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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四百六十五節 營救記者丘吉爾【上】 文 / Agincourt

    「威廉巴茨?」

    「是的。」

    「美國人?」

    「德國裔美國人。」

    「有服役經歷嗎?」

    「陸軍待過幾年。是騎兵。」

    「美國陸軍的騎兵?好吧……這是你的證件?」

    「當然是。你認為有問題嗎?」

    「不,沒有。」馬克西姆亨斯科克輕輕搖著頭,後看了一眼手裡的證件,然後將它還給它的主人。即使如此,這位脾氣顯然有些暴躁的美國志願者似乎仍然不夠滿意。

    「你浪費我們的時間!注意,是我們的時間,不是我一個人的時間!你是否知道,時間就是金錢……」

    「我很抱歉,巴茨先生,但這是例行公事。」

    「不要拿例行公事敷衍我。」巴茨氣勢洶洶的叫囂著,「我和我的朋友是來這裡幫助你們打擊該死的英國佬的。你不能這麼對待我們!」

    「我知道,先生,我知道你和你們來這裡的目的,並且表示感激。」亨斯科克舉起雙手,無可奈何的解釋到,「但正如我剛才說的,這不過是例行公事——是我的工作。」

    「你的工作沒有任何意義。」巴茨繼續喊叫著,「現唯一有意義的工作就是快把我們送到前線去。\你明白嗎?我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英國人正集結他們的軍隊,二十萬陸軍士兵,還有海軍的戰艦!戰鬥隨時可能再次爆發,我們必須立即趕到前線!」

    「立刻!」他又重複了一遍那個詞,「前線需要我們。」

    仍然是極為無奈的,知道不能冒犯這個狂妄自打的美國志願者,亨斯科克又向後退了一步。「當然,我完全理解你的心情,並由衷的感到欽佩。不用擔心,巴茨先生。我們會快把你和你的同伴送到前線的。」

    「記住。快。不要再浪費我們的時間。」然後巴茨退開了,回到他地同伴當中。

    亨斯科克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側過臉對旁邊的同事苦笑了一下,抱怨到:「討厭的美國人。他以為自己是誰,救世主嗎?還是我們應該跪下來懇求和感激他?」

    「放鬆,馬克西姆。他既不是第一個,也不會是後一個。」同事低聲回答,聳了聳肩。

    亨斯科克明白他的意思:沒有必要為了一個普遍存的現象生氣——事實上,相當一部分來到南部非洲的志願兵要麼把自己看成德蘭士瓦與奧蘭治的拯救者、要麼認為自己提供的幫助是一份慷慨的施捨,於是理所當然地。這些人就會時刻表現出高人一等的傲慢和無禮,對所有他們不滿意的事情指手畫腳、大發雷霆,或者冷嘲熱諷。

    威廉巴茨既不是第一個,也不會是後一個。

    「你說得對。」他點點頭,但接著又說:「不過我完全弄不明白。你看,如果一個德國人像這樣傲慢無禮,我會認為那是理所當然的。畢竟沒有德國人我們就不可能取得已經取得的那些勝利。但一個美國人有什麼理由這樣做呢?我懷疑他甚至根本沒有軍隊待過……」

    「有些事情不需要理由。」同事說,依舊漫不經

    「我認為任何事情都有它的理由。」

    「忘掉它。馬克西姆,不管他讓你多麼的不愉快,那個美國人至少有一件事情沒有說錯,前線需要他和他地同伴。」

    「當然,我們需要他們。要不然我絕不會容忍他的大呼小叫……可惡的、自以為是的美國牛仔。」亨斯科克咕噥到。然而下一秒,他已開始為局勢感到擔憂了——正如人們已經知道的那樣,它正快速惡化。

    雖然沒有親眼看到,但可以肯定的是,持續遭受的失敗顯然激怒了英國人——而不是像政府認為、以及向所有人宣稱的那樣。只要給予英國人兩次或三次沉痛的打擊,就可以迫使他們回到談判桌前面,重開始有關布爾共和國的地位地外交談判。然後政府通過一次外交勝利成功維護共和國的**和領土完整——政府的計劃失敗了。\來自歐洲地、而且已被剛剛抵達比勒陀利亞的外國志願者證實的消息顯示,英國政府已經決定向南部非洲殖民地派遣二十萬增援部隊,而且一支皇家海軍的艦隊正向西印度洋前進,準備徹底封鎖德班和洛倫斯馬貴斯。

    決定戰爭勝負的天平再次倒向英國一邊。一旦皇家海軍封鎖兩座港口——而且這是必然的結果,西印度洋,沒有任何國家的海軍可以阻止英國人的艦隊。預料之中地災難很快就會變成事實。而那個時候,的物資和志願參戰人員將很難進入德蘭士瓦和奧蘭治,政府只能依靠現積蓄的力量繼續進行戰爭。顯然。一個如此嚴重的危機面前,所有已經抵達比勒陀利亞的物資和人員都是寶貴的財富,必須竭所能保留下來,絕不能放棄,不能拒絕。

    即使抵達比勒陀利亞的志願者只是一群白癡,只要他們四肢仍然完整,能夠聽懂軍官的命令,知道怎麼瞄準和射擊而且不會打中自己人。他們就可以得到好地待遇。

    所以。亨斯科克沮喪地回到現實。雖然剛才的那個美國人既傲慢又無禮。還把自己當成了他地上司,但除了忍耐還能做……

    「嘿。夥計!」

    「什麼?」亨斯科克被突然冒出來的聲音嚇了一跳。不過,即使沒有把臉轉回來,他也能分辨出這個聲音屬於他正詛咒的對象——於是他立刻把臉轉了回來,露出外交禮節式的微笑。\「還有什麼是我能夠為你效勞的,巴茨先生?」

    「沒什麼。我只想知道,我們什麼時候才能上火車,去德班的火車。」不是詢問,是質問——至少巴茨的語氣是這樣。

    「呃……」亨斯科克很想告訴他,代替別人購買火車票不他的職責範圍之內,但巴茨的表情讓他把這句話嚥回了肚子裡面,然後重開始:「我會快為你們安排。但這需要一點時間。」

    他的回答帶著顯而易見的謹慎,但正如他擔心地那樣,吼叫又來了。「那就快去!不要這裡磨磨蹭蹭浪費時間!」

    「但是,巴茨先生,我還有一些工作……」

    「閉上嘴並且認真聽著,難道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和你的同事的交談內容嗎?」

    牌局裡,嚇唬總是有效的方式。管巴茨並不清楚亨斯科克和他的同事的交談內容,但亨斯科克又怎麼知道呢?而且這時候,他根本沒有心思分辨巴茨的恐嚇的真實性。

    「我立刻就去。」他確實是這個意思。亨斯科克驚慌失措的站起來,然後用快的速度衝了出去。

    這個受到過度驚嚇地辦事員發揮了他的全部力量——當然大程度上。由於惡劣的形勢造成的布爾人對外籍志願兵的迫切需求才是真正的原因——總之,僅僅經過了兩個小時,野鵝敢死隊的全體成員已經一列開往德班地火車上了,好的車廂。也只有這個時候,僱傭兵們才能放鬆下來,慶祝他們取得的第一個勝利。

    當然,這次小規模的慶祝活動裡。巴茨非常榮幸的當上主角:他的表演大獲成功,只用幾句凶狠的咆哮就嚇住一個布爾人,而且讓他做了一件原本不屬於他負責的工作。

    「幹得漂亮!」僱傭兵們輪流上前擁抱他們的功臣——管他們都相信,既然大家都是習慣用槍和子彈說話的快槍手,那麼這件事不管換成誰都可以做得一樣好——不過這一刻,這是他應得地榮譽。

    「你的表現很出色。」基爾德納第一次稱讚巴茨,「我從來沒有想過你可以做得這麼好。」

    「噢,事實上我就是這麼一個凶狠的傢伙,一個惡棍。」巴茨得意地笑起來,接著又謙虛的說。「不過,我們應該感謝的其實是莫裡茨先生。畢竟這是他想出來的計劃。」

    「一點小意思。」莫裡茨依舊保持著他一貫的漫不經心,以及時刻不忘記渲染危險氣氛的古怪風格。「你們要明白,這只是開始。真正的困難還萊迪史密斯等著我們,而行動隨時可能因為某個微小的疏漏而宣告失敗。」

    還慶祝勝利地僱傭兵立刻安靜了。所有人坐回自己的位置,然後把目光集中到莫裡茨身上。一半是譴責,一半是詢問。

    「你有沒有已經想好的計劃?」基爾德納問。

    「我有幾個計劃。」莫裡茨說,「但是,終採用哪一個,只有我們抵達目的地之後才能決定。」

    「也許你可以把你的計劃提出來。讓我們一起……」

    基爾德納沒有把話說完。一方面,莫裡茨的表情顯示他不願意公開他的計劃,另一方面,僱傭兵們有了兩個意料之外的客人。兩個布爾軍官突然推門進來,然後站那裡,仔細打量車廂裡地每一個人,同時小聲交談著。基爾德納開始緊張起來:難道布爾人察覺了什麼?他悄悄看向莫裡茨,沒有任何特殊地反應。

    他真鎮定。基爾德納不由自主的感到羨慕。也就是這個時候。布爾軍官已經結束交談。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然後其中一個人轉向離他近地一名僱傭兵。「據說你們是來自美國的志願兵?」

    「美國志願兵。」僱傭兵點了點頭。

    「你們要去德班?」沒等僱傭兵回答。布爾軍官的眉毛已經皺起來,接著說,「其他的美國志願兵都去了金伯利。我認為你們也應該去那裡。」

    基爾德納走過去。「你的意思是?」

    「我們只是覺得你們不適合去德班。」另一個軍官代替他的同僚回答到,「那裡沒有美國人,而且戰鬥將會非常激烈。英國人會那裡投入他們的主要力量,還有海軍的戰艦支援。」

    「我們來這裡就是為了參加激烈的戰鬥,不是為了躲安全的地方看熱鬧。」基爾德納說。

    「金伯利戰線的戰鬥同樣激烈……」第二名軍官試圖委婉一點,不過第一名軍官顯然沒有這個打算。「直截了當的說,」他的目光每一個僱傭兵身上掃過,「德班戰線需要的是優秀的士兵和精銳的部隊,像你們美國人這樣的士兵不適合那裡。」

    「你認為我們不夠優秀?」

    「至少你們現的樣子絕不符合優秀軍人的標準。」軍官刺耳的說,「絕大多數美國志願兵都是這樣,自由,散漫,缺乏紀律性。我的部隊裡,即使糟糕的士兵也比你們表現得好……」

    他滔滔不絕的評論著,抨擊著,讓基爾德納困惑不解:如果他是布爾軍隊的軍官,他為什麼要發表這些言論呢?難道他一點也不擔心美國志願兵集體撤離南部非洲?當然,從他的言論判斷,這個傢伙和他的同僚一點也不喜歡美國人待德蘭士瓦……但這和一般的布爾人的態度完全不同。到底是怎麼回事?

    基爾德納沉思著,不過莫裡茨已經弄明白了。

    「是德國人。」他低聲告訴一旁的巴茨,「做好準備。」

    「準備什麼?」巴茨不明白。

    但下一秒,他已經想明白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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