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長黎山與二長老黎渭邊走邊低聲談論,而黎冉等人卻站在原地看著楚楓遠去的背影。
這時候黎青走到黎冉的身邊,附在其耳旁輕聲說了幾句,黎冉的臉色頓時驟變,狹長的雙眼中精光爆閃。
「此話當真?你說的可是事實?!」黎冉猛然轉頭看向黎青,那種熾熱的目光讓黎青都嚇了一跳,他平復心緒以肯定的語氣說道:「絕對沒有錯,當時我們部族內有很多人距離那座山巒較近,看得一清二楚。雖然那些弟子大都已經犧牲,卻也還有活著的。」
「這麼說他們都肯定楚楓就是當時搶走整株靈元果,乘坐大黑鷹離去的那個少年?」黎冉的眼中寒光閃閃,冰冷的殺意毫不掩飾,在他身邊的長老與弟子都是站在大長老黎庶一邊的人,所以他沒有任何顧忌顯露出了自己的殺機。
「爺爺,搶走靈元果的人就是他!」黎青咬牙切齒,目光陰冷地看著楚楓離去的方向,陰沉著臉道:「幾日前孫兒在淵龍古村時曾與他有過衝突,當時孫兒也曾問過,他自己也親口承認了,絕對不會有假。」
「嘿!」黎冉陰森森冷笑一聲,仿若自語般道:「想不到當初那個垂死的小子不但活了過來,還有這樣的機緣,得到了整株的靈元果。靈元果這種山寶可遇不可求,以他現在的境界肯定還未曾服用過,也就是說那些靈元果完好無損的被他留著。」
「爺爺,這個小子目中無人,狂妄自大,孫兒早就想殺了他。現在他既然來到我們部族,孫兒是不是可以隨意而為了?」
「不行!」黎冉搖頭,微沉著臉說道:「此子的母親非常恐怖,我們不能明目張膽取他的性命,而且對於我們來說他還有更大的用處。只要不取他的性命,你想怎樣都可以。回到部族後,這裡就是你的天地,想做什麼就去做,一切都有爺爺等人為你善後。」
「可是族長似乎特別袒護那個小子!」黎青還是有些不放心,擔心黎冉不明情況,輕易答應了下來,到時候出事了又來怪罪他。
「袒護又如何,部族內不是族長說了就一定能算的。再說了,最近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族長根本沒有時間去關注楚楓,你儘管去做就是,只要不取他性命,族長那邊爺爺自然能周璇,而且不是還有大長老嗎?」
「爺爺,孫兒知道了!」黎青一臉喜色,隨即陰沉著臉,眼中冷光閃爍,森然說道:「我一定要讓那小子嘗到厲害,讓他明白有些人不是他能得罪的!」
「對了,青兒你的頭髮是怎麼回事?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你怎可輕易剃掉?」黎冉詫異地看向黎青的光禿禿的頭,神色有些不悅,其實他早就想問了,只是先前在思考一些事情而耽誤了。
聽到這話,黎青臉色更加的陰沉了,牙齒都要得喀喀聲響。每當想到那一日的事情,他就有種想要吐血的感覺。堂堂黎山部族的天才弟子,三長老的孫子,在山野小村內竟然遭遇了那樣的事情。
頭髮掉光了,內衣褲都被人給扒光了,連身上帶著的一小罐子凶獸精血也不見了。想到這些,他的怒火便直衝頭頂,肺都要氣炸了。
那一日他追熊孩子未果,最終氣得昏倒,醒來才發現隨身攜帶的小罐子凶獸精血沒了,一時間怒極攻心,直接吐血。不過這件事情他並沒說出來,因為他的顏面已經大損,不想再留下更多的笑話,可是心內深處的怒火與殺意更加熾烈。
要不是想到楚楓與熊孩子也會前往黎山部族,他有的是機會報復的話,當時在淵龍古村的時候就忍受不住了。
「說!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何要剃掉頭髮?」黎冉見黎青黑著臉不說話,聲音不由得加重了幾分。
黎青渾身都在顫抖,眼中有著絲絲血紅,五官都扭曲了,看起來異常猙獰,咬著牙將事情的經過詳細說了出來,聽得黎冉滿頭黑髮蓬飛,差點炸開了。
「可惡!!」
孫子被人以如此的手段羞辱,這等同於拿巴掌打他的臉,身為部族內實權派的三長老,黎冉如何能忍受。
「想做什麼儘管去做,只要不取那小子的性命,用什麼手段都行。至於跟那小子一起來的小娃娃,你可使用任何殘酷的手段去折磨,族長若怪罪下來,由爺爺與大長老等人為你承擔!」
黎冉說完這些便與其他的長老轉身離開,前往部族議事大廳,留下一臉陰冷笑容的黎青以及其他的年輕弟子。
「楚楓,還有那個穿紅花褲衩的小犢子,小爺會讓你們嘗到這世間最痛苦的折磨,要你們跪在我面前哀聲求饒,絕望無助!」
黎青看著楚楓與熊孩子離去的方向,眸光陰冷如毒蛇,扭曲的臉龐上充滿了病態的笑容,看上去猙獰可怖。
……
楚楓與熊孩子在二長老弟子的帶領下來到了距離主峰大約有數里的一座山峰上。這座山峰是屬於黎山部族弟子的住所與練功的地方。
二長老黎渭特意吩咐將楚楓安排在這座山峰上與其餘的弟子住在一起,就是為了防止有人對他暗下毒手。畢竟這些人多,想要不知不覺暗中下手的話,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倘若單獨給楚楓安排住處,那就等於給了那些心懷不軌的人更好的機會。
一路上楚楓都沒有說話,靜靜跟在那個年輕弟子的身後,仔細打量四周的環境。他雖然不知道三長老黎冉已經對自己生出了殺意,但心中卻一直在警惕著。
在沒有來黎山部族的時候,楚楓就知道自己將要面對什麼。不說其他,搶走靈元果的事情是肯定會傳出去的,因為在村中的時候便已經被所有人知道了。
所謂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就算沒有其他的
原因,單就身懷靈元果的事情,也注定會讓他擁有許多的麻煩。況且在村中的時候與黎青接下了仇怨,而熊孩子又如此羞辱了他,如今來到了黎山部族,黎青不可能會善罷甘休。
「小兄弟,這裡便是你們的房間了。」二長老的弟子帶著楚楓與熊孩子走進一間很大的院落,指著其中一間普通的房屋,道:「你們日後就住在這裡,旁邊的房屋都是其他弟子的住所。這裡還有一個專程負責管理的管事弟子,我離去的時候會知會他,到時候他會來這裡找你們,告訴你們這些的一些規矩以及平時要做的一些事情。」
「多謝。」楚楓點了點頭,表示自己都明白了。
二長老的弟子淡淡一笑,轉身指向遠處,道:「在這座大院的後方是演武場,有各種修煉的器具以及打坐的石蒲,到時候管事弟子會給你們分配的。」
說到這裡,二長老的弟子表情逐漸變得嚴肅起來,叮囑道:「這裡人多,你們剛來要低調些,能忍則忍,不要與人發生衝突,否則會吃虧。」
「嘿嘿,這你可說錯了,大爺覺得你應該去提醒別人最好不要來惹我們,不然吃虧的肯定不是我們。」熊孩子一臉囂張,仰著頭顱,雙手抱胸,一副絕世高手的樣子。
二長老的弟子臉上的肌肉微微一抽,以異樣的眼神看了看熊孩子說道:「你們還是低調的好,師父吩咐我將你們帶來,現在我也該離去了,你們進去收拾房間吧。」
楚楓與熊孩子看著那二長老的弟子漸漸遠去,直到其離開了這座大院,他們方才推開面前的房門走了進去。
這間房屋並不大,裡面只有一張桌子與兩張床,屋子裡有些亂,或許是因為長時間沒有人住了,房間內有股淡淡的霉味,這讓熊孩子直皺眉頭。
「媽的!小子你和那個黎山不是關係挺好的嗎,怎麼不給你安排個別院,反而讓我們住這樣的地方,滿屋子的霉味,還沒淵龍古村的屋子住著舒服呢。」熊孩子對此非常不滿,一邊打量房中的佈置,一邊罵罵咧咧:「大爺還以為來這裡可以享福呢,就算沒有幾個暖床丫鬟,但也得有幾個人來伺候吧,那黎山真他媽小氣!」
「你以為這裡什麼地方,皇宮大院嗎?」楚楓真是滿腦門子黑線,對這傢伙是在無語,真想一腳將他給踹出去,道:「我們來這裡是修煉的,不是來享受的。論居住環境並不比村子差,只要讓房內的霉味散發出去就沒事了。」
說到這裡,楚楓突然想到了什麼,以警告的眼神看著熊孩子:「你記住,這裡是黎山部族,你少做混賬事,給我們惹來麻煩,讓山叔為難。」
「嘿——」熊孩子冷曬,仰身躺在床榻上,翹著二郎腿說道:「小子你還真樂觀,這裡可是黎山部族,黎青的老巢,而且靈元果的事情說不定已經傳遍了,不用得大爺惹事便會有麻煩找上門來。」
「這些我自然知道,只是你不要主動去惹麻煩,找上門的麻煩我不怕。」
「哎,你可知道除了黎青還有別人想殺你?」熊孩子漫不經心的道來,還有點幸災樂禍的樣子:「你小子可算是人神共憤啊,走到哪裡都是過街老鼠人人喊打。這不剛來黎山部族便有些大人物想要你的命了,難道是長得太醜,不招人待見的緣故?」
「你怎麼知道還有別人想殺我?我剛到,他們應該還不知道奪走靈元果的人就是我才對!」熊孩子的話讓楚楓心中有些吃驚,也不理會他那些故意奚落的話語。
「大爺是何人,這肉身可是應天地而生的血肉,自然能感應到那些人的殺意,你小子還是自求多福吧,說不定哪天就要我為你收屍呢。」
「少在這裡幸災樂禍,在村子的時候你對黎青做了那樣的事情,我想他對你的恨不會比對我的恨淺。而且論實力,你也不是黎青的對手,你說我們倆誰更危險?」楚楓表現的雲淡風輕,根本沒有因為即將面對的危險處境而感到擔憂。
就在這時候,房外不遠處傳來了腳步聲,緊接著房門便被人從外面推開,一名年約二十餘歲,身穿青色衣袍的男子走了進來。
這個男子的眼神很冷漠,擺出一副高姿態,進入屋子後淡淡的看了楚楓與熊孩子一眼,道:「你們倆個是新來的?有件事情得告訴你們,這段時間沒有多餘的被褥,所以晚上你們就這樣睡吧。對了,明日一早到管事處來找來,我會為你們分配雜役工作,倘若遲到,工作量翻倍。還有,這裡嚴謹打鬥鬧事,你們最好規矩點,否則嚴懲不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