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一牆之隔
當然有關。不知道一兩銀子的價值,她怎麼借錢呢?如果她開口借一百兩,可是這一百兩卻只能買一個饅頭,那她不是等於沒借。反之,如果這一百兩就能買下一坐城,那她同樣是白開口了。他能借那麼多錢給她嗎?
飛雪在大腦裡面飛快盤算著對於一個月能花五十兩的人來說,大概能借出多少閒錢來?她與孩子半年的生活費需要多少?她用來投資的資金和她有能力償還資金比例等等。一分鐘的時間,她便有了結論。
「如果您方便的話,我想借三十兩。」她相信這個數對他來說不難,而她除了十五兩的基本生活費用外,有一半可以用來投資。當然她沒有想過失敗。因為在她的理念中,沒這個詞彙。
「這裡是五十兩,你收好了。」墨翌涵二話沒說,就取出幾錠銀子遞給飛雪。乾脆的說道:「咱們那麼熟,我也不收你的利息。按照你剛才說的,如果半年之內還不了本錢。你就帶著孩子回去靜虛觀照顧我師傅好了。」
完了在心裡得意的想:師傅,五十兩銀子就為你買回一大一小兩個徒弟,你就偷著樂吧!
飛雪將銀子收入包袱中,習慣性的站起身,伸出手道:「好!祝我們合作愉快!」倏見墨翌涵怪異的盯著她的小手不回應,她立刻意識到自己的行為又超前了。尷尬的縮回手轉開話題問:「公子剛才使的是內功嗎?」
「你是說這個嗎?」墨翌涵揮了揮袖,立刻又有一股強勁的力量從他袖風中傳出。
「對,那股力量你是怎麼辦到的?」飛雪興奮的問道。
第一次見她為除了孩子以外之事雙眸放光,墨翌涵忙不失時機的問:「你想學嗎?」
「當然,我能學嗎?」飛雪一點也不掩飾她對武學的熱情。更何況她現在這副身子骨太需要鍛煉了。
「如果你拜在我師傅門下。不但可以學各種武功心法,還能修習仙術。」墨翌涵不懷好意的誘導道:「只不過是,你也知道我師傅是不收女弟子的。」
「你師傅不收女弟子,你可以收吧?」飛雪腦子轉得可一點也不比他慢。「不如你收我為徒吧!」飛雪半真半假的問道。
「不可,不可。」墨翌涵嚇得連連擺手。借他一百個膽,他也不敢搶師傅的徒弟啊!想當年師傅為了拐他上山,差點沒將阻止他拜師,捨不得他吃苦的爹娘給整瘋掉。他要是敢讓師弟當徒弟,師傅不宰了他才怪呢!
她只是隨口一說。他不用嚇成這樣吧!好像她會撲上去,強迫拜師似的。飛雪不自覺的撇嘴道:「你當我沒說過吧!」
墨翌涵暗自鬆了口氣,斂起慌亂的神情。恢復邪邪的微笑道:「不過我有辦法讓師傅收你為徒。」
「你不是想讓我變成男人吧?」飛雪揚了揚眉,聳肩接道:「可是到目前為止,我還是喜歡當女人。」她才剛剛償到為人之母的滋味呢!
「呃!」這丫頭太可怕了!居然這樣就堵住他的嘴了。墨翌涵瞠目結舌的望著飛雪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有一種關愛無微不至。
有一種情感真誠無私。
有一種形象堪比天使。
有一種守望執著堅持。
那就是咱偉大的母親!
祝您的母親節日快樂!
銀子借到手,救兒心切的飛雪自是不會繼續與墨翌涵在客棧探討「賣腦」一事。她隨便找了個借口,便尿遁出來了。離開之前,她去找掌櫃問了白府的地址,順便付清了兩人的房錢。住一個晚上就花了她二兩銀子。這樣的客棧,她自然沒打算再回來住。
根據掌櫃的指引飛雪很容易便找到了白府。
白府座落在宴城的東南方向,一整條大街就只有獨門一戶。門口十二級寬闊的石階順展而上,左右各有一隻昂首雄踞的大石獅。沉厚的紅木大門上掛著一雙銀色的碩大獸環。門楣頂上燙著金粉的「白府」二字在陽光下閃閃放光。環繞著白雲石砌成的高大院牆後,是一大片看不見尾的青磚紅瓦,飛揚簷角。這等豪門氣勢的確應了那句「不是皇家,卻勝似皇家。」之說。
飛雪只在白府門前過了一趟便離開了。多年的商場歷練,早已讓她養成了凡事都要「謀定而後奪」的思想理念。現在這種敵強我弱的不利形式下,她更是出奇的冷靜。
她深知這樣的高宅府邸,不是憑著你有勇氣上前去敲敲門就能進得去了。而且就算是進去了,也不可能憑著她一句話,人家就將孩子抱進來給她驗。更何況她生下孩子後除了聽到孩子的哭聲,連見都沒見到一面就暈過去了。就算是人家將孩子放她面前,她也無法確定那就是她的孩子。再說這裡也沒有dna這樣的科學數據可以依賴。一句話,要想救出孩子,她必須從長計義。
墨翌涵在房間裡等了飛雪好半晌,也不見她回來。突然門口有了敲門聲。
「咚咚……」
「門沒栓!」他隨口應道。進來的卻是店小二。店小二舉著一封信遞到他面前道:「公子,這是您那位朋友離開時讓轉交給您的親筆書信。」
「信?你是說她走了?」墨翌涵不敢置信的暴睜雙目。死丫頭!拿了銀子連招呼都不打一聲就跑了嗎?隨即搶過書信展開一看,裡面霍然一封墨跡未乾的借據。
借據上將他們剛才的話,一句不落全部記錄在備註中。下方不但有她的簽名,更有她的指印。字跡清秀,卻又透著堅韌。一看就知道是出自她之手。
「她還有別的話要轉述嗎?」墨翌涵皺著劍眉問小二。
「小公子說半年之期一到,他自會去找您。」店小二「另外,他已經為您結了賬。」
這丫頭到底是什麼來頭呢?小小年紀居然寫得這麼一手好字!說話做事,有時像是從未涉世的孩子,有時又像是一個狡猾多變的老江湖。就拿這張借據來說。裡面的內容,就是他也想不到那麼全面。說她是老江湖吧?可是她又連銀子與銅錢怎麼計算都不知道。
對她的好奇心越來越重。就算不是師傅交待,他現在也不會就此丟下她不管了。收起借據,遞給小二兩一錠銀子「將房間給我們留著。」丟下一句話便追出去了。
他在白府外街一家必經的茶樓裡坐著,茶都喝完一壺了。才見她瘦小的身影,四下張望著緩緩走來。他起身想上前去與她打招呼。走了兩步,突然又停下了。要想看透這丫頭,或者遠遠觀察會比近身接觸更有趣也說不定。
就這樣,他一直與她保持著距離。跟隨她從白家門口經過。然後延著寬敞的青石大街,走回晏城。在城裡的大街小巷中穿梭閒狂。一路上見她東張西望,有時嘴裡唸唸有詞,有時又會攔住一些面善的百姓問東問西。有時會到商舖裡面看看貨物,問問價錢。可是逛了半天,也只見她買了一雙合腳的布鞋。穿上了合適的鞋,她似乎逛得更起勁了。
正午時分,炎炎烈日下,她累得氣喘吁吁,汗流夾背,面色發白了。也沒有停下來找個地方歇歇腳,喝口茶,吃午餐的意思。墨翌涵好幾次都差點衝上去問她到底在逛些什麼?不過,為了看清她的真面目,他忍了又忍。
終於在他都快要暴走的時候,她停在一個包子鋪門口。花了一個銅板買了兩個包子,問人家要了一大碗免費的冷水蹲在街邊,就著包子吃了下去。看得遠處的墨翌涵一臉黑線。不禁自問,難道他給她五十兩銀子少了嗎?她有必要像叫花子似的蹲在街邊喝涼水嗎?
就在飛雪蹲在路邊,優雅的吃著包子時。突然一個銅板掉在了她的腳邊。
「掉錢了!」她看也沒看,撿起地上的銅板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