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我今天點了她穴,她承受不了,所以才會?」心中因為猜疑,越想越心驚的南剎,終是不放心的問了出口。
凌千絕搖了搖了頭:「不會,她那是傷心過度造成的。」
三老太房內
「妮兒,娘的眼睛怎麼這麼痛啊?」三老太伸手揉了揉紅腫不堪的眼皮,她的眼睛痛的幾乎是睜不開。
「別揉,您睡一會兒,再起來就好了。」趙惜兒放下了碗,忙伸手按住三老太揉上眼的手。
「好,不揉。妮兒說不揉,娘就不揉。」三老太聽話的放下了手。
「您眼睛痛,就閉上休息一會兒,好不好?」趙惜兒每聽三老太叫一聲妮兒,她的心便是抽痛一次。
「好,可是妮兒別走,妮兒,你不是說要告訴俺,你怎麼回來的嗎?」三老太伸手緊緊的拉著趙惜兒的手,這才閉了雙眸。
「嗯,婆婆……其實惜兒不是……嗯,他們拉了俺去了後山,發現弄錯了。就又把俺放了回來。」趙惜兒本想實話實說,畢竟哄騙的了一時,怎能哄騙一世。可是話出口,看到可憐的閉著紅腫雙眸,嘴角還帶著微笑的三老太,卻是心痛的再也說不下去,只好換了說詞。
罷了……哄不了一世,哄的了一時也好,最起碼,婆婆她現下不再嘗那心碎成灰的絕望。
「嗯,就是。他們拉走你之後,就來了個老大夫,那老大他可是都說了,你那不是懷喜,是中毒了。嗯,對了,你那毒現在怎麼樣了?是什麼毒?看大夫沒?」三老太想到毒,便又是焦急的睜開眼,看向床前坐著的那抹模糊的影子。
「沒事了,俺這不是好好的坐在這兒。那老大夫,給俺熬了藥,喝了。就什麼事都沒了。」趙惜兒心想,若是周玉妮中的不是伊人醉,若是當年他們真的救回了周玉妮,那該多好啊。
「哎……俺總算放心了。俺這二天,可是眼都閉不上。」三老太嘴角的笑便更深了,枯瘦的手拉著趙惜兒的手,便拉的更緊了。
「嗯,那您快睡吧。」趙惜兒輕輕的拍了拍三老太的被子,這二天,她確實熬壞了。今晚希望她好好休息。
「妮兒,你別走。」三老太也是困的不行,兩隻眼睛更是刺痛。
「好,不走。」趙惜兒反手也緊握三老太的手,讓她放心。
堂屋
「你確定了?」凌千絕看向對面站著的南剎,若是他真的以後就留在桃花村,那他一個月後,離開去北燕,也可安心一些。
「嗯,我留在這兒照顧她。希望玉兒不要再擔心她娘了。在冥宮時,玉兒總是夜夜驚醒,擔心她娘夜裡發病。」而且,他待在這兒,也可以隨時關注鳳千醉,找機會為玉兒報仇。
「那瘋婆子,一個月後會去北燕。」凌千絕自然知道南剎,要留下還有另外一個原因。
「去北燕?做什麼?」
「不知道,不過……她和任三少應該有所交易。」凌千絕想到鳳千醉和任三少的合作,還有這次竟然想對南剎下手。是否和南昭也有關連?
「你在南昭,南昭女皇對冥宮有什麼異常舉動嗎?」
「南昭女皇,剛定了皇三女為下一任冥宮之主,別的倒也沒有什麼了。」南剎仔細的回憶了一番,千絕是問的這個嗎?
「怪不得,她要對你下手了。」凌千絕瞬間明白,若是冥宮下任宮主是現任女皇的女兒,那現任女皇自然就可以掌控冥宮。而鳳千醉此時自然是,要對在她眼裡是南昭女皇的秘使南剎下手了。
「你是說,她逼死玉兒,是為了我的命?」原來,他才是害死玉兒的人。四十多年前是,現在亦是。
「不知道,也許吧。」凌千絕看到趙惜兒掀開了簾子,自三老太房裡走了出來,便轉身,向趙惜兒走了過去。
「我拿到廚房去,你先去休息吧。」凌千絕伸手就要接趙惜兒手中的碗。
「不用了,我還要收拾一下廚房。」趙惜兒搖了搖頭,她還要收拾一下,要耽誤不少時間呢!
「那我陪你去。」有了下午的事,凌千絕根本不放心她一個人。
「不用……好,走吧。」趙惜兒本想拒絕,可是看到凌千絕望過來的眼眸中似有話說,便是點了點頭。
南剎望著並肩而去的兩人,心中發澀。抬眸看向外面漆黑的夜空。
廚房裡趙惜兒原以為凌千絕要說什麼,可是進來後,她手上的碗都快洗完了,他怎麼還傻站在那兒,不開口?
「你不是有話要說嗎?」趙惜兒將最後一隻碗也洗好,放好。終是忍不住抬頭望向凌千絕。
「沒有啊。」凌千絕搖了搖頭,一臉無辜。
「那你剛才?」趙惜兒看向一臉的無辜的凌千絕,這傢伙騙人也越來越上癮了。
「剛才?剛才我有說我有事嗎?」凌千絕一臉的,我怎麼想不起來的無賴樣。
「沒事,那出去吧。」趙惜兒懶的再理他,又拿了抹布將灶台,擦了一遍。
「出去?才不要。我想陪著你。」凌千絕上前一步,自趙惜兒身後,伸手向前抱在趙惜兒腰上。
「你做什麼啊?快放手,等會南叔出來看到。」本心情很悶的趙惜兒,被凌千絕這麼一抱,頓時有此無措了起來。
「他不會出來的。」
凌千絕搖了搖頭,就是不鬆手。
「今晚怎麼睡?」趙惜兒見他不鬆手,也不堅持。將帕子放在水裡洗了洗,搭在繩子上。
「你拿床被子給他,讓他睡堂屋鋪地鋪就行了。」凌千絕見趙惜兒忙完,這才鬆了手,拉起趙惜兒有些冰的手在手裡暖著。
「那你呢?陪他一起睡堂屋吧。」趙惜兒心裡暖暖的,瞥了一眼凌千絕。其實這傢伙到底知不知道?他的手並沒有比她的手暖和多少呢?好像,他無論手上還是身上,一直都有種冷冰冰的感覺。
「不要,我要睡你房裡。我不睡床,你就扔床被子給我,我像昨晚一樣睡地上。」凌千絕看到趙惜兒瞥了他一眼,以為是讚揚他給她暖手,心裡也是美滋滋的。他的惜兒,一定是知道他是一個多麼貼心的好男人。
「可是,南叔他會想歪的。」趙惜兒忙搖了搖頭,之前沒人知道凌千絕這麼一號人,那他在她房裡也就算了。可是現在來的那個南剎,他可是很清楚的。若是讓凌千絕進了她房裡,那就算,其實他和她什麼都沒有發生,這也會容易讓人家想歪了的。
「他不會這麼想的。」凌千絕斬釘截鐵的回答趙惜兒。
「為什麼?我才不信呢?」她又不是傻子,這傢伙越來越不把她的智商當一會事了。
「因為……」凌千絕突然把頭湊了過來,挨著趙惜兒耳邊輕聲接著說道:「你想不想知道?」
「費話,你說是不說?不說,快閃開,我要回房了。」趙惜兒心情實在是不好,根本沒有心情和凌千絕猜謎,正準備伸手推他。
「因為,我不行啊。」凌千絕鬆了一手,一把攥著趙惜兒伸過來要推開他的另一手。
「什麼?你不行?」趙惜兒一時沒注意,驚呼出聲。他說的是哪方面的不行?是她想的那方面嗎?「」你那麼大聲做什麼?「凌千絕鬆了趙惜兒的手,後退一步有種扶額望天的無奈。他只是想逗她開心,她這麼大聲,堂屋裡的南剎肯定聽到了。
被凌千絕這麼一說,趙惜兒忙伸手捂著嘴:」你騙誰呢?「他不行,那天晚上和她那個的是誰?
凌千絕看到趙惜兒捂著嘴,便是心裡升起滿滿的愛戀,伸手捏了捏趙惜兒的鼻,輕聲道:」我自然是行的,只是他們以為我不行罷了。這個我到底行不行的,你才是最清楚的,對嗎?「
趙惜兒聽著凌千絕的話,便是知道他這是在逗她玩呢。心裡暖暖的,他是怕她心情不好,卻是連這種事都拿來說了。」你臉皮真是厚的原子彈都打不穿了。「趙惜兒臉上故做生氣。」原子彈,那是什麼?「凌千絕也看出趙惜兒臉上雖冷了下來,可是眸子裡卻是沒有半絲不快的。所以自然知道趙惜兒沒有生氣,可是她說的那個什麼原子彈又是什麼?怎麼她現在老是會說一些他不聽懂的詞?」啊?原子彈啊,就是一種很利害的武器啊。哎呀,你別問了。我累了,想休息了。「趙惜兒看到凌千絕似乎有再問的意思,忙開口阻止他。開玩笑,原子彈,她又不瞭解,那他要再問了,她也不知道怎麼回答了。給他說,他又聽不懂,給他指,他又看不到的。她怎麼說得清楚嗎?」好,那走,咱們回房睡覺去。「凌千絕原本因為好奇,是想再問的,可是聽到趙惜兒說累,又看到她眼下的黑影,便也止了自己好奇的心。
坐在堂屋本心情低落的南剎,猛然聽到廚房趙惜兒那句,凌千絕不行。嘴角抽了抽,千絕那小子,什麼時候為了哄女人開心,連這種招都學會了?不過……若不是現在他親眼見了凌千絕對那惜丫頭的呵護,他可真是不知道凌千絕竟然還會喜歡女人。
以前在冥宮時,凌千絕剛十六歲,鳳千醉就分別安排了不少的女人過去。就連五使都用上了,可是凌千絕就是坐懷亂的。私下冥宮中,可真是有不少人都覺著他們的少宮主,要麼是不喜歡女人,要麼便是那個地方傷了,不行了。」你先回去,我去婆婆房裡抱床被子給南叔叔。「趙惜兒低頭看了看凌千絕的手,他這樣子拉著她的進去,這不是刺南叔的心嗎?」好。「凌千絕這次倒是好說話的鬆了手。只要不趕他去和南剎睡,他怎麼都好。
趙惜兒以為凌千絕也是想到了,不能刺南剎的眼,這才乖乖的鬆了手。便也沒有多說什麼,轉身進了堂屋,看了一眼傻坐在望天的南剎,便轉進了三老太房裡。
三老太雙眼紅腫,可是臉上卻是帶著微笑睡的很熟,連趙惜兒進來,又抱著被子走,都是沒有一絲知覺。
趙惜兒抱著被子走進堂屋,將手中的被子拉到一邊的凳子上,便準備拿了一邊掃把幫南剎把地掃淨了,鋪床。」不用了,你回去休息吧。我自己來就好。「南剎收回了眼神,看向趙惜兒。這才看到,趙惜兒手腕上竟然戴有他送給周玉妮兒的冰玉手鐲。臉色有些變了,她的手腕上戴著他送玉兒的冰手鐲,難道她也中有伊人醉?」好,那南叔您也早點休息。「趙惜兒也不推辭,她這會確實腰酸,就連頭也痛的利害。
趙惜兒房裡凌千絕,很是自覺的拿了昨天他蓋的被子鋪好,自己整個人也鑽進被窩裡閉上眼,裝睡。他就不信,惜兒回來了,看到他都睡了,還會喊他起來,趕他走?
趙惜兒打開了房門,便看到床前的地上包著被子,眼睛閉著的人。輕搖了搖頭,竟自走到床前,脫了外衫,吹滅了油燈上床睡覺。
凌千覺感覺到床上人漸漸平穩的呼吸,這才放下心來,她睡著了。他輕輕的掀開被
子,偷偷的爬了進去,挨著趙惜兒躺了下來。剛伸手想去抱著趙惜兒,又怕驚醒了她,便只好又放下了手。
黑暗中,趙惜兒的眼輕輕睜開又閉上。這次真的漸漸睡熟了。
趙惜兒看著眼前這一層層的白霧,焦急的在原地轉來轉去。她這兒是在哪?怎麼什麼都看不清啊?」小惜……小惜,你快回來啊。小惜……小惜,你去哪了?「耳中突然傳來熟悉的聲音,這是媽的聲音。
趙惜兒聽出這是自己媽媽的聲音,忙大聲的回應道」媽,媽……媽,小惜在這兒裡。你在哪裡啊?「」小惜,小惜……「趙惜兒厭惡的看了一眼眼前的白霧,這霧弄的她什麼也看不清。她心焦的抬腳便朝著聲音跑去:」媽,媽…小惜在這兒裡。「
漸漸的,趙惜兒不知道跑了多久,終於白霧退去了些,趙惜兒看到不遠處好像有燈光,忙邁著步子便跑了過去。」小惜……你快醒來啊,媽做了你最愛吃的雞蛋餅,還有糧醋魚。你醒了,就可以吃了。你這樣子睡在這兒,就都不能吃了。「」媽……「趙惜兒驚喜的看著坐在自己房裡,正拿著帕子給床上人擦臉的中年婦人。」小惜,你知道嗎?你的工作室上個月,上市的那種妃香不可,很是受到市場的喜愛。賣了不少呢?你們工作室今年賺的可是比去年多了十倍呢,小惜,可是你要再這麼睡下去,明年工作室可是肯定不行了。「中年婦人擦完了床上人的臉,便拉起床上人的手開始擦拭了起來,婦人一邊擦著,眼中的淚便是不停的掉著。」媽……媽……媽,小惜在這兒裡。小惜在這兒裡啊……「趙惜兒焦息的蹲的婦人面面,連喊了好幾聲,可那中年婦人卻是都沒有什麼反應。只是低頭認真的擦拭著,她拉在手裡的床上人的手,眼中的淚卻是掉的更急。」怎麼會這樣?「趙惜兒又喚了幾聲,見那婦人任是沒有什麼反應,這才站起身向床上看去。」啊……「趙惜兒嚇了一跳,那床上的人兒是她。趙惜兒抬頭仔細的看著自己身處的環境,這會兒那白霧也漸漸退去。她看清楚了自己所處的房間,這是她的房間。她新買的房子。她在那床上躺著,怎麼會這樣?
趙惜兒壓下心底的慌亂,一大步子走到床前,仔細的看著床上的人,想在她的臉上找出什麼答案。
最終,只是失望的一步步後退,是她,那床上的人真的她。」小惜,媽上個月過生日的時候,你不是還說要帶媽去杭州玩的嗎?可是你這樣睡著,怎麼帶媽去啊?還有啊……上次你舅媽給你介紹那海歸男,你不想見,咱就不見了。媽再也不催你了,行不行?你只要醒來,好不好?媽以後什麼都不管了,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可不可以?你醒過來,陪媽……說說話就行,媽別的什麼也不求了,小惜……小惜……「中年婦人抱著床小的人的手,緊緊的貼在自己臉頰之上。」媽……媽,小惜在這兒裡,小惜兒在這兒裡,媽……「趙惜兒看到婦人哭的傷心,整顆心揪在一起,忙跑上前,想替婦人擦拭眼淚。可是手卻是穿過婦人的臉,什麼也碰不到。」媽……媽,怎麼會這樣?媽……媽……小惜在這兒裡啊……「趙惜兒急的胡亂的又要伸手去摸那明明近在尺尺的母親。」啊……啊……「突然一脫吸力,將趙惜兒猛的向後吸去。」媽……「趙惜兒猛的睜開眼。」惜兒,你怎麼?做惡夢了嗎?「凌千絕忙坐了起來,一把將趙惜兒抱在懷裡。」千絕……「趙惜兒漸漸的神識回籠,看向眼前的凌千絕,她剛才是做夢嗎?她穿越過來,強迫自己不要回憶之前的家人,她怕思念撕碎了她的心。可是……今天怎麼會夢到媽媽了?是因為白天的三老太嗎?是因為三老太失去了玉妮姑姑的傷心欲絕嗎?是啊……她穿越了,那她媽媽定也是會像三老太那樣傷心?所以……剛才那個夢不是夢,是真的?她是真的回去了。」惜兒,你怎麼了?「凌千絕心急的伸手探在趙惜兒脈上。」放手,剛才是你叫醒我的?「趙惜兒想到,她明明都回到了現代,她都見到了她媽,可是卻是被人強拉回來了,那這個人肯定是眼前的凌千絕。」嗯,你剛才一直哭著叫什麼馬。「凌千絕探了脈,沒有覺著有什麼異常,又聽到趙惜兒開口說話了,便也放心了些。」誰讓你推我的?「他若是不推醒她,她還可以多看一會媽媽。」惜兒……「凌千絕有些莫名的看著趙惜兒,她這是怎麼了?她剛才不是做惡夢了嗎?」我剛才那不是惡夢,不是惡夢,不是惡夢啊。你知道不知道,那不是惡夢啊。「那是美夢,她求之不得的美夢啊。趙惜兒淚如雨下,再也控制不住內心的悲憤。」惜兒,你怎麼?「凌千絕真的是不明白怎麼了,剛才她明明哭的很傷心,整個人甚至哭的發顫。」怎麼了?我怎麼了?我好不容易回到現代,我好不容易看到我的媽媽,我好不容易聽到她的聲音?我好不容易聽到她喚我?我還沒有來得及好好的看看她,又增了多少銀髮?我還沒有來得及多喚她兩聲媽媽,你怎麼可以,怎麼可以就喚醒我?「」你最起碼,最起碼讓我多看她兩眼啊?你知道不知道,我下一次就不知道什麼時候才可以再夢到她,不知道什麼時候才可以再看她一眼?嗚嗚……「趙惜兒傷心的大哭,她壓在心底這麼久的思念,一時間再也壓制不住,氾濫成災。」惜兒,惜兒……
別哭了。都怪我,都怪我,可是我真的不知道你的夢不是惡夢。我下次,下一次一定不會再推醒你了。「凌千絕,一把將趙惜兒緊緊擁緊在懷裡,他總算是聽明白了,她是夢到了什麼她想見的人?可是她夢中哭的那麼傷心,他真的沒有想過,也許這個夢還是她心心唸唸的。」嗚嗚……我想媽媽了,我想爸爸了……我看到了媽媽很傷心,她和婆婆失去了玉妮姑姑一樣很傷心啊。我要回去……我要回去,我要回去,找媽媽和爸爸。嗚嗚……「趙惜兒緊緊的伸手抱住凌千絕,如同失散許久的孩子找到了母親般。」好,你要去哪裡?我帶你去好不好?「凌千絕輕輕的拍著趙惜兒的背,無論她要找誰,她想去哪裡,他都會在這一個月的時候裡帶她去,只要她不再傷心。」嗚嗚……你帶我去不了的,誰也帶我去不了,嗚嗚……「趙惜兒哭啊哭,終於把憋屈在心底裡的委屈和傷心,全部發洩了出來。
這才漸漸的哭聲越來越小,終於伸手推開凌千絕:」好了,睡覺。「話落,也不好意思再和一臉還在鬱悶的凌千絕說什麼,自己轉了身,背對凌千絕又倒回床上睡下。她是不是太過份了?畢竟他真的不知道她不是惡夢。」惜兒,你可以告訴我,麻麻是誰嗎?你真的很想見她……我可以去幫你找她來的。「凌千絕有些心痛的看著剛才還哭的天昏地暗的,這會兒便又睡下了的趙惜兒。他怎麼不知道,她竟認識什麼叫麻麻的人?」不用了,你找不到她的。「趙惜兒不否認聽到凌千絕的話,心底是升起暖意,可是媽媽……怎麼可能找得到她來呢?她不知道是哪裡出了岔子,讓她穿越到了這個莫名其秒的時空。可是……她想回去,對了……也許,也許她有了足夠多的銀子,可以擁有足夠的信息。也許也可以找到一個懂得這些異術的高人,那樣是不是就可以送她回去了?」找不到?她……「凌千絕還想再問,可是想到剛才趙惜兒哭的那麼傷心,便是停了聲。既然她說找不到,那說不定是已經下世了的,那他再提,豈不是又要讓她再傷心一次。」睡吧,明天……明天,我要去看看新宅子怎麼樣了?我們住在這兒裡,也實是不方便。「她要趕快把作坊弄起來,她要趕快賺足了銀子,她要遍訪四國。她既然能來,那為什麼不能回去呢?一定有辦法,可以讓她回去的。可是……她回去了,千絕,千絕呢?」惜兒,你是不是覺得我很沒用。「凌千絕心中也升起濃濃的挫折感,他是個男人,可他卻什麼也不能為惜兒做。既不能為她遮風擋雨,也不能為她解憂讓她開懷。就連她的身體,她中的毒,他都沒有辦法幫她解。
趙惜兒聽到凌千絕的話,輕輕的轉身,看向凌千絕:」你在想什麼?沒有的事……剛才,剛才你就當我發瘋好了。我這會兒,不是都沒事了嗎?你知道婆婆和玉妮姑姑的事,我很傷心,心裡就難免煩燥了些,就胡思亂想了些。現在真的沒事了,你放心。「」嗯,你要是睡不著,我帶你去一個地方,好不好?「凌千絕掩飾去眼底的自責,她不想讓他擔心,那他就不要讓她再憂心了。」好,你要帶我去哪裡。「趙惜兒因為剛才自己決心要找高人,離開這兒回到現代的想法,覺著自己好像有點對不起凌千絕。可是又想到媽媽的傷心,還有其實高人也是可遇不可求的,畢竟她也只有一年的時間,這些她也有看天意的意思。她還是不要亂想太多,開心的過好現在吧。」去了,你就知道了。「凌千絕嘴角泯起一抹笑,伸手擦拭去趙惜兒眼角仍殘留的一滴淚。」嗯,還弄的好像很神秘,好啊……我要是不喜歡,回來可是要罰你做早飯給我吃的。平白的浪費了我睡美容覺的時間來陪你。「趙惜兒收起自己悲傷的情緒,臉上勉強揚起一抹笑。」好,如果你不喜歡,今天早飯我做給你吃。「凌千絕自然也看得出趙惜兒臉上是勉強的笑,心底更是發澀。
趙惜兒也不再囉嗦掀開被子,穿上了外衫。剛準備轉眸去喚凌千絕,卻是身後一件夾棉的厚披風披在她的肩膀上。」我要帶你去山裡,風大。「凌千絕轉過身子,一雙大手有些笨拙的幫趙惜兒繫上帶子。」山裡?呵呵……好,可以看日出嗎?「趙惜兒突然想看看,一天最初的太陽慢慢升起的樣子。」可以。「他能滿足的她的,也許也就只有這些小小的要求了。若是他能找解藥,他要給她,她想要的,她喜歡的。哪怕是她想要天下,他也親手為她打下來。只要她不再像今晚這般傷心。
刁河橋
在距香花鎮還有三四里地的刁河橋頭,一座荒廢的小木屋內。」放開俺,你們快放開俺,那些銀子,俺都不要了,還不行嗎?「周福兒心底這會兒可是又驚又怕,怎麼會這樣?她是知道和這些混子合做,是討不到太多便宜的。可是她以為,他們現在並不知道劉水死了的事,無論如何他們知道劉水和她的關係,是會給她三分面子的。怎麼會這樣?」放了你?哈哈……你開什麼玩笑?你不是讓哥們幾個來接人進溢州的嗎?那哥兒幾個若是空手回去,豈不是白跑這一趟了?「一個黑臉的壯漢子,一臉看白癡的表情看著周福兒,這娘們的膽子也是個大的,之前暗算她娘家弟媳婦也就算了,現在竟然是連自己娘家爹和妹子都敢打。這樣的娘們,還是不要合作的好。」怎會是白跑?你們不但得了一把金椅子,還有那九十多兩銀子,這些不夠嗎?「周福兒現在整顆心發慌,可是她只有強迫自己冷靜,對付這些人,她一定不能慌。」呸……你個臭娘們,金椅子,開玩笑,那麼扎眼的東西,哥幾個敢往外拿嗎?所以
說,那也就是一個費物,至於你說的銀子,哼,那九十多兩,還不夠哥兒去花滿樓逍遙幾個晚上的。你還好意思說?「黑臉的壯漢子,一口唾沫吐在周福兒臉上。」二哥……這小娘們,看起來雖然臉色不好,可是好像還是有幾分看頭的,不如……咱們兄弟幾個先解解饞?「本坐在一邊喝著酒的一臉麻子的小個子漢子,跑了上前,一臉淫笑的看著周福兒。」你們敢?「周福兒這會心底真的的害怕,天啊,他們這些人,她知道都是沒人性的,可是怎麼能這麼吃人不吐骨頭呢?」敢?哈哈……敢不敢,小娘子,你試了就知道了啊?「小個子麻臉漢子,剛喝了酒,這會兒被周福兒這麼一說,便有些忍耐不住的伸手想解褲腰帶了。」你……劉水回來,定要你好看。「被反綁雙手,又綁了雙腳扔在牆角的周福兒嚇的,不停的向後挪。可是她本就被扔在牆角,這會又能挪到哪去呢?」劉水?他還回得來嗎?「黑臉的壯漢一臉好笑的看著周福兒,他們二天前因為沒見到劉水回來,便是第二天便一起去了桃花村想尋人來著。
可是卻是看到有四個漢子偷偷摸摸的,抬著一個麻布袋子去了後山。本來,他們是好奇,想跟去看看,是否有什麼見不得人的贓物,可以發一筆。
可是好不容易跟他們到了後山,他們挖了坑埋了那麻袋後,就走遠了。他們三個這才趕緊上面,挖開了那坑,扒出麻袋,還以為能有所收穫,可是卻是嚇了幾個差點尖叫。那裡面竟然是七竊流著黑血的劉水。」你……你們,你們在說什麼?他只是去幫我辦點事情,他怎麼……怎麼會回不來?「周福兒心驚的不行,他們怎麼連劉水被殺都知道。不可能……他們不可能知道,一定是在詐她的。」哈哈哈……小娘子的膽色果然不是平常人,竟然連一個你自己害死的死人,都想利用。你就不怕,他這個孤魂野鬼,來找你索命嗎?「黑臉的壯漢,現下對於眼前的女人,心內更是厭惡,這女人的膽子真是不小。果然是最毒婦人心。」你在說什麼?俺怎麼聽不懂?「周福兒雖被這個黑臉的漢子說的心裡也有些發毛,可是她現在只能一口咬定,若是鬆了口,不就是自尋死路了?」二哥……你和這臭娘們胡咧咧,浪費時間做什麼?直接讓哥幾個爽一爽,明天咱們就帶回溢州送花滿樓去了。現在費這個口舌做什麼?「小個子的漢子,沒了耐心。」別……別過來,俺……俺剛剛小產,身子髒的很。你們要真的想要,俺也不是什麼黃花大閨女,也不在意這些。容俺養兩天,以後好好伺候你們幾個爺行不行?「周福兒哭著求道,她這次真是嚇的想哭了,她不該去破壞周香兒的婚事,她好好的在娘家養著,說不定過個幾日,李慶就會心軟去接她了。
也或許,她昨天上午出了娘家後,她就不該來找這幾個混子。她若直接回了李村,去好好求求李家老兩口,他們雖會給她些臉色看,可是也一定會收留她的。她怎麼……怎麼就豬油蒙了心,就跑到了鎮上了找了這麼幾個惡鬼來了。」剛小產了,小三,老子是嫌噁心。你想上,自個去上吧。「黑臉的壯漢,厭惡的看了一眼周福兒,這女人的心就是一個黑的。他才瞧不上呢!」二哥,你看不上,那小弟可就不客氣了。小弟就喜歡見紅,這就跟玩大姑娘似的。哈哈……小四你要不要上?「小個子的麻臉小三,一臉淫笑就向開始解了褲腰帶,往下脫褲子。
仍坐在一邊吃菜,喝酒的另一個一口大黃牙的胖漢子,頭也不回的答道:」這脫了褲子,全是血的娘們,你喜歡,你就自己個玩吧。老子沒那個愛好。「話落,看向走了過來的黑臉壯漢:」二哥,這燒雞味道還不錯,你也吃點吧。「」別過來……你別過來。求求你了三爺……三爺爺,求您放過俺,容俺……俺身子好了,一定好好伺候您好不好?三爺……求您了……三爺……「周福兒拚命搖著頭,雙手雙腳拚命的用力想掙脫繩子。淚流滿面,一臉恐慌的乞求著已經脫褲子走了過來的小個子麻臉漢子。」
「叫三爺呢……喲,這娘們叫的可真好聽,叫的,老子這興趣更是高了的。哈哈……來再叫一個三爺,讓爺聽聽……哈哈……你瞧瞧,老子聽了可是更興奮了起來了呢,哈哈……」小個子漢子,就是一個小混混,平常多是被人呼三喝四的。這會兒見前兩天還在他眼前眼高於頂,不可一世的周福兒,這會兒竟然喊他三爺,這心裡更是美滋滋的。
「你……別過來……啊……不要別……不……不要。」周福兒,還要再說些什麼。可是卻被已脫了褲子,光腿衝了過來的小個子麻臉漢子,重重按倒在地。那雙黑呼呼的手,更是在她身上便是一陣揉捏。
『嘶啦』一聲,周福兒的衣領被撕裂了過來,露出裡面艷紅色的肚兜,襯的她本來並不白的膚色,有些誘人起來。
「啊……你快放手……求你放開俺,求求你了。」周福兒死命的掙扎著,拚命的搖頭想擺脫身上的魔爪。
「不……不要……求你放了我……」被死按在地上的周福兒,掙扎的己精疲力盡,終絕望的閉上眼。
怎麼會這樣?為什麼?什麼災難,都要落在她的身上?為什麼她的命這麼不好?她好恨……她好恨啊……若不是趙惜兒,她現在何止於流落至此,趙惜兒……今生今世,只要她周福兒活著,便一定要拉她一同墜入十八層地獄去。
桃花山深處某一處山腳
「哇……哇……好美啊,這是什麼樹?」趙惜兒驚訝的睜大了雙睃,驚喜的著著眼前鋪天蓋地的花海。花朵是成串串的紫色,像是現代日本的櫻花,可是枝頭卻全是銀白色的,它的果實長
長的像棉絮一樣的白色,輕風一吹,便是揮落了一地花雨和雪花一樣的果實。鼻間更是醉人的幽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