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江幫自然是要除去的!」
秦小官眼中閃過一絲陰冷之色,說到:「此等跳樑小丑一日不出,大哥就一日不能盡數稱霸整個長江沿岸的碼頭勢力。況且若是不除去翻江幫的話,別人還以為我們是怕了他們幫江幫哩!」
「二弟所言極是!」
秦鯤點頭說到,「今早上就有弟兄出言要我率眾攻打翻江幫,出了這一口鳥氣。我猜想這事未必那麼簡單,才將他們安撫下來,然後就來找二弟和三弟商量,看究竟如何去對付翻江幫。」
「翻江幫,不過是官府的一個棋子罷了,他們若想跟官府合作,無疑是與虎謀皮,到最後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秦小官說到,「翻江幫是一定要收拾的,但是卻要想辦法避免硬拚,若是鯤龍幫和翻江幫拚個兩敗俱傷的話,只會便宜了官府,讓他們來坐收漁翁之利。所以說,如何來收拾翻江幫才是我們要好好籌劃一下的。」
「哎呀,老是籌劃,籌劃,真是悶人!」
齊丐有點不耐煩地說到,「我們兄弟三人,帶上一對人馬殺去不就行了,懶得想這麼多,到時候還不是看誰拳頭硬!」
秦小官漫不經意地喝了一口茶,說到:「三弟,要是你這急性子還是改不了的話,只怕以後青蘿姑娘就只能嫁與別人了。哎,真是可惜啊!」
一提到青蘿,齊丐立即軟了下來,說到:「嘿,二哥說什麼可惜啊?我怎麼能讓別人把青蘿給搶走呢!」
秦小官道:「以你現在這行事作風,我怕你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呢。你以為光靠一身蠻力,你就能順利當上幫主不成,想必你們丐幫的那幾個長老,誰不是老成了精的人物,就你現在這頭腦,想跟他們鬥?就算你師傅僥倖把幫主的位置傳了給你,只怕你也守它不住,青蘿跟了你,只怕時刻都要擔驚受怕,所以我說,她就這麼跟了你,豈不是可惜嗎?」
「好了,二弟你不要再教訓三弟了。」
秦鯤笑道,將頭轉向齊丐,「三弟那,你二哥剛才的話,的確是在理啊。現在在這江湖上混出了名堂的人,個個都是老謀深算的人物,沒幾個好對付的。若三弟只是想靠武力來行事的話,只怕最後的確只能飲恨收場了。」
「不是還有兩位哥哥罩著嘛!」齊丐笑道,「我以後定然會跟著兩位哥哥好生鍛煉,早日將那幾個老不死的給弄下去。我師傅辦不到的事情,就讓我齊丐去為他代勞了!」
「豪言壯語以後再說吧。」秦鯤笑道,「當務之急自然是拿出收拾翻江幫的主意來,不然江湖上的人只怕都要笑話我們鯤龍幫沒種了!二弟,今次可就全看你了。」
「此事的確是棘手之極!」
沉思了片刻,秦小官才說到,「關鍵是要如何避開官府的勢力,還要盡量不能與翻江幫拚個兩敗俱傷,這可真是傷腦筋啊。除非,除非我們能找到一個合適的機會,給翻江幫來一個致命一擊。對,致命的一擊——這擒賊先擒王,我們何不從先從那什麼『翻江鼠』丁直下手呢?」
秦小官本以為秦鯤和齊丐會立即出言附和自己的想法,誰知道這兩人面面相覷,竟然默不作聲。
秦小官心道,莫非是自己這計謀行不通嗎?還是其它原因呢。但是自己想來想去,這個辦法似乎再合適不過了。
「二弟這想法固然是好——」
秦鯤苦笑著說到,「先不說丁直也是成了精的人物,絕對不會單獨出現在人煙稀少的地方,給我們刺殺的機會。而且,一旦我們的刺殺失敗,讓江湖上的人知道是我們幹的話,只怕我們就會立即遭受多方的夾擊了。不僅翻江幫的幫眾會與我們拚命,連江湖其它門派也會站出來與我們作對的!」
齊丐也不禁點了點頭,看來秦小官的想法的確已經不合乎「江湖規矩」了。
秦小官想了想,並沒有直接陳述自己的理由,平靜地問道:「大哥,三弟,你們兩位是想做雄踞一方的霸主呢?還是做一個名滿江湖、卻無權無勢的俠客呢?」
「自然是想做一方霸主了!」
齊丐倒是乾脆利落,連想都不用想了,掛名的俠客對他已經沒有半點吸引力了。秦鯤亦點頭說到:「不錯,自然是做霸主的威風!」
「既然要成為一方霸主,那就得不擇手段!」
秦小官說到,「一味循規蹈矩做事的,決計成不了霸主的,因為他們遵守的規矩,正是別人定下來的。霸主,不是來遵守江湖規矩的,而是來擬訂規矩的。當你的拳頭足夠的硬,手段足夠的狠,別人就會把你的話當做規矩了。這就像朝廷一般,因為他們勢力大,所以他們定的規矩就是律法,不得不遵守。所以,若是成天讓這江湖規矩所束縛,那就休想能展開拳腳、成就霸業!」
秦鯤和齊丐不由得一驚,秦小官這番話,的確有石破天驚的感覺。自古以來,成大事者不拘小節,若是老讓這些規矩,被諸多的顧慮所羈絆,的確是難以展開抱負。
齊丐首先同意了秦小官的想法,說到:「二哥這話說得才有道理!說什麼江湖規矩,都不過是些廢話,只有拳頭硬,才是道理。何況那什麼翻江幫,也不是什麼好果子,他們不是也不顧江湖規矩,和官府的人勾結上了嗎?大哥,我看二哥說得對,我們要幹大事的話,是不能顧及那麼多了!」
秦鯤也並非是什麼善人,聽秦小官之言頗有道理,便點頭說到:「二弟這話的確說得在理。只是,若是我們不守江湖規矩的話,只怕萬一到時候江湖幾大門派聯起手來對付我們,卻不知該如何應付了?」
秦小官知道秦鯤和齊丐都已經同意了自己的想法,只是兩人都還在擔心事後,會不會有人聯手來對付他們。於是,秦小官接著說到:「這江湖規矩,都是人定的。江湖都要變了,這規矩自然也應該變一變了。莫非大哥不覺得嗎,這江湖表面上風平浪靜,個門派相安無事,但是卻暗含危機,如今再加上官府插上這麼一腳,我只怕這江湖變革,一觸即發啊!若大哥和三弟不趕在變動之前立住陣腳的話,我只怕到時候兩位將無法應付那如暴風驟雨一般的爭鬥!凡事,先下手為強,若大哥有此意的話,兄弟願意為大哥籌劃這刺殺一事,雖然不敢保證萬無一失,卻也應該是十拿九穩!」
「好!」
秦鯤終是非常之人,聽得秦小官之言句句在理,沉聲說到:「鯤龍幫和翻江幫也鬥了這麼多年了,要是我秦鯤還不能將之剷平的話,實在是有負這七尺男兒之軀!二弟,你就把你的想法都說出來吧,我定然要讓丁直死得難堪!」
齊丐亦是熱血沸騰、凶性大發,說到:「好,到時候就讓我去殺了丁直那不識相的傢伙!」
「此事看似困難,但事實上仍然有跡可尋。」
秦小官道,「我因為是局外之人,方才看得清楚一點。目下翻江幫之所以敢與大哥作對,正是仗著有官府的勢力撐腰。所以,我們要選在官府絕對無法支援他們的時候下手,一舉攻下他們的總舵。」
「這——」
秦鯤擔憂地說到,「我們如何知道官府在什麼時候絕對無法支援他們呢?」
秦小官已經把京城監察使南巡的事情聯繫上了,知道監察使一來,必然是經過水路而至,金陵的水軍必然要全部出動,以保證欽差的安全,而這個時候,自然就是秦鯤大舉進攻翻江幫的時候。只要秦鯤能以少許的代價將其總舵攻下來,即使官府的人想支援,也分身乏術了。
於是,秦小官很肯定地說到:「大哥放心,這個時機很快就會來了,而且就在年前!具體的時間,我很快就會想辦法弄清楚的。難道大哥沒有發現,最近江面上的局勢越來越嚴密了嗎?那可是有大人物要來的預兆啊!」
秦鯤想到最近的局勢,點頭說到:「想不到二弟連這些事情亦算計在內了。我已經明白了你的意思,只要那大人物一來,金陵的水軍必然受命保護他的安全,而我們就可以乘機攻打翻江幫了?好,這個時機的確是選擇得好。今日回去,我就命令手下人密切注視沿岸的動靜,把握到最準確的時機。進攻的時機選好了,我們又如何刺殺丁直呢?」
「能否成功刺殺丁直,乃是此戰的關鍵!」
秦小官沉聲說道到,「丁直的功夫雖然不是很好,但是水性必然極佳。若他那時候龜縮在總舵不出來,我們的確不可能將之刺殺。所以,必須得想辦法將他誘出老窩才行。對於誘他出來之事,卻不知大哥有什麼辦法沒有?比如,他平常都有什麼特別的嗜好,需要每日都出總舵去呢?」
「嘿,這男人嘛,除了好色,就是好酒、好賭!」
秦鯤笑道,「不過雖然丁直是個酒色財氣都沾的人,卻也不是夜夜都睡在妓院中,也不會天天都出去賭博,所以,只怕我們不容易窺準他究竟哪一日出去嫖賭啊。要是我們不能想到什麼萬全之策,將他騙出老窩的的話,只怕我們就不能輕易地擊潰翻江幫了。」
「正如大哥所言,若不能將丁直在恰當時機的除去的話,我們就不能殺他一個措手不及了。那樣的話,後果就不是我們願意見到了!」
秦小官說到,「所以成敗的關鍵就是在於能否準時將丁直擊殺。若真是如大哥所言的話,我們要想準確地在金陵水軍全師出動無法顧及翻江幫的時候將之除去,似乎就顯得不太可能了。能否有其他辦法將這老王八給引出來呢?」
「老王八?哈哈!」
秦鯤大笑道,「這果然是一個好的比喻,老王八最喜歡龜縮不出了!只是,我們到時候卻要如何來引出這個老王八呢?真是傷透腦筋了。對了,以前我引王八,可都是用腥味的誘餌來將它們給引出洞的呢。卻不知道能不能用什麼誘餌將丁直給引出來呢?」
「誘餌?」
秦小官想了想,說到:「看來只有找到合適的誘餌才能將他引出來了。什麼誘餌才絕對能引出他呢?對了,官府!他們既然和官府勾結,必然把官府的吩咐當做聖旨。嘿,終於讓我想到了辦法。看來只要我們能摸清楚他們都是跟官府中的哪些人勾結的,就能利用這些人,將丁直給誘騙出來。嘿,就是這個辦法了!」
「查探此事就讓我找人去辦,定然要將這暗中之人揪出來!」
秦鯤說到,「二弟這辦法才是萬無一失,無論丁直有多狡猾,他現在都不過是官府養的一條狗,絕不敢違背官府的意思。嘿,這辦法真是太好了,等下我就著人去準備!」
「不,這事讓三弟找人去辦!」
秦小官笑道,「翻江幫視你們鯤龍幫為大敵,自然會嚴密注視你們的動靜的。若是讓他們知道他們在一旁窺探,只怕就會有所防範的,這不是打草驚蛇了嗎?反而若是丐幫的人的話,他們自然就會放鬆警惕的。」
「好,好!二弟現在考慮事情果然是越來越周到了。」
秦鯤笑道,「還有什麼要注意的,二弟你就一併交代了吧!大哥現在對你真是佩服得五體投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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