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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姐妹替嫁 第七十一章 無風一縷痕(四) 文 / 林笛兒

    第七十一章無風一縷痕(四)

    君問天眼前一黑,扶著桌子站起身,「後園的小徑是通向何處?」

    白一漢不禁緊張了起來,覺得事態有點嚴重,「後園小徑是通往大街的,下人們採買、運送垃圾都是從那裡出入。」

    「出了大街又通往何處?」君問天突然暴跳如雷,臉色陰沉冷漠。

    「一邊通往皇宮方向,一邊是出城的官道。」

    君問天深深地呼吸,按住胸口,許久,才吐出兩個字,「備馬!」

    白一漢從來沒看到君問天這麼陰鬱,四位男子動作迅速地轉過身。「少爺,我給你拿斗蓬去。」

    「要什麼斗蓬。」君問天撩開袍擺,「凍不死人的,動作放輕點,不要驚動老夫人。」

    「我知道的,少爺。」白一漢不敢多嘴,隨著君問天匆匆來到後園,君問天一腳踢碎角門,跨上黑衣男子牽著的大馬,六騎像風一般刮向大雪深處。

    「少爺,我們要出城?」

    「難不成進宮做皇帝?」

    「這……大雪天,不可能有人出城的?」

    「閉嘴!」君問天死命的抽打著胯下的駿馬,怒視著根本看不清楚的前方,不要命地往前狂駛。沒有誰告訴他,他就知道她出了城。她一直要他放了她,重複說了多次,後來她不再提,他以為她死心,不是的,她只是蓄勢以待,準備著徹底地離開他,對,她說過她終是要離開的,留也留不住。說到做到,選擇在他成親的那一天,很像她不鳴剛已,一鳴必驚人的作風。只是她有這樣的本事嗎?誰幫了她?她又去向何處?

    他好奇瘋了,好奇得生出殺人飲血的衝動,渾身就像沸騰的溶漿,很快就要噴湧暴發了。

    不知她現在到了哪,他還能不能追上?他現在暫時不去想,出城的山道就這一條,另一邊是茫茫的草原,天總是有邊際的,不停不息地趕,他總有追上她的時候。

    「吁,吁……」韓江流拉住馬韁,讓馬放緩腳速。「妹妹,冷嗎?」拚命跑了幾個時辰,離大都城約莫快有一百里了,臉都像凍僵了,不過心中卻是熱呼呼的。

    碧兒慶幸自己準備工作做得不錯,衣服穿得夠厚,不過還是冷,「還……還好!」她哆嗦著往韓江流身上貼了又貼。

    「我們再跑幾個時辰就到小鎮,找間旅館住下,洗個熱水澡,喝點熱湯,你好好睡覺,乖乖地等我,聽說江南比這兒暖多了。」

    「快別說,你越提我就好想現在一步就到江南。」碧兒想像著文人墨客下美景如畫的江南,不是向住那份詩意,而是那暖融融的陽光,躺在草地上,盡情曬日光浴。

    「唉,籌劃了那麼久,卻不想碰到這種天。妹妹,讓你受苦了。」韓江流是滿心的不捨,要不是要騎馬,都想把她抱到前面好好摟著、疼著。

    「韓江流,好見外哎!難道就我一個人在受凍,你有地方躲風啊?」她嬌嗔地輕掐了下他的腰,「趕個路怕什麼,我剛到這裡,一個人在草原上醒來,正是半夜,剛好看到……那才怕人呢!」不想,想了就會不由自主想到君問天。當他**初醒,發現她不見,會是什麼表情呢?

    「妹妹,你到底是從哪裡來的?」韓江流窩心地一笑,問出壓在心中的疑問。

    「嘿嘿,這個呀,等我們成親後再細細講給你聽。不然你現在知道了,一害怕扔下我,我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怎麼辦?」

    「亂說!妹妹,即使你是妖是魔,我都不會棄你的。」

    「哇,這麼肉麻的話都講得出來,韓江流,你原來也很傻呀,你以為在演《聊齋》啊,還魔、妖呢?」

    「《聊齋》?」

    「就是清朝時期,有個老夫子寫的一本關於神鬼妖與人的小說,哦哦,清朝還要過個幾百年才能到呢!現在還沒到元朝。」碧兒自言自語。

    韓江流拍拍凍僵的臉,「妹妹,有你以後,我這一輩子都不會太平淡的。」

    「這句話是代表你很開心還是代表你很無奈?」她壞壞地一笑,逗他。

    「妹妹!」溫雅的俊容一急,「你還不懂我的心嗎?」

    「哈,上當了。知道了,你的心明月可簽,縱使蒼海變桑田,海枯到石爛,你對我的心都不會變。」

    「怎麼辦,我……想親親你?」韓江流扭過頭來,聽著她戲謔的俏語,心中蕩起無限的柔情,生出要與她更貼近更相融的衝動。

    碧兒臉一紅,清咳幾聲,「外面在下大雪呢!我們快點走吧,到了小鎮,再……親不遲。」

    「嗯!」韓江流有些遺憾地點點頭,抓緊馬韁,一夾馬腹,耳邊突地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

    「韓江流,我們終於遇到同行的人啦!」碧兒也聽到了,興奮地叫道。「也有人像我們一樣雪夜趕路呀,哈,風雪夜歸人。」

    馬蹄聲越來越近,也越來越急。韓江流一怔,「駕,駕,抱好,妹妹!」他壓低聲音,奮力往前駛去。

    「怎麼了?」碧兒感到他肌肉的緊繃,不安起來。

    後面出現了六個黑點,慢慢放大。「少爺,前面有匹馬!」

    這聲音有點耳熟!碧兒趴在韓江流的背上,不禁打了個冷戰。

    六匹馬風馳電掣般駛了過來,很好越過了韓江流,六匹馬一字排開,把山道擋得嚴嚴實實。

    韓江流不得不拉住馬,驚惶地看著前方。

    「韓少爺!」白一漢倒抽一口涼氣,四位黑衣男子面面相覷,震驚得把眼瞪出眼眶。

    君問天優雅地傾傾嘴角,拍馬緩緩駛到韓江流身邊,圍著轉了幾個圈,突地一把扯開韓江流的斗蓬,碧兒抖得像片搖搖欲墜的落葉,緊緊抱著韓江流,不敢看向他。

    「君兄,聽我解釋!」韓江流抱拳,壓下心頭的愧疚,鼓起勇氣看著君問天。

    「你沒資格喊我君兄!」君問天揮手,接連幾掌,狠狠地落在韓江流臉上,韓江流沒有還手,也沒有閃躲,「是的,作為多年的朋友,做下這種事,確實已無資格稱你為君兄。可是,今天我拚死一定要帶走碧兒。」

    「哦,」君問天扯出一個沒有笑意的笑容,「說說你非這樣做的理由,是她有傾國傾城的貌,還有她有讓你飄飄欲仙的本事?」

    碧兒本能地瑟縮了下,抱著韓江流的雙臂驚得差點脫開。

    「君問天,你不要這樣侮辱碧兒。」韓江流安慰地拍拍碧兒的手,「你們的婚約並不是真的。」

    「誰說的?是沒有媒人,還是沒有彩禮,還是我沒有大張旗鼓的迎娶?」君問天好笑地傾傾嘴角。

    韓江流無力地閉了閉眼,「在你們成婚之前,我和碧兒就已經相愛了。她因為迫不得已的緣故嫁給你,我們相約兩年後……」

    「慢著,」君問天打斷了他,「迫不得已?我的記憶不太好,可是親愛的娘子,好像當初是你親自跑到飛天堡,主動要求嫁給我的,是不是?」

    莫名的淚水湧上碧兒的眼眶,她哀傷地背過身,迎著風,任淚肆流。

    「那些我們都不談了,我今天把碧兒帶出君府,就鐵了心不會再讓她回去。君兄,對不住,原諒我是個自私的小人。你怎麼打怎麼罵都可以,但碧兒……是我的。」韓江流護著碧兒,把馬頭調了個方向。

    君問天仰天大笑,俊容抽搐、猙擰、扭曲得不成樣子,週身那種狂放陰冷讓白一漢和黑衣男子們都不由地打著冷顫,「江流,多年的朋友,你還不瞭解我嗎?這種幼稚的話,你也說得出來,真是側佩服。你溫雅、寬厚、斯文,我把你當了個人,才與你做了朋友,可是你這個朋友卻打起了我娘子的主意,可真讓我刮目相看。她,嫁給了我,就是我的,任何人都搶不走,除非我一腳把她踢開,不,那樣我也不會給你,太便宜了,賣進青樓吧,多少還能賺幾個。」

    碧兒愕然抬起頭,眼中溢滿驚嚇、恐懼。

    韓江流咬了咬唇,突然重重踢了馬一下,馬吃痛地嘶叫一聲,沒命地往前衝去,還沒走幾步,感到頸部一痛,身子側了側,人驀地從馬上栽倒在地,一個黑衣男子適時抓住了馬韁,碧兒晃了晃,整個人癱倒在馬背上。

    一切只是眨眼之間,君問天身形都未動。

    「韓江流!」碧兒三魂已經沒了二魂,她滾下馬來,撲向韓江流,一雙長臂揪住了她的衣領,「把韓少爺送回四海錢莊!你們一起走!」君問天冷然命令道。

    「我留下陪少爺!」白一漢輕聲說道。黑衣男子扶起暈迷的韓江流,放在馬背上,四人紛紛躍上馬。

    「聽不懂我的話?」君問天眉也不抬,玩味地看著哆嗦得牙齒咯咯作響的碧兒。

    白一漢沉吟了下,無奈地點點頭,「我在君府等候少爺、少奶奶。」

    六匹馬慢慢地消失在君問天深邃的視線外。

    碧兒根本無法站立,又冷又是驚恐,她已經聽到死神的獰笑聲了,忽然也不覺著害怕了,「我……無話可說,你動手吧!」她緩緩閉上眼。

    「娘子,」君問天抬起她的下巴,用力鉗住,逼著她正視他,陰冷地微微一笑「你答應我很乖的,如果不喜歡我納妾,告訴我呀,我一定不會娶的。如果君府讓你住得不舒適,我們回飛天堡。誰讓你受點委屈,我替你出頭去。想要什麼,儘管讓君總管去辦。為什麼要這麼調皮呢,你的夫君會擔心的,知道嗎?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

    「君問天,不需要這樣含譏帶諷。是我主動要求嫁給你,對,可是我們說好二年後解除婚約。你卻要食言,我只得求韓江流帶我離開君府的,我不想在君府中把所有的年華耗盡,我有權利過我想過的日子,有權利和我喜歡的人在一起。我沒有傷害到誰,如果說有那麼一點傷害,就是讓你沒了面子,但我顧不到那些。」她勇敢地昂起頭,迎視著他冰寒的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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