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下午走到哪裡,對我都是指指點點。
教室裡,林雯花容失色,驚魂未定,語無倫次的對我下定義,「你真的是不要命了!」
「你可知道?那人是誰!」
「他老爸是誰?」——
「你不說我怎麼知道。」
「他老爸可是縱橫全國喬樂集團的董事長,兼任本省的中央人大代表。」
「你錯了,還有更誇張的,這學校就是他老爸捐建的,更是接任校董會主席。」
「他可是獨子啊!以後喬樂集團的唯一繼承人!」
「老師都得禮讓三分,言聽計從!對他們橫行霸道的惡習,更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西瓜當綠豆處理,老被他整治的老師,家長會還能變著法兒的誇。你怎麼這麼眼瞎!都讓你別惹了,你還不要命的回,回的還都是些亂七八糟的。」
「這兩年只因他看著不爽,踢出去的學生,三卡車可能都裝不完,你知不知道,你還跟他嗆。」
「你這是老虎頭上拔毛——不知死活。」
我不曾想過,被我定義在冷艷沉穩那類的林雯也有不知所措亂了陣腳的時刻。就如現在,我不能理解,很不能理解。你來我往的一句話,怎麼他罵我就應該,我罵回去就天理不容了?
即使他家富可敵國,他要殺人放火,難道還能當成是為民除害了?
我調侃林雯:「這什麼破學校,還演這流星花園的戲路?」
林雯蒼白的小臉,泛青的唇,張合著「你怎麼還這麼不知死活啊。」
她急得雙眸泛紅,眼淚汪汪的看著我,我承認,我的心有點撼動了。至於嗎?
我沒底氣的問道「沒那麼嚴重吧。」
覺得我悔不當初?
誰實話,沒有。
我真受不了他罵我醜。
『他』說過,我是不漂亮,但是我絕對不醜。我是不聰明,但是我絕對不笨。
我堅信,『他』說的是對的。
我可能,也許,不該在那會兒那麼衝動,但是我堅決不後悔。
「那拔都拔了,現在怎麼辦。」
「去磕頭認錯吧。」
「變態,他們以為他是老佛爺啊,還磕頭認錯。」
「那你想等著被退學啊!」
退學?是他先惹我的,憑啥我退學,我寧死不退學,我不禁高了幾分貝:「見鬼去吧,我就不信他們能把我吃了,我就不退學。」
林雯絞著手指,頗為同情的看我,說:「我該怎麼幫你?」
我不禁腹語:要不你,收了他?
林雯似乎接收到了「你就別異想天開了,就是我願意,他也不願意。」
「為什麼?」
「依他這麼好的條件,自動送上門的女人,一天玩一個,不重樣,都能玩到八十歲,我這水平,在他眼裡,中等都算不上。」
「德行!哪那麼多女人瞎了眼能看得上這種……貨色!你別操心了,我就不信他能把我宰了。」
林雯拉著我的手,眼淚汪汪,不捨的說道:「你千萬別退學,孤單了兩年,好不容易,有你來陪我,你要退學了,我又得孤苦伶仃一個人了。」
我頓時心中萬馬奔騰,我想問一句,我能打她嗎?
有幾片落葉無心的墜落到我平凡的高三生活,蕩起了一圈圈的漣漪,
他——叫喬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