？」
「我喜歡，真的很喜歡。」小蠻感動地說：「你都替我想好了，不怪我要出去不在家陪你嗎？」
「當然會捨不得，可是，依你的性子，大概也難老實地守在家裡，那我就不如支持你，這樣，你偶爾也會想起有我在家苦等著你，希望你良心發現能回來看看我。」
「就說你是老狐狸嘛，弄了個這麼精緻的小東西給我，還不是想著讓我睹物思人？」小蠻勾住他的脖子，嫵媚地笑著說：「相公，良宵苦短，不要只是看著我，來，寶貝，讓我吃了你吧……」
床幔放下，不一會兒，輕輕的呻吟聲就悄然而起……
「慢些，這身子可是第一次……啊！還真地疼……」
「小蠻，為夫已經盡力地慢了……天，還真是緊……」
「都怪你吧，守了這些年才讓這身子破了頭一遭，不然，我會這麼疼嗎？……要不是怕這個疼，我還能忍這長時間，早就把你吃干抹盡了……」
「你就不能說點兒別的嗎？好像是個色鬼似的……還疼嗎？我可忍不住了……哦，小蠻，我好喜歡你，真的，是你，你是不是不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