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打算之二
小二凝惑的望了一眼仍在熟睡的書僮。又看了看一身貴氣逼人的紫衣公子。他們不是主僕嗎?難道他看走眼了?不過見他多要一間房,這正是他求之不得的好事。忙收起驚訝,引著他朝隔壁房間走去。
「公子還有何吩咐?」安頓好紫衣公子,小二又問。
「送一桶熱水來。」墨翌涵掏出一塊碎銀遞給小二。又囑咐道:「如果我的同伴醒來找不到我,你就告訴她我在這裡。」
「是,公子請稍候。」小二接過銀子退了出去。
飛雪醒過來時,天已經亮了。她只感覺渾身像要散架似的又酸又痛。不過,想到是這副虛弱到極至的身體,幫她實現了之前那身體無法實現的願望。讓她成為了真正的女人,當上真正的母親。就算是酸痛,她也不會抱怨。
「寶寶,媽媽很快就能找到你了。」飛雪面帶微笑的在心裡對孩子說。也是為自己加油打氣。
看了一下房間裡的環境。不用猜也知道這裡是客棧。見房中除她再無別人,想來道長的徒弟已經離開了。雖然知道自己已經麻煩他很多了,可是她現在仍然希望那個墨公子已經慷慨的幫她付了房錢。不然,她就得以勞力換這住宿費了。當然,那也得這裡的老闆願意相信她這副風都能吹走的小身子骨能幫他賺回房錢。
不過無論怎麼樣,該面對的她是決不會迴避的。飛雪翻身起來,隨便梳洗整理了一下。提著小圓為她準備的小包袱。拖著沉重的身體準備去大堂找客棧老闆談談。
她一出門,笑容滿面的店小二便朝她走來。熱情的打著招呼。
「咦!小公子您起來了!」
「是,請問……」飛雪想問他老闆在哪裡?可是不等她的話說完,小二便急切的回道:「您的那位朋友住在這間房。」同時手已經敲響了隔壁的房門。
「咚咚!」
房門應聲而開,仍舊一襲紫衣的墨翌涵溫和的目光掠過小二,望著他身後的飛雪。親熱的叫道:「小雲你起來了,快進來。」說著不等飛雪反應,便伸手抓住她手上的包袱將她拉了進去。「砰」將小二關在了外面。
小雲?她跟他有那麼熟嗎?昨天不還一口一個雲小姐嗎?飛雪探究的望了他一眼,見他目光純正,並無邪念。自然的開口道:「我以為你已經走了。」
「怎麼不捨得我走?」墨翌涵將她引到桌前坐下,故意調侃道。當然,此時的他決對沒有將她當成女人,最多也就將她當成可愛的小師弟了。
「是捨不得。」飛雪實話實說:「因為我不知道你有沒有幫我付房錢!」
「呃!咳,咳」墨翌涵則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死。「你,你也太現實了吧!」
生活本來就現實。飛雪在心裡回道。由房錢之事,她想到了自己與孩子以後的生活問題。她有決對的自信能養活自己與孩子。可是以她目前這副身子骨要想靠體力賺錢的可能性明顯不高。憑腦力賺錢?根據她對古代歷史的瞭解。似乎沒有任何一個大老闆會請一個女管家幫他打理生意和出主意的先例。
想來想去她只剩下最後一條路。那就是錢賺錢。只不過是,她現在身無分紋。連人都不多識一個。所以她只能將最後的希望寄托在眼前這個唯一算是認識的人身上了。沉默了一會,她堅難的啟口:「墨公子,如果你信得過我的話,我想請你幫個忙。」從小到大,飛雪沒有求過人,更沒有向人借過錢。所以從她嘴裡說出的這話,聽著特彆扭。
「你說?」墨翌涵饒有興味的望著她道。從她的雙眸中,他看出了她的掙扎。他猜測她想求他去白家搶孩子。
「如果方便的話,我想向你借一筆錢。」話一經出口,商場上那個幹練的女強人便立刻顯露無遺「我只是周轉一下,保證在半年之內連本帶息還你。我會按照時下最高息點,加倍付你利息。決不會讓你吃虧。」
墨翌涵被飛雪的話說得目瞪口呆。不是因為害怕她借錢,而是她後面的那席話。那不該從她嘴裡說出來的話!怔怔的望了她好半晌,他突然揚眉問道:「你借錢幹什麼?你又準備用什麼來還我的利息?」接一邊品著茶,一邊盯住她的目光等著她的回答。
「借錢是為了賺錢,賺了錢自然就能還錢。」飛雪理所當然的回道。從他眼裡好看到了揶揄。知道他根本不相信她能賺到錢。於是,她只好用最後一招險棋了:「我們可以簽下契約,如果我在到期之時還不上錢。那麼我就算賣身給你……」
「噗!」不等飛雪的話說完,墨翌涵直接噴了出來。天啊!他有沒有聽錯,她要賣身給他?
飛雪側身避過了他的口水攻擊,攢著柳眉,正色解釋道:「你先別那麼激動。我說的『賣身』,是指『賣腦』。並非你所想的「賣肉」。意為用我的創意和理念為你做事,替你賺錢。而你只要負責我們母子的生活費用就行了。一直到賺夠錢,還完債。」
他想的賣肉?她有肉可賣嗎?墨翌涵望著皮瘦如柴的她直番白眼。不過他又禁不住對她說的『賣腦』產生了強烈的興趣。斂住因她頻頻發出的驚人之語而紊亂的氣息,凝目望著她問:「用你的話說,如果你到時還不了債。我不但得負擔你們母子的生活費,還得另外給你錢,讓你用我的錢賺錢來還我的債。是這樣嗎?」
「你要這樣說也沒錯。」飛雪無奈的點頭應道。「但是,我保證買我的腦你決不會後悔。」雖然明知這話沒有什麼說服力,不過飛雪不得不說。
飛雪的保證對墨翌涵來說非但沒有任何說服力,簡直就是癡人說夢。他睜大眼睛,瞪著她好半晌。突然邪邪的笑道:「合著裡外裡都是我出錢的份啊!你這算盤可打得真響啊!你能告訴我是誰教你這樣打算盤的嗎?我立刻去拜他為師!」
飛雪並沒有為他的話而惱氣。做為成功的商人,在做任何投資之前首先要考慮到的必是利害得失。她現在一沒投資報告,二沒完整的商業策劃。更沒了響噹噹的商界奇才的名聲。整個一空口套白狼。換成是她也不會隨便借這錢。因此她決定換一種方式。
「墨公子如果不方便的話飛雪也不敢免強。不過您也知道飛雪現在是身無分紋。因此,望您能慷慨的將昨晚的房錢墊付了。飛雪這裡謝過了。」飛雪起身道謝,然後提著包袱準備離開。
「你先別急著走啊!」墨翌涵見她要走,連忙揮袖將她攔截住。
飛雪剛起身,就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給托回椅子上去了。她不禁一怔,驚愕的看向只是輕輕揮袖的墨翌涵。難道真的有所謂的內功?她從小習武,可是內功這門學問卻只是聽聞,和在小說電影中見識過。忽然見到他的出手似電影上所演之情景,她無法不驚訝。
見飛雪怔怔的望著自己,以為她是在為沒有答應借錢給她而氣惱。他答應師傅要保護她,當然不能讓她離開他的視線。墨翌涵只好暫時放棄好奇,乾脆的問:「你要借多少?」反正錢是師傅的,她要借多少他都沒問題。而且也無需她還。不過至於算不算賣身?那就要看她怎麼想了?誰讓她是師傅圈定要收的小徒弟呢!
「啊!」他的太度轉變太快,快得飛雪差點沒反應過來。驚歎一聲後,她回過神來問道:「請問這裡的人均消費水平大至是多少?」見他瞠目不解的樣子,她忙細細翻譯:「比如說你一個人一個月要花掉多少銀子?普通的老百姓,一家人一個月又要多少銀子才能過活?」她想這裡應該是以銀子為流通貨幣的吧!她已經很注意了,可是仍然不適應這古代用語。
「哦!我一個月要花二十兩至五十兩不等。」墨翌涵雖然奇怪她哪來的那些古怪詞彙,不過他仍然如實的回答:「至於一般的人家,如果不嫖不賭的話,二兩銀子就能讓一個五口之家解決溫飽問題。」只是他眸中的探究意味更濃了。「這些跟你要借多少錢有關嗎?」他抿唇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