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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五百一十八節 登基閱兵下 文 / Agincourt

    如果秦朗正這兒,這個閱兵現場,現他一定會偷偷笑,樂不可支:樂隊演奏的第一樂曲,不是大清帝國的國歌,也不是軍樂,而是理查德施特勞斯的《查拉圖斯特拉如是說》的引子部分,日出[注]。

    這是他的建議。沒有任何理由,只是突然產生的奇異想法,而它居然被批准了。

    其實他沒有必要意外。他的突奇想對ubr11a公司的僱員來說就是命令,大中國區總經理伊斯特哈特曼想辦法與清政府聘請的奧地利樂團的團長和指揮見了面,用一點小錢說服他們同意演奏這施特勞斯一**六年創作的交響詩。

    至於接下來的事情,它很簡單,樂團團長告訴輔政大臣和直接負責安排閱兵樂曲的禮部官員,他們準備演奏的曲子叫做日出,正好像征皇帝登基——他就像升起的太陽一樣將要照耀整個中國,於是對西方音樂一竅不通的官員們立即批准了。

    《查拉圖斯特拉如是說》,可以肯定,除了不瞭解它的人,沒有人對此感到滿意。

    但不管怎樣,它還是被使用了。

    伴隨響亮的交響樂,愛覺羅載灃、他的貼身隨從、十位輔政大臣,以及參加閱兵的外國公使陸續走上中央觀禮台,走向各自的位置。而當皇帝和皇后他們的御座前停下並且轉向觀禮台對面的官員和平民時,樂曲的引子部分也停止了——既不快,也不慢,一分不差。

    為了這一刻,載灃與樂團進行了反覆的演練。事實證明,那些努力沒有白費。

    皇帝滿意的微笑了,先轉向兩側的、站起來對他脫帽敬禮的嘉賓,接著轉向正前方的跪倒地上向他叩並且高呼萬歲的官員和民眾,向他們揮手致意,然後坐到御座上,宣佈「平身」。

    如此盛大的集會上,又沒有擴音設備,沒有一個人可以聽到他的聲音,而且大多數人都聽不見傳達他的旨意的太監的聲音,不過這個問題沒有引起麻煩。輔政大臣、外國公使和特邀嘉賓陸續坐了下去,而那些跪倒地上的官員和民眾也稍後一點時間站了起來。

    開始很順利,沒有出現任何差錯,沒有意外生——也有可能生了意外,但都皇帝看不見的位置。只有一個小小的、沒有引起注意到的意外出現靠近皇帝的地方,易安平,開始,他習慣性的想要跪下給皇帝叩,不過注意到身邊沒有一個人跪下,而且王振和章炳麟都沒有跪下以後,他立即把彎了一半的膝蓋挺直了,將動作變成脫帽敬禮。

    作為唯一一個穿著長袍馬褂站一群穿著禮服的嘉賓中的、就好像鶴立雞群一樣顯眼的觀禮者,他的動作本該受到特別關注,但是沒有,誰也沒有看他一眼。載灃不知道就自己身邊竟然生了這麼一件事,興致仍然很高,看到大多數人已站起來便示意主持閱兵的太監進入下一個程序。

    禮炮響起的時候觀禮的民眾中引起了小規模的騷動:他們不明白那是什麼意思,炮聲讓他們害怕。八國聯軍入侵北京距離現還不到兩年,所有人都對此記憶猶,那些響亮的聲音則把它加深了。

    慌亂讓這些人忽略了炮聲中走向觀禮台前方的旗桿的那支小到三個人的隊伍:旗手和兩名護旗手,拿著一面黃色龍旗。他們很快走到旗桿下方,飛快的將龍旗掛好,然後筆挺的站那兒等待閱兵進入下一個程序。

    一名太監用他的尖細嗓音高聲宣佈:「奏樂,升我大清帝國之國旗。」

    樂隊開始演奏第二曲子。公使們與許多嘉賓立即意識到,它又是一被錯誤使用了的樂曲:樂隊演奏的是《共和國戰歌》,至少是它的曲子。這個現令他們面面相覷,弄不清負責挑選樂曲的中國官員到底出了什麼問題。

    然而這個問題本身卻是非常簡單的:閱兵儀式需要一國歌,但臨時創作的幾都不能使人滿意,不符合這次閱兵的濃重的西方風格——準確的說,是幾位被請來協助籌辦閱兵的軍事顧問不喜歡那些曲子。於是後,為了解決問題,禮部的官員們只好把軍的軍歌拿來湊數。

    他們選中的就是《共和國戰歌》——只是它的調子。軍的士兵從來沒有唱過或者聽過它的原曲,他們聽到的只是第二次世界大戰時期的美國傘兵用它改編的那充滿黑色風味的《b1dnthrir》,而唱的是它的修改了部分歌詞但是味道沒變的中文版——秦朗將它教給僱傭兵,僱傭兵又把它傳授給了軍的士兵。

    必須說,禮部的官員們不喜歡改編歌曲的歌詞,他們看上的是它的曲調,不幸的是他們對這歌曲的瞭解實太少了。

    中國是一個不信仰基督教的國家,而且是一個封建帝國,它的皇帝的登基閱兵儀式上演奏一名叫《共和國戰歌》同時歌詞內容幾乎就是讚美主的歌曲,而且用它充當的是帝國國歌,如果這件事情被捅出來,禮部的官員全都會因此倒霉——所以,公使與嘉賓才會如此莫名驚詫。

    很快,他們開始猜測,這些倒霉的中國官僚到底是自己太愚蠢,還是被協助籌備閱兵的軍事顧問陷害了。

    他們思考著,低聲議論著,而旗手和兩名護旗手就這個時候「唰唰唰」的把那面黃色龍旗升了上去,接著用比來的時候快的度離開,於是閱兵也就進入了第三個階段。

    皇帝走下中央觀禮台,乘坐一輛鍍金的豪華馬車檢閱參加閱兵的三個國家的士兵。樂團演奏了第三樂曲——禮部的官員們總算做了正確的選擇,不過也有可能,那是樂隊自己的決定,它是《拉德斯基進行曲》——這曲子被反覆演奏了三次,直到皇帝的馬車經過後一列士兵。

    然後是一段時間的沉寂,沒有音樂,空氣中只剩下人們議論時出的聲音。馬車慢慢的兜了一個圈子返回出的位置。又過了幾分鐘,等載灃重坐上他的御座,重要的分列式也就開始了。

    奧地利樂隊左側列隊的、一直保持著沉默的一支皇家海軍的軍樂隊開始演奏。

    步兵的方隊走了過來。前方是連續八個旗隊,每一個都由兩百人組成,都是健壯的士兵,所有人都高舉著一面旗幟。他們後面是英**隊的五個連,先是穿著紅色軍服的陸戰隊連,接著是水兵連,騎兵連和廓爾喀連,後是那個英印步兵連。

    包著頭的印度士兵給人們留下了十分深刻的印象:他們的旗手前方有三名好像玩雜耍的士兵,都很瘦,打著赤膊,不時從口中噴出一團火焰;而這個連隊的末尾,是兩輛自行車,每一輛都像疊羅漢一樣堆上了六個士兵,讓人感覺它隨時都會倒下。

    但是兩疊羅漢都沒有倒下,就那麼搖搖晃晃的從觀禮台前方開了過去。

    接著三個美國連隊跟了上來。

    這一刻,奧地利樂隊右側的ubr11a的樂隊接替了英國同行,開始演奏一沒有人聽過的樂曲。《ipria1arh》,秦朗用了四年時間——實際上沒有那麼長,這件工作是斷斷續續進行的——通過他哼唱調子、專業作者譜曲的方式把它翻刻了,正好這次閱兵中派上用場。

    這是一個折中的方案:三個方隊只需要一軍樂伴奏,但是陸軍拒絕使用海軍陸戰隊的軍歌,海軍陸戰隊同樣反對使用陸軍找來的曲子,於是後讓秦朗又得到一個機會滿足他的小小嗜好。

    即使他並不現場。

    那不是一個重要的問題。秦朗不現場,但是能夠猜出現場的大多數變化,因為閱兵的許多細節事實上是他提出的主意:除了《查拉圖斯特拉如是說》與《ipria1arh》,他還給接受檢閱的部隊設計了一些動作。

    當然,不是給陸軍和陸戰隊的兩個連隊設計動作,也不是給僱傭軍,它們就像英國人的連隊那樣平淡無奇的從觀禮台前方走了過去。然後近衛軍的四個方隊走了過去,再接下去是張紹曾的部隊跟了上來,扣除初的那個旗隊,它還有十四個方隊,每一個做了同樣的事情。

    當它們接觸到觀禮台邊緣延伸出來的那條看不見的橫線時,這些方隊的旗手立即將旗幟放低了,而帶隊的軍官高呼:「向皇帝陛下致敬!」

    所有士兵聽到這個命令以後立即整齊一致的將他們的頭轉向載灃,向他行持槍禮,並且用大的音量喊到:「皇帝陛下萬歲!」

    「萬歲!」這是第二次。

    以及第三次。「萬歲!」

    張紹曾派出的方隊全都做了這一件事,然後是藍天蔚的部隊,而當吳祿貞的部隊也開始這麼做的時候,袁世凱的臉色已經變得蒼白了。

    這是他沒有預料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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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註:《查拉圖斯特拉如是說》完成於1896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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