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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四百零九節 回到北方 文 / Agincourt

    「……總之,情況就是這樣。」章炳麟後說到,對發言做了一個總結性的陳詞,接著問:「你怎麼看?」

    當然,他提問的對象並不是秦朗,而是陳天華。就剛才,章炳麟將他與秦朗的談話內容——但不是全部,只是他認為關鍵的那部分——告訴了這位同志。他希望陳天華能夠站旁觀者的角度,給出一些看法,以及,重要的一點,支持他。

    他需要支持,明確的、沒有絲毫掩飾的直接表態,只有這樣,章炳麟才能夠感到好受一些——畢竟,他做出的決定有關一個國家的未來和命運,對於任何一個人,它帶來的壓力都顯得太沉重了,不可能單獨承受,需要其他人分擔一部分責任——自願或者被迫,但必須有人站出來。

    章炳麟希望陳天華願意接受他的邀請。

    陳天華一臉沉思。「必須說,秦先生比我們想像的加坦誠,管很大程度上是因為他並不害怕我們破壞他的計劃……當然,對於中國來說,他的計劃確實很危險,但正如他的看法,那也是一個機會……其實這就像是一場賭博。」

    他抬起頭,說:「秦先生為我們準備的是一場賭博,賭注則是中國的命運,並且那也是我們唯一可以失去的、並且正失去的東西。」所以?」

    「如果我們贏了,中國可以一舉翻身,重成為世界的強國;如果我們輸了,中國的局勢也不會糟到哪裡去,因為中國的局勢本身就已經糟糕到了極點。」陳天華解釋到。停了一下,接著說:「也許我應該與秦先生再談一次。」

    「那麼你就需要耐心等待一段時間。」章炳麟陳天華的發言裡找到了一些表示支持地暗示,這讓他的心情稍微好轉了一些,語氣也變得輕鬆起來,「他已經啟程返回北京了。

    他的回答讓陳天華感到意外。「我以為秦先生明天才會離開。」

    「康格公使、易先生和聯軍司令部都給秦先生發了電報,要求他立即返回北京,似乎有一個非常緊急的情況。」章炳麟仔細的回憶著談話快要結束時的情形:一名特勤處的特工突然衝進辦公室。將三封電報送到秦朗手裡,隨即他地臉色就變得既驚訝又嚴肅,首先命令秘書取消預訂的船票,接著給廣州灣基地的指揮官打了電話。要求他立即準備好「敏捷」號……

    「事情的確很緊急。」管他地語氣很平靜,但實際上,陳天華變得加吃驚了:能夠迫使秦朗乘坐「敏捷」號而不是客船,什麼樣的緊急狀況可以做到這一點?

    「到底出了什麼問題?」他很好奇。

    「你把我難住了,星台[注]。」章炳麟歎息到。他沒有看到電報的內容,僅僅秦朗與基地指揮官的對話裡找到了一點信息。「只是有可能,這個緊急情況與德國遠征軍有關……」

    「德國人抓到滿清皇帝和皇太后了?」陳天華突然站起來。一臉激動。當然。他應該激動,如果德**隊抓住皇帝和皇太后,還有跟隨他們逃離北京的皇室貴族……如果,僅僅只是如果,但這個世界上並沒有那麼多如果。

    幾乎只是立刻,章炳麟極不情願的潑出一盆冷水。「根據我聽到的對話……當然我沒有聽得很清楚,他們說得太快。不過可以肯定地是,德國人沒有抓住滿清皇帝和皇太后,不但如此。他們似乎被包圍了。」

    「包圍?」陳天華叫起來,「怎麼可能!」

    陳天華不相信德國遠征軍會被清軍包圍。事實上,任何一個曾經親眼目睹八旗和綠營士兵地頹廢姿態的人都不可能相信這些人有能力做到這件事。當然,清軍裡面也有武衛前軍之類的精銳部隊,可以重創日本軍隊。取得一八四零年英國與中國爆發戰爭之後的輝煌戰果。但德國人不是日本人,而且聶士成並不一定就山西。

    清軍是怎麼把德國遠征軍包圍起來的?

    陳天華想要知道答案。北京的馮瓦德西元帥、以及聯軍的指揮官們同樣如此。管還沒有任何證據可以證明,德國遠征軍已經被中**隊包圍了。

    這支軍隊只是與聯軍指揮部失去了聯繫:已經有八天時間,元帥和指揮官們沒有看見遠征軍的信使——但根據元帥的命令,它應該每天派遣一名信使返回北京;聯軍指揮部試圖向遠征軍派遣信使,然而這些行動依舊沒能取得成功——擔任信使地俄國騎兵總是遭到神秘襲擊者攻擊,六次行動損失了二十三名騎兵,然後李尼維奇將軍宣佈拒絕派遣他的士兵執行這個該死的任務。

    於是,德國遠征軍就從聯軍指揮部的視線裡消失了,沒有一個人知道這支部隊什麼地方,取得了什麼成果,遭受了多少損失,附近是否存中**隊……沒有一個人知道這些極為重要的情況,當然也就不能對局勢做出正確地判斷。

    但這還不是糟糕地事情。真正可以稱得上災難的是,除了聯繫中斷,遠征軍地補給也被切斷了。

    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既然那些神秘的襲擊者可以攻擊信使,那麼他們同樣可以攻擊德**隊的補給車隊;當然,聯軍指揮部可以為車隊安排護送部隊,但不幸的是,沒有一個國家的軍官和士兵願意接受這個任務。

    沒有一個已經發財的軍官和士兵願意為了德國人的肚子,拿著自己的生命冒險。而且一些激進的、對德國存強烈不滿情緒的軍官——比如法國人,他們一點也沒有忘記色當會戰的恥辱,以及洛林和阿爾薩斯——甚至公開宣稱,如果德國人需要補給,他們應該自己想辦法;至於德國人能不能想到辦法,或者他們想到的辦法能不能實現,那只是他們自己的問題。

    但馮瓦德西元帥根本想不到任何可以解決問題的辦法。

    所以,德國遠征軍面對的問題相當嚴重,並且還變得加嚴重,必須立即找到解決它的辦法。

    「但辦法是什麼?」有人問到。

    「我個人認為,」李尼維奇將軍清了清嗓子,極其嚴肅的對座的指揮官們說:「不管聯軍的作戰目標是什麼,恢復聯繫還是重建補給線,我們必須首先完成一個任務,清除北京附近的神秘襲擊者。」他敲了敲桌面,表示強調,「如果我們不能徹底掃除這些傢伙,想要與德**隊恢復聯繫並且重建補給線就只是一個幻想。」

    「是的,那些人是一個嚴重的威脅。」已公開取代死去的乃木希典的日本陸軍參謀次長兒玉源太郎接著說到,「根據我們得到的幾次交戰記錄,這些人的槍法極為準確,而且擅長偽裝,顯然接受了特殊訓練。」他將目光投向坐對面的易水,「易水中校,你對這些襲擊者有什麼看法?」

    每個指揮官都知道他的意思。兒玉源太郎正指控,那些神秘的襲擊者與美**隊……或者說,與ubra公司有關。毫無疑問,這是一個極為嚴重的指控,但同時,它對易水沒有一點意義。

    「是的,那些人是我的公司的錯誤。」他平靜的說到,「謝潑德少校和韋伯上尉,以及其他軍事顧問,一直將射擊與偽裝作為訓練的重要內容,並且正如我們見到的那樣,取得了優秀的成績。但同時,他們的工作成果也對我們的使命造成嚴重危害,對此,我深感遺憾。」

    他非常遺憾,這一點已經他的臉上一覽無餘的表現出來,但這對於元帥和指揮官們毫無意義——兒玉源太郎的指控也是。ubra公司向中**隊提供了軍事顧問、武器和彈藥,誰都知道這些事情,但誰也不能指責什麼,因為那都是合法的生意,並且戰爭爆發之前就已經完成。

    而且秦朗就是一個軍火商,一個該死的戰爭販子,一個依靠死亡發財的魔鬼,你還能指責他什麼呢?

    與其這種問題上浪費時間,德國遠征軍面臨的困境才是真正重要的事情。

    「先生們,請不要跑題。」馮瓦德西敲打著桌面,說到:「是的,清除中**隊派遣的襲擊者是我們必須首先完成的工作,但我必須強調一點,很可能,聯軍清理那些襲擊者的時候,德意志帝國的遠征軍已經陷入包圍之中。我……帝國皇帝,」他加重語氣,「絕不允許出現這樣的情況。」

    是的。指揮官們一起肚子裡面咕噥著。威廉第二皇帝陛下絕不允許他的無敵軍隊被中**隊猛抽耳光,這會讓他非常生氣……但這與我們有什麼關係?

    他們都這麼想著,沉默下來,讓會議陷入僵局。

    而德國遠征軍的狀況也就要繼續糟糕下去了。

    註:星台是陳天華的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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