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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unit 39 期間*美好 文 / 一紙茉莉

    一直以來,我以為簡一北這般溫馴親近的脾氣家裡條件不會太差,但也沒想過是這般的豪。

    意料之外,他家和林雯家並不遠,之間只隔了三套別墅,同在一個別墅區。

    我們住在頂樓,從陽台看下去的風景特別的好,我們是彼此的鄰居,相通兩間房。

    此同居非彼同居!

    別想歪,我們很純潔,他有那麼點小流氓可一點也不齷齪。

    搬至的那天,他父母臉色及其難看,活像吞了兩隻蒼蠅,我打過退堂鼓,可他卻造謠灑脫的告訴我:「住下有驚喜,關於——蕭玲。」

    我信以為真的留下了,可他那人畜無害的臉欺騙了我一個星期後,禁不住我的死纏爛打告訴我:「你想聽先聽『驚』還是先聽『喜』?」

    「驚。」

    「我只打聽到了一個關於她的消息。」

    「喜。」

    「蕭玲——是我丈准母娘的名字。」

    我面無神色的四下尋找,「刀呢?」

    一眨眼,住在他家已經有一個多月,我總是特別清閒的,習慣整日除了吃喝、睡覺、看書,就是打理陽台上我們種的盆栽。

    我很少下樓,很不喜歡下樓,他爸媽待我很客氣,客氣的輕易能感覺出他們很不喜歡我,特別是我喊『叔叔阿姨』的時候。

    或許,他們覺得我是一個來路不明的丫頭高攀不起他們的大宅門。

    在簡家住了大半月的一個午後,我更確定了我的感覺!

    因為簡夫人特意問我:「蕭冷,你什麼時候回去?」

    我沒有答案木然的開口,聲還未出,倒是一道女聲討伐了簡夫人:「媽,不該問的您別問了。」

    她的個子很高,時尚利落的短髮幹練又不乏女人味,她友善的對我說,「我是簡一北的姐姐,簡玉。」

    我因此難受過,從旁敲擊過簡一北想去工作,可是他不讓,他挖苦我「別墅區沒有班車,兼職賺的可能還不夠你天天來回打車,與其忙裡忙外賺不到錢的在外頭跑,不如安分在家當少奶奶等他下班回來。」

    我辯論過,「那不一定,我可以找管吃住的工作,例如,waiter、迎賓員等等。」

    「人家不招童工。」

    「那你就慫了,姐姐我已經過了十八歲了。」

    「sowhat?你還把不把『周』放眼裡了?」

    「那我可以找幕後啊,端盤子不行,洗碗一定行。」

    「就你這小身板,一次能提幾個盤子?不是丟洗碗工的臉嗎?」

    這絕對不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我歇斯底里的告訴他:「我要到工地搬磚!」時,

    他窮極樂趣的勸我:「你就別毒害包工頭了,手不能提肩不能抗的夥計只會砸了他的招牌,讓他以後上哪去接生意?」

    我再次面無神色的四下尋找,「刀呢?」

    管家鍾叔把窩空調房裡看書的我請下樓,他和氣的告訴我「大小姐來了,夫人讓您下樓一起聊天解悶。」

    放下手中的漫畫,面如土色的下樓。

    我當然不是不捨得那24度的冰涼!

    我只是還不習慣那年長的長輩一句一個您的尊稱。

    主次分明的讓我覺得,我是一個外星來客,百年老妖。

    經過一個多月的熟悉適應,

    我已經大概習慣了有錢人家的任性,就如:

    24小時不停歇的中央空調,一年四季都是春、春、春、春。

    24小時待命的廚房,只要一個電話,可以幾分鐘至幾個小時內為您陸續上一桌豬全席!

    24小時……

    曾幾何時我和你一樣,不齒這有錢人折騰窮人的各種剝削!

    我非常同情偷偷問過清潔阿姨:「給這種資本家打工,簡直沒有人權!為什麼你們不反抗?」

    清潔阿姨讒言,「簡家一日三班制,月薪比市價高兩倍多還有五險一金、13薪!……」

    我要說,她已經順利把我撂倒到一個戰線,

    那夜,我逼問簡一北,「你家傭人薪水那麼高,為什麼不介紹我來打暑工?」

    他哼之以鼻:「當我老婆工資更高,馬上上崗,預支一年薪水。」

    我抓著衣領不屑的指著他,「我偏不,我急死你,哼!」

    一路無聲的下樓至客廳除了簡玉,她的身旁還有一位打扮時髦氣質非凡的陌生女孩。

    簡玉親暱的把我喊到身旁,倒了杯果汁給我。

    那漂亮女孩對我甜甜一笑,問「你是?」

    我禮貌的回以一笑,還未開口,簡夫人笑呵呵的插道:「她是管家的乾女兒,放假過來玩,大學開學了就走。」

    簡玉遞來杯子的手抖了一下,不著痕跡的拉過我的手,臉上儘是安慰。

    我輕鬆的對她笑笑。

    或許,

    這話和「我是簡一北的學妹!」有異曲同工之效。

    簡夫人優跳過我,指著博雨墨說:「這位是柏恆集團的千金,一北的未婚妻,博雨墨。」

    未婚妻,我如同夢中被推入深淵,反射性的一顫。

    簡玉拉緊著我的手,把我從座位上拉起,對她們說道:「我有點不舒服先上樓了,雨墨你跟我媽好好聊,蕭冷陪我上樓一下。」

    她的反應似乎不想我繼續知道、聽到些什麼。

    她把我拉進房間,看似不經意的解釋:「我媽她瞎說的,博雨墨和一北從來沒有訂婚過……」

    出於安慰而說出的話,只是越描越黑而已。

    我強裝笑臉插道「不用特意跟我解釋的,我和簡一北只是普通的……」我竟找不到適當的次來填補。

    「別說這種氣話,一北為了你做了多少,你不要就因為幾句挑撥輕易放棄他。」

    我看著她,我不知道我該說什麼,這感覺就像,偷情被捉姦在床,而我就是那偷了別人老公的不要臉第三者!

    「你不相信他?」

    我逃避她的目光,巡視著房間的每一處,到處都是這一個多月來我們溫馨甜蜜的影子。

    睜眼閉眼,耳旁儘是簡一北的話語。

    「他把自己苦心經營三年從默默無名到如今聲名大噪的公司無條件轉進簡氏,同時妥協到公司幫忙,只為讓你住進簡家,這還不足以證明他對你的感情嗎?或許你不知道,他一直在為你們的關係努力,你一定要相信他,他絕對是一個值得托付的男人!即使真的脫離簡氏,他一樣能風生水起。」

    「脫離,簡氏?」

    「你不用擔心,那只是最壞的打算,不會發生的。」

    原來我出現在他的生活裡給他帶來那麼多的……麻煩!

    我突然間不知道,到底我不知不覺中,又做了多少混賬事。

    我不敢問自己:我對他付出做過什麼?

    他要把自己三年心血拱手相讓還要做最壞的打算——脫離簡氏?

    憑什麼他要無條件的包容我?為我做這麼多?

    為什麼只是簡單的一份彼此喜歡要他付出這麼多來維持?

    這是我們的關係?這算什麼關係?

    農夫與蛇嗎?

    我知道,他心裡的人是我,不然不會為我做這麼多。

    「對於他們,我是第三者,對嗎?」掙扎了半天,我總結一番,不知所謂的問。

    「這重要嗎?重要的是他現在喜歡的是你就夠了,男未婚女未嫁,你沒有必要深究這些。別想那麼多,相信他就可以了。」

    簡玉又遊說了一會兒,被管家請下樓送客。

    我默默打開電腦在招聘網上發佈簡歷。

    晚上,聽聞簡一北房間來了動靜,從隱形相通門進入他房間,想拉他下樓吃飯,他卻不在,一道力量從背後抱住我,他在我耳旁輕語:「別動,讓我抱一會。」

    我撥開他抱著我的手,回頭對他笑,他很高,我需要仰視他,他無時不刻都像個高高在上的王子,我只是不小心走進王子世界的一隻老鼠,「下樓吃飯吧,晚上我有事告訴你。」

    餐桌上,瀰漫著幸福快樂的樂章,他們一家三口融洽和美,獨有我顯得格格不入。

    簡夫人保養得宜的臉上盡顯光絲,從眼裡蔓延出的喜悅,透過聲音穿透在餐廳的每一處角落:「一北,雨墨回國了,四年不見,越來越漂亮了。」

    簡一北僵著臉看我,我只是對他笑,他輕嗯了一聲。

    簡夫人不悅的看向我,沒有接話。

    倒是簡爸問:「什麼時候來的?」

    「下午來的,這丫頭現在倒是客氣了,來了還帶了不少東西,長大了,越發懂事了。」

    簡爸接問「怎麼沒留她吃飯。」

    「她呀,今天剛從紐約回來,剛到家換了身衣服就過來了,一臉憔悴,聽說一北現在到公司幫忙了,寒暄了一會兒就回去了,留也留不住,說改天到公司找一北。」

    簡爸點頭對著簡一北說:「她要去公司讓她過來我辦公室一趟。」

    「好。」簡一北回頭問我:「吃飽了嗎?」

    不待我反應,他把我從椅座上拉起,說「我們吃飽了,先上樓了,你們慢慢吃。」

    我輕輕點了點頭,當打了招呼,被他拉上樓。

    他讓我在陽台上等他,我醞釀著情緒,想告訴他我的決定,望著天,又是只有月亮沒有星星的夜空,我閉上眼,輕輕的告訴自己,「這個決定是對的。」

    他出來的時候,掐滅了陽台上的燈,黑暗中,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他牽起我的手,無名指上突然一圈冰涼,我知道那是一枚戒指,我抽回手,對著他搖頭。

    「我知道我現在跟你求婚太早,但我把你留著身邊,需要給你一個身份,我們可以先訂婚,等你大學畢業後工作後再結婚都可以。」

    「你不累嗎?」

    「你不答應嗎?」

    我看著天,轉移話題「我媽聯繫我了還讓我回家,我想回去了。」

    他怒氣凌然的問我「回哪去?不許去。就因為博雨墨跟我說謊嗎?」

    「跟她沒關係,謝謝……謝謝你一直把我當妹妹一樣照顧。」眼淚在墨黑的夜色中淌下,猶如隱形的匕首扎向心臟。

    「你能不能不對我滿嘴謊話。回家?妹妹?你就不能實話告訴我,你在吃醋,你在生氣,只因為你也無可救藥的喜歡我嗎?」

    我真的不知道說什麼可以不傷害到他,許久,我開口:「你知道的,我喜歡的人從來都不是你。」

    他朝陽台用力踢了一腳,轉身回了房間。

    我無力的順著陽台的牆體蹲坐下,用手捂著嘴,老天原來什麼都沒打算讓我擁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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