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醒來的時候,左手的無名指上戴著一枚小巧秀氣的鑽戒,我苦笑著,把它取下。
離開前,
把它埋進他最喜歡的一金鑽盆栽,我靜靜的許了一個願。
蔥綠的金鑽枝葉閃著悠悠白亮,栽種它的時候,他告訴我越是平淡無奇,生命力越是頑強!漂亮大氣、高貴大方那只是一個週期的生存,只有堅持不放棄才會笑到最後。就如一年前的他沒有因為喬牧、趙兵喜歡我而放棄!
我淡淡的對它說:「謝謝你,我只能偷偷的愛你。」
轉身離開,我不想把眼淚留在曾經我們那麼快樂的地方。
眼淚伴著我轉身回憶初到這裡的一刻刻……
我真的很想堅持這一份感情。
可是誰能告訴我,我該怎麼堅持?
眼睜睜的看著他勞心勞力的為我和家人無謂反抗?看著他可能一無所有?
那真的很難熬!
我最怕的不是堅持,我更怕他以後是不是會後悔。
提著行李下樓,想與簡夫人說一聲,可管家鍾叔告訴我「夫人還沒起。」
「麻煩您幫我轉達一聲,謝謝她一個多月的照顧,我回家了。」
「好的,我讓司機送您回去。」
我沒有拒絕鍾叔的好意,這裡打車真的不容易。
鍾叔送我上車,我客氣的道謝離開。
司機很識眼色的幫我把行李放後備箱。
我讓司機送我回學校,路上他問我:「怎麼不回家?」
我搪塞道「在學校裡落下了點東西,想回去拿。」
「哦,你家住哪裡?」
「z市。」
「十幾年前我也是z市人,姑娘你是不是姓蕭?你長得很像我一老鄉的女兒。」
「我叫蕭冷。」
「巧了!你是不是海大軍的女兒?」
我很意外他怎麼會知道我爸爸的名字,「你認識我爸爸?」
「難怪越看你越臉熟,還真是啊!我是以前的老鄰居王叔!你媽媽抱養你那會兒還是我接送的,那會兒你跟他家海鷗年紀差不多有三四歲了。後來我們一家都搬到s市了,聯繫少了,但是逢年過節都有回去,聽說了一些。對了,三個多月前,大軍還特意來s市了找蕭玲,你們搬哪了?讓他這麼滿世界的找?」
「找到了嗎?」
「沒找到,住我那兒找了一個多星期,後來被他老婆金佩佩喊回去給他二兒子跑關係了。」
二兒子?我從來沒有聽說過,只聽說娶的後媽是有錢人家的女兒,還是頭婚。
「我爸他還在找嗎?」
「怎麼你爸的事兒倒問起我了?上回聽他說你都讀高三了,怎麼放暑假不回家,反倒住簡家了?你……和簡家什麼關係?」
張著嘴,我不曉得要怎麼回答。
王叔叔看著目光呆滯的我,問道「不對,你不知道你爸爸找你媽啊?你爸爸沒……不是,你媽不會也把你扔著不管了吧?」
「叔叔,別告訴我爸爸你碰到我行不行?」
他一臉同情的點頭說,「……行,你有沒有地方住?」
我扯著難看的笑容看著後視鏡裡的自己,告訴自己也回答他:「有的,我很好。」
王叔叔的眼神儘是疑問,可他沒有再問,我捂著眼睛,把頭靠著玻璃上,指縫的冰涼滲入血液釀成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