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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纖雲弄巧 第二百二十九章 皇家童養媳(一) 文 / 林笛兒

    第二百二十九章皇家童養媳(一)

    「娘親,我是仕林,我今天有認真習字、溫課,娘親的那些圖圖,仕林都有認真看過。」君仕林是兄長,挺直了腰板,脆聲脆氣地,開始每天一報。

    君詩霖揉揉小鼻子,睜大黑白分明的眸子,「娘親,我是詩霖,我今天學栽花了,把衣裙弄得好髒,還不小心落到了湖裡,不過詩霖沒事,到了明年春天,詩霖就可以把花摘下送給娘親了。」

    「碧兒,聽到了嗎?你看孩子們都有出息呀,而你這個娘親呢,是不是太失責了?」君問天寵溺地傾傾嘴角,把腰往前伸了伸,與少婦的臉貼得更近,似是想把少婦抱進懷中。

    「爹爹,」君詩霖突然皺起一張小臉,好奇地問,「為什麼人家的娘親都站著,我和仕林的娘親要躺著呢,而且她也不抱我和仕林,一直睡呀睡的。」她太小了,才兩歲,以前的事記不太清,但從有記憶起,爹爹就把她和仕林從大都帶到了這裡,每天早晨和晚上都來向娘親問安,娘親沒有笑一下,也沒應個聲,一動不動的躺著。

    「詩霖,人家的娘親只生一個孩子,而你們的娘親一下子生了仕林和詩霖,多累呀,是不是?娘親太累了,所以她要好好的休息,有一天,她……會睜開眼,向詩霖張開手臂,用力抱住詩霖的。」君問天嗓音一啞,眼眶中突地湧起了濕霧。

    碧兒,你走得也太久了,孩子們好想你,你也該回來了,還認識回來的路嗎?

    君問天痛楚地閉上眼。

    「哦!」詩霖似懂非懂地眨眨眼,鬆開仕林的手,撲上水晶棺材,小拳頭用力地敲著棺材蓋,「娘親,那你乖乖休息,然後早點醒了抱詩霖,詩霖會做許多事了。」

    「笨,你這麼吼,會嚇著娘親的。」君仕林酷酷地豎起手指,對詩霖說道。

    詩霖忙摀住嘴,輕手輕腳地退了幾步,「仕林,那我們上去吧,讓娘睡覺覺。」

    「好!」仕林挽住詩霖的手,兩人並肩走向樓梯,走進寢房,侍候的小丫環進來幫兩人更衣,詩霖又開始迷迷糊糊進入睡眠狀態,君仕林剛解了外衫,側著耳朵聽不見父親上樓的腳步聲,「詩霖,你先睡,我看看爹爹。」說完,君仕林就出了寢房。

    「我要摸爹爹的耳朵……」詩霖嘟噥著鑽進被窩,手在枕邊摸呀摸的。她實在太睏了,摸了一會,小手微卷,長睫眨了兩下,緩緩合上,甜甜地墜入夢鄉。

    詩霖做了一個很美的夢,夢見她種的花開出了五顏六色的花,她摘下花,送給娘親看,娘親突然睜開了眼,笑著對她說:詩霖,這花好香。啊,娘親長得和詩霖好像,她開心得咯咯直笑,向娘親伸過手,要娘親抱,娘親的臉突然變得模糊,然後越飄越遠,她嚇得大聲喊爹爹,爹爹也不應聲,她一驚,猛地一躍坐起,睜開眼,房中黑漆漆的,一張大床上只有她一個人。

    她嚇得放聲大哭,赤腳跑出寢房,小丫環端著燈跑了過來,她滿臉淚水的喊爹爹、喊仕林,直喊得聲嘶力竭,也無人應聲。

    小木屋中瞬間燈光通明,所有的傭僕全起身了,飛天堡中的白管事也趕了過來,找遍了全草原,都沒發現爹爹和仕林。

    詩霖驚恐地跑進地下室,對著棺材中的娘親無助地哭叫:「娘親,詩霖要爹爹,詩霖要哥哥。」

    舒碧兒靜靜地躺著,睡得仍然那麼的沉。

    詩霖把嗓子都喊啞了,眼睛腫成個桃,無論傭僕們怎麼哄,她不吃飯也不應聲,只是緊緊地抱著水晶棺材,那就像是她唯一的依靠。

    還是白一漢狠下心,硬扳開她的小手指,不顧她的拳打腳踢,強行把她抱出了地下室。接下來的日子,除非詩霖哭到睡著,只要醒來,整個草原上都聽得到她直著嗓子的嚎哭。

    詩霖很快就瘦得頰骨突現,小臉上就一雙大眼還有點生氣,整個人萎萎的,讓見到的每一個人都止不住落淚。

    舒園的舒員外和夫人過來看望她,她伏在傭僕的肩上,碰都不要他們碰一下。

    大都的祖母王夫人和韓江流叔叔也急急趕到了草原,王夫人淚水縱橫,失控得站都站不住,根本沒有辦法安慰一個孩子。她搞不清這是怎麼了,媳婦難產而死,兒子一人拉扯著兩個孩子,孩子們剛會跑,怎麼兒子沒留下隻言片語,突然就失蹤了,還帶走了飛天堡的繼承人,如果帶走的是這個小丫頭,留下孫兒,她還有個指望,現在這偌大的家業,扔給她一個婦道人家該怎麼辦呢?

    王夫人顧著自己的傷心,忘了突然失去爹爹疼惜的詩霖是多麼需要她的關愛。詩霖咬著唇,幾次向祖母伸出小手,祖母在拭淚,沒看得到她。小臉無助地扭向一邊,韓江流不捨地抱起她,她突然生出一股蠻力,拚命地踢打著韓江流。韓江流緊緊抱住她,她掙脫不開,出人意料地一低頭,狠狠地咬住韓江流的手腕,韓江流吃痛地鬆開她,無奈只得把她遞給一邊的傭僕。

    詩霖感到一股巨大的恐懼撲面而來,突感到她再也沒人疼愛了,她驚慌地從傭僕的懷中探身下地,跑向木屋外的湖泊,沿著湖岸,邊哭邊跑。

    落日的餘暉下,一匹駿馬越駛越近,金色的夕陽稀稀落落撒在馬上少年已經開始寬厚的雙肩上。

    「爹爹……」詩霖驀地停住了腳步,瞪大眼,她聽到了馬蹄的聲音,急急地尋聲看去。

    「詩霖……」少年從馬上跳下,邁開大步向他走來,青澀的俊容上有著無法形容的心疼。

    詩霖揉揉眼,小嘴扁著,她認出這騎馬的人不是爹爹,是經常來草原看望她的烈哥哥。每次來,烈哥哥都給她帶許多好玩的、好吃的,這些都不稀罕了,她最喜歡烈哥哥帶著她騎馬,在草原上像風一般馳騁,也喜歡烈哥哥陪著她坐在草地上玩泥巴,一呆就是半開。烈哥哥會她替捏去頭髮上的草屑,會給她擦臉上的泥巴,會唱草原上的牧歌給她聽,烈哥哥還知道許多戰場上的事。詩霖有時覺得烈哥哥比仕林還好。只要烈哥哥來,就是她最開心的時候。

    這一刻忽然看到喜歡的烈哥哥,詩霖小小的心中突地一暖,像看到最依賴的親人般,小手一張,甩開兩條小腿,一下子撲進忽必烈的懷中,圈住忽必烈的脖子,小小的肩一抽一抽的,「烈哥哥,爹爹和哥哥不要詩霖了,娘親也不理詩霖。詩霖很乖,沒做錯事,為什麼沒人要呢?」

    忽必烈不捨地雙手捧住她的小臉,溫柔地笑道:「誰說詩霖沒人要,爹爹和仕林一定尋你娘親去了,你娘親她有時……會迷路的,不久以後,他們就會回來的。」

    「詩霖想他們怎麼辦?」少年正在變聲期,嗓音有點暗啞,卻奇特地安撫了小女孩的心。

    「放在心裡,也可以說給烈哥哥聽。」忽必烈對她擠擠眼。

    「可烈哥哥住得很遠很遠,詩霖天天想爹爹和仕林,那該怎麼辦呢?」

    忽必烈沉吟了一下,抿了抿唇,雙眸剎地乍亮,像黑夜裡一瞬的星光。一個使勁,便將詩霖抱起,低頭認真對視著那雙已經腫得不成樣的雙目,「詩霖願意和烈哥哥住到一起嗎?」

    詩霖納悶地嘟起小嘴,「烈哥哥不打仗,以後和詩霖一起住在這裡等爹爹回來嗎?」

    「不,烈哥哥當然要打仗,不過,烈哥哥可以把詩霖帶在身邊。詩霖,跟烈哥哥去大都好嗎?」

    「烈哥哥不會像爹爹和仕林這樣突然不見,也不會像娘親一直睡著不理詩霖嗎?」小女孩心中盛滿了驚恐,不安地問著少年。

    忽必烈以闊掌貼著小小的柔嫩的掌心,「不會,永遠不會,烈哥哥會一直陪著詩霖的。」

    君詩霖小小聲的歎了下,驚恐了幾日的小身子突地一鬆,小手摟緊了忽必烈的脖子,頭擱在他頸間,「好的,詩霖跟烈哥哥回家。」

    忽必烈低低笑著,熱燙的胸腔震動了她。

    大都,四王府,客廳中燭火通明,廳門緊閉,廳中的氣氛有些壓抑。

    「啪」,長著兩道倒掛濃眉的蒙哥從椅中跳坐起,舉起手掌,狠狠地摑向筆直站在廳中的忽必烈,「你瘋了嗎?」拖雷死後,長子為父,四王府現在的大家長就是蒙哥了。

    他憤怒地瞪著忽必烈,這小子不聲不響地從飛天堡抱回了一個二歲左右的小女孩,說要帶在身邊撫養,這已經夠讓人匪夷所思的,更讓人感到瘋狂的是這女孩竟然是君問天的女兒。

    「殺夫之仇,不共戴天,你難道忘了父王是怎麼死的嗎?」蒙哥兩眼血紅,嫌不解氣,「啪,啪,」左右開攻,又是兩掌。

    忽必烈青澀的俊容一下紅腫到突起,但他咬著牙,仍然站得筆直,眼神執著地盯著蒙哥,毫無退縮之意。

    坐在正中的四王妃面沉似水,有點失望地看著一直引以為傲的小兒子,拖雷子嗣眾多,唯有長子蒙哥和四子忽必烈為她所出。忽必烈在拖雷的兒子中最為佼佼,先汗成吉思汗在世時,也最為疼愛於他。他興趣廣泛,能文能武,孝敬父母,團結兄弟,無人不誇。今兒,他犯傻了不成。那君問天是何許人,別看從前和王爺交情頗深,其實此人陰沉狠毒,詭計甚多,殺人於無形,王爺英明一世,最後不是栽在他手中嗎?想想自己中年喪夫,是多麼的淒涼,小心謹慎地教育幾位王子,在虎狼成群的朝庭中如履薄冰地行走,心中還要懷有雄懷大志,這一路,過得都不易,她可是在蒙古和忽必烈身上寄托了厚重的希望。

    二王子旭烈兀、三王子阿里不哥面面相覷,摸摸鼻子,悶坐在一邊,不敢苟同地看著忽必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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