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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四百六十六節 營救記者丘吉爾【下】 文 / Agincourt

    )皮耶特平靜的注視著貝斯溫格,但腦子裡全是問號。

    他仍然不知道這個傲慢的德國上尉到他的戰俘營做什麼,視察,押送戰俘,還是奉命前來加強防禦。皮耶特什麼都不知道,因為貝斯溫格什麼也沒有告訴他——大門打開以後,他只說了一句話:「帶我到你的辦公室去,皮耶特上尉。」然後,從那一刻開始直到現,時間可能已經過去二十五或者三十分鐘,他始終保持沉默,一個字也沒說,既不主動表明來意,也不回答任何問題。

    這段時間……嚴格的說,他進入辦公室以後的這段時間,貝斯溫格只做了一件事:左手叉著腰,右手不斷揮動手套拍打褲子的中縫,一臉傲慢的房間裡來回跺著步子——當然有時候,他會突然停下來,拿起一件可能讓他感興趣的東西仔細觀賞,但多十幾秒他就會把它放回原來的位置,然後繼續踱步。

    皮耶特的印象裡,只有高級軍官——起碼應該是一位上校——才有如此盛氣凌人的舉動。但貝斯溫格只是一名上尉,皮耶特既惱怒又困惑,完全弄不明白他的表現是為了什麼,或者因為什麼。

    皮耶特想知道答案。不過,既然貝斯溫格是德國志願軍的軍官,而且一開始就表現出了不合常規的傲慢……皮耶特決定首先保持謹慎態度,暫時不去打擾這個傢伙。

    他可以等,而且有充足的時間和耐心來做這件事:一座無聊的、每天都重複機械單調的枯燥生活的戰俘營裡面,時間和耐心從來不是緊缺地東西。

    皮耶特安靜的等待著。

    貝斯溫格繼續用手套拍打褲子的中縫,繼續踱著步子,然後又一次毫無徵兆的突然停下來。窗戶旁邊——這個位置,他能夠看見英**官的板球比賽,激烈,熱烈,觀眾的歡呼和助威清晰可聞。

    皮耶特看見貝斯溫格的眉毛迅速皺了一下,而他地心臟也劇烈地跳動了一下,然後一張毫無表情的日爾曼方臉轉過來。看著他。

    「看上去這些英國人的生活仍然非常舒適和愜意。」貝斯溫格說。

    他的音調沒有任何起伏和變化。讓皮耶特無法猜測他的真正意思:是責備,還是稱讚?他猶豫了一下,謹慎的回答到:「他們很善於利用可以獲得的一切資源,也很善於給自己尋找樂子。」

    「是嗎?」貝斯溫格注視著皮耶特,接著把臉轉回去,繼續看著英**官和他們的板球比賽,經過了接近一分鐘才轉回來,「前線地士兵很難享受到如此舒適和愜意的生活。大多數時候他們只能住帳篷裡面,與蚊子、臭蟲和毒蛇做伴。」

    「對此我深感遺憾……」然後皮耶特意識到他已經說錯了:他沒能正確理解貝斯溫格地意思。但實際上。意思很明確。

    「將英國戰俘地生活環境與我們的士兵的生活環境做比較。我必須說,這是非常不公平的。我們的士兵前線浴血奮戰,但得到的待遇還不如被他們擊敗的敵人。」貝斯溫格的語氣依舊平靜,不過皮耶特還是找到了一些令他擔憂的信號,他立刻保證到:「我會快改變這種不公平地局面,我可以向你發誓,貝斯溫格上尉。」

    來到戰俘營後地第一次,貝斯溫格笑了一下。「你是這個戰俘營的指揮官,皮耶特上尉。這裡地一切全部由你負責。」

    他「戰俘營」幾個詞上面加重了語氣。皮耶特沒有一點猶豫。再次向他保證——管就這時,他突然開始懷疑自己為什麼要這麼做。「我會記住我的職責。上尉先生。」

    又笑了一下,然後再看了英**官的板球比賽一眼,貝斯溫格離開窗戶,走過來站到皮耶特面前。接下來又是一陣沉默,直到接近兩分鐘之後,貝斯溫度格才用正式的語氣宣佈:「皮耶特上尉,總參謀部得到情報,萊迪史密斯戰俘營隱藏了一名極其重要的戰俘。因此,斯蒂格勒中校命令我將他帶回比勒陀利亞。」

    一名極為重要的戰俘!皮耶特的嘴因為驚訝張開了:他可不知道戰俘營裡隱藏了什麼稱得上重要的戰俘。皮耶特的記憶裡,到目前為止,重要的戰俘應該是萊迪史密斯的戰鬥結束之後被直接送到比勒陀利亞、從來沒有這個戰俘營待過哪怕一分鐘的喬治懷特中將。除此之外,戰俘裡還有誰和他一樣重要?

    「能告訴我這個人是誰嗎,上尉先生?」他低聲詢問到。^^首發nbp;^^

    「溫斯頓丘吉爾。根據情報,他的公開身份是《晨郵報》記者。」

    「溫斯頓丘吉爾?」皮耶特重複了一遍這個名字,陷入沉思。「必須說,上尉先生……這裡沒有人叫做溫斯頓丘吉爾。當然,這裡是有一個《晨郵報》記者,但他叫做倫納德斯潘塞。」

    「就是他。」貝斯溫格叫到,捏成拳頭的右手突然砸辦公桌上,把皮耶特嚇了一跳。

    當然,貝斯溫格的動作帶來的震撼比不上他的語言。倫納德斯潘塞是溫斯頓丘吉爾,那個隱藏起來的重要人物?皮耶特不知道他應該驚訝呢,還是大笑,只清楚一件事:即使帶來這個消息的是一名德國志願軍的軍官,他仍然需要好一會兒才能接受這個事實。

    真是不可思議。皮耶特低聲感歎。根據他的觀察,以及其他看守的觀察,那位記者先生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小人物。如果不是因為他強烈要求、並且宣稱自己是退役的陸軍中尉,他甚至沒有機會進入軍官區……

    「皮耶特上尉。」貝斯溫格的聲音打斷了皮耶特的思考,「這個人,溫斯頓丘吉爾,他哪兒?」

    「就戰俘營裡。上尉先生。」當然,除了戰俘營,他還能待哪兒?皮耶特自信的笑了。「我可以保證,沒有人可以我地眼皮底下逃離這座戰俘營。」

    遺憾的是,貝斯溫格對他的保證毫無興趣——他只關心一件事。「立刻找到他,把他交給我。」

    「當然,上尉先生……噢。對了。這個溫斯頓丘吉爾,他的真正身份是什麼?」皮耶特好奇的問到。

    他得到的是一個警告。「這是高級的軍事機密,你好不要打聽它。」貝斯溫格嚴厲地說,「你需要做地只是把他交給我,明白嗎?」

    「我立刻讓人把他帶到這裡……」皮耶特慌忙回答,但又很快停下,「……我很抱歉,上尉先生。但是,」他突然想到一個例行的程序性工作。「你有正式的文件麼?」

    問題顯然出乎貝斯溫格的意料。他愣了一下。「你說什麼?」

    「正式的文件……讓我移交戰俘的正式文件。」皮耶特解釋到。「我需要這樣一份文件。」

    「沒有文件。」貝斯溫格的聲音變得生硬起來,「沒有任何書面文件,通知或者手續,什麼也沒有。」

    「這不行,上尉先生。沒有正式文件,我不能將……」皮耶特再次中斷發言。貝斯溫格的臉色讓他有些擔心。

    隨即,他看到他地擔心變成了現實。

    「仔細聽著,皮耶特上尉。」貝斯溫格的右手又開始敲打桌面,每一下都讓皮耶特產生心驚肉跳地感覺。「我沒有文件。但是你必須把溫斯頓丘吉爾移交給我。不要給我說什麼例行程序,這是特殊情況。正如我沒有事先通知你和你地上司的情況下直接來到這座戰俘營一樣,我不能……」

    「但是——」

    「不要打斷我!」貝斯溫格的口氣變得凶狠起來,「這是總參謀部的絕密行動,不能留下任何證據,書面文件,通知或者手續,而且不能讓太多人知道——包括你,皮耶特上尉。我離開以後,你必須忘掉一切,忘記我,忘記我的士兵,忘記我帶走了溫斯頓丘吉爾,忘記戰俘營曾經有一名《晨郵報》記者。不管誰詢問你,永遠不要說你見過這個人!」

    「上尉先生……」皮耶特不知道他應該說些什麼——或者什麼也不說。從來沒有人向他提出過如此荒謬和瘋狂的要求,而且他也不打算接受這些要求——但貝斯溫格的表情和語氣顯示,他好接受它們,而且嚴格執行。

    否則他就會遇到很大的麻煩。

    皮耶特不想給自己找麻煩。然而,如果有人戰俘營裡帶走一名重要的戰俘,而且沒有留下任何文件或者證明,他依舊會遇到很大地麻煩。

    皮耶特地頭開始痛了。

    他的反應完全貝斯溫格地預料之中。他第三次露出短暫的笑容,語氣也緩和了:「你知道什麼叫做絕密任務麼,皮耶特上尉。」沒等皮耶特回答,他接著說:「就是你可以得到勳章、但不一定能夠親眼看到的任務。」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上尉先生。」

    「意思是任務會讓我們付出巨大代價,犧牲。」意思是明確的,管解釋有些複雜,「所有任務都會導致犧牲。當然,我們總是尋找用小犧牲換取大勝利的辦法。所以有些時候,我們必須面對這樣一個問題,犧牲誰才可以讓我們的損失降低到小。」

    皮耶特知道他的意思是什麼了。「你打算犧牲我,是嗎,上尉先生?」

    「這對整個行動都有好處。」貝斯溫格直言不諱的說,「戰俘營就像監獄,即使戒備森嚴,依舊會有犯人逃脫——如果溫斯頓丘吉爾失蹤,你只需要承擔管理責任,接受一些無關痛癢的懲罰,然後總參謀部會授予你高的榮譽。但是,如果我留下文字證據,讓其他人、尤其是英國人知道是我帶走了丘吉爾,他們就會順著這條線追查到斯蒂格勒中校、總參謀部,以及高層的決策者。」他用了一個長長的暫停強調問題的嚴重性,讓皮耶特有足夠的時間猜測結果,「你知道後會發生什麼嗎?」

    「我們被送上軍事法**?」皮耶特猜測著,不是很確定。

    「軍事法**只是其中一種可能性。」貝斯溫格說,但沒有說出其他的可能性。他重站直身體,盯著皮耶特的眼睛,「現,皮耶特上尉,你仍然堅持要求我提供正式文件給你嗎?」

    「不,沒有必要,上尉先生。」皮耶特立即回答。貝斯溫格預言的結果讓他害怕——尤其是他沒有直接說出來、但有暗示的結果。現他幾乎是迫不及待的想要把那個英國記者移交給貝斯溫格,把事情徹底解決。「我立刻讓人把丘吉爾帶到這裡。」倫納德斯潘塞。」貝斯溫格糾正到,「不要讓你的士兵知道那個名字。」

    「我很抱歉……」

    「也不要引起英國戰俘注意。」貝斯溫格接著說,「要毫無聲息的把斯潘塞先生帶到這裡。」

    「我明白,上尉先生。」皮耶特點點頭,然後站起身走到門邊,拉開它並對站門外待命的一名軍士做了個手勢。「立刻把溫……倫納德斯潘塞帶到這裡。」他重複貝斯溫格的要求,「不要引起英國戰俘注意。」

    「是,上尉。」軍士向他敬禮,轉身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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