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楓與熊孩子看著眼前這個管事弟子,心中一股怒火騰升而起,不過還是被他們深深壓制了下去。熊孩子蠢蠢欲動,差點破口大罵,卻被楚楓暗中止住。
「本管事說的話你們可清楚了?」管事弟子居高臨下掃視楚楓與熊孩子,而後轉身離去。他的嘴角帶著一抹冷笑,遠離房間後嗤笑道:「山野小子,別怪小爺不給你活路,誰讓你不長眼睛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呢。」
管事帶著冷笑消失在大院中,他以為自己的聲音很小,但還是被聽覺敏銳的楚楓給聽到了。
「看來這個黎青在黎山部族的確是有些勢力,不過讓這些角色來刁難我,真的有用嗎?」楚楓也在冷笑,他不會主動惹事,但是有人故意惹他的話,那可就不同了。
當初黎山親口說過,有什麼時候可以去找他。有了這句話,楚楓便知道自己在這裡根本不用顧忌太多。當然,不到萬不得已他肯定不會去尋求黎山的幫助,而是希望親自解決這些麻煩。
楚楓走到屋子中央的桌子旁坐下,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面,半晌都沒有說話。他在想明日會面對怎樣的事情,或許衝突來得比想像中的要快。
熊孩子仰躺在床上,翹著二郎腿,一臉愜意的樣子。半晌後,他終於沉不住氣了,拿眼睛斜睨楚楓,裝著漫不經心的說道:「小子,你準備怎麼辦?看那傢伙的樣子,拽得跟二五八萬似的,明日前往管事處不知道會怎樣刁難我們呢。」
楚楓回過神來,臉上浮現出無所謂的笑容道:「他還不能對我們構成威脅,多半是黎青派來試探我們的底限的。」
「大爺當然知道,關鍵是你小子準備怎麼做,到時候是忍氣吞聲還是強勢反擊?」
「你覺得我會怎麼做?」楚楓不答反問,轉頭看向熊孩子,淡淡地說道:「老輩強者不出手,在這黎山部族內應該還沒有人能對我構成太大的威脅,一個管事就想讓我難堪,哪有那麼容易的事情。」
「嘿嘿,聽到你小子這樣說,我就放心了,大爺最喜歡熱鬧。」熊孩子翻了個身,一副唯恐天下不亂的樣子:「大爺還真想看你如何痛打小人,聲威遠揚呢。」
楚楓沒有理會熊孩子,默默坐在桌子邊,漸漸的又陷入了沉思中,就這樣一直到天黑,他都沒有離開房間。其實楚楓很想出去走走熟悉下這裡的環境,可是今日初來此地,明日才到管事處報道,嚴格說來還不算是黎山部族的弟子。
若是隨意走動,說不定就會被某些人當做刁難的借口與理由,到時候惹來麻煩。楚楓不怕誰找他的麻煩,但是他覺得自己無論如何也要站在一個理字上,到時候就算是部族內有些大人物想要以此做章也無法顛倒是非黑白。
夜裡,大院中有些噪雜,白日裡修煉的弟子們全都回到了院中,三三兩兩站在一起,低聲討論著什麼。在這個過程中,楚楓透過敞開的房門先後看到了許多的弟子數次將目光投向他所在的這間房。
那些弟子的目光,有的帶著輕蔑,有的帶著不屑,有的帶著冷意,有的帶著嘲笑……
對此,楚楓表情平靜,波瀾不驚,心中也沒有多少感覺。他知道自己這個新來弟子的事情已經被這裡的弟子們所知,而那些人認為他來自荒野小村莊,自我充滿了優越感。
楚楓明白那些人的心理,畢竟是大部族的弟子,對他這樣一個小村莊走出來的人肯定會瞧不起,心存輕視與不屑。況且其中一分部人很有可能還與黎青有關係,尤其是那些眼中閃爍冷光的,那種殺意雖然隱藏得很深,但是同在一座大院內,楚楓還是能清楚的感覺得到。
「小子,外面那些傢伙好像都不待見你呢,果真是天怒人怨,過街老鼠啊。」熊孩子從床上翻爬起來,走到楚楓的身邊,上下左右仔細打量,目光顯得有些怪異道:「小子,我看你印堂內蘊黑氣,身纏詛咒,命犯天煞孤星,注定要天下共敵,一世孤獨啊。
楚楓聞言斜睨了熊孩子一眼,並沒有理會他,這時候熊孩子微仰著頭顱,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道:「大爺精通面形之術,經過仔細觀察,發現你小子的人生路那可是坎坷無比啊,你若肯以靈元果為代價,大爺便來幫你化解如何?」
「一邊去!」楚楓滿腦門子黑線,「彭」一腳踹在熊孩子的屁股上,當場將其踹到了床上,鄙視地看了他一眼道:「你個混賬傢伙,什麼時候變神棍了?這麼會忽悠,不去做江湖小騙子,簡直太浪費了。」
「媽的,這小子的智商怎麼夠用了?竟然沒上當……」熊孩子滿臉憤懣,一邊揉著屁股一邊小聲嘀咕,這讓楚楓額頭上的黑線又多了幾條。他知道這混賬傢伙肯定是故意在那裡嘀咕給自己聽的,不過就是想要奚落自己而已。
……
夜漸深,楚楓關上房門,躺在床上漸漸睡去,這一覺就睡到了天亮。
東方泛起魚肚白,一抹金色的晨光劃破暗淡的天空,大地上萬物復甦,充滿勃勃生機。
楚楓從熟睡中醒來,強行將熟睡中的熊孩子給叫了起來,兩人一起離開房間,走向這座山峰的管事處。
管事處並沒有在這座大院中,位於相距大院數百米的一座看起來環境較好的單獨院落內。當楚楓與熊孩子來到管事處的院落前時,這裡一個人都沒有,甚至連院落的大門都未曾打開。
「啊——哈—」熊海孩子打了哈哈,一副睡眼朦朧的樣子,嘴裡嘀嘀咕咕,而後靠著院門坐了下來,滿臉憤懣道:「媽的,看來我們是來的太早了,那個狗日的管事,又不給我們說清楚具體的時間,害得大爺沒有睡上好覺,還能不能愉快地享受生活了!」
就在這時候,遠方傳來腳步聲與低聲談
談話的聲音,楚楓與熊孩子頓時抬頭望去,看到數十名弟子先後向著這裡走來。
「喲!你們就是昨日入門的兩個人?」
「哈哈哈,你們看這小屁孩,恐怕還沒有斷奶吧,不躲在母親的懷抱裡,跑來這裡做什麼?」
「就是就是,這院落可是管事處,裡面只有一個管事與幾名男性弟子居住,可沒有奶給你喝……」
「唔……你就是那個從山野小村落來的新弟子吧,這麼早就來到管事小院,看來還是挺懂事的。」一名年約是十七八歲的弟子面帶嘲諷,道:「你們初來乍到,得先學學這裡的規矩。以後我們的雜務你們都包了吧。」
「真是搞不懂,他們怎麼會將一個山野小子帶回部族呢,莫非也是如柴狼一樣,擁有出眾的潛力?
「時間就要到,院門也該開了,你們兩個趕緊閃開,好狗不擋道!」一名身穿淡黃色衣衫的弟子以鄙夷的眼神看向楚楓與熊孩子,說話的時候腳步同時往前邁動,伸手就想將他們兩個給扒拉開去。
「小子,你聽到了嗎,我怎麼聽到一群野狗在吠?」熊孩子雙手抱在胸前,以戲謔的目光看向一群年輕弟子。
楚楓哪能不明白他的意思,當下笑道:「這裡的確有很多狗在亂吠,你們不如說大聲點,好讓我們聽得更清楚。」
「你可知道這樣說的後果嗎?」那些年輕弟子本來在譏笑楚楓與熊孩子,此刻卻臉色陰沉,都快能滴出水了,他們冷冽地看著楚楓與熊孩子,沉聲道:「你們是在找死嗎?」
「怎樣?大爺說的就是你們!」熊孩子提了提紅花大褲衩,一臉囂張的神色,拿手指點面前的一群人,道:「大清早的,就數你們吠的最歡,是得了狂犬病還是怎麼的?」
「喲呵,別瞪眼啊,瞪什麼瞪?」熊孩子斜睨一群年輕弟子,道:「不服氣是不是,很憤怒是不是?有種你來咬大爺啊!」
說罷,熊孩子扭了扭身子,將屁股露給眾年輕弟子,頓時氣得那些年輕弟子的牙齒都咬得咯崩咯崩聲響,臉黑得跟煤炭似的。
可是,這裡嚴謹挑事打鬥,而這些弟子的身份都很低微,否則也不用大清早的來到管事的院落門口,顯然他們每日也要做雜務。
以這些弟子的身份,還不敢妄自動手,本想嘲弄與譏諷楚楓與熊孩子,卻不想反被氣得肺疼,想動手又不能,心中那個鬱悶。
就在這時候,院落內傳來管事弟子的聲音:「誰這麼大膽子,敢在院外吵鬧,這幾天的雜務太輕鬆了是嗎?」
「稟告管事,是昨日新來的兩個人,是他們在這裡吵鬧!」
「是的,就是他們,這兩個人不懂規矩,目中無人,囂張跋扈。不將我們放在眼裡也就罷了,連管事您都不放在眼中,這種狂妄自大的人,應該重重處罰!」
……
一群弟子盡皆出聲,全都將矛頭指向楚楓與熊孩子。
院落的大門「吱呀」一聲被打開了,身穿淡青色衣袍的管事弟子出現在門口,目光冷冷地掃視眾人,最後盯著楚楓與熊孩子,嘴角泛起一縷冷笑:「你們來的時候,難道沒有人告訴你們,來到這裡就要服從這裡的規矩嗎?是虎也得給我臥著,是龍也得給我盤著!」
聽到管事弟子的最後半句話,楚楓的眼眸深處閃過一縷寒芒。是龍也得盤著,真是好大的口氣,區區一個管事弟子罷了,竟然這般氣焰囂張。
「管事,別說這些無用的,我們是來領取今日的雜務事宜,並不是來看你耍威風的。」楚楓聲音平淡,神色鎮定,一雙眸子靜靜看著管事弟子,波瀾不驚。
這話頓時讓管事弟子的臉變了色,其餘的弟子們也都一臉驚愕。他們沒有想到心來的山野小子,竟然如此大膽,敢當面頂撞與諷刺管事,這不是壽星公上吊嫌命長了嗎?
不過楚楓這樣做,他們倒是心中大快,一個個都帶著幸災樂禍之色,期待著管事會怎樣修理楚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