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補給哪裡,科施納少校?」
「請隨便坐,威森貝格上尉。」遠征軍的後勤參謀海因裡希科施納少校向突然衝進他的房間的奧托威森貝格上尉做了一個手勢,接著拿起一個杯子,「你想要點什麼?我個人推薦中國人的酒,它的……」
「謝謝,科施納少校,但我需要的是補給,不是酒精飲料。」威森貝格大聲的說,強調到:「我的部隊已經有三天沒有得到符合規定標準的補給,沒有罐頭和香腸,麵包也只剩下一半,以至於我的士兵只能中國人那裡徵收食物。少校先生,現人們都質問,我們的補給哪兒。」
頓了頓,他接著說:「也許我不應該打擾你,少校先生。但所有人都說,現所有補給方面的問題全部由你負責。」
「是的,威森貝格上尉,這件事確實由我負責。」科施納將杯子放回原來的位置,然後轉過來向上尉做了一個手勢,平靜的回答:「不過,非常遺憾的是,現我不能向你的部隊提供任何補給物資。」
「什麼!」
「沒有補給。」科施納重複了一遍,接著解釋到,「已經過去的十天裡,我沒有得到任何補給——按照計劃,應該有三個補給車隊到達,但到現為止,我還沒有看到其中任何一個「你開玩笑麼?」
「我不喜歡開玩笑,威森貝格上尉。」少校接著說,「你必須明白,我們是一個陌生而且充滿敵意的國家的領土上,任何事情都可能發生。」
「你的意思是,中國人已經將我們的補給線切斷。」威森貝格向前靠了靠,用只有他們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很奇怪,我竟然沒有聽到任何消息,基特爾上校似乎也沒有採取任何行動。」
「所以,上尉,你覺得我正暗中截留你的補給品?」科施納揚了揚眉毛。不過一點也不生氣:每個到他這裡要求補給地軍官都會這麼猜測,威森貝格不是第一個,也不是後一個。
而且上尉會立即否認他存這樣的想法——「不,少校。我只是感到奇怪,並且希望得到我的補給。」
「正如我說過的那樣,沒有補給,上尉。」後勤參謀再次重複,接著說:「除非我們與北京的元帥閣下和聯軍指揮部重建立聯繫。並且有一支補給車隊能夠立即到達這裡,否則你和你地士兵就得自己想辦法解決問題。而且,你還要祈禱,基特爾上校不會命令部隊繼續前進。」
「我們與聯軍指揮部的聯繫也被切斷了!」威森貝格叫起來,似乎受到了一些驚嚇——當然每個軍官聽到這些消息時的反應都是如此,沒有例外,尤其是對後一個:「上校竟然還想繼續前進?這簡直……」
他突然停下來。重用懷疑取代了驚訝。「情況真有這麼糟糕,少校?」
「你可以直接詢問基特爾上校。我相信,他可以給你一個滿意的答案。」
詢問上校?幾乎是立刻,威森貝格把這個建議否決了——直接詢問基特爾上校絕不是明智的舉動,而且他只是一個上尉。但是,這就意味著他只能接受科施納的解釋,努力相信遠征軍遇到了麻煩。
但是,如果確實存麻煩,為什麼上校還想繼續前進?
「我個人認為,既然我們的補給和聯絡出了問題。上校就應該命令部隊留這個村莊待命。」威森貝格不確定的說,「即使食物可以徵集,但是彈藥……少校先生,我不得不強調一個問題,我地部隊只剩下不到兩個基數的彈藥……可能只有一個半。」
「其他的連也是如此,上尉。」科施納聳聳肩,「但你必須明白,基特爾上校不會輕易放棄他的任務,他從沒有做過這種事情。不過,倫特中校和羅爾中校正嘗試勸說他。事情還沒有……」
他同樣沒能說完。科施納說出「糟糕到極點」之前,一個士兵跑進來,給威森貝格帶來一個命令。
「上尉,中校要求我們十分鐘之後出發。」
「出發?」威森貝格立即警惕起來,「去哪裡?」
「一個村莊。我不知道叫做什麼。距離這裡可能有十公里。」士兵回答,「基特爾上校要求中校今天下午十六點之前佔領那裡。」
但這不是威森貝格關心的問題。上尉關心的只是:「它哪個方向?東邊、西邊、南邊還是北邊?」
他的問題讓士兵感到困惑:當然。只可能是西邊——中國地皇太后、皇帝,還有皇室大臣都那裡——難道還會是其他方向?「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上尉,除了西邊,我們還能去哪裡?」
「當然是留這裡,等待補給到達」——不過,威森貝格把他的抱怨藏心裡,沒有洩露半個字。這是唯一的選擇,既然他只是一個可憐的上尉,那麼就只能嚴格的執行長官的命令,而不是公開質疑這個命令是否合理,加不可能違抗它,即使它會讓現的形勢變得加惡劣……
如果遠征軍補給線和聯繫真的像科施納少校說的那樣,已經被中國人切斷地話,
不過。威森貝格接著想到。不管怎樣,至少他可以職權範圍內,為即將到來的艱難時刻進行一些準備「赫爾穆特,通知連裡的所有人。」他發出命令,「我給他們五分鐘清點裝備,尤其是彈藥。出發之前,我必須弄清楚,我們還有多少子彈——要準確的數字!」
「遵命,上尉。」士兵回答,然後像來的時候那樣,動作迅速的衝出了屋子,留下威森貝格和科施納面面相覷。
「我一點也不明白,」後,威森貝格歎息到,「基特爾上校為什麼堅持進攻,而不是首先重建聯繫,並且恢復補給。」
科施納從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他只是後勤參謀而不是作戰參謀。威森貝格也沒有期望他回答。不過,仔細想了一會兒以後,科施納還是給出了一個答案:「也許,上校只是覺得,即使沒有補給,遠征軍也可以順利完成任務。畢竟我們已經很接近我們的目標,而且剩下的物資和繳獲的戰利品還能讓我們支持一段時間。」
他認為事情可能是這樣,當然實際上,事情就是這樣:至少地圖上,德國遠征軍與太原的距離僅僅剩下後一百公里,四天……多不超過一個星期,它就可以佔領那座城市,並且俘獲中國地皇太后、皇帝和皇族大臣,完成尊貴的皇帝陛下和尊敬的馮瓦德西元帥賦予的神聖使命,然後勝利凱旋。
只是一件小事。魯道夫基特爾上校並不把中**隊當作一個威脅,即使它的一支部隊重創了日本軍隊,但後得到地消息顯示,那支部隊正向中國南方撤退,絕不可能與他地遠征軍交戰;而且強大的、經驗豐富地德國陸軍並不是還處於學生時期的日本陸軍,想要與他的部隊作戰,中國人必須運用比天津時多的戰術技巧,掌握多勇氣,還需要加倍的運氣。
然而中國人不可能同時具備這麼多優勢——上帝站偉大的德意志一邊,基特爾非常肯定。
不過,他的行動也不是無懈可擊,還有一個危險:很有可能,他的軍隊到達並佔領那座城市之前,中國的皇太后、皇帝和皇族大臣已經果斷的放棄那裡,逃往加偏遠的內陸地區。
就像他們放棄中國的首都一樣。
這是一個比補給或者中**隊加現實的威脅,美**隊的那位華裔准將就沒能準確預料這個舉動,以至於錯過將中國政府的首腦一網打的機會,同時給了他一個顯示自己的絕妙機會——但是,這個機會也可能從他的手裡溜走。
基特爾不願意重複秦朗的錯誤。
所以他必須加快速度,而不是停某個地方,恢復聯絡和補給,或者等待聯軍的其他部隊重建補給。
他應該進攻。向前,向前,不斷向前,直到德國的旗幟插上那座城市的高點,直到中國皇太后、皇帝和皇族大臣成為他的俘虜。
基特爾的計劃相當簡單。
當然,上校並不清楚眼前的局勢。就德國遠征軍前方,一支規模達到二十萬的武裝力量已經集結完畢:前來保衛皇太后和皇帝的地方軍隊——不是所有總督和巡撫都願意站一旁看著,仍然有一些官員保持了對清政府的忠誠——臨時徵召的民團和地主武裝,山西的義和團,護送皇太后和皇帝到達山西的幾支部隊,還有聶士成的部隊。
一支龐大的武裝力量,但即使清政府內部,也沒有多少人相信它可以發揮什麼作用。
除了武衛前軍。
「現,我們是朝廷後的希望了。」聶士成苦笑著,慢慢的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