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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二百四十九節 秦朗的信下 文 / Agincourt

    ……很快,中國的局勢將會有一個明顯變化。」

    布什一言不發的注視著秦朗寫給他的這封信,努力猜測他的意思,然而什麼也想不到——除了這一句話,他什麼有價值的信息也沒有透露,既沒有說明他如何判斷出這點也沒有說明中國的局勢會有怎樣的變化。後,參議員只好認為秦朗的目的僅僅是提醒他,讓外交事務委員會注意遠東局勢。

    「你認為事情會如此簡單?」他的朋友,海軍部副部長哈里曼嘲弄似的反問到,一臉譏誚。

    布什眨了一下眼睛,然後把皮球踢了回去。「你有什麼好的看法?」

    他不認為哈里曼能從秦朗的信裡看出什麼有價值的信息,不過哈里曼確實看出了秦朗的真正意圖。「只是我認為,秦的目的於告訴你,他可以及時得到一些外交事務委員會和國務院需要但又不能及時得到的、有關中國的情報。」海軍部副部長端起他的杯子,把裡面後一點咖啡喝掉,接著說:「而且是經過分析後的情報。」

    「你認為他想表明自己對外交事務委員會的重要價值?」

    「不,是對美利堅合眾國的重要價值。顯然,秦很清楚財團領袖和議員們針對中國的設想。」

    布什知道哈里曼的意思。雖然看起來非常可笑,但財團和一些議員的確有一個宏偉的設想,而且政府也認真考慮它:將英國與法國的勢力趕出中國,使它成為美國獨自享有的勢力範圍。

    這個設想已經存有一段時間了。所以幾年前秦朗地計劃才會得到外交事務委員會地參與;然而它仍算一個秘密。出於美國與英國以及法國的依舊懸殊的力量對比,可以預見地將來,知道它的人都必須小心翼翼的保守它。避免公開它,以免引起兩個目標與競爭對手的過激反應。

    不過布什一點也不奇怪秦朗會知道它;他和哈里曼都很清楚他的判斷能力,猜測那個設想只是一個小意思。

    他只好奇一件事。「這一次,秦又想得到什麼?」

    「後一刻到來之前,他不會揭示答案,我們也無法猜測。」哈里曼聳聳肩。秦朗的目地很少直接暴露出來。他總是把它們隱藏得很好,使人難以猜測——海軍部到現都沒有弄清楚他為什麼向迪爾曼提出那種型戰艦的設計構想,那完全不像一個商人的做法,而且他也沒有得到任何好處。

    「很奇怪,不是嗎?」哈里曼說。

    「我們的這位朋友的奇怪之處實太多了,與其他問題相比海軍部的小問題根本不算什麼。」布什攤開雙手,接著又拿起秦朗給他的信,「就像這個。我一點也看不出中國的局勢有發生變化地跡象。」

    「是嗎?」

    「至少外交事務委員會得到的報告是如此顯示的。」

    「那只是因為外交事務委員會對中國的情況缺乏足夠瞭解——我們連一個職業間諜都沒有,不用說有效率地情報機構了。」說完,哈里曼掏出懷表看了一眼。應該離開了。他站起身,拿起外套和帽子。後說:「你好去聖迭戈,親自與秦交談。」

    「他的判斷得到證明以後。我會去聖迭戈。」布什搖了搖頭。不管離開華盛頓還是與秦朗見面,現絕非一個理想時機:由於廣州灣發生地事情和馬漢採取的行動,國會議員們正為是否需要懲罰ubra公司進行著激烈爭論,如此重要的時刻他不能也不可能前往聖迭戈。

    哈里曼知道目前的狀況,他沒有說什麼,僅僅點了一下頭向布什告辭,然後拉開門走出去,留下參議員獨自思考他的問題。

    「變化?」他目不轉睛的盯著手裡的信,「什麼變化?」

    暫時,還沒有人可以回答這個問題,甚至秦朗也不能回答。事實上,他對中國局勢的瞭解並不比布什或者哈里曼多,或許還可能少,畢竟他並不真的像其他人以為的那樣中國有可靠的情報渠道,只是他相信可以預見的時間內中國的局勢一定會發生非常明顯的變化。

    而且這種變化造成的影響也絕不是可以忽視的,相反,它會非常重要,甚至足以影響中國的未來。

    毫無疑問,定然如此。

    因為現已有一個足以引起變化的要素:瑞切爾廣州灣引發的事端和這件事的不幸結尾——對於滿清政府以及仍然支持它的中國人來

    尾無疑是極其不幸的,而且也難以忍受——尤其是那的皇帝陛下。

    即使完全不考慮歷史書籍中對他的評價,要推斷他的思想也是極其容易的。大清帝國的德宗皇帝只有二十五歲,秦朗瞭解處他這個年齡的年輕人,就像三年之前他剛剛遇到的那個易水,熱血、衝動、有幹勁、相信自己可以成就輝煌的業績,一旦認為某件事是正確的就會竭全力試圖完成它,但同時又難以承受羞辱,任何一點刺激都可能導致他們變得加衝動……

    其實他自己也應該是這樣;秦朗同樣只有二十七歲。但中學時代他就變成現這副模樣,幾乎所有時候都能保持冷靜和理智,只有涉及自己的愛好時才會表現出一點激情——但光緒不是這樣。

    所以他會對刺激做出反應,而且他遇到的強烈刺激不是一次而是兩次:一年前,這位尊貴的皇帝陛下剛剛得到日本帝國帶給他的人生中第一個重大挫折和恥辱,現,一個美國女人又迫使他將一位重要的總督撤職,即使這大程度是那位聖母皇太后的意思,作為一個已有自我意識的皇帝,他仍會感到難以忍受,所以,他一定會做點什麼。

    而且還有人支持他、鼓動他,比如他的老師、為一**四年中國與日本終開戰做出不可磨滅的卓越貢獻的翁同龢老先生,比如其他那些支持他完全掌握政權的、被稱為「帝黨」的上層官僚集團的成員,他們並不真的期望變革,但卻樂於看到皇帝採取行動從那個討厭的老女人手裡奪取多權力。

    那些人會鼓動年輕的皇帝採取行動;當然後,維派的骨幹們也是一個必須考慮的群體。即使他們還不能直接影響皇帝,只能通過各種間接而且效率低下的方式提出建議,但他們的聲音終會被皇帝聽到,並被視為一種指導。

    —

    就好像曾經發生過的那樣。

    當然,所有這些人都會為中國局勢的變化起到推動作用,甚至有可能,原本將一**八年發生的變法運動將提前到一**七年……當然,雖然他的操作之下,直到那一年才形成的列強國家瓜分中國的形式已提前形成,但對於這一點秦朗還不能完全肯定:首先,他已經忘記導致光緒終決定進行變法的歷史背景,其次,他無法確定自己通過瑞切爾引發的蝴蝶效應是否可以產生那麼大的效果。

    這一刻,他掌握的歷史知識已經不能再發揮多少具有決定意義的作用了,能依靠的只有他的判斷力。

    但他還缺乏足夠自信。

    「我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如此迅速的喪失大的一項優勢。」秦朗歎了一口氣,然後把寫給摩根的那封信撕得粉碎。華爾街的皇帝既不是布什也不是哈里曼,他不會相信毫無根據的推測,不會參與一項他得不到明確回報或者回報不夠豐厚的活動,現就給他寫信毫無意義。

    當然,他會給摩根寫信,但不是現,不過……

    他想了想,重拿起筆開始寫另外一封給摩根的信。雖然現不能與他交換對於中國局勢發展的看法,但秦朗仍然有別的事情需要與他溝通——但不是聯合碳化物的工廠,而是關於他之前的一個建議。

    他曾經建議摩根派遣殺手清除馬可尼,把他的研究資料轉交給特斯拉,後由特斯拉完成開發工作並由西屋電氣壟斷生產;當然摩根完全採納了這個建議,把它付諸行動,而且特斯拉的研究工作幾個月之前就已宣佈完成……

    現秦朗希望得到幾套無線電,不管通過那種方式,租借或者購買,他需要它們,聖迭戈、五十一區、廣州灣以及越南基地之間建立一個通訊網絡,他不希望再通過電報公司傳遞公司的信息,何況電報公司的服務還沒有擴展到內華達州的沙漠地區,越南似乎也沒有希望。

    他要屬於自己的通訊系統。

    然而,就秦朗給摩根寫這封信的時候,他並不知道,遙遠的中國,一件他預料中的事情已經發生了:「帝黨」中的一名成員,監察御使楊深秀向他的皇帝呈上了一封叫做《時事艱危、謹貢芻議折》的奏章。

    「時勢危迫,不革舊無以圖,不變法無以圖存」,他是這麼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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