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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纖雲弄巧 第二百零五章 簾卷西風(五) 文 / 林笛兒

    第二百零五章簾卷西風(五)

    「林兒,快找人給詩霖瞧瞧,孩子也不知有沒嚇著?」王夫人無力地扶住君總管的手臂,不放心地叮囑林妹妹。

    林妹妹心慌地接過詩霖,也顧不上看突然出現的和尚和羞慚、驚惶的朱敏,「出什麼事了嗎?」

    「君總管,把客人和三夫人先帶到偏房喝茶去。」君問天正眼沒瞧那三人,不捨地撫撫詩霖的卷髮,柔聲輕問,「詩霖,你怕嗎?」

    君詩霖大眼滴溜溜轉了幾下,「詩霖不怕,有南叔和秀珠姨保護詩霖,小妹妹才嚇壞呢,那馬的蹄子抬得很高,小妹妹拚命地哭。」

    林妹妹後怕地抱緊女兒,親了又親,「寶貝,你真是好勇敢,娘親以你為傲。」

    「這沒什麼的,烈哥哥說,在仇敵面前膽怯,只會助漲仇敵的氣勢,你若臨危不亂,他反而心中沒底,慌亂失措。」君詩霖摸摸小鼻子,說得煞有其事。

    「哦哦,你家烈哥哥還真把你教得不錯。」林妹妹直咧嘴,心中到是很寬慰。

    君總管安排好了朱敏三人,復回到客廳,屏退了一干下人。君問天看到女兒沒事,這才放心地坐下來,一邊讓君總管讓人去請華大夫,一邊聽君南把整件事敘述了一遍。

    「春香?」林妹妹訝聲叫道,她差點忘了這號人物,「難道她被白翩翩翩收買了?」按道理只有這個解釋,她可是記得春香那一臉小人得意的樣。本來到是收斂了一點,後來又跟了白翩翩,復又趾高氣揚的,她應該對白翩翩是崇拜到五體投地,就像粉絲對偶像。

    君問天冷峻著臉,在廳中走了很久,「春香一定是跟了宛玉,飛天堡的那場大火若沒有春香做內應,宛玉也不會那麼方便。我想白宛玉現在一定是躲避在南山一帶,南山和大宋的邊境相距不遠,那邊山高林密,極易藏人。幸好今天是在南山寺,香客眾多,她不太好下手,匆忙間使出那一手,才沒得逞,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堡主,我覺得她的目標好像是奔小小姐。」君南蒼白著臉,摀住流血的傷口,秀珠體貼地替他揉搓著。

    「她敢,我把她毀屍萬斷。」林妹妹憤懣地吼道,小臉綻出母雞護仔的堅定。

    「那女人怎麼會那麼陰毒呢?」王夫人坐在一邊,想起當初在飛天堡被她劫持,

    心有餘悸。

    「堡主,我帶護衛悄悄去南山寺,把他們一網打盡,免得後患無窮。」君南說道。

    沉吟了許久,君問天輕輕搖了搖頭,「宛玉他們在暗,我們在明,冒然前往,只會無功而返。再說他們知道行蹤已被我們識破,還會傻傻地呆在南山寺等我們到來嗎?不,我們一定要伺機行事。」

    「察必!」廳門外突然出現了一個高大的身影。

    眾人抬眼看去,忽必烈緩緩拿下身上的蓑衣,抖抖雨珠,跨進廳內。

    「烈哥哥!」詩霖從林妹妹懷中掙脫,歡喜地撲進忽必烈的懷中。

    忽必烈溫柔地抱起詩霖,掃視了下廳內,俊眉一蹙,詢問地看向君問天。

    「小王子,攻宋的戰事確定了嗎?」君問天迎上他不解的目光,皺皺眉頭,「今兒,詩霖差點被南宋的宛玉公主所刺,你在漠南勘察了那麼久,是不是該向大汗呈個請戰的折子啊?」

    忽必烈一震,舉起詩霖,細細地看了又看,確定無礙,重又抱回懷中,「大汗現在正著力於西征,我本想稍等一陣再請戰,現在看時候到了。」闊目微瞇,語氣寒洌。

    君問天俊容上掠過一絲深不可測的陰寒,「你管好邊境那一帶,這境內,就由我幫你一把吧!」宛玉會暫時挪個窩,但一定在南山寺附近,只要邊境封鎖好,忽必烈開始進攻南宋,宋理宗沒精力理睬宛玉,那麼一切就好辦了。南宋已是搖搖欲墜,宛玉卻還在做著最後的瘋狂,是說她蠢呢,還是說她太自負?

    「老公,我有一個好法子!」林妹妹忽然插話道,秀眸晶亮。

    「什麼?」君問天擰擰眉。

    林妹妹走近前,「老公,你不是講宛玉在暗,我們在明嗎?那我們就明得徹底一點,讓她看得透透的。」

    「怎麼講?」君南訝異地問道。

    林妹妹長睫撲閃撲閃的,很自信地揚起頭,「我決定以身誘敵,宛玉她一直對我比較有興趣。那就讓我作誘餌,在南山寺附近轉悠,你們躲在暗處,她一定會瘋狂失措地撲過來,這樣,她也就到了明處,你們再衝上來,一舉抓個正著。」

    「荒唐!」君問天白了她一眼,直接把她的話從耳邊過濾。

    「我覺得這法子不錯啊!」林妹妹好不甘心地說。

    只是無人理睬。

    林妹妹哼了一聲,她不管,這主意,她拿定了,她一定要想方設法說服老公。早一日除去那瘋女人,這日子才能安寧。不然走在外面,時時刻刻要提防是不是有把刀懸在臉腦後,這沒被殺死,遲早也得嚇死。

    忽必烈其實覺得這是個好計策,但讓姐姐處於那樣的危險之中,太不值得了,想別的辦法吧,哪怕多花點力氣。

    「找個熟悉南山寺附近地形的人打聽下,那山林中有沒什麼山洞、暗道?」君問天扭頭向君南吩咐道。

    君南的臉不自然地扭曲了下,吶吶一笑,「府中好像就有一個合適的人選。」

    那個俊美非凡、卓爾不群的男人就是君問天嗎?她至今還深愛著他嗎?

    無憶蹙著眉頭站在偏房的門邊,悵然地看著一天的雨簾,濕濕的風從寬大的僧袍間穿衫而過,他不舒服地把手背到身後。朱敏在角落中縮成一團,瑟瑟地抖個不停,君無憶被她失魂落魄的樣子嚇著,小嘴半張,卻不敢哭出聲來。

    孩子也知看人臉色,這一路來去,疼愛自己的祖母眼中只有姐姐,偶爾看她一眼,那也是瞪,馬奔過來時,先救姐姐,把她和娘親扔在一邊,她多少懂得她和娘親是不受歡迎的,從前那千嬌百寵的日子不復存在了,於是,講話、做事都小心謹慎,不敢肆無忌憚。

    「我再問你一句,你肯定要和我走嗎?」自進君府,穿堂過廊,處處可見奢華的極致。「我暫時無法給你這樣的生活,也許會過得貧困一點,你能忍受嗎?」

    無憶很務實,不說誇大其詞的話。

    朱敏苦笑地扯扯嘴角,「我現在怕是連命都保不住,還談什麼富與貧。如果能好好地和你平安出了這君府,我不會苛求什麼的。辛辛苦苦,不顧廉恥,耍詭計,執著了這麼多年,一樁樁的事看在眼中,一句句冷言聽在心間,被人嘲諷,被人羞辱,什麼都受下,最後還是兩頭空。我也是個人,怎能不死心?夠了,真的夠了,不想再過這種提心吊擔、盤算來盤算去的日子。富貴又如何,我過得不開心。無憶,我真的想和你好好過,一家三口,永遠不分開。」

    無憶一直板著的臉,抿起一抹欣慰的笑。他輕輕走過去,蹲在她面前,「不嫌棄我是個和尚嗎?」

    「把頭髮留長了就不是了。」朱敏淚眼婆娑,「自先夫亡故後,這六年來,說起來不怕你笑話,我唯一感到的溫柔和珍視,還是從你那裡得來的。」

    「這話怎麼聽著我們君府薄待了你?」君問天站在門外接過話,俊美的面容面無表情,讓人猜測不出他的心思。到是他身邊站著的林妹妹,擠眉弄眼,表情非常豐富。

    朱敏羞慚地低下頭,慌不迭地拉著君無憶跪了下來,哽咽地直叩首:「堡主,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我不該癡心妄想堡主的厚待,不該設計堡主、欺騙堡主,更不該負了老夫人的疼愛和信任。」

    她把頭往前一伸,什麼都搶著說了,要殺要剮,隨君問天的便了。

    君問天撩起袍擺坐下,斜睨了眼一直沉默不語的無憶,冷冷笑道:「如果我們沒有察覺這孩子不是我的,你還要欺瞞我們多久?其實機會對你一直都是有的,偏你執迷不悟,耍這種詭計,你把我當成什麼了,莫名其妙硬塞給我一個孩子。莫說我沒喝醉,就是我喝醉了,你也近不了我身的。而你,竟然無恥地勾引一個出家人,這成何體統?」

    「老公,得饒人處且饒人。」林妹妹湊在他耳邊小小聲地說。小孩子在看著娘親,那個和尚也在場,說這些,朱敏會無地自容的。朱敏是有點無恥,不過一個蠢女人,為了得到自己心愛的男人,做下這些,令人覺得可悲又可憐。

    君問天挑挑眉,期待著無憶的反應。

    「君堡主,我們之間不是朱敏的錯,是我被她打動,耐不住佛門清規,誘惑了她。」無憶把一桿子責任全攬到了自己的身上,「朱敏是個死心眼,不懂撞了牆就該回頭,也不懂有些人不是等就能等到的。君堡主,你大人有大量,請放過朱敏。我會帶她離開,走得遠遠的,永遠不會出現在堡主的面前。」

    無憶抬手過頭,欠身九十度,作了個揖。

    一個男人為一個女人向另一個男人說下這番話,行下這麼大的禮,得嚥下多大的自尊啊,若不是愛,是為什麼呢?

    林妹妹手托著下巴,帶有幾份欣賞的看著無憶。雖說是個和尚,到還有男人氣概,你別說,朱敏的狗屎運不錯,還能泡到這有情有義的主。

    「她頂著君府三夫人的身份,和僧人生下孩子,這對君府來講,實在是個奇恥大辱,豈能說放就放?」君問天冷哼一聲,袍袖突地一甩。

    朱敏嚇得跌坐在地,只會抱著君無憶嚶嚶地哭。

    無憶重重閉下眼,復睜開,嘴緊抿,雙膝直直地跪在了君問天面前,沉痛地哀求:「求君堡主看在孩子無辜的份子上,不要讓她沒有爹也沒有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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