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九不知是不是因為傷心不想再討論綠珍的死,「素雨姑娘,時候不早了早些歇息吧,小的去門外守著。」
離月點點頭,等到言九出去帶上房門後,便躺倒了床上。
夜深,如墨的夜空陰沉沉的飄著大片灰黑的雲,擋住了月光。看來是要下雨了,整個不死王宮陷入一片黑暗之中,習習夜風之中,只有幾盞宮燈搖曳發出微弱的光芒。
位於不死王宮西北邊的兩層小木樓前突然閃過一道黑影,推開了一樓中間的房門。
桌上的油燈,早就油盡燈滅,此時整個屋子內漆黑一片。
黑影完完全全的融入了黑暗之中,雖然房內沒有一絲的光線,不知是他熟悉這裡的環境,還是視力真就這般的好,身處黑暗觀物卻仿若白晝,一路順暢的來到了床前。
從他落在房前,床上的人便已經感覺到,卻依舊閉著雙目,呼吸平緩彷彿還在熟睡之中。
黑暗之中離月背對著身後的黑影,她早已料到今晚會再有人對她,對『素雨』動手。
並且知道身後的人會是誰。
一隻枯如老樹根的手緩緩的伸向離月的脖子,來殺離月的人正是幾天前的夜裡在城中那棟大宅內對離月動手的人。
今夜她絕不會再讓此人將手掐上她的脖子。
就在那乾枯的手離離月的脖子不足半寸,離月正要轉身反擊的時候,屋內原本已經油盡熄滅的燈突然被點亮了。
橘色暖光頓時照亮整個房間。
也在這一刻離月轉過身睜開眼來,目光越過床前的黑衣人看向門口。
站在門口的人是封陽和欒沙,兩人高大的身影直接將房門給堵住了。
「阿九,你在素雨姑娘的房間做什麼?」欒沙問道。
沒錯,出現在離月床前的人確實是言九。他一襲黑衣並未蒙面,背對著封陽和欒沙。可是憑他的身形,封陽和欒沙已經認出他來。
床前的人一愣,臉上顯現出一抹輕鬆的笑容,雙手隱於袖中置於腹部轉身微低著頭,「回稟欒沙大人,小的見今晚烏雲密佈,又起風了看樣子是要下雨。小的擔心素雨姑娘著涼,所以進來看看,替她蓋蓋被子。」
「是嗎?」很明顯欒沙根本不相信他的話,「可是在不死王宮內,男女宮人裡外的衣飾皆統一,你這件黑衣是怎麼回事?」
言九藏在袖中的手微微抖了抖,「這是素雨姑娘來王宮那夜欒沙大人讓小的去給素雨姑娘準備衣服的時候,小的給自己買的新衣,因為平日在王宮必須穿宮中規定的衣裳,所以小的只能晚上穿來過過癮。」
「阿九,你還撒謊,今夜你一襲夜行衣潛入素雨姑娘房中是為了殺她對不對。那夜在族長故居你就已經暴露了,族長當時不抓你是想證明一些事情。今晚你卻自己把自己推上了絕路。」
欒沙的話寧得阿九臉上煞白,好不容易讓自己鎮定下來,輕輕笑道,「在不死王宮,族長和欒沙大人地位之高,要殺小的這麼一個奴才易如反掌。若小的真的犯了什麼不該犯的事只要你們拿出證據來,小的甘願一死。」
言九似乎能肯定封陽根本就拿不出他刺殺過『素雨』的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