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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纖雲弄巧 第一百八十九章 君心難測(十一) 文 / 林笛兒

    第一百八十九章君心難測(十一)

    是啊,只是多一雙筷子那麼簡單嗎?如果你真的愛上那個男人,沒有一個女人會這麼認為的。

    現在飛天堡桌上多的是哪一雙筷子呢?是她嗎?

    面對白翩翩瘋狂的行徑時,君問天問她後不後悔隨他來蒙古?她有一絲心虛,但仍堅定地對他說永不後悔。

    現在君問天再問她,她的答案是什麼?

    仕林留在二十一世紀,詩霖在四王府,這飛天堡對她算什麼?家?和愛人呆在一個屋簷下的地方稱之為家,如果那個屋簷下站著兩個女人,稱什麼呢?

    一走近舒園,林妹妹有一點小小的訝異。那個破落的偌大宅子現在翻修一新,白牆青瓦,樹木參天,花香鳥語,小徑幽深,幾座挑高的屋脊隱現在樹木之中,就連門庭,也像重新油漆了一番。

    她怔怔地站在門外,懷疑自己是不是走錯了地方。門庭上懸掛的斗大的金色的「舒園」二字,讓她愉悅地彎起嘴角,這好像是舒富貴喜歡的方式。

    「這位夫人,請問你找誰?」門房想必是新來的,不認識她。見她在外面立了很久,上前招呼道。

    「碧兒……」這時,園子內走出一位瘦削憔悴的中年婦人,愕然地瞪大了眼。

    林妹妹眨眨眼,打量著夫人熟稔的輪廓,突地,她呆住了,這位婦人是舒夫人。是什麼減肥秘方,把一個滿地滾的肉球變成了眼前的一根竹竿?

    「是碧兒,是碧兒……」舒夫人眼中湧滿淚水,歡喜地抱住她,「君堡主說得真對,你果真沒死,你又活回過來了……」

    「舒夫人,」林妹妹猶豫了下,覺得還是說出實情為好,不然對不起故世的舒碧兒,也是對自己父母的不敬,「我不是你的女兒,我只是和她長相相似而已。」

    「而已……」舒夫人重複著她的語尾,「不,我生的女兒我認識,不會認錯的,你就是碧兒,我可憐的碧兒。」她心疼地撫摸著林妹妹的面頰,涕淚滿面。

    「我姓林,叫妹妹,真的不是舒碧兒,我……昨晚剛來到這裡,舒碧兒已經火化了,就葬在草原中心的湖邊。」林妹妹深吸口氣,輕輕地說。

    「世上怎麼會有兩張一模一樣的臉?」舒夫人慌張地哭著,不願相信。

    林妹妹不捨地替她拭去臉上的淚珠,「這世上什麼奇事沒有呢!君堡主遇到我時,也是很驚訝。」

    「你真的不是碧兒?」舒夫人又追問了一句。

    「不是,可是我會像碧兒在世時一樣孝敬你。」晶亮的清眸飽含笑意,「舒夫人,我聽君堡主說你以前好像身體很不錯,現在怎麼?」她婉轉地問道。

    舒夫人喉嚨一梗,「那你應該也聽說我兩個女兒的事,長女緋兒被人殺死,至今不知兇手是誰,次女碧兒難產而死,這一樁接著一樁的打擊,哪裡能承受。以前一家人呆在一起,雖窮可是心安寧。現在黑髮人不在,只留兩個白髮人,再好的日子過著也不開心,不知不覺就瘦成這樣了。碧兒,哦,又喊錯了,堡主夫人,到園子裡坐坐吧!」

    林妹妹含笑挽住她的手臂,舒夫人邊走邊仰頭看著她,「唉,真的好像,好像!」她一路歎道。

    園子裡的花草現在也修整得清清爽爽,很有條理,出出進進的都是陌生面孔,林妹妹四下張望,「舒員外不在嗎?」

    「他現在也不賭了,愛上下棋,找幾個棋友玩去了,打發時光罷了。」

    「侍候碧兒小姐的沈媽呢?」林妹妹伸手,別好落下的卷髮。

    「君堡主對你說得真多!」舒夫人說道,「沈媽去年的時候回老家去了,人一老,就想依著兒女。」

    「你們的日子過得還舒適吧!」秀眉一揚,看到以前通往她閨房的那個園形月亮門還在,依稀可以樹影後面的廂房。

    「雖說碧兒走了,可是君堡主對舒園還很照顧,甚至比從前還周到,這日子好得不能再好,就是一想到兩個婦兒,心就伸不開來。」舒夫人抬頭,發現林妹妹目光定定地盯在前方,「那就是碧兒以前住過的房子,舒園整修時,我沒讓動,她的東西都還在。」

    「我可以去看看嗎?」低低的嗓音有點發抖。

    「可以,請過來。」舒夫人領著她走過月亮門,輕輕推開油漆斑駁的木門,林妹妹微微閉上了眼,「你隨便看,我找人給你砌茶。」

    她聽到舒夫人離開的腳步聲,這才緩緩睜開眼,入目之處就是擱在桌上韓江流送的幾本書,床鋪上雪白的狐裘、綠色的風褸、白色的裌襖疊得整整齊齊。她慢慢走過去,輕輕地撫摸著。她只覺得走了幾個月,卻是五個春秋過去了。

    衣衫依舊,人卻不是從前的故人了。

    她捧著雪白的狐裘,心中一疼,淚落了下來,一顆一顆打濕在狐裘上,皮毛瞬時粘在了一處,濕濕的,也像在哭。

    「君堡主,夫人在……裡面。」抽泣聲中,她聽見舒夫人恭敬的說話聲。

    她還沒來得及擦去淚水,君問天已經站在了門外。

    冷峻的眼眸對視上她的淚眼朦朧,眸光深了幾許,幽幽落在她手中的狐裘上。

    舒夫人親自端著茶盤,站在君問天的身邊,正午的艷陽灑在潔白的茶具上,反射出幾道五彩的光芒,眩目得林妹妹睜不開眼,他把她看得透透,她卻看不清他。

    「君堡主、夫人,請去客廳用茶吧,這裡實在是太簡陋。」舒夫人熱情地相邀,轉身欲引路。

    君問天淡淡地抬了下手臂,接過舒夫人的茶盤,「我和夫人不算是舒園的外人,不需那麼多禮,就在這裡喝點茶。你有事先忙去,我們坐會就走。」

    舒夫人也是個精明的玻璃人兒,君問天從來就不是和人說客氣話的主,這話的意思就是想讓她離開,兩人好說話。她很識趣地點點頭:「這天氣熱,我去廚房讓下人給兩位切點瓜果,君堡主,那麼,你請進去,我們一會再見。」

    「夫人慢走。」

    舒夫人歎了口氣,心想著要是這林夫人是碧兒該有多好,看著小兩口這甜甜蜜蜜的,做娘親的心裡不知該有多開心,怎奈人死哪能復活,不過再想想,君堡主用心良苦地又娶了個和碧兒一模一樣的女子,也算是對碧兒上了心。

    罷了,人生在世,不能貪求。她兩個女兒都是早亡的命,把所有的福氣都折給她了。舒夫人一路想著,一路抹淚,慢慢遠去。

    君問天大步跨進廂房,把茶盤放在桌子上,走到林妹妹身邊,緊挨著坐下,順手想移開她面前的狐裘,林妹妹突地一用力,緊抓住不放,黑白分明的大眼挑釁似的瞪著他。

    君問天繃緊臉龐。「妹妹,知道不知道,你這樣子會讓我懷疑你此時心裡想著的不是你老公,而是另一個男人?」

    「不可以嗎?」林妹妹冷冷一笑,「結了婚,束縛的是身子,但心是自由的,我愛想誰就想誰。」

    君問天眼角抽搐,沉聲問道:「你心情不錯嗎,現在還有心思和我開玩笑。」

    「我這玩笑有你開得大嗎?」林妹妹一下跳了起來,音量提高八度。「就知道你和朱敏藕斷絲連,永遠扯不清。沒關係啊,扯就扯吧,連就連,我那時死了,你們就好好地過,又沒人攔你們。你何必裝什麼大情聖,還跑到二十一世紀誘惑我?我該死的就是這麼沒骨氣,經不住一哄,就傻傻的信了你。」

    「林妹妹,講話之前請在腦子裡考慮一下。」君問天臉色鐵青地站起身,怒視著他,雙拳緊握。

    「哈,你是覺得被我冤枉了還是覺得我沒資格說這些,要不然你想打我?」林妹妹甩開擋在眼睛前面的卷髮,小臉因憤怒而漲得通紅,「對,對,這是蒙古,男人是允許三妻四妾的,我說什麼都不合適宜,哦,哦,我似乎是有點冤枉你了,聽說你和朱敏的親事是老夫人做的主,不是你的本意。君問天,做男人要負責任的,搞大了人家的肚子,你娘親怎能不替你善後呢,而且也不能讓君家的後代不明不白的流露在民間呀,你……」

    君問天突然雙手鉗制了她的身子,緊緊的,冷眸直直地看進她的眼底,臉上浮出一絲劇痛的失落,「妹妹,這麼多年,我體會到,夫妻結合的基礎是彼此相愛,夫妻相處,則是彼此信任。當初,你懷著身孕,住在行宮,我就是沒有做到信任你,才讓你受了那麼大的委屈,才讓我們夫妻生死相離。重新找到你之後,我對自己說,要永遠相信妹妹是愛我的,不管何時何地,哪怕是親眼所見你被邢輝抱在懷中親吻時,我可以妒忌,可以發瘋,但是一定要信任你,要問清一切情形。我做到做到了,就像剛才,你對著狐裘流淚,我看著心裡很不是滋味,可是我知道你流淚不是因為還愛著韓江流,你一定是因為別的。妹妹,你呢,你也能這樣沒有理由、不被所有的事左右,而無條件地信任我嗎?」

    他俯身在她的耳邊,因痛楚,嗓音有些暗啞,林妹妹大睜著雙眼,聽得心悸,聽得恍惚。

    「你讓我怎麼信任你呢?那個女孩那麼大了,還喊你爹爹,她都進府做了三夫人。難道要我閉上眼、捂上耳,當什麼都沒聽見都沒看見嗎?」林妹妹無助地搖頭,委屈的淚沽沽地流個不停,「我知道要信任,可是信任不是裝傻,不是自欺欺人。」

    君問天苦笑地傾傾嘴角,長歎一聲,拉過她,坐在床沿上,把她抱坐在自己的膝上,貼得緊緊的,下巴擱在她頸側,對著雪白的脖頸吹著熱氣,「你哪需要裝傻,根本就是百分百的傻,衝動的小闖禍精。」他生氣地抓住她的小手,狠狠地咬了一口,疼得她秀眉堅起,他寵溺地笑了,「以前不是古靈精怪的嗎,遇到什麼稀奇的事,搶著說個不停,生怕人家不知你聰明似的。那孩子多大,也不細瞧瞧,也知道是娘親做的主收她做側室,那時我在哪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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