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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三百六十節 與上帝攜手下 文 / Agincourt

    各布凱斯走進船艙,秦朗已經這裡等他了——准等他帶來的那個好消息。

    只用了兩個小時,調查員就讓曼努埃爾波特拉托雷格羅薩將他的財產全部交了出來。撬開種植園主的嘴簡直輕而易舉,或者說,托雷格羅薩先生的膽量比他的管家小,不需要恐嚇,也不需要強光和噪音,凱斯僅僅談話裡稍稍提到「海盜」這個單詞,他就嚇得魂不附體。接下來的事情就變得簡單而且毫無趣味了。

    還有荒謬絕倫。審訊的過程中,凱斯每提出一個問題,托雷格羅薩就會給出至少三個問題的答案,似乎他早就下定決心,只要開始回答問題,就會像竹筒倒豆子一樣,把自己知道的東西吐個一乾二淨。

    凱斯審訊過許多人,但沒有一個像種植園主這樣配合。

    「我非常懷疑,像他這樣一個人怎麼會有勇氣勾結海盜。」調查員撇著嘴說,絲毫不掩飾他的輕蔑。

    「顯然,他只是不希望他的小秘密被我們散佈出去,否則戰爭結束時候他就會西班牙政府被送上絞刑架。而對我們的行動來說,這是件好事。」秦朗笑了一下,「那麼,我們的種植園主把他的財富放到哪兒了?」

    「除了股票和債券,其他的都放他家的地下室。托雷格羅薩地下室裡挖了一個地窖。另外,老闆,他擁有的財產比他的管家知道的還要多一些,黃金地數量是八千盎司,他和那批海盜各佔一半。」

    「立即將它們取出來。」頓了頓。秦朗又說:「調查員,我相信你已讓托雷格羅薩先生將他的股票和債券也移交給我們了,是嗎?」

    「是的,老闆。」凱斯回答。

    「你做得很好,調查員。我期待看到你的下一次成功。」說完,秦朗輕輕揮了揮手。調查員向他鞠了一躬,然後離開了。

    凱斯的成功只是一個開始,其他地調查員也很快完成他們的第一個任務,而接下來地任務的完成速度也變得越來越快。這個過程當中。西班牙富豪們的互相揭發展示了巨大作用,只需要一點暗示和鼓勵。那些剛剛失去自己全部財產的貴族和紳士就會迫不及待地將自己知道的、關於朋友和對頭地秘密全部抖出來,甚至某些時候。調查員們開始暗示之前,他們自己就開始洩密了。

    當然,調查員們並不覺得奇怪,上流社會的貴族和紳士們通常就是這樣:如果他們自己地日子變得艱難,他們就會希望那些與他們的地位相似的傢伙的日子也變得艱難。因為只有這樣才能使貴族和紳士們擺脫痛苦、心情變得舒暢。而且有些時候。這些人還會有一些期待,如果他們將其他人供出來。也許還有機會從掠奪者那裡拿回一部分財產,作為對自己良好表現和完美配合的獎勵。

    馬尼拉,正好就有這麼一個鮮活地例子:幾乎所有人都知道巴西利奧奧古斯丁拿回了他地財產,而部分與他關係密切的人還聽說了關於三百萬銀比地消息。富豪們都知道總督閣下為什麼會如此幸運,因此每個人都變得非常積極。

    秦朗感謝他們——當然只是語言上,而不是西班牙富豪們希望得到的實際行動。秦朗的心情也從沒有像現這樣愉快過:從西班牙人手裡刮的財富都屬於他自己,既不需要分給聯盟財團,也不需要分給華盛頓,所以他擁有的資本正以驚人的速度快速增長,平均每分鐘增加幾千美元——或者多。

    即使按照保守的估計,秦朗認為他能夠這次行動中獲利兩千兩百萬美元,而且僅僅只是黃金的價值,並不包括珠寶、古董、藝術品和各種債券憑證,也不包括西班牙銀比。

    秦朗不需要那些銀比,也不太可能將它們全部兌換成美元。自從歐洲國家放棄銀本位制度轉而採用金本位,白銀價格就不斷下降,而美國的銀礦主又不希望大量白銀進入美國影響他們的利益——除非華盛頓提前出台《白銀法案》,但理論上說,這件事仍將由美國歷史上第一位殘疾人總統完成。

    所以,那些銀比只能用來做一件事情:除非送給奧古斯丁的那一部分,以及將要兌換成美元送給杜威和他的艦隊官兵的那一部分,剩下的都將作為戰爭紅利分配給僱傭兵。秦朗瞭解他的士兵的情緒,這些傢伙因為沒有弄到什麼有價值的東西,已經快要情緒失控了。

    實際上,已經有一些僱傭兵的情緒失控了;但有趣的是,還有一些正好相反。

    張彪和威廉巴茨就屬於前一類人,變得脾氣暴躁,之所以還沒有拿起槍胡亂掃射只是因為還有人可以制止他們;而後一類人……當兩人朝著文德嗣、范恩和沃赫斯大喊大叫的時候,正好看到一個得意洋洋的下級指揮官吹著口哨從他們面前走過去。

    「那個傢伙是怎麼回事?」張彪指著剛才那個傢伙,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個有著陰暗心理的人眼裡,每一個處境與他相似的人的心情都應該和他一樣,而不是處截然相反的位置。

    那是不應該發生的事情。

    對於他的問題,巴茨、范恩和沃赫斯都答不上來,只有文德嗣知道一點內幕,但他還猶豫是否要把它說出來。

    「一定有什麼我不知道的事情發生了。」張彪咬著嘴唇,猜測著。「也許那個傢伙私下裡弄了一些紅利,他是指揮官……也許老闆默許他這麼幹。

    「沒那回事。」文德嗣幾乎是脫口而出。

    「那麼,你告訴我那是怎麼回事,文四。」張彪瞪著他。現,他對這個老朋友的態度相當惡劣。兩次!文德嗣已經兩次破壞他的好事。好不要有第三次。否則他一定會翻臉。張彪發誓他一定會翻臉。

    他發誓地時候,文德嗣還猶豫他是否要把那點內幕消息說出來。到現為止。只有一些消息靈通的人知道那個秘密,但都嚴格保守著秘密;如果將它洩露出來,也許會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他猶豫著,但張彪已經等不及了。「快說!」

    「好吧。」文德嗣聳了聳肩。「但你必須保證,不會把這個秘密洩露出去。」

    「我發誓。」不只是張彪。另外三個人也這麼說。他們對那個秘密很有興趣。

    都是同一類人,文德嗣歎了一口氣。解釋到:「你們剛才看到的那個人,福特指揮官,他和一個西班牙商人的老婆和女兒勾搭上了……」

    「什麼!」四個人都尖叫起來——但他們關心地問題並不相同。

    「老婆和女兒?同時?」毫無疑問,沃赫斯很羨慕福特指揮官。

    「你開玩笑!」巴茨不想相信這個事實。

    「他怎麼做到的?」張彪關心細節問題。

    「我認為,老闆地規則禁止強姦行為。」范恩很擔憂。他不相信一個黑人有能力勾搭兩個西班牙女人。顯然。福特違反了禁令。讓他覺得奇怪的是。

    如果有人違反禁令,他肯定已被內務請過去喝茶了。

    當然。內務部的人近有點忙。

    「你們想知道原因?」文德嗣聳了聳肩,繼續揭示秘密,「原因很簡單,福特用他的斯帕姆午餐肉當作誘餌勾引那兩個女人,而那個戴綠帽子地傻瓜為了不至於每天啃發霉的乾麵包,就對這件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而且……」

    「而且他地行為不算強姦,內務部也不會乎。」范恩搖了搖頭,「聰明。」

    然而,另外三個傢伙則是一臉沮喪。斯帕姆午餐肉,這種令僱傭兵們噁心到毫無胃口的東西他們每天都能拿到一個,有些時候還能拿到兩個——如果管理食物分配地軍士心情惡劣的話。但所有午餐肉都被他們丟了,或者送給菲律賓人,誰知道那個鬼東西對西班牙人的誘惑力會有那麼巨大……

    「如果你每天的食物只有半磅發了霉的黑麵包和兩勺鹹得死人地土豆泥,你就會像西班牙人那樣把午餐肉當作世界上美味地食物。」

    一個聲音突然插進來,文德嗣抬起頭,隨即跳起來立正並且大喊:「立正!」

    張彪、巴茨、范恩和沃赫斯也慌忙站起身,向引起這陣慌亂的長官敬禮。托馬斯指揮官回了一個莊重嚴肅地軍禮,然後說:「別羨慕福特那個笨蛋,他遲早會遇到無法解決的麻煩,我可以與你們打賭。」

    聽上去像是吃不到葡萄就說葡萄酸,當然沒有一個人有膽量這麼說,也不敢臉上表現出相應的表情。四個羨慕福特的僱傭兵只是心裡盤算著,從今天開始就把配給的午餐肉罐頭節約下來誘惑西班牙人,看看能不能弄到什麼好東西。文德嗣看了他們一眼,似乎已經知道幾個傢伙的想法,但什麼也沒有說。

    而托馬斯就什麼也看不出來。不過,他過來找這幾個人並不是因為福特,事實上他也不關心那個傢伙,指揮官只是過來尋找他的參謀軍士。有命令要他傳達給每個人。「文,通知所有人到西班牙人的舊軍營,老闆有事情宣佈。」頓了頓,他補充到:「非常重要的事情。」

    非常重要的事情?文德嗣不太清楚什麼是非常重要的事情。與菲律賓人開戰?也許。但現未免太早了一點,西班牙人都還沒有處理完,消耗的彈藥也沒有補充……不過,他只是一個參謀軍士,這件事情並不需要他關心的範圍之內,老闆的命令才是。

    文德嗣用了一點時間尋找連裡的其他僱傭兵,然後趕往馬尼拉北部的西班牙軍營。當他抵達的時候,不需要擔任警戒任務的僱傭兵已經都那裡了,三五成群的聚集一起,低聲討論那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到底是什麼。文德嗣的耳朵裡全是蚊子一樣的嗡嗡聲。

    然後這些聲音一下子小時得無影無蹤,就好像從來不存一樣。因為秦朗已經走出來,站到僱傭兵們面前。

    他有話要說。

    「先生們,有一件事我必須通知你們。」秦朗的講話通常都很簡單,很直接,從不繞,這一次也不例外,「作為對你們這次軍事行動中的良好表現的獎勵,公司決定從收益中拿出一部分,作為你們的特殊津貼。」他用了一個長長的暫停強調這份特殊津貼的重要性,也讓僱傭兵們仔細回味,「每一個參與行動的僱傭兵,將得到五千至一萬銀比,或者一千五百至三千美元,或者同價值的公司股份。你們可以自由選擇其中一種。」

    這是他的全部講話。開始,軍營裡一片沉寂,僱傭兵都等待接下來的發言,同時也沒有從驚訝中清醒過來。然而只過了一分鐘,熱烈的歡呼聲就像浪潮一樣席捲了整個軍營。

    「萬歲!」這些傢伙嚎叫著,「老闆萬歲!」

    秦朗平靜的注視著他們,范迪恩指揮官靠過來。「士兵熱愛你,老闆。」

    「指揮官,他們熱愛的是上帝,不是我。」秦朗微笑著,但聲音冷漠得令人心寒。「我只是上帝的代理人,之一。」

    上帝世界上有許多代理人,而他只是其中之一。指揮官明白他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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