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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纖雲弄巧 第一百八十八章 君心難測(十) 文 / 林笛兒

    第一百八十八章君心難測(十)

    林妹妹抬眼間,清楚地看著朱敏臉上掛著的晶瑩淚珠,眼神中那唯有對著愛人才會流露出的嬌嗔和幽怨,那欲說還休的纖美艷唇。就在那一瞬,她猛地被一種可怕的感覺擊中,彷彿有什麼東西在胸中一下子爆開,她甚至聽了輕微的分裂聲。

    白翩翩肢解舒碧兒的那把刀,現在又一刀一刀刺進了她的體內。

    她相信,這世上肯定沒有永遠的。

    就是這樣,林妹妹還在想為朱敏的出現找一個合適的理由,比如她改嫁給白一漢或者別人,她看到大火,跑過來表示一下關心,畢竟她也曾做過君家的媳婦。

    但朱敏的下一句話,讓林妹妹的希望徹底毀滅。

    「無憶,快,喚爹爹,我們無憶的爹爹終於回來了。」朱敏指著君問天,低頭對著懷中的小女孩說,麗容上珠淚滾滾。

    「爹爹!」小女孩講話吐齒不太清楚,但聲音卻是響亮。

    林妹妹緩緩地把臉抬移君問天的後背,小臉有些灰白,她看著飛天堡的一群傭僕們,有的在抹淚,有的在微笑,有的在訴說,但沒有一個人因為朱敏的話而流露訝異的神色,那就證明,朱敏懷中的孩子是君問天的。

    這孩子看上去約莫兩三歲的樣子,再算上懷胎十月,事情發生應該是舒碧兒死後一年多,失去妻子的鰥夫,有這樣的自由,也有這樣的需要,沒什麼好指責的。只是有這樣的佳人在懷,何必還費那麼大力氣穿越去二十一世紀呢?難道是不幸掉進了時光邃道?

    她的詩霖住在四王府,朱敏的君無憶住在飛天堡,誰輕誰重啊?

    林妹妹拚命咬著唇,默默看著站在她面前的君問天,她深愛著,準備托付兩世的男人,突然之間,她發現她看不清他了,他像飄在很遠很遠的空中,她怎麼跳也夠不著。她知道他從來就不是善類,但只要他愛她,她就不計較。他愛她嗎?愛的,全心全意用心愛著,卻不是全心全意用身愛著。哦,也不能這樣說,他和朱敏在一起時,她死了,這事怎麼能計較呢?

    可是她還是計較了,因為她實在不是一個賢惠大度的妻子,心疼得像被誰一折一拍的揪著,她連呼吸都困難,不得不按著心口躬下身來。

    君問天沒有對君無憶綻開一絲笑顏,也沒有接過向他張開雙臂要他抱的君無憶,雙手環胸,一雙英眉蹙起,冷目無表情地凝視著朱敏。傭僕們七嘴八舌,讓他有些應接不暇,無法集中精力想一件事。在突感到身後緊依的無尾熊離開他的後背時,他疾速轉身,林妹妹站在離他五步外,表情平靜。

    「夫人,你要幹嗎?」他指責地問。

    喋喋不休的傭僕們聽到堡主問話,這才發現堡主身後站著的林妹妹,無預期的,一個個倒抽著冷氣,臉露驚恐,幸好日頭正艷,還不至於嚇跑。朱敏更是嚇得花容脫色,緊張的情緒,感染了懷中的君無憶都小臉繃著。

    「哦,這是我的新夫人林氏。」君問天聽到身後的異響,為大家做了介紹。

    又是一陣抽氣聲。

    「嗨,大家好!」林妹妹舉了舉手,擠出一絲溫和的笑容,「初次見面,以後請多關照。」

    君問天的嘴角輕輕抽搐了下。

    「夫人好!」飛天堡的傭僕昔日在白翩翩的親自訓異下,風紀非同一般,立在一堆焦土之上,上百人異口同聲。

    朱敏的臉從雪白不自覺變成了醬紫。

    「呵呵,你們繼續,不必在意我。哦,君堡主,我……聞不來這焦味,到鎮上走走。」她已不是以前的舒碧兒,要考慮與他站在一起,維持某種恩愛的形像。林妹妹不會委屈自己的,她見君問天瞇著眼深究地望著她,好像不贊同,她笑著加了一句:「我也幫不上你的忙,再說我也想欣賞一下飛天鎮的風光。」

    或者是他敏感了,或者感覺到她微笑後面隱藏的疏離,君問天有些不悅,目光黯淡起來,眉心未得疏朗,他知道她在氣什麼,不過,現在也不是可以解釋的好時機,他無奈地點點頭,「那好吧,你到鎮上看看,我處理好這邊的事就去接你,不要跑太遠,帶個丫頭……」不等他說完,她已經走遠了。

    沒有束好的卷髮在風中狂亂地飛舞,遮住了她的眼睛,遮住了她的表情。

    飛天鎮一如從前的熱鬧、擁擠。

    只是鎮上的居民被飛天堡的大火驚住了,癡看了一夜。天亮了,也沒心思做事,各個鋪子裡的掌櫃和小二全都擠在一起,對這場大火發表自己的看法。小攤子的攤販,和買東西的行人聊得手舞足蹈。

    林妹妹慢悠悠地在小街上走著,對投射在她身上的驚愕目光表現淡然,有膽大的追著她後面看著,她報以淺淺的微笑。

    飛天堡的大火新聞瞬息又被飛天堡堡主夫人復活給取代了,這一天,飛天鎮上的水井陡降十寸,唉,話說得太多,口乾啊,口乾就得喝水呀!

    林妹妹路過大塊朵頤飯莊時,看到掌櫃的手插著腰,指揮小二在清掃廳堂。她遲疑了下,信步走進去。

    「掌櫃的,有飯吃嗎?」她揚聲問道,挑了靠門的一張凳子坐下。

    掌櫃的聞聲抬頭,兩隻眼瞪得大大的,早聽說君堡主不相信夫人真的故世,一直保留著夫人的肉身,說有朝一日夫人還會醒過來的。這有朝一日是今日嗎?

    「夫人,你……醒過來啦?」他顫微微地伸出手,想去抱抱林妹妹,快碰到她時,覺得不妥,忙縮回,傻笑地在衣衫上直蹭。

    林妹妹俏皮地勾起一抹輕笑,「都快正午了,還不醒來要等何時呀?」她故意扭曲了他的問話。

    掌櫃的呵呵地笑著,眼一眨不眨地坐到她身邊,「夫人,你真的像個神人啊,這一覺睡了五年多,還能醒來,莫非你是天神家的小姐?」

    「那你以後要喊我神二小姐了!」林妹妹戲謔地擠擠眼,不否認也沒承認自己是舒碧兒。

    掌櫃的剛才還有一些將信將疑,現在聽林妹妹這樣一講話,確信了。突然掉下淚來,瞧見夥計們好奇地在一邊探頭探腦,揮揮手,「去,去廚房做些好吃的,快快端上來,別讓夫人餓著。」

    夥計散去,他朝林妹妹挪近了點,壓低了音量,「夫人,你還記得你還有些銀兩和衣物丟在這裡嗎?」

    林妹妹轉過臉,挑眉望著他,知道他說的是她第一次想趁日全食時回二十一世紀,在他飯莊裡躲了十多日,當狐裘的三千兩銀子,還餘下一些,也有些隨身的衣物和寫給韓江流的一封信。

    她隱藏自己的情緒,輕輕搖了搖頭,「我……不懂你說的那些。」

    「也是,你睡了那麼久呢,有可能不記得。不過,夫人,本掌櫃的沒暗吞你一兩銀子,」掌櫃的拍著胸膛,「韓莊主過來時,我把所有的東西全交給了他。韓莊主在飯莊中坐了很久,眼睛都紅了。夫人,我是趁韓莊主一人過來時才交給他的,沒有外人看見。」說到最後,他特地壓低了音量。

    林妹妹忍俊不禁掩嘴低低笑了,「過去那麼久的事,沒有人在意的。」

    「話可不能這樣講,」掌櫃的說道,「以前本掌櫃的覺得君堡主對夫人不珍愛,可一個男人能五年把正室之位留給一個長眠不醒的人,很是有情有意了。現在夫人醒來了,一定要和君堡主恩恩愛愛過下去,不要以前有的沒的事惹誤會,影響了你們的感情。」

    聽他這麼一說,林妹妹的笑凍結在臉上,「正室之位?掌櫃的,飛天堡中的側室之位添了誰呀?」她故作不知地問。

    掌櫃的怔住了,「難道君堡主沒和你提嗎?」

    「我今天剛到這裡,他忙著處理飛天堡的大火,我們還沒有機會說什麼話。」

    「哦,是這樣,昨夜的那個大火可真是猛哦,好好的一座城堡就毀成一旦,真讓人不捨,有人說是天神妒忌飛天堡的財富,也有人說是惡人眼紅飛天堡。不過,燒了就燒吧,反正君堡主有的是銀子,重建一座就行了。呵,這場大火與夫人醒過來這件事一比,就不算什麼了,最多是煩點神吧!」掌櫃的到想得開,側著頭,說得頭頭是道,「夫人,你問什麼的,側室之位?嗯,君堡主在這五年內就納了一個側室。以前的二夫人說是回江南老家了,三年前,老夫人作主,替君堡主收了君大少的遺孀做側室。懷著身孕時,君堡主去了外地做生意,現在小姐也該有二週歲了,經常抱著在鎮上玩!夫人,你生的小堡主和小小姐,本掌櫃的到從沒見過。」

    林妹妹淡然一笑,盈盈起身,「掌櫃的,我發現我現在好像不餓了,我再出去轉會,餓了就過來。」

    「夫人,那喝杯茶吧!」掌櫃的謙恭地追在身後。

    「以後吧!」林妹妹搖手,「我去……那邊看看!」她指著舒園的方向。那裡是舒碧兒的出身之地,現在已與她沒有任何牽連,可現在,她只想去那裡,如果想流淚的話。

    掌櫃的站在飯莊門外揮手,「夫人,日後可要常來坐坐啊,我給你做好吃的。」

    她笑,沒有回頭。仰頭看天,碧空如洗,白雲悠悠。伸出手感受陽光熾熱的溫度,這次穿載越過來,只是跨越了年度,沒有搞錯季節,蒙古此時正是和北京一樣的盛夏,可是她卻感到從心底沽沽地冒著涼氣,指尖冰冷得有些發顫。

    面對無法指責又理所當然的納妾,她能說什麼呢?心裡那個說不出的滋味呀,酸酸澀澀,如嚼沒釀好的青梅。

    記得以前看過一篇娛記新聞,說影星王祖賢和歌星齊秦兩情相悅,正欲婚嫁之時,突然被娛記揭穿齊秦已有一個七歲兒子的事實,王祖賢當即退婚,遠走異鄉。許多人說王祖賢好沒度量,放棄那麼深愛的男人,只不過就是飯桌上多一雙筷子的事。王祖賢輕問:真的只是多一雙筷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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