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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四百六十七節 總是有意外【上】 文 / Agincourt

    丘吉爾失敗了,他已經竭所能,然而卻沒有說服任何人參加他的行動。熱心板球比賽的被俘軍官要麼直截了當的反對逃跑,要麼堅持必須得到上級軍官允許。丘吉爾反駁說即使這個特殊的時刻英**人仍然應該積極主動的進行鬥爭,尋找機會打擊卑劣的布爾人,但那不過是對牛彈琴。

    丘吉爾既沮喪又惱怒,但作為一名有教養的英國紳士,他不能把情緒公開表現出來,只好將怒氣發洩到一顆倒霉的石子上。「你們這些目光短淺而且機械死板的傻瓜!」他低聲咕噥著,一腳將石子踢飛,但正好打中奉命前來召喚他的布爾軍士。

    「該死的英國佬,你幹什麼!」軍士衝到丘吉爾面前,咆哮著,「也許我應該給你一點顏色瞧瞧。」

    「我很抱歉,霍夫曼中士。」丘吉爾承認到,但漫不經心的語調和隨即轉向其他地方的目光表明他並不是真的承認錯誤。它只是一個嘲弄。

    霍夫曼變得憤怒了。「把頭轉過來並且認真看著我,你這個混蛋!」他又靠近了一點,讓丘吉爾覺得唾沫星子已經濺到臉上,「你好弄清楚,這裡不是英國,是戰俘營!」

    「我說過了,我很遺憾。」丘吉爾把目光轉回來,繼續火上澆油,「當然,這裡是戰俘營,不過我認為即使這樣一個地方,你仍然有必要仔細觀察四周的情形,不要不恰當的時間出現不恰當的地點。\」

    「我一定要教訓你,英國豬!」霍夫曼氣急敗壞,開始卷他的袖子。

    不管他現的想法是什麼,中士顯然已經把皮耶特的命令忘了個一乾二淨——他完全沒有注意四周的情形。咆哮吸引了附近每一個人地注意力,英**官,士兵。哨塔上的布爾士兵,他們全部停止手中的工作,把目光集中到霍夫曼和丘吉爾身上。開始他們還只是安靜的看著,然而到了霍夫曼開始卷他的袖子的時候,軍官們立刻中止了板球比賽,一起走過來準備進行干預。接著一小隊聽到哨兵召喚的布爾士兵衝進戰俘營,攔住英**官並開始與他們對峙。

    局勢隨即變得一片混亂:作為這場衝突的純粹的旁觀者,被一道鐵絲網阻擋士兵區地英國士兵開始大聲喊叫,給自己地長官加油助威。接下來地幾分鐘裡。騷亂迅速升級:越來越多得到消息地英國士兵趕到現場。喊叫聲也就變得越來越大了。

    只有這個時候。霍夫曼才想起他的任務而且意識到他犯了一個多麼嚴重的錯誤:「把倫納德斯潘塞帶到這裡。不要引起英國戰俘注意」,皮耶特的命令既簡單又明確,但現每個人都關注倫納德斯潘塞。

    事情被他搞砸了。

    想到等一會兒將會得到的處罰,霍夫曼的身體輕輕地哆嗦了一下。\

    皮耶特的身體也哆嗦。「這個蠢貨!」他一邊咬牙切齒的訓斥他的部下,一邊小心翼翼的把目光轉向一旁。然後他看到一對憤怒的藍色眼睛。

    「你的部下幹什麼?」貝斯溫格質問到,「他已經引起所有人地注意了。」

    「這是一個意外。」皮耶特為霍夫曼辯解到。「那位丘吉爾先生一直……」

    「丘吉爾?」貝斯溫格打斷他,重看向營區,仔細觀察著,接著又猛地轉回來,「你說,那個與你的部下對峙地戰俘……是丘吉爾。」

    「是的,他是丘吉爾。」皮耶特極不情願的承認到。暗自責備自己的疏忽。

    他不應該提到丘吉爾。但現一切都晚了。

    貝斯溫格已經被激怒了,歇斯底里的咆哮著:「皮耶特上尉。難道你的士兵就是用這種方式執行命令的麼,還是你的士兵根本不知道什麼叫做不要引起英國戰俘注意?現戰俘營的每一個人的目光都集中那位中士先生身上,你認為他打算用什麼辦法把我要的人帶到這裡,而且不引起英國戰俘注意?當然,他永遠不可能做到,不是嗎?上尉,我只是讓你的人做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而他居然搞砸了……」

    皮耶特不明白貝斯溫格怎麼會如此憤怒——他應該生氣,但不至於像現這樣生氣——然而,除了立即向上尉先生表示自己的歉意,他還可以做什麼呢?

    「這是一個嚴重的錯誤,上尉先生。」皮耶特說,「我謹代表霍夫曼中士向你致以誠摯的歉意……」

    「道歉沒有任何意義,皮耶特上尉!」貝斯溫格提高音調——而他的音調原本已經夠高了,讓人驚訝他是如何把它再次提升的。

    「上尉先生……」

    「如果道歉有用,這個世界還需要軍隊和警察嗎?」

    奇怪的看法。皮耶特想到,但又覺得它確實有一點道理。但現並不是一個適合思考的時間,只是稍微有了一點猶豫,貝斯溫格的怒氣就像火山那樣再次洶湧的噴發出來。

    「皮耶特上尉,我要求你立即解決戰俘營的騷亂並且把丘吉爾帶到這裡!」他吼叫著,右手用力敲打桌面,「你只有十五分鐘來做這件事情,否則我會建議斯蒂格勒中校把你和那位愚蠢的中士先生送到前線去!上尉,你聽明白了嗎?」

    「聽明白了,上尉先生。」皮耶特慌忙回答,同時心裡爆發出一陣對貝斯溫格的憤怒:他們兩人都是上尉,等級相同,職務……可能相同,貝斯溫格有什麼資格使用上級軍官對待下級軍官的方式對他說話?然後他把憤怒擴散到德國志願軍的每一個軍官:這些傲慢的客人一點也不知道尊重主人,而且總是把自己當成主人。

    「他們與英國佬一樣可惡……」

    「皮耶特上尉,你還愣著幹什麼!」咆哮又來了。

    「抱歉,上尉先生,我很抱歉。」驚慌失措的皮耶特一邊回答,一邊抓起桌上的帽子,如同逃命一樣衝出了他的辦公室。

    現,房間裡面只剩下貝斯溫格——管如此。焦慮仍然他臉上一覽無餘的顯現出來:現地形勢並不樂觀,不管是意外還是故意,那個布爾中士製造的騷亂正危害他的計劃。

    這絕非危言聳聽。貝斯溫格一直擔心布爾人特別行動部隊的僱傭兵身上看出破綻——可能因為一個錯誤的回答,或者一個不經意的動作,甚至只是一個看似微不足道的姿勢。基爾德納和他的部下沒有受過特殊訓練而且也不熟悉德**隊的各種規範,不管他們多麼謹慎,始終會露出一些破綻。而且隨著時間推移他們地警覺也下降,疲勞卻增加。

    所以,戰俘營待地時間越長。計劃失敗地可能性越大。正是因為這個原因貝斯溫格才會如此急切地想要帶走他的目標。但是現。即使皮耶特可以立即平息騷亂。行動也不可能短時間內結束:英國戰俘很快會變成的障礙。

    丘吉爾先生的行為會讓英國戰俘變成他脫離戰俘營的障礙。

    「溫斯頓丘吉爾不會扮演一名安分守己的俘虜,」貝斯溫格回憶著公司給他地警告,「他會嘗試越獄,而且會攛掇其他戰俘參與他的略微有些瘋狂的計劃——當然刻板的英**隊不會接受他的邀請。對於你的拯救行動來說,如果你決定偽裝成德國人,以欺騙方式將他帶出戰俘營。就絕對不能讓英國戰俘發現。否則,他們會認為布爾人發現了丘吉爾的越獄計劃,要將他帶走然後加以懲罰,然後他們會竭全力阻止你……」

    「這真是一個悲劇。」他咕噥著,重回到窗邊,注視著騷亂地中心。皮耶特已經那裡了,但局勢似乎沒有任何好轉地跡象。而這是貝斯溫格一直擔心的另外一個問題。

    皮耶特顯然沒有能力短時間內結束騷亂。

    「一群蠢貨。他們真會給我製造障礙。」貝斯溫格近乎無奈地搖著頭,轉身走到辦公室門口。向站門外、一動不動就像木樁一樣的基爾德納勾了勾手指。「進來,基爾德納上士。」

    「遵命,上尉。」基爾德納迅速響應召喚,向一個德**人那樣轉身,然後用德**人的標準步伐走進辦公室。

    「關上門。」貝斯溫格發出第二個命令。

    「是,上尉。」

    門關上了,下一秒,基爾德納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刻意裝扮出來的德**人的儀態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我快要崩潰了,莫裡茨。」他用只有他們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抱怨著,「站我旁邊的布爾衛兵一直用眼角的餘光盯著我。上帝,我真擔心他看出什麼問題。」

    「我比你擔心。」貝斯溫格——莫裡茨說,「不管哪一個人露出破綻,計劃都會失敗。」

    「我可不希望那種事情發生。」基爾德納咬著嘴唇,低頭考慮了一會兒,然後問到:「那麼,計劃進行得怎麼樣?那個布爾上尉……」

    「很不幸,我們遇到了一些麻煩。」莫裡茨指著已經聚成一群的布爾人和英**官。「皮耶特的部下製造了一場騷亂,現他正解決這個問題,但我認為他需要很多時間來做這件事。」

    「你認為他需要多長時間?」

    「我不清楚。」莫裡茨接著說,「也許我忘了告訴你,這起騷亂的當事人正好是我們的目標。」

    「我的上帝!」基爾德納發出一個痛苦的呻吟:這是他沒有預料到的,沒有任何準備。這一刻,他開始對莫裡茨的計劃是否還能順利進行表示懷疑了:也許應該採用下一套方案。「我們是不是應該重開始?」

    「你的意思是?」

    「計劃b?」還有計劃,計劃d。基爾德納還記得莫裡茨曾經說過,他有好幾個營救計劃。現他應該把這些計劃公開,哪怕只是其中一個。

    然而,莫裡茨暫時不打算放棄——至少皮耶特回到辦公室之前不能換計劃。莫裡茨不想引起布爾人的警覺,而且僱傭兵的裝備不適合執行計劃b——為了偽裝成德**人,僱傭兵攜帶的武器是毛瑟步槍,就靠這點火力沒辦法和守備戰俘營的布爾軍隊交火。

    不過,即使特別行動部隊可以交火中取勝,莫裡茨仍會量避免採取直接的武力行動——它是後的選擇。

    這是規則。「你應該記得公司的交戰規則,我們不參加可能導致嚴重傷亡的戰鬥。」而且這不是唯一的規則,「幾個星期前老闆為執行特殊任務的部隊制定了一項補充規則:深入敵後執行任務的部隊應當量避免捲入戰鬥。「好吧。」基爾德納聳了聳肩:他不想違反規則。但這就表示,「那麼,我們繼續等著?」

    「我會根據情況修改計劃。」莫裡茨後說,「現,到外面去,告誡我們的人保持謹慎,不要讓布爾人看出破綻。你知道怎麼做,是嗎?」

    「當然。」基爾德納點點頭,德**人的標準儀態隨即回到他的身上。「遵命,上尉。」他大聲的說,似乎想讓聲音進入每一雙能夠聽到的耳朵,然後拉開門走出辦公室。

    再過了一會兒,幾秒鐘,基爾德納訓斥僱傭兵的咆哮聲飄進莫裡茨的耳朵。

    他微笑起來,又一次把目光投向窗外。

    騷亂已經平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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