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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纖雲弄巧 第一百五十三章 倆倆相望(二) 文 / 林笛兒

    第一百五十三章倆倆相望(二)

    「四弟!」窩闊台淒然地說,「我這病是不行的了。」

    自窩闊台繼汗位之後,兄弟間已是君臣名份。這一聲「四弟」好像已是很久以前的事,拖雷不由地想起年少時兄弟們在草原上並駕馳騁的情景,一時有些感慨。

    「三哥偶染小疾,三五日就會好的,何出此言?」

    窩闊台說道:「方纔巫師為我祈禱,上天怪罪,定要拘我,若我不去,說除非親王代我才行。親王都是手足,都有妻有子,我怎能開口要求他們代呢?」

    拖雷微微握緊拳頭,身子緊繃著,感到掌心中滲出密密的冷汗,他謹慎地看了看窩闊台,斟酌了下,問道:「巫師說怎麼個代法?」

    窩闊台從枕頭下抽出羊皮卷,「四弟請看,都寫在這上面呢!」

    拖雷覺得整個人像突地掉進了冰窖中,渾身冰涼。那張羊皮卷是他親筆寫給君問天的,上面詳細地寫著推翻窩闊台的佈兵擺陣,何時動手、有誰接應、糧草在哪、兵器幾時到位……行行列列,條條目目,清清楚楚,最後還特地簽下自己的大名,加蓋了印章,以證真實。

    「大汗這病原來是專為我生的呀!」他自嘲地傾傾嘴角,面色慘白,握著羊皮卷的手止不住的顫抖著。

    窩闊台微微一笑,坐起身來,「朕本來無病,但君堡主非要給朕送藥,朕承不下情,只好病了一場。四弟,你真的願意代朕贖罪嗎?」

    「君問天……」拖雷從齒縫中擠出三個字,眼睛血紅。

    「不要喊他了,他聽不見的,四弟啊四弟,枉你和他私交也不錯,難道你不知君堡主是個何等人物嗎?」窩闊檯面色一沉,擺上了君王的威嚴,「其實怪不得別人,是你送上門來給人家機會的。朕對你看得透透的,但因是手足,一忍再忍,沒想到你卻不當我是你的三哥,罷了罷了,我不再說兄弟之情,現在我能做的就是讓這事不聲張,免得讓你的兒子們在人家抬不起頭,我會繼續給他們王子的封賞,你好好地去吧!替朕贖罪,是朕想到的最周全的法子,讓你有尊嚴的離開,保你一世英名。」

    「三哥替我都想好了,我還有什麼話講呢?」拖雷輕笑,緩緩抬起頭,定定地看著窩闊台,「我笨,著了君問天的道,大汗你呢,你是聰明人,怎麼想到染指他的娘子呢,你不知那個鬼靈精般的女子是他的命嗎?他會輕易放過你?」

    「哼,現在不是他放不過放過朕,朕放過他就不錯了。」窩闊台冷冷笑道,「四弟,你三哥比你高明之處,就是守得寂寞,耐得住等待,你太性急了。」他轉頭,拍了下手掌,一個披頭散髮的巫師走了進來,雙手合掌,一陣唸唸有詞,不知怎麼的,像變魔術似的,從袖子裡取出一杯酒,然後,遞給拖雷,說道:「王爺把這酒飲下,即可往天神那裡領命了。」

    拖雷仰面大笑三聲,這是什麼酒,他不知嗎?英雄一世,沒倒在戰場上,反死在陰謀中,成者為王敗者為寇,認命!他接過酒,什麼話也沒說,一飲而盡。只覺得頭重腳輕,四肢無力,舌根發硬,連說話的力氣也沒有了,窩闊台讓人將拖雷送回四王府。

    四日後,英勇無比的草原英雄拖雷在王府中不甘心地閉上了雙眼。隔了兩日,病了近一個月的大汗窩闊台病情真的好轉,草原上秋風四起時,他英氣逼人的走進了議政殿。

    拖雷下葬那日,君問天讓人整理庭院,開窗清掃廂房,備馬車,他要去行宮接娘子舒碧兒回府。

    行宮今天特別的安靜,所有的侍衛全部撤去,府中就幾個傭僕出出進進,門倌懶懶地倚在大門邊打盹,聽到馬車響,忙睜開眼。

    「君堡主,小姐已經等你多時了。」門倌掩面,偷偷打了個呵欠。

    「她……她好嗎?」優雅的磁性嗓音控制不住的顫抖了下,腳下恨不能裝個輪子,快快地滑進去,見到他朝思暮想的小闖禍精。他這麼激動,以至於都沒注意到門倌對碧兒的稱呼。

    「小的沒看清,小姐坐轎進來的,簾子遮著呢!」

    「坐轎?」君問天停下腳步,心底隱隱的不安,「她不是住在這行宮嗎?」

    「誰說的,早就搬進皇宮了,今兒是特地為堡主才回來的。」

    君問天深深地吸了口氣,眉不自覺地蹙起,君南怎麼也不給個信呢?

    門倌領著君問天來到行宮的客廳,而不是碧兒原先的廂房。遠遠地,他就看到碧兒碩大的肚子,腳步驀地加快。

    碧兒一身簇新的宮裝、頭戴珠冠,肚子聳得高高的,幾乎可以遮住她的小臉。坐,對於她來講,也已是一件很吃力的事了。

    「碧兒!」君問天瞧著心都疼得揪起來,半蹲下身,握住她的小手,愛憐地放在嘴邊吻著,「想我沒有?我來接你回府了。」

    碧兒面無表情地凝視著他,原先活潑生動的眼眸像一彎死水,木然空洞。

    「君問天,太晚了。」她輕輕說道,「今天大汗已經封我為舒貴妃,我不再是你的娘子了。」

    「寶貝,」君問天溫柔地笑著,笑意邪魅性感、深情款款,「不要耍小孩子的脾氣,是不是怪我接你接晚了?我不好,回府後,讓你打讓你罵,我保證不回嘴不回手,全聽你的。乖,咱們回府。」他抬手欲抱碧兒。

    碧兒搖頭,閉上眼歎了口氣,「沒有誰能受得了一而再,再而三的食言,你說日日來陪我,你沒有來,你讓我收拾好行李等你過來接,我眼都望酸了,你沒有來。君問天,我知道朱敏現在府中,你分不開身,我不怪你,食色性也,這乃是人之常情。我也勸慰過自己,讓自己去理解你,但我的承受實在有限。沒有人永遠會在原地等待的,我失望不動了,我累了,君問天。」

    「碧兒,又說氣話,」他擁緊她,揉亂她的秀髮,親暱地咬了咬她的鼻子,「亂吃飛醋,這天下哪個女子能有我家小娘子讓我情不自禁呀!」

    「看來你是試過不少女子才得出這個結果的。」碧兒苦笑,「你再多試幾個,就會發現勝過我的女子數不勝數,我充其量就是一隻青澀的酸蘋果。」

    「我就喜歡吃酸蘋果,對我的胃口。碧兒,娘子,小闖禍精,寶貝,不無理取鬧了,來,我們回府。」他輕咬著她的唇瓣,放肆地把舌抵進她的口中,橫衝直撞。

    「不要再自欺欺人了,君問天,我說的是真的。」碧兒推開他的頭,一字一句地說道。

    君問天沒有動,眼眨都不眨的看著她,突地低下頭,咬住了她的脖頸。

    碧兒輕輕擰眉,發出一聲嚶嚀,但她沒有動。

    「為什麼?」好一會,君問天才抬起頭,碧兒的脖子顯目地印著兩行帶有血跡的牙印。

    「接受一個愛你的人比接愛一個你愛的人輕鬆太多,大汗的愛不比你少,和他一起,我不用猜疑,也不用牽掛,不會患得患失,當然更不會失望,也不用擔驚害怕。孩子生下後,我會送回……」

    「啪,啪!」

    碧兒雪白的面頰上兩邊瞬時印上五個指印,她沒有抬手觸摸,只是黯然地眨了眨眼睛。

    「說好了要彼此信任,不過一個月,你就等不及我的解釋嗎?我在君府中夜夜都牽掛著你,寶寶有沒有煩你,你有沒好好吃飯,有人陪你說話了嗎,身子有沒不適?如果可以來,我怎麼會丟下你?」他心痛地問道。

    「我不想等一個隨時都會騙我的人,太委屈了。我們的婚姻開始就是一個錯誤,結束是正確的。你一有事,就會把我推開,我怎麼去信任你?夠了,君問天,我不想和你吵,我真的很累,以後……我們不會有機會碰面的,你多多保重。」

    如果君問天細心點,就會看到碧兒整個身子一直都在顫慄,可惜他已經心痛如割,疼得沒有了理智。

    「你真的要拋下一切,離開我嗎?」他咄咄問道,扣住她的手腕。

    「我以為我已經講得很清楚了,」碧兒低下眼簾,「其實你現在和我講什麼都不合適了,我是大汗的妃嬪,請注意分寸……能夠相遇也是一場緣份,君問天,我們好聚好散。」

    「說得真輕巧,」君問天獰笑著,「說我無情,你才是真的無情,懷著我的孩子嫁給別的男人,你就如此耐不住寂寞嗎?」

    「挺著肚子嫁給別的男人,不說明我是多麼的無奈和可憐嗎?你不讓我絕望、死心,我能這樣做嗎?君問天,有時候,人是無法選擇的。」碧兒狠命的咬著唇,嚥下奪眶的淚水,恨不得一頭撞死算了,再說下去,她一定會哭,也許會忍不住說出真話,那樣,君問天一定會破釜沉舟,捨了命的和窩闊台頂著幹。君府和飛天堡會夷為平地,幾百口人血流成河,駱雲飛、君青羽、婆婆、君問天還有腹中的孩子都不能活著,她不是個天使,她是斤斤計較的小女人,掂量了又掂量,覺得捨棄小我保存大家很划得來,才不得已這樣做的。

    「你想要我怎樣愛你?」君問天托起她的下巴,目光冷得刺人,「婚後這些日子,你都感覺不到?」

    「那又怎樣,我起先愛的人並不是你,我是被你強暴才無奈和你一起的……」

    「啪!」君問天抬手又甩了碧兒一掌,碧兒半個臉高高地腫起。他視若無睹地轉過身,覺得身子被她的話戳得破爛不堪,每個傷口都在往外滴血,「你這樣認為,我就不攔住你的錦繡前程,舒富貴夫婦這下子是名幅其實的富貴了。你有句話說得對,比你好的女子數不勝數,飛天堡有的是銀子,我想娶多少就娶多少。何必在你這棵樹上吊死呢?舒妃娘娘,打擾了,請問草民君問天現在可以退下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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