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花池已經被清理乾淨,血染的池水重新變得清澈,每一片荷葉和粉色的花瓣上都未殘留下半點的血跡。
竟沒留下半點的線索。
看來在荷花池也查不到什麼,離月一個飛昇上了祭血殿的屋頂。
院內一個人也沒有,只有主殿的大門敞開著,殿內透出橘色的光芒。細細碎碎的聲音從殿內傳來。
離月輕落到院內,閃身靠近主殿,殿內的正跪著一人,背對著離月的門口。
那身形離月分辨的出,是言九。
他現在跪拜的應該是綠珍。
因為被言九擋著,離月根本就看不到綠珍現在的情形。
於是離月又從殿外繞到了主殿的左側。
位於主殿左側的窗戶閉著,卻未鎖,輕輕一推便打開了一條細縫。
離月現在的身高正好比窗沿高出一點點,輕輕墊腳便能看到屋內的情形。
殿內言九跪地頭低垂著,雙手垂放在身子兩側被寬大的袖子掩蓋著。
言九前方一步之遙的地方由幾條長凳,和一張厚木板達成了一個檯子,上面鋪著白布,此時綠珍就躺在上面,身上同樣蓋著白布,白布被夜風吹起一角,露出一點綠珍衣服上的綠色。
突然言九抬起手,雙手合十,嘴裡念叨起來,聲音帶著些許的悲涼,「血靈司,對不起你對我恩重如山,可是現在我只能做到這了。這裡是不死王宮除了族長以外不能辦喪事,等到明日一早阿九便將血靈司的運出宮去好生的安葬。」
「另外……」言九頓了頓看看四周,「血靈司放心阿九一定會替你報仇,阿九知道阿九能力低微殺不了他,可是阿九一定會讓他付出沉重的代價。」
難道阿九知道綠珍是被誰殺的?離月望著言九誠心合十的雙手,臉色微沉轉身離去。
次日,言九消失了一個上午後重新出現在離月的身邊,只是和之前比起來變得沉默了許多,總是肅著一張臉。從回來起到天黑之際都是默默的跟著離月,該做什麼做什麼,卻不說半個字。
夜裡臨睡之前,言九依舊守在屋內,沒有離開的打算。
反正時間尚早,離月想要從言九的身上瞭解點東西,即便他不肯說話可若說起對他恩重如山的綠珍他不可能不開口。
「對了阿九,血靈司的後事怎麼樣了?」
言九身子微微一怔,過了半響才勉強開口,聲音有些顫抖像是還沉浸在悲傷之中,「已經葬了。」
「這麼快?難道族長不打算找出兇手?」
言九目光有些呆滯的看著離月,「素雨姑娘又不是不知道不死族女子的身份低微,血靈司雖然生前在不死族擔任要職,可畢竟是女子。生前對不死族有貢獻可死了就一無是處了,誰還會關心她是怎麼死的。」
今天一早,是言九獨自一人將綠珍的屍體運出不死王宮,運到城外掩埋。自始至終都沒有半個族人看望她一眼。
人死如燈滅,世態炎涼。很快便有人頂上綠珍血靈司的位置,誰還會記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