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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纖雲弄巧 第二百一十四章 笛聲何處(二) 文 / 林笛兒

    第二百一十四章笛聲何處(二)

    「老公,那你快點。」林妹妹按著小腹,臉色蠟黃,戀戀不捨地由白一漢扶著向寺內走去。

    南宋的侍衛如無憶所講,只有六七位,在飛天堡的護衛合攻下,很快不敵,不一會,死的死,傷的傷,轉瞬丟盔卸甲,梅林中慢慢恢復了昔日的寧靜。

    「春香,所有的侍衛全在這裡了嗎?」君問天背著手,眼中狂風暴雨。

    春香哆嗦地點點頭,「是的,堡主,就這幾位,還有南山寺的方丈是南宋原先的法師,其他就沒別人了。」

    「好,死的就地埋葬,活的送到忽必烈王子的軍營中,當奸細處理,那個方丈也綁了一併帶走。」君問天掃視了一下林子,冷聲命令道,心中悄然吁了口氣,終於又除去了一個隱患。

    他冷漠地瞟了眼地上的宛玉,傾傾嘴角,越過她,闊步往南山寺走去。

    南山寺的香客剛剛就被疏散出寺了,香煙依然繚繞,卻沒了平時的喧鬧。

    君問天和幾個護衛抬腳跨上寺院的台階,臉色一繃,耳邊聽不見一絲人聲,心底不禁有點發毛,忙加快了腳步。

    一進大雄寶殿,君問天呼吸差點停滯。殿中,燭火倒塌,香灰四灑,地上,橫七豎八倒著幾個僧人,身上都帶著血跡。隔壁的偏殿外,秀珠手持一把劍,倒在血泊之中,白一漢倒在她的身邊。

    只是不見林妹妹的身影。

    「妹妹,妹妹!」君問天雙唇顫慄,殿前殿後的尋找著,鎮定自若的俊容越來越驚恐。

    草叢裡突然傳來一聲輕哼。

    君問天衝過去,南山寺的方丈仰面躺在地上,臉上一團血污。「剛剛發生什麼事了?」君問天托起他,吼問著。

    「一群蒙面……人突然衝上山,搶……走了堡主夫人。」方丈上氣不接下氣顫微微地說道。

    「看清是什麼人所為嗎?」君問天搖晃著方丈的肩。

    方丈嘴張了張,眼睛一翻,頭一歪,沒了氣息。

    「啊!啊!啊!」君問天披散著頭髮,對著山林發瘋地狂吼,吼聲淒厲無比。

    林中的鳥兒不忍聆聽,排成了長隊哀鳴著飛向了遠方。

    天近黃昏,王夫人悵然地立在園中,張看著西方的落霞。這七月時節,天邊的巧雲最是美麗,不時變化成各種各樣的動物和事物,令人目不暇接。王夫人悠悠歎了口氣,老天真是不長眼,別處都紅霞滿天,為什麼君府的上空要罩上一塊烏雲呢?

    這才平安了幾日呀,問天新娶的夫人失蹤了,侍候自己的秀珠送了命,白管事被抬進了府中,問天臉白森森的像個鬼。

    「祖母,娘親呢?」小詩霖今天沒有上課,這個問題問了不下十遍,忽必烈王子過來,她第一次沒有丟開一切,撲進他的懷中,而是乖乖地坐在書院中,等著娘親。

    「哦,娘親出外辦事,馬上就要回來了。」王夫人溫言輕哄,眼眶卻莫名地一紅。她現在知道那個卷髮的媳婦不是家裡的災星,而是福星、主心骨,媳婦好好地呆在府中一天,府中才會和美、溫馨,君府的上上下下因媳婦的存在笑逐顏開,媳婦與兒子的恩愛,讓府中的人一直津津樂道。媳婦又把詩霖教得那麼好,聽兒子的口氣,詩霖日後是嫁給忽必烈王子為妻的。

    府中少了媳婦,就像有一雙無形的的手,把所有的人臉上的笑意突地抹去了。

    「祖母,馬上到底是幾個時辰?」詩霖仰起小臉,追問著。

    王夫人疼惜地抱緊詩霖,苦澀一笑,她也很想知道啊!

    醫室中,華大夫挽起袖子,在一邊的木盆中洗去手中的血污,對床上躺著的白一漢笑道:「脅骨斷了三根,腿骨折了,還有一些皮外傷,其他無甚大礙,白管事命大,躺個兩三月,又是一條頂天立地的硬漢子。」

    白一漢抿緊唇,不敢覺得幸運,自責地瞅瞅一邊坐著的臉色凝重的君問天,「堡主,對不起,我不該那麼唐突行事的。」他啞聲說道。

    君問天恍恍惚惚地對著窗外的落日發呆,像是沒有聽清白一漢的說話。立在他身後的忽必烈,安慰地把手放在他肩上,神情一樣不輕鬆。

    華大夫沉默地為白一漢包紮傷口,不敢接話,他現在知道自己無形之中也成為藥暈堡主的幫兇之一。

    好半晌,君問天才開口說道:「她是個闖禍精,做什麼事就一根筋到頭,從來不會考慮後果。你呢,說起來也跟隨我多年,難道還不知我的習性,還懷疑我對付不了宛玉幾個餘孽?一漢,你真讓我失望了。」

    白一漢後悔地閉上眼,他確是被夫人頭頭是道的分析給驚住了,也急切地想替體堡主除去那個後患,誰料會生出那麼多意外呢?

    「不說這些,你給我說說那些蒙面人。」君問天指尖掐進肉裡,命令自己冷靜。

    白一漢眨去眼角的淚珠,嚥了嚥口水,說道:「我扶著夫人進了南山寺,秀珠迷藥剛過,向寺裡找了點水,讓夫人喝下。突然間,也不知從哪裡一下子竄出來十來個蒙面的漢子,手握大刀,直奔我們而來。我和秀珠上前迎戰,僧人們也上來幫忙,夫人退在後面。那些人像是訓練有素,刀法穩健,手腳俐落,僧人們不一會就全倒下了,秀珠被他們一刀刺死,我拼了命地擋在夫人面前,幾個蒙面人一躍而起,合力向我踢來,我抵擋不住,昏倒在地。迷迷糊糊地看清,他們非常小心地抬起夫人,下了山。看樣子,應該不會傷害夫人。」

    「君叔……」忽必烈突地出聲。

    「我知道。」君問天俊眸瞇了下,打斷了忽必烈的話語,聲音冷洌,長身立起,對白一漢說,「你好好養傷,不要多想。後面的事,我會解決。」

    他又轉過身,向華大夫抬了抬手,「華大夫,白管事的傷就麻煩你了。」

    「哪裡的話,這是我份內之事。」華大夫不敢對視君問天的雙目,直拭冷汗。

    「君總管,好好安葬秀珠,也……多陪陪君南。」君問天走出門,看到兩眼哭得紅腫的君總管,歎了口氣。

    「少爺,我們……會沒事的,到是少奶奶她……」君總管又是傷心自己媳婦的早亡,又是牽掛林妹妹的下落,幾個時辰光,像老了多少歲。

    「她……」君問天澀澀地傾傾嘴角,「她也會沒事的。」說完,背手走出醫室,慢慢走回他和林妹妹居住的庭院。

    庭院中,月色溶溶,淺淺微風。

    很多時候,蒼天像個頑皮的孩子,你越是擔心什麼,他就越讓什麼發生。唉,真不知什麼時候妹妹才能真正地長大、成熟,希望在那之前,他還有命活著。

    心口突地湧起一股強烈的撕痛,君問天疼得微彎下腰,扶著廊柱,只能喘息,無法出聲。

    「君叔,你說有可能是他嗎?」忽必烈輕聲走過來,與他並肩立著。

    「除了他,還會有誰?」君問天努力站直了身子,冷笑,「真是不遺餘力啊!」

    「可是我晚朝時分看到他如常地坐在宮殿中,神色平靜,與往常沒什麼不同。」

    「他突然變得這麼勤政就已經不同了,」君問天說道,「以前,他只不過是自我放棄,現在,他自以為找到了失去的靈魂,全身又充滿了活力。他本身就是個城府極深的人,如果想做一件事,以他的權力和能力,還是可以如願的。不過,他遇到的那個人是我,那麼他就不能如願了。」

    「君叔想怎麼辦?」忽必烈蹙起眉。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他,我會讓他活著比死還痛苦,不僅是他,包括他的兒子,他的江山,我都會替他一一毀掉。」君問天也不避諱忽必烈,陰冷冷地說道。

    忽必烈看看他,心中「咯」了一下,想起姐姐提過他的未來,難道是君叔相助於他,他登上那個位置的嗎?一定是的,他幾乎可以肯定。以他對君叔的瞭解,君叔雖是一介商人,但卻可以把達官權貴玩弄於股掌之間。

    君叔助他,是因為察必是君叔的女兒,而他深愛著察必,不然那個位置也許就不屬於他了。

    這一切原來都是天意,冥冥之中注定的,包括他與察必的相愛。

    「我們現在該做些什麼呢?不能坐在府中乾等啊!」忽必烈問道。

    「你不是說耶律楚材前些日子從軍營中調兵嗎?」君問天面無表情地挑了下眉,「他對那個大汗一直寄予厚望,我想他們之間一定有某個協議。耶律楚材做事最為穩妥,一個首傅突然調兵不奇怪嗎?也許我該去問個究竟。你早點回王府,不要滲合進君府的事,有什麼消息,我會讓人給你送信的。」

    忽必烈咬了咬唇,懂君問天是替他著想,心中一暖,抬手作了個揖,「烈兒謹聽君叔的。」

    「走前去安慰下詩霖,她非常擔心娘親。」君問天想起詩霖皺成一團的小臉,好不捨。

    忽必烈鄭重地點了點頭。

    君問天理理衣衫,吩咐傭僕備馬。他沒帶隨從,一騎飛速疾奔,不一會就到了耶律楚材的小院。

    他沒來到這裡,但聽妹妹描述過,說是一座極簡陋的農家小院,竹籬疏柳,茅亭木房,很清雅。

    藉著夜色一看,還真有點那麼個味道,不過這主人卻並不是位真正的雅士,君問天嘲諷地傾傾嘴角,輕敲院門。

    老門倌聽他說明身份,進去稟報了下,然後引領著他走進一間書房。燈下,耶律楚材正在翻書,神色有些憔悴、蒼白。

    君問天瞟了眼書目,他看的竟然是本描寫神鬼的《山海經》。

    「耶律大人真是好雅興!」君問天抬抬手,指著書,淡然一笑。

    耶律楚材請他在桌邊坐下,落莫地搖搖頭,「人老了,就很怕死,忍不住想知道人死之後會去哪裡?君堡主,你今夜光臨寒舍,有何貴幹啊?」對君問天這樣的高手,耶律楚材知道繞圈子是不明智的,不如直接點,探明來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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