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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纖雲弄巧 第二百零三章 簾卷西風(三) 文 / 林笛兒

    第二百零三章簾卷西風(三)

    「睡覺!」俊美男子氣得咬牙切齒,冷著臉,放平身子。還做母豬呢?她生一回孩子,他差點丟了一條命,再生幾胎,他估計小命會玩完。這個孩子是上天憐他們的仕林、詩霖不在身邊,賜給他們的嗎?

    仕林留在外公、外婆身邊,詩霖不久,忽必烈就要接去身邊,他和妹妹確會覺得冷清,這個孩子來的正是時候,他怎會不歡喜呢?可是,想到妹妹懷孕和分娩將要受的苦累,他又是心疼又是擔憂。

    「老公……」綿軟的小手從胸膛緩緩下滑,「我們剛剛那個……還沒結束呢?」幽幽的呢喃伴著濕濕的輕吻摸索到你的唇邊。

    「亂來,你的身體……」君問天心一窒,呼吸有些不穩。

    「好孩子,做事要有始有終。」林妹妹偷笑一下,用力一扯,君問天身上的睡衫半解,熾熱的身子疊上他的,胡亂地扭個不停。

    君問天沉悶地哼了一聲,輕柔地抱住她的腰,翻身壓住她。唉,還是他來吧,這小闖禍精激動起來,一點分寸都沒有,他至少還能把握好力度,不會傷著孩子。

    薄唇封住櫻唇,不讓她再有開口的餘地。

    不說就不說,她用行動來表示。

    被翻紅浪,羅帳搖曳,彎月西掛,夜真的,真的靜了。

    東方剛剛發白,朱敏就起床了,打開窗,探出身向東張望著。沒有一絲朝霞鑲嵌在天邊,天上雲層壓得很低,也不知會不會有雨,她心中犯起嘀咕。也不喚丫頭了,自己替君無憶穿衣、梳頭。君無憶沒睡飽,一直在發著小小的脾氣,小嘴噘得能掛油瓶,小手亂舞著拍打朱敏。

    「小祖宗,你就懂點事吧,娘親這心裡啪咚啪咚地亂跳,都慌死了。」朱敏煩燥地捏了君無憶的臉頰一下,君無憶被娘親臉上的表情嚇住,張大著嘴,不敢哭出聲,淚珠卻止不住的滾落。

    朱敏看了又不忍,把女兒抱在懷中,疼愛地替她拭去淚。

    如果這時光能倒流,她一定會聽他的話,跟他回老家,做一對貧苦的夫妻,也好過現在這種心驚肉跳的錦衣玉食的日子。

    可是誰會知道她的謊言會被戳破呢?

    她迷戀君問天,也迷戀君府的奢華安逸還有王夫人對她的信任和寵愛。她怎麼捨得丟下這一切和那個一文不名的人走呢?她自以為天衣無縫,君問天喝得爛醉,王夫人又樂見她嫁入君府,即使和君問天沒有燕好成功,只要造成假像,君問天就無法把她推開。

    她太急切了,忘了她要設計的那個人是君問天,不是別人。君問天是會乖乖聽人擺佈的人嗎?

    平靜安穩的三年過去了,她以為一定就可以這樣過下去,說不定還能重拾與君問天的歡愛。

    誰知君問天不知從哪裡帶回一個和舒碧兒長得一模一樣的林夫人,平靜的湖水陡地泛起巨浪。

    那女人就像是她的剋星,自林夫人一出現,所有的事情就全不對了。她被林夫人羞辱,然後王夫人突地對她們母兒不冷不熱,君問天更是正眼都沒看過她們一眼。

    她不敢問,心裡忐忑得很,猜不出他們知道多少,但是卻有一種大難快要臨頭的預感。

    她慌不擇路,眼下又無人商量,只得鋌而走險,找他商量去。

    朱敏沉思好,抱起君無憶出了廂房門,顧不上用早膳了,吩咐丫頭讓馬伕把車趕到府門外等著。

    一走到府門邊,她呆愣住,瑟縮地後退了幾步。王夫人和君詩霖穿得齊齊整整的站在馬車邊,王夫人房中的秀珠提著香燭、貢果,趕馬車的人是秀珠的夫君君南。

    「婆婆,你這是要去……哪?」朱敏的聲音抖得像破竹,聽著有些尖銳。

    「哦,我想起很久沒去南山寺敬香了,詩霖又剛回府,尋思著帶詩霖去給菩薩叩個頭。聽說你今天要去,想想就一同去吧!」王夫人讓秀珠掀開轎簾,抱詩霖上車。

    朱敏臉上的笑瞬時象哭一般,小臉煞白,「這大夏天的,幾個人擠一輛馬車太悶,那婆婆你去吧,我今天就不去了。」說完,她抱著君無憶就想轉身。

    「三夫人,我不坐車裡,我和夫君坐前面。」秀珠笑吟吟地說道,「老夫人和三夫人還有兩位小姐,說起來是四人,但小姐們小,不佔地方,不會感到擁擠的。這去南山寺,路上得一個多時辰,去一次也挺累人,大家一起去,也有個照應。三夫人,來,我幫你抱二小姐。」

    朱敏被秀珠說得語塞,眼巴巴地看著秀珠抱走了君無憶,王夫人拉著臉,先行跨上了馬車,她不敢再反駁,只得跟隨著也上了車。

    她的那顆心已經不像是在跳動了,而是在顫動,劇烈的顫動,顫得她感到王夫人掃過來的任何一個眼神,都像驚雷一般,足以奪去她的呼吸。

    幸好王夫人很少看她,一路上,都是在和君詩霖說話。

    君詩霖年紀小小,卻懂得不少。知道什麼藥草能治頭痛、失眠、眼疾,瓜果從開花到結果要多久,一件衣衫具體的製造過程是怎樣,小嘴喋喋不休,說得頭頭是道,直把王夫人樂得眉開眼笑,一再地誇「我家詩霖日後定然巾幗不讓鬚眉」。

    朱敏瞧瞧懷中的君無憶,吮著個小指頭,癡癡地盯著君詩霖,傻頭傻腦的樣,輕輕歎了口氣,眼神幽幽地轉向窗外。

    沿途的山景正蔥綠,馬車行駛中,視野中不時跳出一兩間民居,偶爾有一兩輛馬車錯身而過,遠處的草原上,牛羊象天邊飄過來的一兩片白雲戛然墜落,河水象根絲帶穿梭在草原之間。

    南山寺是以地處南山而命名的。大都城外的山川頗多,南山是其中地勢比較平坦、風景很秀麗的一座山。山中古木參天,山澗遍佈奇花異草,山後有一灣碧清的池塘,塘中養滿了紅色的聖魚。從山門到寺廟的山道邊,柳樹成蔭。曾有一位詩人在見過南山寺後,寫下「一花一柳一魚磯,一抹斜陽一鳥飛。一山一水一寺廟,一片落葉一僧歸。」的名句。也正是這首詩,這南山寺一夜成名,吸引了許多香客和高僧。

    不知從幾時起,大都城風傳,南山寺的求子觀音特靈,誰家有不育或生不出兒子的女子,只要到南山寺燒一燒香,拜個佛,就能達成心願。這話也不知靈不靈,但不管靈不靈,南山寺的大雄寶殿門檻都快被善男信女們踏穿了,僧侶們每天收香火錢收到手軟。南山寺附近的一些農家在寺外擺了小攤賣茶水、瓜果、點心,這幾年也跟著發了點財。

    君南駕著馬車悠悠停在山門外,秀珠跳下馬車,掀開車簾,先抱出兩位小姐,然後扶出兩位夫人。

    一出馬車,眾人首先嗅到一股濃濃的香火味,抬眼間,殿閣掩映在蒼松翠柏之間,香霧繚繞,拜佛的人像潮水一般往山上洶湧而去。

    秀珠悄然打量著朱敏,只見她纖細的身子抖得裙擺都在顫動,雙唇發白,麗容緊繃,眼神間儘是驚惶和恐懼。

    「朱敏,走吧!」王夫人面無表情地領先上山,讓秀珠抱君詩霖,君南提了貢果籃。

    「婆婆,我……突然覺著身子不適,我在車裡等你吧,不上去了,請婆婆幫我向菩薩叩個頭。」朱敏緊抱著君無憶,恨不得奪路而逃。

    王夫人臉一扳,眉頭一蹙,哪裡由得了她,「是不是你嫌我今天不該跟來南山,讓你心生厭煩,於是你一再的找理由不肯同行?」

    「不是的,不是的!」朱敏賠著笑,「婆婆這說哪裡去了,怎麼會是跟我來呢,是我跟婆婆來的,開心還來不及呀!」

    「即然這樣,就跟快點!君南,你幫三夫人抱下二小姐。」王夫人不悅地瞪了她一眼,往山上走去。

    朱敏咬緊唇,把君無憶遞給君南,硬著頭皮拾級而上,冷汗密密地從肌膚下滲出,不一會,就浸濕了內衫。

    山不算高,走上中門,再上幾級石階,就進了寺門,有兩個小僧人站在門邊迎接香客,體肥身壯,白白淨淨,一看營養就不錯。

    香客實在太多,大雄寶殿一時容納不下這麼多人,香客們不得不在寺院中排起長隊,按照順序魚貫進入殿內,一個高瘦的住持打扮的僧人在維持秩序。

    不管你是達官顯貴,還是無名百姓,在菩薩面前,是一律平等的,人雖多,卻不喧嘩,一個個香客乖乖地按次排好,靜靜地往前移動著。

    王夫人和朱敏六人也跟著隊伍後面,住持無意間掃視過來,對上王夫人的目光,王夫眨眨眼,這住持怎麼看著這麼面熟呀?她不禁又多了幾眼,越看心中越是質疑,她突地轉過臉,盯著君南手中抱著的君無憶,眼瞪得溜圓。她側目看向朱敏,朱敏也正看著住持,額頭冒著冷汗,臉白得沒有一絲血色,兩眼猛地一翻,直直地栽了過去。

    隊伍一向大亂,住持跑了過來,看到倒在地上的朱敏、嚇得直哭的君無憶,面容急促地抽搐個不停,無措得手和腳都不知怎麼擺佈,話更是一句都說不出來。

    君南和秀珠對視一眼,今兒這任務完成得也太順利了,不過卻是超出了意料。

    遺傳是個可怕的事實,任你怎麼遮、怎麼瞞,也是白費力氣。

    君無憶那張臉,從眉眼到唇角、活脫脫都是從住持臉上扒下來的一樣,難怪朱敏會不肯上山,最後竟然嚇昏過去。

    「無憶師傅,要把這位香客抬進客房嗎?」門口的兩個小僧人跑過來幫忙。

    無憶師傅?君無憶的名原來是這麼來的呀!君南和秀珠抿嘴一笑,更加肯定了心中的看法。

    「不了,請給我們端碗水來就可以,我家夫人估計是中暑了。」秀珠婉言謝絕,托起朱敏,移坐到一邊的石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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