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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亂倫迷霧 第一百三十六章 從此蕭郎是路人(九) 文 / 林笛兒

    第一百三十六章從此蕭郎是路人(九)

    君問天面無表情地推開她,低下頭專注地看著賬簿,什麼也沒回答。

    白翩翩等了一會,有些難堪地搓了搓衣角,輕歎一聲,飄出了房門。

    聽到腳步遠去,君問天咬著唇,從旁邊憤怒地扯過布巾,狠狠地拭著嘴唇,直到唇瓣發白。

    「啪!」扯布巾的動作太急,帶動了旁邊一個小包袱,包袱掉在了地上。

    君問天彎身拾起,記得這是碧兒臨走之前給他的,說是白蓮的東西,他這兩天顧著虛與委蛇地對付白翩翩,還沒顧上看呢!

    碧兒說裡面的東西對抹去他心底的陰影會有幫助,他的小闖禍精呀,在他對她那麼冷時,仍把他的事放在心上,想起她抱著他埋在他懷中,一口一個老公的喊著,小手還調皮地鑽進他的衣襟,和他笑鬧,他的心不是在跳動,而是在顫動。

    包袱裡就兩樣東西,一幅白蓮的畫像,幾張寫得密密的書箋。

    君問天關實了門,把燭火挑亮,緩緩打開了畫像,只瞟了一眼,就扔在了一邊。這種天仙般絕麗的面容包裹著一個骯髒不堪的靈魂,看多了噁心。他拿起了書箋。

    不得不承認,白蓮是個多才多藝的女子,琴棋書畫,無一不精。這一手清秀的書法,與習字多年的白翩翩也不相上下。

    君問天掃了幾眼書箋,身子不由地坐正,眼瞪得溜圓,握著紙箋的指尖情不自禁地顫慄。

    「她就是君問天現在的夫人嗎?小院與韓府的樓閣有點距離,我看不清楚,但那頭卷卷的發錯不了的,蒙古國中不會有第二個女子有著這樣的頭髮。上次見她,是哲別特意安排的,在街角與她相遇,想看看她是不是認識我,是不是發現我被移棺的事?好奇怪,這世上怎麼會有那樣一個女子呢,明明不是花容月貌,卻讓人移不開眼睛,那雙黑白分明的眸子好像會說話一般,臉上的表情有著孩童的調皮,又有著女子的嬌柔。君問天好像很在意她,看著她和韓江流笑語,躲在黑暗中能沉得住氣不打擾她,換成從前是我,只怕他一個巴掌就甩上來了,惡言諷語像雨點,恨不得殺了我。人和人真不一樣,為她,君問天象改變了許多,真讓我吃驚。我讓護衛向她射了把飛刀,君問天果真撲上前去,不顧生命地護著她。我想我有點難過了。」

    「從我及笄,喜歡我的男人就很多,可是沒有一個會說愛我願意為我獻上生命,當然,歡愛的時候,男人什麼都說得出,但那又能當真嗎?嫁給君問天幾年,他一天都沒給過我好臉色,連碰我都覺得髒,但因為我洞房夜說的那一番話,他又不得不忍受我,看著他扭曲、抽搐的俊容,有時真解恨。他原來也是會愛人的。」

    「有時我想如果君問天知道我其實並不是他的妹妹,他會怎麼辦?,沒有一個男人會接受一個不貞的妻子。世道真不公平,為什麼男人可以左擁右抱,女人就必須一生只有一個男人呢?我是個虛榮的女人,我喜歡男人的恭維和寵愛,是很多男人。像我這樣美艷如花的女子,怎能只配一個凡夫俗子?如果這世上有一個男人,能集天下男人的優異於一身,我想我有可能會為他忠貞的。」

    「那個男人,我遇見過。蒙古國的四王子,有才有貌,尊貴、威儀,這世上沒有任何男人可以取代他。我第一次見到他,他為船舶之事找爹爹商談,我的心怦怦直跳,手腳發軟,連話都不會講,夜晚傻傻地站在他的門前,告訴他我喜歡他。他是我的第一個男人。我真的迷戀上他了,想和他一生一世都不分開,我找爹爹要求與君問天退婚。爹爹自年輕時就癡戀王夫人,想著兩家聯姻,以後就有理由多走動,他可以經常見到王夫人,我很小就懂他的心思,王夫人來白府做客,爹的眼神比平時亮了幾份。爹說什麼都不同意退婚,我去求拖雷向爹開口。拖雷一把推開我,讓我不要破壞他與君問天之間的友情,他那時已經有了一位正王妃、三位側妃,和我在一起時,他正要娶第四位側妃。我真的好恨君問天,若不是他,第四位側妃一定是我,爹爹也不可能會攔阻我。」

    「後來,拖雷疏離了我,再也不見我,我好難過,向表哥哭訴,賭氣地和表哥發生了關係。看著表哥臉上露出的那種驚艷之色,我發現在**的歡悅中,我又找到了自信。我和表哥去青樓,扮成樓裡的姑娘,與恩客們打情罵俏,看著他們為我爭風吃醋,大打出手,我覺得好快樂,但有時我還是會很想拖雷。想得太痛,對君問天的恨意就更重。是他讓我這麼難過,那我也不能讓他好受。」

    「婚期臨近,我終於想出了一個好法子。他太驕傲了,對什麼都冷冰冰的。洞房之夜,在纏綿之後,他愕然地發現我不是處子,我嬉笑地告訴他我是他妹妹,我的第一個男人是我父親,哈,反正他不可能找誰對證,我想怎麼編都可以,我就是要看著他痛,我就是要看著他被別人取笑。他痛苦的樣子,至今想起來真好笑,他撕攔了喜服,把洞房所有的家俱和擺設都砸碎了,一個在外面瘋狂地奔了一夜,第二天,他乖乖地跑回來,說會好好待我,只要我乖乖的,他一輩子都會對我好,也會在表面上維持這份夫妻關係。」

    「我可能會乖乖的嗎?我已經離不開男人們了,那個君仰山,我只不過勾了下指頭,他就跳上了我的床,駱雲飛,我稍用了點手腕,才達到目的,他原來是遼國王子,哇,真是意外,君問天好像也不是等閒之輩啊,白一漢太倔了,軟硬不吃,表哥仍然溫柔如水,我發現到了飛天堡,我比以前過得還愜意,但心為什麼還是空空的呢?」

    「直到我再次遇到了拖雷,他在我的心中,真的是無人可代替。我多麼希望他能一心一意的愛我一人,為了他,我什麼都能捨,什麼都願意去做……」

    君問天無力地閉上眼,後面還有幾頁,他不想再看下去了。碧兒說得對,看過之後,他心頭那種亂倫的自責感消失了,可是卻多了一絲無言的沉重。那樣一個不守婦德的女子,心中竟然也有這樣的一份嚮往,真是諷刺。

    她不幸,與拖雷相遇。

    他不幸,與她結合。

    這都是惡緣,逃不掉的。假如她不嫁他,是不是一切就會改變了呢?

    沒人知道,但他還是情願受過這樣一份痛,才讓他與碧兒的相遇,才意識到真正的愛有多麼令人心蕩神怡。

    不去埋怨,發生的都發生了,白蓮怎麼也想不到居然死在拖雷之手,這樣的報應還不夠重嗎?他何必還去念念不忘與她之間的過節。

    她可恨,可嫌,實實在在也可憐。

    他對她,餘下的唯有同情。

    與她相比,他現在是多麼的幸福,老天把碧兒賜給了他,所有的痛都抵消了。

    他的心情沒有哪一刻有現在這麼輕鬆。

    碧兒,我的小闖禍精,再等幾天,我就會來到你身邊,到時隨便你怎麼懲罰於我,只要你不與我再分離。君問天在心中暗道,俊容上滿溢著無法形容的溫柔。

    碧兒記得讀中學時,生理衛生課上講過,人的心臟和拳頭一般大小,這是指一般人,像她就絕對不止。如果腳可以像手那樣彎曲成拳,她估計她的心臟應該有那麼大。

    為什麼呢?

    因為她很堅強呀!堅強當然就要有一顆強壯的、棒棒的心臟,不然也承受不住一個接著一個的打擊。

    別人失戀都哭得像個淚人兒似的,有的還想不開,要麼『自殺』,要麼就瘦得形削骨立,如非洲難民似的。她可不止是失戀,是被拋棄哎,按照二十一世紀的婚姻法,妻子懷孕期間,丈夫就沒有權利提出離婚的。可在這蒙古,不興這個,君問天打發她就像打發一隻跑錯地方的羊,一瞪眼,她就跑得遠遠的了。不珍惜她的男人不值得留戀,朝三暮四的男人很讓人討厭,也許她也沒到愛他愛得生死不離的地步。韓江流當初和她分手時,她還從茶館不顧形象地哭著跑了出來。這次,她可沒什麼掉淚,至少沒有當著別人的面掉過淚。

    堅強的原因還有一個,她腹中的寶寶最近調皮得很,一直動個不停。她不知別人胎動是什麼樣,她腹中寶寶動起來,就像幫她在撓癢癢,惹得她咯咯直樂。

    三王府作為行宮,大肆修整過,又雅觀又舒適,居住條件好的沒話講,府中的廚子手藝也很好,對江南的小吃特別拿手。這種地方是給大汗懷念故居時偶爾回來住住,不然就賜給成婚的王子。當今大漢的幾位王子還年少,現在都住在宮內,這行宮也就空著。現在成了她一個人的宅第,橫著、躺著隨便走,有那麼多的護衛和傭僕,要多威風有多威風。

    她想裝下棄婦的可憐都不太好意思。

    其實,她過得如此舒坦,是因為窩闊台的寵溺,這是王府中所有人心照不宣的。窩闊台也沒讓人刻意隱瞞,大都城現在都知飛天堡堡主的棄婦住在三王府,這可是一個很讓人津津樂道的桃色話題。窩闊台高明就在這兒,無需特別昭示,她的所有權不言而喻。

    她來投奔窩闊台,就已做足了心理準備。她才不在意那些人的眼光,能有個舒適而又安全的環境讓她好好待產就行了,其他的她慢慢想辦法。但對待窩闊台的態度上,她改變了許多,不至於以身相許,至少也應知恩圖報。

    她對他友善許多,也非常真誠。她是有些欣賞這位蒙古大汗,能在幾位優異的王子中脫穎而出,想像他就有多傑出。他非常寬容、豁達,也非常精明,溫和的眼眸中隱藏著犀利。但這樣的一位君王,在她的面前卻非常謙恭,甚至是小心翼翼地在呵護她、寵溺她。她有時會想,如果沒有遇到韓江流和君問天,她直接穿越到三王府,她會喜歡窩闊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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